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娇蛮小姑子——暮见春深
时间:2021-01-14 10:12:15

  袁霄承本就是逗她,当然不会真的继续:“我去给你倒水。”
  厨房里有热水,也有一杯已经冷掉的开水,他端起来一饮而尽,泼在心里那团烈火之上,缓缓平息后才把水端出去。
  趁这个功夫,段思容溜到两个房间观察,只有大卧室放了一张双人床,另一间正儿八经的书房,她挠挠额头,脑补了一些不可描述之事,听到他从厨房出来的脚步声,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到客厅。
  段思容觉得自己真的又渴又累,相当不客气的将那杯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发现袁霄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低头打量自己的衣着。
  “怎么了?发现我今天很好看?”
  她永远不缺自恋劲儿,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也好。
  谁知道袁霄承当真点了点头:“很好看。”
  “眼光不错嘛。”
  从重逢的荷尔蒙吸引中清醒过来,段思容开始分配带来的东西,舒卉云向来疼女婿,又没太好的表达方式,所以行李袋里多是食物,都是她准备的。
  “我本来不想带这么多,可是我妈不乐意,我要是敢扔下,她估计要打我。”
  对傅振恒也是如此,结婚前跟老爸一红脸一白脸,结婚后直接升级,亲儿子段思齐的待遇都不一定比得上姐夫哥。
  袁霄承毕恭毕敬的回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回去替我谢谢云姨。”
  “好,那我就走啦!”
  他抓住她的手腕,神色紧绷道:“又不是让你现在回去。”
  “可是听起来的意思很像嘛。”
  袁霄承举手投降,在这方面他永远争不过她,也不会和她争辩。
  闲话家常后难免说起袁家人,电话里只是简单提了一句,袁霄承肯定的说随她做主。
  原文里,段思容自作主张和袁家人打好关系,结果袁霄承和谢蔷菲都不满她的行为,袁家人找上她一定是为了修复关系,虽然当时段思容不清楚袁霄承现在对袁家人的态度,但她觉得她没立场替袁霄承做决定,当年他父母分开体面尽失,最受伤的莫过于刚刚六岁的袁霄承。
  袁霄承揉揉她顺滑的长发:“接不接订单随你,如果是正常客人,你有时间就接单挣钱,不喜欢的随意打发就好。”
  段思容暗地里做个鬼脸,如果她真接了袁家的订单,谢蔷菲会当场崩溃吧?
  “我不缺这一两个客人,还是少惹事吧,你觉得呢?”
  他直来直去的回答:“我妈介意这些,你要是不喜欢就不用理会,我已经和那边打过招呼,让她们不要打扰你。”
  “嗯?”
  段思容不解,对她这么体贴吗?
  袁霄承神情里有一抹迟疑,他不想让她知道母亲的态度,对他们的关系有害无益。
  “我妈也见过她们,反应有些激烈,我不想局面变得更糟,下午给他打了电话,不过不是本人接听,秘书会转达我的意思。”
  “所以你刚才说让我做主,岂不是诱导我得罪未来婆婆,我们要是婆媳关系不和,你要负很大责任。”
  袁霄承忽然笑了:“好,我一定负责。”
  这时候,段思容才发现话里有瑕疵,上赶着喊婆婆什么的,她捂着脸不想看他,兀自倒在沙发上排斥现实。
  “思容,我真的没有笑你。”
  段思容不情愿地推开他:“我有眼睛,刚才看的清清楚楚!”
  “好吧,可你说的是事实,我很高兴你承认我们将来的关系。”
  “还是虚伪。”
  袁霄承认真思考道歉的方式,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门被敲响,两人都猛地紧张了一下,以为是闹的动静太大,打扰到了楼上楼下的邻居。
  段思容很想知道他装修的时候做隔音没有……
  林野抱胸站在门外,看到跟在袁霄承后面的小姑娘,热情的招手:“弟妹,你来了。”
  段思容挥挥手,决定分给他一点零食。
  袁霄承只想让林野尽快走人,塞了一袋牛肉干阻止他多拿:“找我什么事?”
  “有电话找你,他说他姓袁,说你听到就会给他回过去,是谁啊,你爸爸吗?”
