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逢晚拍掉他的爪子,不想承认她第一次在男生面前失态的事实,“你快去吧。”
她有求于人的次数可不多,谢权眯了眯眼,也分不清自己什么心态,格外好商量地说:“行啊,你叫我声哥哥。”
第42章 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谢权提要求的口吻理直气壮, 像是料定温逢晚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还要拜托他出门买东西,她理亏,她词穷, 她一定会满足小男朋友这个调情的请求。
温逢晚嘴唇轻抿, 拉长音调叫他:“谢权——”
按照剧本的正常走向,名字后面该是亲昵的“哥哥”了, 谢权为了能更好的听清后面的话, 微微俯身凑过去。
温逢晚面无表情道:“你怎么能不尊重长辈呢?”
平白无故多了条罪状,谢权不明所以,“我哪不尊重长辈了?”
温逢晚看着他, 一本正经抬手指了指自己, “我比你大快三岁, 你让我叫你哥哥, 不怕下雨的时候雷公电母找你一起蹦迪吗?”
谢权脸色阴沉, 正打算揪住她的后脖颈把人拖出来好好论一论辈分, 温逢晚先一步扣住门,“我没穿裤子!”
谢权不信。
温逢晚迫不得已, 慢慢从门缝中伸出一条白嫩嫩的腿, 衬衫衣摆很长, 遮住小半个大腿,其余地方毫无遮挡。她快速给他看了看, 然后缩回去。
谢权眉心一跳,又有种自讨苦吃的无力感。
深知谢权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温逢晚弯唇, 拉住他的手腕晃了两下,“小谢乖,帮姐姐去买东西行不行?”
谢权眼帘耷落, 不太满意这个称呼,“不叫哥哥,换成别的也行。”
温逢晚仔细回想了下,平常除了叫他谢权,以及和尹夏知打趣时叫的“小谢弟弟”,好像真的就没有其他称呼了。
温逢晚苦恼地揉了揉头发,“你先去买,我好好想想换成什么。”
谢权格外宽宏大量地暂时放过她。
温逢晚拿着手机重新走进洗手间,靠在琉璃台边上打开百度搜索:【如何称呼自己的男朋友?】
【老公——这个称呼是一种情感的升华,有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意思。】
【亲爱的——热恋期的称呼,有点点撒娇的意味,巴不得两人合二为一。】
温逢晚默默转过身对着镜子,将这两个称呼在嘴里过了两遍,对着镜子还能说出口,但一想到对面是谢权,她浑身开始不自在。
尝试了几遍,温逢晚决定放弃,打开网页继续找适合的称呼。
忽然,在最下面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有位答主说:【用动物代指吧,比如猪头鱼头,小狗狗之类的,现在的男孩子很吃这套噢~】
答主说得一本正经,温逢晚记在心里,正想继续往下翻,诊疗室的唐欣打来电话。
接通后,唐欣开门见山道:“老板,你还记得姓顾的那互联网大佬吗?”
温逢晚当然记得,诊疗室重新挂牌后接收的第一位病人。
“初步判断是双相障碍那位?”她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唐欣连忙说:“没有没有,顾先生想缩短治疗周期,我对双相障碍研究不深,想问问你的看法。”
温逢晚对顾先生后续的情况不太了解,也暂时想不出缩短治疗周期的办法,“这样吧我给尹医生打个电话,让她有空去看看。”
尹夏知在硕士阶段主要研究的就是双相障碍,治疗能力在业内非常出名。
唐欣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开,“那太好了。”
挂断电话,温逢晚找出尹夏知的聊天框,给她发了消息。
这个点尹夏知应该在家里摊着,但许久没回消息,温逢晚不放心拨通尹夏知的电话。
也是无人接听。
她更不放心了,突然想起温寒声在家里,说不定能去隔壁帮忙看看。
温寒声的工作性质特殊,手机几乎一天不离身,温逢晚拨过去电话,忙音响了五六声,那端才慢吞吞接起,“喂?”
男人声音低沉,还有些哑。
温逢晚一愣,“你感冒了吗?”
“……没有。”
温逢晚还是觉得她哥的声音怪怪的,“哥哥,你帮我去隔壁看看夏知吧?我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温寒声清了清嗓子,“噢,你找她?她就在唔——”
有人捂住了他的嘴巴,温逢晚没听清,一颗心高悬起来,该不会有人入室抢劫?抢了尹夏知,又打算掳走她哥。
不等她细想,那端传来清朗的女声,“晚晚,你找我啊?”
