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吃瓜,只有我关心JS家的负责人要连夜失眠吗?自家高定变成了烂大街。
――纪棠到底是什么神仙女人!好想钻进她家衣帽间看看。
――捡漏来迟了,弱小无助!
晚上八点半,在热搜前十,有七个都是纪棠相关的话题之下。
纪棠又登上微博,将卖出去的钱公开捐赠给了慈善机构,一分钱不留。
瞬间,新的话题冒了出来。
她站在衣帽间的落地镜前,换了身其他品牌的高定礼服,深蓝色的薄纱裙摆上镶钻,在灯光下散发着熠熠光彩,乌发红唇,衬得精致轮廓的脸蛋愈加清晰明媚。
还有四十五分钟,纪棠压根不着急,毕竟是打算压轴出场。
过了会,手机屏幕亮起,是鹿宁发来的消息:【棠棠,我帮你问了,善歌阑会出席今晚许夫人的慈善晚宴。】
先前宋夫人抢的那条高定礼服,便是想给善歌阑今晚出席用。
纪棠安静地看完手机消息,低垂着眼睫,从瓶瓶罐罐的香水里,选了一瓶浓郁玫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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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家,二楼主卧。
善夫人急忙地推门进来,却看见还挂在一旁的紫蓝色礼服,脸色一变:“莺莺啊!这可是宋夫人特意让奢侈高定品牌方的人送来给你今晚穿的,怎么还没换上啊。”
不仅没换上,还穿着纯黑紧身毛衣,勾勒出盈盈可握的腰肢同时,外搭着一件毛呢大衣,看起来美是美,却完全不是出席正式场合能穿的。
善歌阑没有去碰宋夫人的这套礼服,她不喜欢在寒冬腊月的天气,穿着不合时节的衣服,何况慈善晚宴,何必搞得跟走红毯一样。
善夫人是继母,只能压着怒意:“你这样宋夫人会失望的!”
善歌阑反应不大,手指纤细白皙轻搭在口袋上,这架势是不打算换衣服了,说:“她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照顾她情绪。”
善夫人恨铁不成钢,她没办法就生了个儿子,否则都恨不得有个女儿能换掉善歌阑这个木鱼脑袋!整天除了研究中药外,都不会开窍的。
“那是宋夫人啊。”
“是又怎样?要我把她当菩萨供奉起来吗?”
善歌阑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倘若还要在她面前念叨个不停,怕是许夫人举办的慈善晚宴也不去了。
善夫人拿她没辙,只好退一步:“行,你把这套蓝色珠宝戴上吧。”
不然这套不打眼的装扮,还连首饰都没有,到时候宋夫人介绍起善歌阑身份时,还以为是善家,是她这个继母克扣薄待了继女呢。
毛衣外面戴着一整天奢侈华丽的珠宝项链吗?
善歌阑这下连话都懒得拒绝,起身出去:“我快迟到了,阿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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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举办的慈善晚宴地点是在市中心的一家高档的酒店,邀请了圈内不少名媛贵妇,通常来参加的都会捐款,做点行善积德的好事情。
久而久之,这个形式的慈善晚宴就变成了名媛们争艳的地方。
善歌阑是打车来的,到场的时候都没有人知道,安静坐在不显眼的地方,她连酒都不喝,就别说主动去跟谁搭讪了,奈何最近有关于她是宋家内定的下一任儿媳妇的风声渐起,旁人的目光总是会似有似无看过来。
这时,善歌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从远走近,是宋夫人的贴身管家。
她避开视线,不加掩饰地去无视。
管家走近,态度很恭敬:“善小姐您来了,夫人请你过去。”
在左侧的不远处,宋夫人和一群有身份地位的贵妇们待在一处闲谈,这时候请善歌阑过去,其中的深意很明显,是想将她嫁入宋家这事给单方面一厢情愿定下。
善歌阑眼底压着不耐烦,奈何她长得太仙,表情怎么看都是那种温顺的模样。
如果从清水出芙蓉的外貌上看,她就算冷脸发脾气,怕都是有人以为在闹着玩。
除非是开口冷言冷语,否则很容易隔着一层迷雾般,让旁人搞不清楚她的情绪。
善歌阑坐着不动,语气挑明:“我不想过去。”
管家微愣,在认真地看看善歌阑的表情,思量着问:“善小姐是在怕生吗?那些贵妇都是宋夫人平日里交好的姐妹,很和善的。”
善歌阑还是那句话。
而管家有任务在身,只能好言好语地劝善歌阑过去露个脸,又不能强制性命令,毕竟这位以后身份地位尊贵着呢,结果没想到比上一任还能搞定,说了半天,也不管用。
善歌阑正打算存心借着机会表明态度,压根不想嫁给只有一面之缘的宋屿墨。
以免哪天在她不知情下,莫名其妙成了宋太太。
皱起了纤细的眉头,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管家的脸色先变了。
视线,也直直往她左边看去。
善歌阑视线循着过去,看到纪棠深蓝色的身影出现,仿佛披星戴月一般地走过来,她过分的漂亮夺目,到哪儿都是闪光点,瞬间能把在场的女人衬得黯然无光。
善歌阑看到别的名媛在慈善晚宴上争相斗艳,会有一丝丝的反感,可是看到纪棠盛装出席,莫名的有种她天生应该这样的。
“纪小姐――”
管家很快恢复正常,宋家和纪家明面上没有撕破脸皮之前,该有的场面功夫都不能少。
纪棠优雅落座,要笑不笑的说:“是你啊。”
就这一句话,没了。
仿佛面前这位,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不值得一提。
管家尴尬站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往下接,却听见纪棠侧头对善歌阑笑容可亲道:“善小姐好久不见,上次我和我老公跟你见面时,都过去好久了吧,也一直没时间约你出来吃饭。”
善歌阑是什么表情,管家不知道。
但是她听了脑门子受不了,适时地提醒道:“纪小姐,我们公子现在是单身。”
“哦?”
