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西北之乱正好发生在徒磊为帝之时,柳湘莲做为徒磊一朝中最为出名的将军,徒磊对其自然印像深刻。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徒磊淡淡道:“他是庶出,而且还是庶长子,柳老三的嫡子一出生之后便被过给了旁系族人,说是理国公府的旁系,倒也算不上错。”
这也是一般世家大族常用的招数了,要是平常,他也不愿意多管闲事,但如果对方是柳湘莲的话,那便就不同了。
柳湘莲之所以人到中年之时,这才在西北一战出头,其中固然有着机遇之故,另外一方面也是有着能力之故。
凭心而论,柳湘莲绝对不是像王子腾那般天赋过人的将领,也不是像贾赦那般的鬼才,他能力是有,但因为幼时被耽误的很了,难免走了点歪路,是以一直到中年这才出头,不过也是因为多年的磨练,柳湘莲最后才能一战成名,成了继王子腾之后,大晋朝的又一代名将。
徒磊叹道:“柳湘莲的能力绝对不差,就是被耽误的很了,着实可惜。”
“不过柳家的事儿,咱们也不好做些什么,除非……”黛玉心中一动,低声道:“你该不会是想对柳夫人做些什么吧?”
算算时日,柳湘莲过继再即,徒磊该不会是想对柳夫人做啥吧?
“咳咳。”那怕夫妻一场,徒磊也不由得被黛玉的脑洞给吓服了,“我那是这种人!”
咳,好吧,他不过就是稍微有些心动了一下下,不过再怎么的,他也不可能对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做啥的好吗。
黛玉眼眸微眯,犀利的问道:“要没做什么,你接近柳家做啥?还有那柳家女!?”
呵呵,这世上只有男人与牙刷不可共用,所以……你懂的。
徒磊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帮着柳夫人推了一个好去处。”
能做得出过继庶长子之事,那柳夫人自然不是什么慈善人,不过只要是人,除了像大舅舅那样的奇葩之外,没有不在乎名声的,柳夫人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把碍眼的庶长子过继出去,她和柳老三之间这阵子可没有少吵闹,而他,不过是帮着想了个比过继出去更好的办法罢了。
“哦!?”黛玉微微挑眉,丝毫不相信受大舅舅影响的徒磊能想的出什么‘好’方法!
徒磊淡淡道:“王子腾就王熙鸾一女,虽有侄子王仁承嗣,但只要是人,便瞧得出来王仁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如今王家势大,你说柳家能不起些心思吗?”
能想出把自家女儿推给徒磊的人家,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正经人家,有更方便联姻的路子,怎么可能不去走上一走。柳湘莲生的极好,要不当年也不会在京里惹出那么多事来,要是柳湘莲真让王家瞧上了,给理国公府带来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况且对柳夫人而言,一个入赘,或着近似入赘的庶长子也不再是威胁,可说是一举二得,何乐而不为。
当然啦,徒磊也不是真有心让柳湘莲入赘,只不过就是想借机把柳湘莲推给王子腾,让柳湘莲跟着王子腾好好学学罢了,以王子腾这种工于心计之人,自然知道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双赢之法。
黛玉微微一笑,“你可真是会给柳夫人添麻烦。”
有王子腾这么一个厉害人在,要是他当真护起徒弟来,柳夫人想不着痕迹的把柳湘莲赶出去,可没有这么容易。
柳家女的事情总算是混过去了,徒磊也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单独和柳家人见面,即使逼不得已见面之时,一定会带着小黑黑,听到此处,黛玉这才勉强放过徒磊。
有着使命必达的小黑黑在,她就不信徒磊还敢动什么歪心思。
徒磊心下明白,这传声蛊一还,以后想和黛玉说些私密话可没有这么容易了,那怕他现在日日都去林家读书,但林如海防的可厉害了,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和黛玉多说几句都不容易。
一想到此处,徒磊不免有些残念,“你是为了要去那一家瞧病?那么盛重其事?”
甚至还要从他这边把传声蛊拿回去。
一想到好几天不能和黛玉说话,徒磊就郁闷的很。
“嗯,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给凤姐姐瞧瞧身子罢了。”
那怕平儿说的很隐晦,不过黛玉也听出她的意思,王熙凤是疑心自己中了王夫人的绝育药了,这才特意请苗疆土司过去瞧瞧。
要是旁人,真不好说有没有中什么绝育药,不过当对像是王熙凤的时候……
不用诊脉,黛玉便百分之百的确定王熙凤一定有中绝育药,要知道,王夫人可是连自家的二嫂子都下了药,王熙凤做为荣国府大房的媳妇,可说是王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王夫人怎么可能不对她下手。
徒磊顺口问了句,“可有把握?”
