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唯一的神父,却打破了一切被宗教、教堂、圣坛所掩盖在表面的光鲜亮丽,他的身上有着作为人类最真实而且存在的情感。”
说罢玛丽便只提起裙摆往楼梯上走去,只有阿西娜仍旧站在房间的门口,她有些出神的看着屋里的那幅画,不禁想着哪天得叫这幅画真正的主人来看看。也好让自己看看他雷斯垂德探长,到底明察秋毫出了些什么情感。
一想到这,阿西娜只摇着头便就往楼上走去,连嘴角因下意识上扬而产生的悠然弧度都未察觉。
屋内的乔治王子正大力向爱丽丝公主推荐着手上的那瓶古柯叶可乐,从玻璃瓶直接倒出来的棕色液体,鼓着气泡翻涌的样子却着实把爱丽丝公主吓了一跳,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饮料。
怎么倒好像是化学试剂一样?
连一向沉稳的玛丽公爵小姐也被这第一次见的不明液体所吸引,说来也实在是好笑,三个皇室贵族就端坐在沙发上研究起了一瓶可乐。
阿西娜坐在对面的画板前,她虽仍旧调试着画板的高度与颜料,余光却也不时关注着那三位的反应。
伦敦冬日的下午,外面虽然仍旧湿冷但屋内燃烧正旺的壁炉却异常的温暖,名叫爱丽丝的小公主有一头漂亮的金色卷发,仍旧稚嫩的少女脸庞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庞。
她或许是阿西娜见到的皇室成员里最欢脱的一位了,因为身上不用承载太多的责任与压力,而且又是女王殿下最心疼的早逝小儿子利奥波德王子的唯一女儿,她几乎活得异常灿烂。
阿西娜偶尔抬头看她一眼便兀自下笔勾勒,她并不要求爱丽丝公主摆出些什么僵硬的姿势出来,只捕捉了她最出众的神态便已然画出了一个框架。
“公爵小姐!”喘着粗气上来的男仆突然打断了屋子里所有的温馨与欢乐,男仆脸上着急的汗水清晰可见,因为在冷风中奔驰而来,连嘴唇也冻得乌紫。
他微微颤抖的看着满屋子的人,整个人的神情似乎并不怎么好,玛丽看见自家男仆这副神情却仍旧十分镇定。
只微微起身看向阿西娜笑道:“你们继续,我先出去一趟!”
说罢便缓缓与男仆走了出去,看着玛丽男仆如此慌张的表情,乔治王子脸上的神情也一下便沉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可乐瓶同时也跟了出去。
阿西娜作为一个外人自然只是管好自己的事情便就作罢,哪里管什么秘辛不秘辛的,有时候知道太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铃铃铃……”突然在客厅里响起来的电话,却彻底打断了阿西娜想要专心绘画的计划,她放下画笔看着爱丽丝公主小声道:“原谅我,我得先接个电话。”
爱丽丝公主先是看着阿西娜点了点头,又好奇的探出头想要看看外面的乔治与玛丽到底在听男仆说些什么事情。
阿西娜背过身子接起了电话,原来是迈克罗夫特。
阿西娜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是歇洛克见到了莫里亚蒂吗?”
迈克罗夫特的声音十分冰冷:“他已经确认是拉尔夫.莫里亚蒂没错了!但我打电话不是因为这件事情,乔治王子、玛丽公爵小姐还有爱丽丝公主是否在贝克街?”
“对啊!今天不是说好了为爱丽丝公主画像的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啊!怎么了?”阿西娜反问道。
迈克罗夫特向来是记性十分好的,他不会无缘无故询问这些已经知道的事情,如果问了那只说明一件事情……一定是出事了!
听筒那边的迈克罗夫特在短暂的沉默后,继续说道:“阿尔伯特王子出了些事情,我如今已经收到消息了,这件事情暂时还没有传出去。但皇室的成员也不能再在贝克街逗留下去了,你同乔治王子说一声让他们现在就回白金汉宫,一定要让他们现在立刻回去!”
“出什么事情了?”阿西娜立刻转头看向仍旧站在门外,神色慌张的众人。
迈克罗夫特却只道:“留着待会你亲自去问雷斯垂德吧!你也准备一下,换身低调些的衣服,最好是从梅琳娜的衣物中挑出一件来。等会我去接你,这件事情还得你说动让雷斯垂德帮忙,否则更加不好解决。”
雷斯垂德?他怎么又和皇室纠缠到一起去了?
