“咖啡|因上瘾?”哈德森太太惊呼一声道:“我前些日子因为咳嗽也喝了家里的舒缓糖浆,按说似乎没什么事情……但……该不会……”
说着哈德森太太脸上的神色很快从疑惑转变成了害怕,她所能做的自然是求助面前这位现成的医生。
哈德森太太双眼中炽热的光芒与期待。就像是在医生手中的报纸上烧穿了两个洞一般,医生甚至不用抬头都能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医生微叹一声,放下手中的报纸只无奈道:“你可别告诉我也喝了一箱的止咳糖浆?”
“一箱?喝一箱的止咳糖浆?梅琳娜吗?这孩子是疯了吗?这些止咳糖浆哪里能那么喝?那样喝怎么可能不上瘾!”说着哈德森太太走到厨房最左边的橱柜旁,她打开橱柜后从里头拿出了和梅琳娜一模一样的棕色瓶子递了过去。
但与梅琳娜不同的是,相比梅琳娜喝到一整箱十几个瓶子都见了底,哈德森太太手上的这瓶相当于根本没开封。
医生皱着眉头缓缓打开瓶子问道:“你喝了吗?”
“喝了啊!用勺子舀出来一勺泡水喝了!”说到这哈德森太太还郑重其事的拉开椅子坐在了医生对面,她看着医生道:“我丈夫原先千叮咛万嘱咐说,现在市面上的这些止咳糖浆和舒缓糖浆都是加了料的,就算是这种也让我务必再三减量。我要不是因为咳嗽的实在厉害,都不想买呢!”
哈德森太太话音落下,将鸡丝放进锅里的阿西娜便握着勺子转身走了过来问道:“哈德森太太,你丈夫也是医生吗?他怎么知道市面上的糖浆里都加了料呢?”
“当然不是!”
“当然不是!”
座下的医生与哈德森太太几乎是异口同声答道,哈德森太太从没有见过这个医生,这个医生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丈夫不是医生,并且还这样笃定的呢?她疑惑看着他只问:“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凯文?”
医生无奈叹气,“当然不认识!但我知道,止咳糖浆是同水掺在一起喝是不会起任何效果的,实际上喝完止咳糖浆这种带有高浓度糖分的糖水就是为了促进唾液与呼吸道粘液分泌,从而减缓剧烈的咳嗽。用水稀释后的止咳糖浆和普通的水加糖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你的丈夫要是医生怎么可能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不告诉你?除非他是故意的,不然就只能说明他不是个医生。”
哈德森太太听着医生的解释,却皱着眉头不愿相信反而反驳道:“可我喝了之后明明感觉好多了啊!怎么可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医生轻哼了一声,再次举起报纸道:“大抵是心理作用罢了,若是冲糖水都能治病那外面那些卖糖浆的厂家早便就倒闭了!”
站在一旁的阿西娜经过和医生一晚上的相处,已然习惯了这位医生没有坏心的直脾气,但哈德森太太显然不喜欢这样有话不好好说,非等阴阳怪气的怼人家两句。
起架势就要上去拽了医生的报纸,好好同他理论理论,阿西娜见状一把拉过哈德森太太问道:“哎哎哎……哈德森太太你丈夫既然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止咳糖浆里加了东西呢?”
“我丈夫凯文原先开工厂就是生产糖浆的啊!也就去年起生意便越发难做了,市面上的糖浆说是研制出了新产品他。就是因为不肯像外面那些没良心的黑心商人一样在止咳糖浆里加东西,那些东西说是让人喝了就上瘾,循环往复的买也因此才生意好嘛!
凯文不肯做那些亏心事害人,可别人都做,他又哪里比得过其他工厂呢?所以这工厂撑不下去不久也就倒闭了,还欠了一堆钱就躲到乡下了,我昨晚上去乡下就是去看他的。说实话要不是因为歇洛克租住了我的房子,他和华生又去找迈克罗夫特帮忙打点关系,那些人早便找上门来要债了!”
说着哈德森太太便将一肚子苦水都倒了出来,好不容易有人主动问她憋了那么久也是想发泄一下抱怨抱怨的。
“工厂一倒闭,想拿那些止咳糖浆去抵账都没人要,说是没人喝!你看我那仓库里到现在还堆了几箱呢!”
医生却十分不屑道:“你丈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瓶止咳糖浆里虽然没有曼陀罗花,但咖啡|因的分量也着实不少呢!要不他怎么会叮嘱你用来冲着泡水喝?
这些害人的东西早就该通通丢干净,若不是如此也不会让……那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仆作茧自缚。你知道她偷偷喝掉了你一箱的止咳糖浆吗?喝成了个咖啡|因中毒,差点死在了你家里!”