纪棠好似才刚刚记起一般,轻轻一笑:“那就是前夫。”
管家怕纪棠还说出什么惊悚的话,看了善歌阑几下,带着暗示:“善小姐,你看……”
“她不去。”
纪棠口中含着浅浅笑音,打断了管家的话。
语气轻轻柔柔的,话里就不是那回事了。
她浓翘的眼睫下掩,余光见善歌阑都跟生根一样坐在位子上,食指轻点桌子说:“我和我前夫才刚分开,善小姐是聪明人,不会上赶着去做三。”
这话间接封了善歌阑任何可能去承认想嫁入宋家。
纪棠在众目睽睽之下都把话放在这,换做任何一个要脸面的名媛都不可能承认。
何况善歌阑本身也不愿意,趁这机会顺势说:“我身体有点不适,能麻烦纪小姐送我去医院吗?”
她是很聪明,知道离场也要拉上纪棠一起,这样分散了后期宋家的战斗力,还给人营造出了不愿意嫁到宋家,和宋屿墨的前妻关系很融洽,杜绝了一些人想看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撕逼大战的念头。
“可以啊,应该的。”
纪棠说完就起身,这边的人群在看热闹,已经引起了宋夫人的关注。
在带着善歌阑离场的时候,隔着遥远的距离,纪棠踩着高跟鞋停下,微微侧眸,与面如寒霜的宋夫人隔空对视了一秒。
她露出笑,却不在恭谨有度。
第62章 (出租自己,和外面一个市面...)
纪棠在众目睽睽之下, 将宋家下一任准儿媳妇给带走,晚宴上,围绕在宋夫人周围的十几位名媛贵妇都很有默契地停下了闲聊, 视线很隐晦地,打量着宋夫人的脸色。
偶尔,隔着远的地方,或多或少传来了刻意压低的讨论声:
――【善歌阑不是被宋家挑中了吗?怎么又和纪棠这个前任牵扯一起了啊?】
――【能嫁入宋家的女人就是不接单哦, 她们是怎么把关系维护得这么好?】
――【唉, 你们说纪棠为什么要离婚呀?】
――【不知道啊,平时看她和宋夫人婆媳相处的很和谐啊, 这三年还被视为最典型的豪门婆媳规范呢。】
――【纪棠这朵白莲花可能是装不下去了吧,听说她离开宋家分走了一笔巨额财产, 现在投资娱乐产业赚了不少呢,自己搞事业, 总比死皮赖脸靠婆家给生活费强。】
――【钱有男人重要吗?那可是宋屿墨啊,当年艳冠全城的公子哥!要我就算跪下来给宋夫人当洗脚婢,也不会放过宋屿墨的!】
――【你这出息,难怪宋夫人看不上哦。】
――【别的不说, 纪棠外在条件在豪门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那个善歌阑除了仙点外, 长得没有纪棠好看啊,颜值即正义, 我还是觉得纪棠和宋屿墨站一起养眼般配。】
――【这辈子不可能了,没看见宋夫人黑脸了?纪棠现在可没把人家当成正经婆婆恭敬了,指不定脱离了宋家的掌控, 恢复自由了,以后这种场合还能有很多回呢。】
……
宋夫人脸上的表情极为冷淡生疏, 别说一丝笑意了,连跟旁人搭话圆场的兴趣都没有。
嫁入宋家起,特别是生下宋屿墨这个继承人开始,在外在老宅,就没有人敢公开跟她对着干。
被吹捧惯了三十来年,宋夫人瞬间就将纪棠的行为视为挑衅,在晚宴的中途便冷着脸色离席。
而另一边。
纪棠知道善歌阑说身体不适是借口,没真的把她带到医院去。
她上车,吩咐司机送善歌阑一程。
“你不怕得罪宋夫人?”善歌阑跟她出来后,才问出第一句。
纪棠声调回归如常,微微抬起下巴:“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一次。”
她就是故意在这场宴会上把善歌阑带走,就怕得罪不了呢。
善歌阑不知情,却略有所悟的说:“你和她的婆媳关系并如外界传得那么好。”
纪棠转头,眼睫下的视线盯着善歌阑这张脸,以及往下移,全身上下都仔细看了一遍。她的打量不是含着恶意和挑剔,是纯属好奇心所使。
善歌阑问:“我有什么问题吗?”
