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偏执好疯狂的爱!
怪不得有的话本上说男男是真爱,现在看来是那么点苗头。不过,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为他(她)守身如玉么?这一口气收集这么多的美人儿又是什么骚操作?
“阿楚,你猜朕把那些美人儿怎么处置了?”
“都娶回宫了吧?”我在心里回答。
“朕把她们和你相似的地方都妥当保留下来了,如今总算妥当凑了一个完整的你……可惜是个死的。”
我:“!!!”
他这是把那些美人儿都杀了,然后切割了和阿楚相似的部分留着,其他的身体部位则丢掉了。
这是多么可怕变态的人?真魔界拥有这么个皇帝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阿楚,那些大臣们纷纷劝朕纳个魔后,但朕忘不下你,一直未娶,你听到这消息可开心么?”
这位魔皇在那里絮絮叨叨说话,说出的话很多都是残酷而骇人听闻的,我听得心头一阵阵发寒,深深觉得,以我几百年的生活阅历,认识的千百位男子中,这位是绝对是变态界中的翘楚,残忍界的扛把子。
在他的头上一句脚上一句的低喃里,我也稍稍听明白这阿楚和这位魔皇的关系。
似乎阿楚是天界派下来的奸细,潜伏在当年的魔太子,现任的魔皇身边做他的护卫,对他忠心耿耿的,还几次救过他的命。他那时年少天真,就喜欢了这位侍卫,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
为了他甚至违逆他父皇的令谕,挨了一顿胖揍,他的太子之位也险些被废。
“阿楚,当年朕对你可谓情深意重,日月可鉴,但你是怎么回报朕的?你为了救青燃那混血小崽子,居然趁朕不备,狠狠捅了朕一剑!你捅的是朕的命核,朕险些死在你手里,这还不说,你不顾朕命在垂危,拿朕做人质,护你救了那小崽子逃走……你如此忘恩负义,你说朕应不应该恨你?你应不应该长跪在这里,向朕谢罪?”
我:“……”
我没想到这位魔皇述说的八卦里,居然有当年青燃帝君的历史,而且还是个‘小崽子’。
我脑海中闪过青燃帝君的模样,那容貌,那气场,无论如何也和‘小崽子’不搭边。
不过也对,已经数十万年过去,青燃帝君自然非少年——
不对,不对!据说青燃帝君才一千三百多岁,怎么在这魔皇嘴里成了十数万年前了?
难道两者不是同一人?
还是这真魔界的计时方式和上界不同?
难道上界的一天,等于真魔界的一年?不对,是半年?
我满心的问号,当然也对那位阿楚有些好奇,天界派下来的奸细?还死在了真魔界,会是谁呢?
难道是那位天界传说中在仙魔大战中陨落的女战神?
不对,看这塑像和魔皇语气,那阿楚是男子啊!
我正在那里默默思索,把所知道的线索在脑海中汇总,不提防眼前的帷幕蓦然被人一把拉开,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声冰冷的笑:“发现你了!”
一只比磨盘还要大的墨黑手掌向我拍下来!
风声猛恶,冰寒之气更是想要将人冻僵,我毫不怀疑,一旦被这只手掌拍中,我绝对会成一滩肉饼!铲也铲不起来的那种。
百忙之中不及思索,我含胸吞腹猛然一个铁板桥,唰地一声,整个人贴地飞了出去!
那墨黑手掌拍在了地上,轰隆一声巨响,原地多了个一丈多深的大坑!
帷幕化为碎片消失,整个小庙都跟着震了一震,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砸下无数砖石。
“混账!居然敢坏我神庙!”魔皇一声大喝,魔气再次在他掌心汇集成球,球中有电光刺啦作响,看上去极为骇人。
不过,当他看清我所站的位置后,那魔光球就没敢砸过来。
我正站在那跪立神像的左侧,一用力,将这将近一人高的神像举起来,挡在我身前,怒喝一声:“你敢伤我,我就摔碎了它!”
魔皇:“!!!”
他手中的魔球将发未发,死死盯着我:“放下它!朕给你留具全尸。”
我放下才是傻子!全尸和残尸有区别么?不都是死?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博一把:“放了我,我给你留个囫囵神像!”
魔皇:“……”他被气到了,俊脸铁青,但也真的没敢动。
我博这一把对了,他果然很宝贝这神像。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道:“我知道打不过你,但在你打死我之前,我足可以拉这神像陪葬。我不过就是一误入贵宝地的小仙,对你们真魔界没有半分威胁,你值得为了要我这条小命毁了你的心头好?”