“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哈德森太太听着他一顿数落,心里十分来气便直接开口反驳了回去。“梅琳娜是个好孩子,即便就是喝了一箱糖浆也不代表她就是手脚不干净啊!我丈夫要不是有良心我们又怎么会负债累累?你连别人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就这样污蔑孩子的清白还因此来指责我们,你还真是个好医生呢!”
“哼~随你怎么说,最终还不是要我来救命!”医生不屑起了身,只闻着锅里的香味便就走到了阿西娜身旁。毕竟从昨晚上到现在也没吃什么,着实也是有些饿了的。
哪里知道哈德森太太一把挡在梅琳娜身前,连医生寻着味儿的道路都挡了个一干二净,毫不客气的说道:“看什么看?这是给我们吃的,给病人吃的,您这么高明的医生还食人间烟火呢?上帝和天使可不用吃饭!”
医生被哈德森太太直接呛了个语塞,但总归保持甚至着因有的礼仪,吐槽了一句:“又不是白金汉宫的宴席,说得好像我多在乎似的!呵~”便就乖乖坐了回去。
阿西娜无奈摇了摇头,只揽着哈德森太太说道:“好了好了!你和医生生气也得考虑着梅琳娜的病还要依靠着他来治呢!给他点面子,你也知道迈克的朋友大多都是脑子不好使的。
这样!你先去看看梅琳娜好吗?维特尔出去给迈克发电报了,我忙着做饭也没来得及照顾她一二。
别生气了,待会我将好吃的给你端进去,好吃的都留给你和梅琳娜。好吗?”
阿西娜哄着哈德森太太下了楼,哈德森太太还愤愤不平的说道:“等维特尔回来了,我也要去给华生发电报让他回来。约翰这个小甜心比楼上那个讨厌鬼体贴一万倍,要不是约翰不再才不要请他来看病呢!
病没看好人还给气死了先!”
哈德森太太嘟嘟囔囔的嘀咕个不停,直到打开门看见虚弱的梅琳娜方才停了下来,轻手轻脚的做到床边唯恐吵醒了这可怜的孩子。
阿西娜关了门正要上楼,正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还以为是维特尔,哪里知道居然是阿列克。
阿列克穿着一双全然是泥浆的长靴,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扶在膝盖上,急促的呼着气就好像刚刚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
“阿列克你怎么来了?雷斯垂德他半夜就回去了啊!怎么你今天在苏格兰场没看到他吗?”
阿列克几乎是一听到半夜两个字,整个人就愣住了一样,眨了眨眼睛疑惑问道:“我们探长在您这里过到半夜……才回家的?”
“怎么你不知道么?”阿西娜歪着头,看来他不是因为找不到雷斯垂德才来的便只解释道:“昨天家里的女仆得了急病,哈德森太太又不在家……”
阿西娜刚说完哈德森太太不在家,哈德森太太便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阿列克见状更是疑惑不已。
但转瞬脸上便换成了一副,你别说!我都懂!不必解释的表情!
这大晚上俊男靓女,**的,还专门用哈德森太太来诓骗自己不是有奸情是有什么?
可阿列克也顾不及这些,他容不得阿西娜解释便再次说道:“白教堂又出事了,昨晚半夜还是一具属于妓|女的女尸。”
阿西娜只听了白教堂三个字,心中便忽然沉了下去,那个该死的杰克居然这么快又再次作案。还是和上次作案同一个地区,经过上次的事情后,在苏格兰场已然加大了对白教堂地区的巡查后,他居然敢再次回到这里作案。
其人嚣张的程度,着实可见一斑。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就问道:“人呢?抓到了吗?凶手杰克抓到了吗?”
阿列克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西娜便喃喃自语说道:“昨晚雨下的那么大,什么痕迹也都冲刷干净了,上次还有些痕迹都寻不到他一点线索,更不用说这次了!”
哪知道阿列克却兴奋的摇头:“不是的,福尔摩小姐!我们这次有更有利而且更直接的线索。我们有证人,我们在昨晚的案发现场找到了证人!我们探长已经带着证人往您这里来了,希望您能根据证人的描述画出一副画像来以供警探们搜捕!”
“我们找到证人了?”
“是的没错,我们找到证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蠢死自己了,充个腾讯VIP还充错了号码,白白浪费三十块钱唉……充第二次又遇到了个大爷客服不睬我,人生太艰难了,郁闷!搞得整个人心情都不好,明天我再多更点!