黛玉自信道:“绝对没问题。”
王夫人那绝育药虽然厉害,但黛玉也没把它放在心上,毕竟她都不知道跟王夫人那绝育药打过多少次交道了。
王熙凤中毒的时日还短,又不似王熙鸾那般因为是胎中中了毒,又被太医治错了方向,以至于变异,那能难治到那里去呢。
黛玉压根没把王熙凤身上的毒当一回事,不过她万没料到,当她到了荣国府之后,第一个注意到的不是中了绝育药的王熙凤,而是……
苗疆土司(黛玉)直直的瞧着贾赦,脸色着实难看,黛玉万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对大舅舅下毒!而且下的还是如此阴狠的剧毒!
要不是苗疆土司应王熙凤之邀而来,正巧让她撞上了,等她知道大舅舅中毒之事后,也不知是多少天之后的事了,到了那时,她想救治也已经来不及了。
大舅舅这一世虽然窝囊一点,但处处与人为善,连像王夫人这样的毒妇也都不记前嫌的帮了,究竟是谁对大舅舅出手?
黛玉着实恼恨,那怕隔着传声蛊,苗疆土司都可以感觉得到黛玉的怒气。
不只是她,就连小红红也恼怒的很,不断在贾赦头上飞舞,吱吱喳喳的说着虫语。
苗疆土司虽然不懂虫语,不过看着黛玉和小红红的反应,他也猜出了一二,这个贾赦,一定有问题!
想一想黛玉专治不孕不育的能力,再见到那怕贾赦再怎么宝贝还是日渐稀疏的胡子,苗疆土司顿时秒懂!
这种帽子的痛,只有同为男人的他最懂啊!
苗疆土司同情的瞧着贾赦,再想一想贾赦膝下子女双全的事……
苗疆土司顿时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
贾赦被苗疆土司瞧的毛毛的,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越发稀疏的胡子,感觉这苗疆土司在想一件对他很失礼的事情。
只听苗疆土司沉痛的开口道:“贾大老爷,你中毒了!”
被专治不孕不育的苗疆土司直指中了毒,贾赦的脸顿时难看了,“老子有儿有女,中他妈的什么毒啊!”
要是中了毒,他膝下的三个孩子怎么来的?
总不可能他的妻妾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给他载绿帽子吧!?
苗疆土司不怕死的说了一句至理名言,“这也没什么,绿着绿着就习惯了。”
有着黛玉和小红红的认证,他百分之百的确定眼前的贾大老爷是中了绝育药了,既然是中了绝育药的,那三个孩子……
咳咳,苗疆土司很难得的好心安慰了一句。
听完这话,贾赦的脸更绿了。
他严重怀疑,眼前这位专治不孕不育的苗疆土司是个庸医啊。
而还来不及用传声蛊跟苗疆土司解释清楚的黛玉:……
讲真,大伙不会以为她专治不孕不育吧?
做为一个大夫,黛玉突然觉得很郁闷。
第96章 宫中密药
不幸的是,不只是贾赦,就连苗疆土司都以为黛玉是个专治不孕不育的大夫,听完黛玉解释,还来不及传话给贾赦,黛玉便先迎来来自苗疆土司的打击。
苗疆土司的小眼睛都快转圈圈了,他低低跟传声蛊抗议道:“你怎么没说贾大老爷是真中毒了?”
苗疆土司顿时觉得很委屈,亏他还说着让贾大老爷绿着绿着就习惯了呢,原来没绿啊。
不知为何,苗疆土司突然心中涌起了浓浓的失望之感。
讲真,他会这么确定贾赦有问题,那是因为他也看出了贾赦有着肾亏的毛病啊。
一个肾亏到这么严重的男人,膝下竟然还有着三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没问题呢,是以苗疆土司才会怀疑贾赦的头顶绿绿的。
黛玉:……
大舅舅肾亏是因为他练了不必自宫,也能成功的葵花宝典,只是肾亏一下还算是好的呢,况且大舅舅年纪大了,清心寡欲一下也是应该的。
况且谁知道她才说大舅舅中了毒,苗疆土司就直接给她想歪了呢。
苗疆土司:……
这真的不能怪他啊,一个肾亏男再加上一个专治不孕不育的黛玉,他要不想歪也难啊。
咳咳,苗疆土司也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跟女人,那怕现下的黛玉离女人的标准还远着,不过同样是女的,苗疆土司也不敢跟她争论,只能尴尬笑道:“一时误会,一时误会。”
虽是说着一时误会,但苗疆土司那小眼睛却一直忍不住往贾赦头上的小红红看着。
贾赦:……
就苗疆土司一直打量着他头顶的情况,他会信了这家伙的话才有鬼。
瞧着贾赦不善的眼神,苗疆土司还很好心的解释着,“咳咳,年纪大了后清心寡欲一下也好。”
他半同情的安慰着,“亏着亏着就习惯了。”
贾赦:……
手好痒,想砍人!