  林野说着将一串号码塞了过来,见袁霄承笑容渐淡也不答他问的话,接过段思容悄悄给他的牛肉罐头,忙不迭跑走,生怕袁霄承再给东西要回去。
  段思容看他将纸条撕掉扔到垃圾篓里,忍下好奇的欲望。
  但是袁霄承朝她招招手:“走,陪我一起打个电话。”
  有她在,心情没那么坏。
  段思容忽然意识到从前是袁霄承给她当树洞,现在轮到她发挥精神了。
  “好吧。”
  她还是很大方的。
  两人并肩下楼,到达公用电话亭,排队等着,前面有两个学员在给家里通话,亲亲热热喊过爸妈爷奶一串亲戚,眼圈红红的,都是激动。
  段思容看看人家再看看袁霄承,忽然对上他的视线,突发奇想想踮起脚揉揉他脑袋,可惜一是海拔不够,二是影响形象。
  袁霄承莫名懂了她的意思,笑笑说:“这不是有你在呢,我没事。”
  段思容觉得她有被这个笑容诱惑到。
 
 
第71章 
  对方似乎是特意等着这通电话,拨出去很快接起来。
  中年男人的声音里难掩激动,又清楚孩子的态度,很快克制情绪:“小承,是我。”
  袁叶林甚至不敢自称爸爸。
  袁霄承应声:“您让我会电话有什么事吗?”
  “秘书已经跟我说过怎么回事,我没有什么联系你的方法,所以只能让你回电话,对不起,我不知道她们会去找你的未婚妻,你跟秘书要求的,我都会做到。”
  “谢谢。”
  袁叶林眼眶一热:“她们……她们是因为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一直闹着要见你,所以才不知分寸,以后不会这样了。”
  他殷切期待着对面会给出不同的反应。
  但仅仅一个字:“好。”
  袁叶林也没有特别失望,握紧听筒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暂时没定。”
  “……好。”
  电话挂断,袁叶林怅然若失,秘书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方才电话来时袁叶林在开会,他刚一汇报,袁叶林就抓着电话打了回去,但袁霄承早就离开电话亭,幸好还有个认识他的人传话。
  等待回电的时间里,袁叶林抓着秘书问了通话的全部内容,秘书一个人字都不敢漏,他深知袁霄承对袁叶林的重要性,这么多年对唯一的儿子只敢远远看着,从不敢过多打扰怕他们恼恨,不过小公子争气,不需要人帮扶什么,但越是这样,袁叶林越觉得对不起儿子。
  时间一分一秒滑过,秘书大气不敢喘,直到袁叶林拿起外套,预备下班回家。
  走出办公室的男人背影高大,没有半分接听电话的谨小慎微、不,是诚惶诚恐,秘书心内感叹不断,却也不敢让人看出来。
  军校
  袁霄承打完电话神色正常,甚至没忘先带段思容到食堂吃顿饭,回来散步时太阳刚刚落下山,两人在操场上走圈。
  “你不会要带我跑步吧?”
  段思容来时穿的运动鞋,还真怕这人运动精神上来,带她跑步。
  “你想跑?”
  “那你只能背着我跑了。”
  以防万一,段思容走到操场出口,准备尽快离开回到家属院,跑离操场后长长松一口气。
  袁霄承看她耍无赖,但在户外,又不能把她怎么样,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忽然无奈的说:“思容……”
  语气忽然沉重起来。
  “……你要干啥?”
  他心里确实存着事,段思容已经尽力不刺激他,但要防备这人耍诈。
  袁霄承抬眸看向沉浸在云巅最后一抹夕阳:“你不要害怕,我什么都没想做,陪我说说话吧。”
  这时真的没在开玩笑了。
  段思容敛去笑意,郑重其事的问:“你觉得遗憾吗?有没有想过改变?”
  “改变?”
  “对啊,如果有个机会让你回到他们分开之前,可以让他们不那么意难平?”
  袁叶林和谢蔷菲彼此相爱,但抵挡不住家庭的阻力和偏见,作为爱的结晶,袁霄承是他们最看重的存在,即使做不到恩爱如昔,可分开的体面一些,两人也不必为当年的过错念念不忘,谢蔷菲的郁郁有多少是悔恨当年呢?
  袁霄承一怔,又笑:“你怎么会想到这种可能,以我妈的性格,她会永远记得令他们挑起矛盾的原因,很难释怀。”
  这是他下午才刚刚领会到的,谢蔷菲执着的记恨那一场冲突令袁家有了挑拨他们夫妻离婚的借口,所以即使她已经再婚生子过了二十年的平淡日子。
  段思容望向他:“那你呢?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该怎么办?”