阿西娜刚想问个清楚,对面的迈克罗夫特便就已然挂了电话。阿西娜放下电话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但看着门外的玛丽公爵小姐与乔治王子还是如实转述了迈克罗夫特的话。
“王子殿下,我哥哥迈克打来电话,说让你们立刻回白金汉宫。”阿西娜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玛丽居然站在一旁独自落泪。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乔治王子紧锁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说起话来却还仍旧保持着应有的礼仪,只道:“即便迈克不打电话来,我们也得先走一步了!十分抱歉福尔摩斯小姐,今天真是辜负了您的一片心意!”
说罢他便直接走进去将爱丽丝公主接了出来,阿西娜甚至还没询问玛丽任何的话,她便泣不成声的独自走下了楼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让阿西娜十分疑惑不解,连刚才还喜笑颜开的爱丽丝公主如今也不明所以的叫嚷起来。
阿西娜虽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仅仅是听迈克罗夫特刚才在电话里的语气也知道事情一定十分严重,便只能取出一副自己的私人画作赠送给爱丽丝公主又好生安慰她一番,方才送走了这位小公主。
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涉及阿尔伯特王子估计又是一桩皇室丑闻吧!总不会又是阿尔伯特王子写给哪位男士的情信被拿来做威胁了不成?
阿西娜虽然是一头雾水,但也只能听从迈克罗夫特的嘱咐,换上了梅琳娜的女仆衣裙,乖乖等着迈克罗夫特前来为她解答一切困惑了。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的小天使,你们都去哪里了?我想念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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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奶团子五阿哥开始一路成长为大帅哥五爷,上得战场下得书房,闲鱼式玩转大清,敬请期待哦!
第47章
虽然阿西娜坐在时下最先进的小汽车中,但路仍旧还是伦敦这泥泞的路,一路上颠簸的倒还不如骑马来得稳当些。怪不得平时歇洛克十分嫌弃这车子,总说是如何如何的不好,甚至还比不上马拉的车子。
阿西娜原以为歇洛克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如今看来是自己太高估伦敦这路的硬件水平了。
一旁的迈克罗夫特虽然坐在车中,也依然用手按着头顶的软呢帽子,生怕因为颠簸将帽子给颠下来了。阿西娜见他脸色十分不好看,一路上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心里就更是没底了。
她微微望着窗外的风景,看着标志性的建筑物,方才转头淡淡说道:“瞧这样子是要去克利夫兰街?到底出什么事情了,现在能说吗?”
迈克罗夫特先是看着她,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前头的司机,阿西娜便也随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正开车的司机并不是维特尔。即便只是半张脸,阿西娜也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
或许是因为担心泄露了风声,迈克罗夫特今天特别谨慎,阿西娜因此也更加断定一定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否则迈克罗夫特不可能如此警惕。
车子只开到了克利夫兰街的路口,便被前面密集的人群给堵住了,司机微微转头看着迈克罗夫特道:“先生,只能停在这里了。”
司机说着一口极其皇室风范的口音,阿西娜虽然不知道司机的确切身份,却也是能猜到这位司机恐怕也是经常出入白金汉宫的。
迈克罗夫特微微探头,看着外面水泄不通的人群,只拍了拍司机道:“绕到街尾去。”司机点头后便又重新发动了汽车。
阿西娜缓缓打开车窗,隐约还能听见外头吃瓜群众的议论声。
“抓的是个邮局的电报派送员!”
“什么派送员?十几岁的派送员身上怎么会有18先令的现金?这可是笔巨款啊!都够一家人一周的吃喝用度了!”
“那是为什么?顺手偷的?那也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吧?你们看看苏格兰场来了多少警探?连破开膛手杰克案件的雷斯垂德探长都亲自来了!”
“……”
随着车子发动,开始逐渐远离车窗外的人群,外面的议论声也越来越小。正如众人议论所说,到处都是持着枪站在建筑物门口的苏格兰场警员,声势之浩大简直要与女王出行相提并论了。
汽车绕到克利夫兰街的街尾处,远离着喧哗的人群司机将车停在角落处,得到了迈克罗夫特的首肯后,司机便就下了车走到车头处警戒起来。
迈克罗夫特直到这时,方才转头看向阿西娜开了口:“记住我余下所说的每一句话,别问为什么!我们没有时间来慢慢说故事了,你只要记住且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阿西娜懵懂的点了点头。
“阿尔伯特王子在克利夫兰街的19号房子里,也就是刚才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那一处。你只需要走进去告诉雷斯垂德阿尔伯特王子的身份就可以了!记住!阿尔伯特王子的真实身份只能告诉雷斯垂德一个人,其他人不管是谁都不能说,明白了吗?”
迈克罗夫特微微低着头,即便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迈克罗夫特说话的声音也十分之轻。
阿西娜略微思虑过后,才道:“也就是说阿尔伯特王子被困在了克利夫兰街的19号,雷斯垂德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我不能及时告知雷斯垂德,他要是将阿尔伯特王子关进苏格兰场就麻烦了。是吗?”