希望看文的小天使们能有好心情,没有好心情看完也得有!看完还没有,那我就要说了……明天我多更点!哈哈哈……好了看完都好好睡觉吧!明天起来就会有好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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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凶手杰克竟然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再次反案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上次白教堂妓|女被杀距离轮船上凯瑟琳被杀中间间隔还有半个月时间,可此次凶手的再次作案时间间隔仅仅只有十天。
即便阿西娜没有看见案发现场与尸体的状况,仅从时间上也推断出来凶手杰克现在依然是越来越疯狂了。如果这次还抓不到他的人,下一名死者受害就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厨房锅炉上早便撤了柴火,如今只微微小火将里头的鸡肉粥一点点的煨热。咕嘟咕嘟的黏稠气泡,将吃剩的柴鸡肉同阿西娜早先晒干制作而成的干肉松的香味一起煮了出来。
阿西娜却无心管锅炉上的鸡肉粥了,纵然香味勾得她肚子咕咕叫个不停,但为凶手杰克绘制肖像才是如今最要紧的事情。她与阿列克只将房间里的画板与炭笔一样样的搬到客厅,而一旁还坐在饭桌上的医生却饿得受不了了。
他背手在餐厅里来回走动,千方百计想要借此引起阿西娜对他的注意,好让这位小姐记起来他们原本是要吃饭的事情。可阿西娜如今满脑子都是白教堂凶手的事情,哪里还顾得来他。
一番踌躇后,医生实在是忍不住了便直接问道:“福尔摩斯小姐,咱们要不先吃了吧!这样一直饿着也不是回事儿啊?再说了也不知道探长先生什么时候会带着证人来,要不……”
医生试探的站在画板面前,阿西娜却鼓捣着手里的炭笔头也不抬,而本是好心怕阿西娜着急的阿列克更是补充道:“我们探长应该一会儿就到,按照流程本该是请福尔摩斯小姐您去我们苏格兰场进行绘制画像的,但探长先生对您分外照顾,说是昨夜雨下得大外面到现在都是泥泞不堪,您出去肯定也是很不方便的,便就由我们过来好了!”
阿西娜嘴上虽然“嗯”了一声,可低着头心思却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阿列克为雷斯垂德说的好话她听进去了没有。但想来一旁的医生肯定是没有听进去,他见阿西娜与阿列克两个人心思沉重又忙得不歇息,看来一时半会恐怕是不会吃早餐了。
便自顾走到锅炉前,用布将锅盖缓缓揭开,锅里浓稠的肉粥早便煮透了,医生只打了一声招呼便自己独自享用起了这不知姓名的美食。谁知滚烫的肉粥还未吹凉,楼下的哈德森太太便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探长先生带着证人来了,还有……”哈德森太太微微停顿,转头看向医生没好气的说道:“别吃了!梅琳娜醒了。”
医生微微咒骂了一声,只将勺子上那已然吹凉的一勺肉粥塞进嘴里,入口滑嫩的鸡肉与猪肉煮得与粥一般软烂无二。这闻了一早上的香味如今实实在在吃进了嘴里,粘稠的肉粥顺着肠道连胃都烘暖了一般。
医生甚至来不及细品福尔摩斯小姐这道独创的菜肴,便急急忙忙随着哈德森太太下了楼去检查梅琳娜的病情到底如何。
“雷斯垂德探长,阿西娜就在客厅,你们赶快去吧!”哈德森太太领着医生下楼时正巧与带着证人上来的雷斯垂德探长遇上了,雷斯垂德探长看着医生只恭敬问道:“梅琳娜好些了吗?”
被哈德森太太打断了进食的医生,暴躁的像只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小兽一样,只头也不抬说道:“我这正要去看呢!能睡到这个时候才醒,估计是没什么……”
“科尔金医生?您怎么……也在这?”
医生抬起头,探身向雷斯垂德身后望去,脸上阴沉的面容转而便变成了一副笑颜,十分亲切的走了下来与说话人平齐。
方才伸出手道:“詹姆斯教授,怎么是您啊?”
身上裹着毛毯的詹姆斯教授,脸上还带着泥浆笑起来的样子实在是又狼狈又好笑,更不消说他裤子上那些干到掉渣的泥土块和暗黑色的血迹了,最夸张的还是他头上缠着的绷带透着殷红的鲜血,看起啦实在是以为他在泥浆里被打劫了一样。
“他就是我们苏格兰场找到的证人!”雷斯垂德缓缓说道。
今晨的白教堂案件与上次不同的是,上次是因为尸体被当地人发现才报的案,而这次则是因为有人发现了晕死的证人而非尸体才报的案。
莱斯利.詹姆斯教授是今天早上大约五点钟被出门喂猪的老妇人发现的,他当时满身的泥浆与鲜血就躺在围栏的树下,头上还被人狠狠敲了几闷棍,凝固的鲜血从头上到衣服上到处都是,差点没被发现他的老妇人吓晕过去。
“雷斯垂德探长,我和福尔摩斯小姐在楼上。”走出来的阿列克和阿西娜一起趴在了三楼的栏杆处,与即将知道凶手杰克真面目而倍感兴奋的阿列克不同,阿西娜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还有……尴尬。
她昨天刚刚才在音乐会上对詹姆斯教授不辞而别,今天却要求他来回忆描述凶手的相貌,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