温逢晚松了口气,“你没接电话,我有点不放心。不过……这都快十一点了,你和我哥——”
尹夏知打断她的猜测:“你哥饿了,叫我来给他煮夜宵。”
温逢晚不太信,但没继续追问,“我们诊疗所来了个双相障碍的患者,唐欣应付不来,你有空帮我去看看?”
尹夏知“嗯嗯”两声,“好的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也不用表现得,那么明显吧。温逢晚忍笑,“嗯,你们忙。”
-
谢权回来得很快,温逢晚洗澡洗到中途,听见敲门声,她开门拿过东西,回到淋浴头底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带来的睡衣是吊带那件,温逢晚没多想,披上浴巾出了浴室。
谢权懒懒靠着床头摆弄手机,不太耐烦的样子。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刻挂断,最后索性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
温逢晚擦干头发,走到他身边,“家里的电话?”
鼻尖处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谢权没抬头,脑袋一垂,靠在她身上。
温逢晚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随后放在他发顶上揉了揉。
过了会儿,谢权站起身,“我去洗澡。”
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喜欢说话,温逢晚没急于追问。酒店的服务生将食物送来,顺便递过来一张额外的菜单。
温逢晚粗略扫了眼,酒店提供的东西还挺全,特别是酒水。
服务生注意到她的目光,体贴解释道:“我们酒店的三层是酒吧,各种酒都有。”
喝酒能让心情变好。
温逢晚叫了两瓶度数中等的酒,合上菜单递回去,“可以快点送来吗?”
服务生笑意盈盈点头,“您稍等。”
这次送酒的速度很快,服务生帮忙开瓶,温逢晚倒了一小口尝了尝,她对酒没什么讲究,只觉得辛辣中带着丝丝甘醇。
谢权走出浴室的时候,温逢晚杯子里的酒已经见了底。
这酒后劲大,刚喝下去没什么感觉。
谢权用毛巾擦了擦头,忽然察觉到桌子上多了两瓶很眼熟的东西,他扭过去头,“你要的酒?”
温逢晚摇头:“酒店送的。”
谢权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下,慢悠悠拆穿她的谎言,“那这酒店还挺阔气,这两瓶酒加起来五千多,三天的房费呢。”
温逢晚:“……”
对不起,下次她一定好好看价格。
温逢晚嚅嚅嘴唇,晃了晃酒瓶,“你喝不喝?”
谢权看了眼时间,马上十二点,宿醉起来的感觉不好受。他从她手里拿过瓶子,“别喝了,明天你还得回去。”
温逢晚:“明天周六,休假。”
谢权没忘记上次她喝醉的样子,既然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他勾唇,也不介意再被占次便宜,“行,我陪你喝。”
谢权点的食物很丰盛,大概怕她有不喜欢吃的,中餐西餐都点了些。
温逢晚吃了些清淡的蔬菜,手边的酒喝了大半杯,脑袋开始发沉,她以为是幻觉,使劲摇了摇头,眼皮也变得沉甸甸的。
谢权静静看着她吃,手里的酒杯像是摆设,被他捏着玩,里面的酒只喝了两口。
还没问他为什么不开心,温逢晚打起精神,“啪啪”两声,对自己下手也毫不客气。
谢权失笑,拉住她的手,“你还挺狠的,怎么想不开了。”
温逢晚努力睁开眼睛,面前的谢权分离出两个影子,她揉了揉眼框,“我好像醉了。”
谢权站起身,换到她旁边的位置上,故意凑得很近,“嗯?我看看你是不是装醉。”
温逢晚醉后很较真,“我说醉了就是醉了,骗你干什么。”
餐桌旁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壁灯,柔暖的灯光扑落,包裹在她身上,露在外面的肩膀白皙,胸前的大片肌肤也白的亮眼。
谢权不自然别开视线,凭借感觉帮她整理了下睡衣肩带。
温逢晚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两下,神情无辜又狡黠:“小谢,你是不是说过我这件睡裙不好看?”