“不是关进苏格兰场,是不能让阿尔伯特王子出现在任何人的视野里。你只要告诉雷斯垂德王子殿下的身份后,我想他自然该知道怎么办。”说着迈克罗夫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递给了阿西娜后,又道:“这是苏格兰场的公函,有他们高层警督的亲笔签名,你拿着这个自然就能进去。”
阿西娜接过信纸刚要开门,迈克罗夫特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记住我说的话,阿尔伯特王子的脸不能让任何人看见,更不要说被拍下来了。同样我也是,所以我十分不方便露面,只能拜托你去做这件事情。
另外,我想由你告诉雷斯垂德这件事情可信度也会更高,他一定会相信你的,所以这件事情你来做会更有效,也更不容易惹人注意。”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相信我?”阿西娜轻笑。
迈克罗夫特却只探身为她开了门,半是认真半是调笑的说道:“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不管你说什么,雷斯垂德都是会无条件相信的。”
说罢他为阿西娜打开了门,又道:“祝你好运!”
阿西娜撇了撇嘴,对他这种求自己办事还开自己玩笑的行为十分不满。当然,不满归不满,事情还是要做的。
她一路向着人群的正中走了过去,因为考虑要低调的原因,她并未从人群正中挤进去,反而绕到侧旁的守卫处看着一名苏格兰场的警员道:“你好先生,我是奉命来找雷斯垂德探长的,请带路!”
说着他便要拿出迈克罗夫特给的信纸,然而信还没递出去,那年轻的警员便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里正在办公差,你一个女人来凑什么热闹?还奉命?奉谁的命?别开玩笑啦!”
小警员看阿西娜年纪不大,穿着又十分低廉,再加上最关键的因素……她是个女人。故而根本没拿阿西娜的话当回事,阿西娜知道事情紧急也没时间和他在这里纠缠不清,她便直接沉下了脸。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奉你们探长顶头上司的命,看清楚这纸上的签名!如果你的级别不够,就去找个级别够的人来,耽误了事情别说你这差事,连你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阿西娜板着脸,神色十分吓人,短短几句像模像样的官话便把还年轻的小警员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如果不信,你现在上去叫雷斯垂德下来!他认识我!”说着阿西娜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小警员,小警员狐疑的看了两眼,听阿西娜语气十分严重的样子,良久才犹疑的说道:“你跟我来!”
“信纸拿来!这要命的公函你要是损坏了个好歹,你这差事是肯定保不住的!”
“有……有这么严重吗?”小警员嘴上还不服气的质问着,手上的信纸却立刻给阿西娜扔了回来。
阿西娜看着小警员被他吓得一梗的样子,只差点没忍住就笑出了声,还好这位傻愣愣的小警员已然转身带着阿西娜往里走去。
事情发展到这一切都还算顺利,阿西娜也暗喜自己幸亏特意挑了个年轻的傻小子,这要是遇上了老油条,自己这点架势即便拿着张真信函估计都上不了楼,还反而得被扔进苏格兰场里坐牢去。
十九号公寓楼的两侧站满了背着枪的苏格兰场警员,小警员带着她从正门直接走了进去,一时外头民众议论的声音便更加热烈。毫无疑问,一个女人的出现是从苏格兰场警探们进去后的唯一新鲜事。
然而正当小警员带着阿西娜走到二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矮胖身影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正是当时在轮船上被阿西娜嘲讽了几句的鲁斯科,他扫了阿西娜一眼,似乎并没有认出来换了这女仆装扮的女人是当初盛气凌人的阿西娜.福尔摩斯。
“你怎么带了个女人上来?这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里面蹲着的那群衣衫不整,裤子都没提上的垃圾废物……怎么?还上赶着给女人看嘛?”鲁斯科“呸”了一声,没好气的数落着阿西娜面前的小警员。
小警员明显有些害怕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她带了警督的公函来,说是奉命前来!”
“警督的公函?”鲁斯科侧过头向阿西娜看来,阿西娜突然抖落手上的信纸,将公函递到了鲁斯科的面前,错过身便直接走向楼梯上去。
鲁斯科还站在原地正仔细查看着手上的公函,一个不留神阿西娜却已然走到了二楼。
二楼的房间极为的宽敞,但奇怪的是一个房间里却摆着好几张床,每张床之间还有布帘割开,就好似急诊的床位一般。而对面的墙壁下蹲坐着七八个男人,有的是中年秃顶油腻大叔,有的还是十几岁风华正茂的白嫩少年,而唯一抱着头将脸埋在衣服里的人……看来就是她要来接的阿尔伯特王子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