“第一次见参加名媛那种晚宴不穿礼服的……”纪棠打量完,又笑了笑:“我在看你身上有什么优点,能让我二哥。”
她没说完,因为意识到要是现在就挑明的话,纪度舟怕是要恨死她。
善歌阑听得一头水雾,好在好奇心不重,没有往下问。
她抿着唇,不再说话。
直到纪棠的手机响起,显示来电是沈栀期,铃声急的跟什么似的。
她坐在车内没有避嫌,当着善歌阑的面接通了。
还未说完,电话里就听见沈栀期在骂骂咧咧:“纪棠你个叛徒!我以名义帮你收购公司的时候不是默契已经达成了共识,暂时先站在一个阵营里,你去跟善歌阑好算什么?玩我呢,你是不是站善歌阑和屿墨哥哥,不站我和屿墨哥哥?”
封闭的车内就这点大的地方,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楚,就别提讲电话声了。
纪棠没想到沈栀期的消息这么灵通,被她一通绕口的站cp给弄得哑口无言,不知该怎么解释。
或许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她是傻逼才站自己前夫和别的女人cp?
沈栀期还在十分愤怒地指着她没有职业道德和合作的精神约束:“你都跟宋屿墨离婚了还去处心积虑跟他下一任接触,是不是有所图谋!”
纪棠皱眉头,问她:“沈栀期,你是不是忘记吃药了?”
这句颇为的讽刺,结果电话里头骂声一顿,紧接着呼吸声急促的喘息着。
沈栀期情绪不能有激烈的起伏,方才上头了,打电话过来骂了一阵,待反应过来时就呼吸喘不上气,胸前有清晰地压迫感疼痛,想去拿药吃,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到,还碰倒了旁边的花瓶。
花瓶碎一地的响声惊动了纪棠,她知道沈栀期这病不是开玩笑,严重到会出人命。
哪怕真讨厌这个女人,但是想到沈栀期万一挂了,通话记录上她是最后一个,这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纪棠暗暗骂了声自己,早知道就不该跟沈栀期这种心脏有病的人玩!
“沈栀期!你回句话?现在身边有人吗?”
手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以及只言片语:“没……没,有”
纪棠又问她地址,一旁,安静当个透明人的善歌阑适时出声,教她别急着大口呼吸,怎么去控制住情绪。
纪棠见状,将手机递给善歌阑,同时吩咐司机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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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沈栀期住处的公寓,用了十来分钟。
幸好她居住的地方,离市中心很近,路上又不堵车,纪棠和善歌阑联系大厅里的值班管家,闯进去的时候,沈栀期已经晕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身边都是摔碎的玻璃碎片。
善歌阑有这方面专业经验,沈栀期被抢救回来,倒是没有生命危险。
一通折腾,沈栀期疲惫地睁开一条缝,入眼的是陌生女人的脸,她不认识善歌阑样貌,语气非常虚弱的问了句:“你是……”
纪棠也累倒在旁边,不顾形象坐着,面无表情地回:“你情敌,被情敌救,要不要重新死一下?”
摆明了是讽刺,沈栀期情绪又上头了。
善歌阑垂眼,细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支起她的头部,好让她保持呼吸平稳,见到沈栀期心跳开始不规则,低声说着:“沈小姐,没有人跟你抢男人你别激动,再这样我们就得叫救护车了――”
“……”
沈栀期冷静了,彻彻底底冷静了!
十分钟后。
柔柔的的灯光随着深夜静静流淌,装修精致的客厅里,沈栀期挺直了背坐在沙发上,她的左右分别坐着纪棠和善歌阑。
三个女人,静静的看着对方。
在沈栀期眼里,纪棠和善歌阑的区别,在于情敌一号和情敌二号。
和纪棠、善歌阑两人并没有将她放眼里。
过了许久,纪棠拿出手机轻点:“叫个外卖吧,我饿了。”
沈栀期听了就翻白眼,跟她吃饭半点食欲都没有。
而等纪棠点了三人份的海鲜大餐送到时,她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坐在了地毯上,袖子卷起,露着纤瘦的腕骨,动作熟练的拿起一份龙虾剥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