魔皇望着我的视线有些莫测,他没吭声。
我再接再厉:“阁下放心,我只是路过的,既没想做奸细,也没想坑您,我会设法离开真魔界,不拿走你真魔界的一针一线,和没来过没区别,您说是不是?”
他幽绿的眸子亮的瘆人,依旧紧盯着我没说话。
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面上却依旧诚心诚意:“魔皇陛下,这条件可谓天公地道,童叟无欺,您会答应的吧?”
魔皇的瞳孔深处,似有火光燃起来,他缓缓开口:“你和他倒有些像……”
“像谁?”
“阿楚,被你举起来的这位。”
我心里一抖,想起他的收集癖,只觉手里举着的神像凉得吓人:“哪……哪里像了?”
我没感觉自己的容貌像这位阿楚,当然也或许是我自己察觉不到。
好在魔皇很快解开我心里的疑惑:“性子有些像……只可惜相貌一点不像。”他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
我却暗松了一口气,幸好相貌不像,要不然我的某一处说不定也会被制成什么标本,那就太糟糕了!
这个性子有些像可是无法收集的,我应该能保住这条命。
我正要再对他施压,让他放了我,他却又望着我开口,这次他瞳孔的火光已经燃烧起来,仿佛是兴奋到了极点,他开口:“朕已经把他身体部分集全,正好缺少像他的灵魂,没想到就遇到了你!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丫头,这次,你必须留下!”
第55章 你很像他 你终于知道怕了?
我到底被抓了。
以差点拆了这座小庙为代价。
原因无他, 我和他的功夫相差太悬殊,可以说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和孔武有力的男子角力,压根没有真正的可比性。
如果纯以剑法比, 这魔皇大概不如我, 但他可耻地使用了魔力,那强大的威压不用动手就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当然, 我也拼了一把, 和他周旋了七八招, 拆了这小庙屋顶。
至于那两座神像, 阿楚被他一掌劈成一堆碎片, 收也收不起来。
至于他自己的那座神像,他也没客气, 在我拎起来的那一刻就被拍成渣了。
两座神像的残渣堆在一起, 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 彻底分不出谁是谁了。
再然后我就被他擒住了, 他出手扭断了我两只手腕, 理由是我的脏手碰触到了他最珍贵心头好……
他将我像丢垃圾似的丢在一边, 用术法挖了个坑, 将两座神像的碎片郑重其事地埋在里面, 喃喃自语:“阿楚,你就算死了也得和朕待在一起,哪怕只是你我的玉雕像,也决不允许分开……”
我满头大汗地看着这个变态,心头绝望之余,又有点后悔。
早知道我会落到这步田地,我就不逃这个婚了。失身和性命相比, 那自然不值一提,再退一万步说,我依旧选择逃婚的话,也绝不会把孟青青灌醉了,别人喝醉了最多耍个酒疯,这货喝多了却是要我命。
……
我好歹在这真魔界也奔行了好几天,自问对真魔界的地形也了解的差不多了。
但当魔皇用一张大网兜着我回到他的魔城时,还是被震了一下三观。
我所见的真魔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破房深洞,触目所及都是灰扑扑的,让人心情压抑的厉害。
但这魔城却修建的像□□似的,四处都是红彤彤的。
街道两边都是红彤彤的高大建筑,街道上逍遥来往着一些红男绿女,各个穿着都很鲜亮,和外面那些四处吃人破衣烂衫的魔简直就像是两个世界的。
我扫了一眼就明白了,这真魔界阶级是极鲜明的,两极分化厉害。穷得穷死,富得富死。
那些魔将魔官以及富豪都集中在了这魔城之中,就显得这里繁华热闹些。
这位魔皇在这里显然很受欢迎,他在空中一出现,下面就齐刷刷跪倒一大片,个个大礼参拜叩头。一眼瞧过去倒也蔚为壮观。
当然,这些人也看见了被兜在网中的我,居然没有一个人感到讶异,都是看一眼就移开视线,生像我是颗大白菜似的。
从这一点可以推断,这位魔皇常常用此法兜回女子,以至于他这些属下见怪不怪。
我这种推断也很快得到验证,他将我兜回金灿灿的魔宫后,就将我丢在地上,然后吩咐迎上来的两名侍卫:“将她带到雅宫去。”
两名侍卫俯首问:“陛下,要善待她哪一部分呢?”