  她目光柔和又充满好奇,一双眸子清澈见底,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般纯粹。
  袁霄承只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击中,垂眸笑了笑:“思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前不懂这些,不太懂得伤心,幸好外公给我布置的功课够多,我也没有太多时间考虑这些。”
  “我不太懂得他们的犹豫,一直沉湎在失去的过去,幸好袁家说话算话,这些年找我的次数不多,没令我太难堪。”
  对未来的妻子,他不再隐瞒过去,坦然的说起往事。
  段思容忽然明白,许多过去不是言语可以表达出来的,那些改变已经融入血肉,一点点打磨他,塑造了眼前的袁霄承,再提及时,便已乏善可陈。
  但偶尔,还会忍不住表达当初的心情,流露出细微的脆弱。
  “这次,他也会说话算话,如果老太太……我可能会出面。”
  不过袁家老太太已是古稀之年,这次又大病,袁叶林和第二人妻子生过一双儿女,但儿子早夭,现在膝下只有一女,袁霄承是袁家长孙,如果有个万一,谢家未必不会让他去充个门面,免得让人背后指指点点。
  “那时候,你不要觉得我……”
  段思容瞪大眼睛等着他的形容,有一点点心软。
  袁霄承眸底闪过暗光,声音很低:“不要觉得我趋炎附势,或者忘恩负义之类的。”
  “我不会这么想的。”
  袁家长辈做过的事情不能算在袁霄承一人头上,就算男女双方离婚,孩子也是两个人的,如果单单因为袁霄承联系袁家人就被安上这样的名头,那也太过苛刻,段思容心底还冒出一个可能这么说的人的名单。
  段思容还有个直觉,是不是袁霄承在告状,可他交代的坦坦荡荡,又不是刻意抹黑,他不是从不和谢竟轩计较么?
  “是不是有人会这么说你?”
  袁霄承皱眉,又很快轻描淡写的否认:“现在不会了,以前一些亲戚邻居会议论。”
  段思容的狐疑渐渐散去,这种人之常情的选择她一定会向着袁霄承,而且她一直就不喜欢谢竟轩,多点防备也没关系,不然她和袁霄承结婚后,这种不仁不义的帽子也有她的份。
  “思容……”
  他欲言又止。
  此时,他们已经回到家属院自家门前,段思容正在拧钥匙开门锁。
  袁霄承跟在她身后进门,确定她没有任何怀疑神色才渐渐放下心,今天话剧团门口的事还没确定是不是谢竟轩故意,他绝对不允许有任何漏洞给谢竟轩可乘之机。
  可如果说出谢竟轩,就会提到谢蔷菲,在婆媳关系没有糟糕到无法拯救之前,他暂时不能雪上加霜。
  “你怎么了?”
  段思容还等着他的回答,到底是什么事值得纠结这么长时间,吞吞吐吐的简直不像袁霄承的为人。
  他终于指了指主卧:“家里只有这一张床,我什么时候可以搬过来住?”
  “……嗯?”
  是问她结婚的意思吗?
  段思容突然词穷:“小袁哥,我怎么觉得现在不应该放你进来。”
  之前没说过会进展这么快的啊!
  不过,她不信袁霄承真的会忽然变色狼,于是逼近一步,盯着他上下左右的打量,完全秉承一个观点,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色狼肯定抵挡不住她的审视自己现行。
  所以,她一点都不害羞。
  袁霄承反而不自在起来,猛地意识到话里的问题,轻咳一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家属院分了房子可以住,我就不该占着宿舍,但如果后面你再过来的话,介不介意睡我睡过的床?”
  一个乌龙!
  段思容也觉得怪怪的。
  他考虑的很仔细了,思来想去,只有一招可以解决。
  倒打一耙。
  “小袁哥,是不是你嫌弃我睡你的床才这么提出来,那到时候更换床单被罩不就得了,等我过来的时候你要睡沙发,怎么样?”
  袁霄承摸摸鼻子,只好答应:“好,那就这么办。”
  他选择性的忽略了寒假过来时泰山大人不允许他们睡在一处的要求,交往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信得过他的品行……吧。
  夜晚,段思容躺在舒适的双人床上半宿没睡着,很快意识到这一招似乎叫得寸进尺?
  袁霄承,也是心机男!
  这两兄弟没一个人少心眼的!
  翌日一早,袁霄承早早从宿舍过来,提议摆放他采购回来的日用品,比如花瓶摆件插画以及书房陈设之类的,还另洗了一套床单被罩。
  段思容看他将嵌了两人合照的相框摆在主卧床头,不由问:“你不会准备今天搬过来吧?”
  他回答的无辜:“怎么会,云姨知道了肯定会骂我的,不过思容你要是想让我搬过来给你守卫的话,我今天晚上就可以睡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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