还挺记仇。
谢权磨了磨后槽牙,“我……”
话没说完,面前的女人倏地靠过来,两只细白的胳膊抱住他,娇软的身体贴在他身上,她身上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袭来。
有股邪火到处乱窜,谢权脑中神经紧绷,“晚晚,你先松开我。”
怀里的那颗脑袋不满地摇起来。
两秒后,她抬起头,学他的模样提条件:“我松开可以,但你得叫我一声姐姐。”
温逢晚眼睛清亮深邃,沉淀着暖色的光。随着她仰起头的动作,从谢权的角度,能看清脖颈线条下的柔软起伏。
真不把他当男人啊。
撷取脸绷着,“再给你一次机会——”
温逢晚迟钝地“啊”了声。这个语气词落进谢权耳中,颇具挑衅意味。他没再多想,单手揽住女人的腰,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
第43章 你再蹭下去,我就坏了。……
温逢晚稀里糊涂被抓起来, 又稀里糊涂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睡衣宽松的裙摆翻折上来,大腿漏在外面,她垂眸戳了戳自己的腿, “小谢, 我重不重?”
谢权捏着她的下巴,半是强迫地让她抬起头, “不重, 抱在怀里都硌手。”
听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温逢晚蹙眉,挣扎地要从他腿上下去。
谢权环住她的腰, 任凭她在怀里扑腾, 只不过她的动作幅度不小, 时不时碰到安全防线外的地方。起初他还能忍, 直到女人柔软的腿根蹭到那里。
一瞬间, 谢权整个人绷紧。
温逢晚似乎也感受到异样, 她耷拉下眼,看了眼下面, “你睡觉的时候也扎腰带吗?”
“……不是腰带。”谢权磨合着牙关, 生硬地挤出句话, “你乖点,别乱动。”
温逢晚酒量真的不行, 酒精的后劲全上来,她招架不住。浑浊的思绪让她不知身处何地,好在酒品不错, 没有醉到胡言乱语。
她有点犯困,脑袋抵住男人的肩膀,翁里翁气吐出个字:“困。”
谢权想帮怀里的人调整姿势, 柔软的腿根压在他那,就像有簇火苗一直搁在鞭炮的引线上。他不敢低头,凭借着感觉拉了拉女人的小腿。
刚碰到她,温逢晚猛然抬起脑袋,一根手指抵住他的嘴唇,老神在在地说:“小谢,你别想趁着我喝醉,就偷偷占我便宜。”
谢权太阳穴突突发胀,这到底是谁占谁的便宜?
没得到他的答复,温逢晚不悦地往前凑了凑,柔软的腿面抵在他腰腹处,姿势无意间变得亲昵惹火。
谢权闷哼出声,忍无可忍地拉开她的腿,盘在自己腰上。
这个姿势瞬间让温逢晚变成弱势那方,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他腾地抱起来,半个身子悬空,她怕掉下去只能紧紧抱住他。
温逢晚平常太独立,很少依赖别人。现在这姿势,他成了她唯一的依靠。
感觉挺不错,谢权自我满足了会儿,也怕摔到他,一只手虚虚托着她的腰。
温逢晚悄咪咪睁开一只眼,发现她安然无恙,她的屁股也没有碎成八块,不由得感慨小谢弟弟还是护着她的。
脑袋中的念头此起彼伏,酒精令神经兴奋无比。
她大胆地撤开上半身,双腿盘着男人的腰,也不顾及这个姿势有多么惹火。
“小谢,我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温逢晚贴近他的耳朵,“我好像坏了我哥的好事。”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耳畔,痒痒的,谢权的心也有点痒。
她拼命想压住语气中的得意,但眉眼中的狡黠藏不住,“我特别好心,没拆穿他们!”
谢权受不住了,再让她在身上挂下去,今晚上恐怕就没法睡了。
温逢晚忽然忧心忡忡起来,如果是箭在弦上被打断,会不会对他哥哥有影响?
温逢晚双手捧住她小男朋友的脸,“我有个问题啊,你们如果……那个,突然被打断,是不是会坏掉啊?”
为了准确听清他的答复,她往前凑,凑到离他嘴唇几厘米远的地方,近到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近到谢权都能闻到酒精混杂着清浅花香的气味。
谢权脸部线条蹦得格外紧,语气硬邦邦的:“他坏不坏我不知道——”
下一秒,温逢晚被他仰面压在床上,男人的身子压下来,压迫感极强地占据她的思绪。
温逢晚下意识想坐起身,但被他按住肩膀。
谢权嘴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吊儿郎当又不正经地,“你再蹭下去,我就坏了。”
温逢晚眨眨眼,格外不解地问:“……你坏哪了?”
谢权笑得更明显,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真想知道?”
温逢晚长睫颤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样微小的心理暗示因为喝了酒变得无足轻重,她没多在意,半是愧疚道:“果然是我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