魔皇略一顿,笑了:“无需特别善待哪里,也别太苛责她,让她先好好活着,淘干净身子,两天后朕自有大用。”
“是!”
两名魔将熟门熟路地架起我就走,我知道这次能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为自己有限的几天性命争取不受罪的权利:“你想要我魂魄是吧?你敢让人折腾我,我必然怨气深重,我有法子自散魂魄,让你鸡飞蛋打!”
魔皇骤然转身看向我,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敢要挟朕?”
我微仰了下巴:“不是要挟,是实际能做到的事。”
他微眯了眼睛,身上的威压扑面而来,让架着我的这两名魔将瑟瑟发抖,差点跪地上。
他说:“你可知道前几个要挟朕的是什么下场?”
我说:“死了呗。”
他被我这轻描淡写噎到了,估计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看淡生死的,一双眸子又盯了我半晌,里面似有波光在涌动。
旁边那两名下属怒斥我:“好个不知道进退的贱婢!居然敢如此和陛下说话,实话告诉你,敢要挟陛下的女子都死的很惨,有被取了重要位置活蒸的,有被剥皮的,还有被点了天灯的……还有被凌迟了的,被整整割了一千多刀才让她咽气……”
“对,对,这些人的魂魄还被陛下制成怨灵,再无法拥有自己的灵识。”
其中一人明显没把我当人,抬起一只手捏住我下巴,狞笑道:“待会就让你尝到我们的手段,先让你明白死将是你最大的渴求……”
“唰!”一声响,血光迸现。
那捏我下巴的魔将一只手飞上了天,这魔将啊地一声惨叫,捧着断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饶命!”
出手的正是魔皇,他没说话,而是缓缓举起了一只手,空中现出巨大的手掌,缓缓压向那魔将,那魔将发出凄厉的惨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压塌下去,逐渐变成一团肉饼,那肉饼居然还没死,在那里地震似的抖,显然痛苦到了极点。
我脸色微变,身子微微发僵。
魔皇瞥了我一眼,那一双眸子亮得瘆人:”终于知道怕了?”
怕自然是怕的,但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被他看了笑话去。
我的性子是到了绝境时就会豁出去,所以我仰头又一笑:“怕?我从来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有本事你折腾瞧瞧,我绝对有法子让你后悔!”
我确实有自散魂魄的法子,而且是刻入骨子里的,不知道跟谁学会的。
当然,也没实践过。但我对这法子迷之自信。
魔皇视线紧盯着我,我也回盯着他,论盯人我还没输过,尤其是冷冷地盯视,更是我的拿手强项。
结果,这位魔皇的眼睛居然被我盯的越来越亮,越来越兴奋,他的手指甚至开始发抖,握住旁边一张桌子,咔吧一声将那桌子捏成了碎片。有碎片扎进他的手掌,他也似浑然不觉,喃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
他忽然一拍掌:“很好!朕就容你放肆这一回。来人,将她带血花院中,好好侍候着。”
这魔皇有病吧?一定是!
……
一棵棵的花鲜红的如同染了血,泼泼辣辣开了满院子。
我看着满院子的花陷入沉思——那个神经兮兮的魔皇莫不是看透我的本体了?居然把我关到种满我本体的院子里来了!
不同的是,这院子的花是血红色的,不如我本体那种桃红色有格调。
我进来后,才知道这院子叫‘血花院’,而不是雪花院。前者带着血腥,后者带着雅致,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这魔皇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我的威胁,将我软禁在这里,果然没有折腾我,但也仅此而已。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吃的,只有清水管够,能让我灌个水饱。
好在这里有我的本体花,我饿极了会采些花瓣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这花瓣也似带着血腥气,所以我虽然知道它们没毒,也没敢多吃。一天吃个七八瓣而已。
魔皇擒住我时,封了我的仙穴,让我一身功力丝毫也施展不出来。再加上两条手腕都被他硬生生折断过,现在虽然又接上了骨,因为没有仙力的加持,痊愈的奇慢。已经两天过去了。
我的骨头还没长好,双手压根不敢用力,也就是勉强能采个花瓣而已。
这样的我连他这里最低等的魔兵也打不过,但他依旧不放心,居然在我这院子外弄了一百多名魔兵魔将巡逻看守。
这种防卫之下,不要说接近残疾的我,就算是一只水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第二天傍晚,魔君驾临,其时我刚刚揪了一个花瓣送到唇边,用牙咬住了花瓣根部,尚没来得及咀嚼,他就在众魔兵魔将的跪迎中大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