王熙凤:……感觉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王熙凤虽然很想装傻,不过这眼睛终究还是忍不住往贾赦的下三路瞄去,怪不得自老爷这阵子没再弄什么通房丫环出来,果然是有原因的。
贾赦被苗疆土司的话气的脸色发白,不过苗疆土司的下一句话又着实吓到了他。
苗疆土司摇头晃脑道:“其实男人肾亏什么的也算不得什么,不过你中了剧毒,这才是最麻烦的事儿。”
贾赦一惊,下意识的问道:“什么中毒!”
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苗疆土司直接把他肾亏的事情给说起来了,比起不死人的肾亏,自然是中毒比较严重。
“老子中了什么毒?”
苗疆土司直言道:“你中了极罕见的剧毒,如果放任不管,不出一个月内,必死无疑。”
这毒当真不简单,不但无色无味,而且中毒的人至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己中了毒,也只有在死后的尸骨上才会察觉出一二。
不过汉人素来最重视所谓的入土为安,一般而言,人死之后要是没什么大事,怎么可能会做得出挖坟之事,更不可能会知道死者其实不是病逝,而是中毒而亡了。
要不是有黛玉在,只怕那怕是小温大夫,甚至是温院判亲自来了,也不见得能查出贾赦身上中了毒,更别提黛玉压根没上手把脉,不过就是一眼就瞧出贾赦中毒一事,这份本事也着实厉害,怪不得黛玉再三说明自己绝对不是只会治不孕不育的。
苗疆土司暗暗佩服着黛玉的医术高超,却不知道黛玉对这个毒其实也算是熟的很了。
黛玉的脸色着实难看,这个毒药可比苗疆土司所想像中的要少见的多了,她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毒药,究其原因无它,因为她曾见过。
当年……在平康朝时,宫里曾经出过一件丑事。
曾有宫妃不知怎么的,生下了一个身体有残缺的皇子,虽然一出生就死了,但皇子生有残缺,顿时有了好些不可不说的传闻,平康帝丢不起这个脸,便把宫妃也给赐死了,当时所用的,便就是这个药。
就她所知,这可是宫里少见的密药,据闻可是前朝留下来的,即使是在宫中,所剩也是不多,要不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那宫妃生了不祥皇子之事,平康帝也不会动用那密药。
所以大舅舅身上,怎么会中了这宫中的密药!?
自被夏德全强逼着喝了那碗绝育药之后,元春一直窝在房间里,连房门都不肯出。
她被迫嫁给年纪比她爹大的北戎王为妻,已经够委曲了,万没想,圣上对她竟然还不放心,强行逼她服了绝育药。
一个女人,在婚姻上已经注定不会美满,要是连孩子都没法子生,她的未来还有什么希望?
一想到此处,元春当真觉得生无可恋,狠不得死了算了。
元春绝望到生无可恋,直窝在房中,连贾政私下跑去把她的嫁妆给翻了一遍的事儿都不想理了。
她不是不知道她爹打的主意,虽然她的嫁妆是圣上所赐,由内务府亲自操办的,但其中可以动手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像是红宝石头面换成红珊瑚头面,上等的内造布料换成普通的棉布……等等。
要是以往,她绝对不会让她爹对她的嫁妆出手,但如今……她什么也不在乎了。
她不能生孩子,进了北安候府也不过就是做摆饰的份,竟然都这样了,那么嫁妆好不好看又如何,也没人会在乎了。
不只是贾元春绝望,就连王夫人也忍不住默默垂泪。
王夫人对旁人狠毒,但对自己的儿女当真是再在乎也不过了,以往宝玉在时,她的一颗心全都在宝玉身上,但如今宝玉没了,她这注意力便回到了唯一的女儿──元春身上,见元春被圣上绝育,最伤心的除了贾元春之外,她这个做娘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着实后悔,要是当年她不被那死老太婆说动,把元春给送进宫去,以元春的品貌,怕是早就嫁了出去了,说不定连子女都有了,那会到现在老大一把了还未成婚,更不会因为被赐婚给了北戎王而被绝了育。
王夫人为了元春的事情而心疼着,也顾不得贾政那处,只是一个劲的叹息着。
一旁的老嬷嬷见母女俩一脸绝望,也忍不住闇然的抹了抹泪,她跟了王夫人这么多年,何尝见过王夫人这般死气沉沈的模样。
她心下不忍,劝道:“太太也不必如此,这世上有的是好大夫,说不定姑娘这事还是有希望的。”
王夫人摇了摇头,“这可是宫里送来的药,那有那么容易治。”
即使是她王家的绝育药都不好治了,更别提这可是宫里御用的绝育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