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末世病弱反派的家养兔——甜竹
时间:2021-01-15 10:02:00

  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靳如梦内心深处是不敢面对靳炀的,小时候的事情除了兄长自己深深地记在心中,她自己也一点没忘。
  每每梦回那时,她都想在梦魇中狠狠地推一把在暗中躲藏的自己,可是她只能在钳制中不断的梦醒,又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虽然后来他们之间的情感看似已经恢复,但靳如梦心里清楚,那条沟壑是怎么也填不平的,就像伤口可以结疤,却不代表它不存在过。
  靳炀微微蹙眉,但到底没说什么,他道:“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他见身前的少女垂着脑袋不说话,轻声叹气,又有些不自然地道:“如果他欺负你了,你可以来找我。”
  对于靳炀来说,从靳如梦十四岁那年含着眼泪在自己面前痛哭,一边掐着自己一边道歉,想让自己原谅的时候,他心中对这个妹妹的情感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从血缘的关系上,他们身上都可悲的流着靳家的血,终其一生都无法逃离这个家族的诅咒,就像是有一根线条在牵引着他们。
  可是从内心的深处,靳炀是恨靳如梦的,他恨那个在自己面前洋洋得意的少女,恨她那些令自己痛苦不堪的恶作剧,也恨她的母亲。
  可是当靳如梦狼狈的抹眼泪,拽着他的袖子嚎啕大哭说着对不起的时候,他的恨意就变得不纯粹了。
  再之后靳如梦一点点的弥补,小心翼翼的想要修复他们的关系,靳炀都看在眼里。
  他以为自己不在乎,其实并不是。
  兔兔说的很对,自己是在乎的。
  因为他太孤独,所以每一份好意对他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无论是他想要还是被动的接受。
  虽然他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语,但靳家的人不是别人能欺负的了的。
  他这句话一落,靳如梦的身子狠狠一颤,就像是被一击重锤敲在了心上,她心中的酸涩再也忍受不住了,随着涨红的眼眶中滑落的泪水一同落下。
  靳炀听到靳如梦用哽咽的声音问道:“哥,你原谅我了么?”
  靳炀微微垂眸,虽然他不想说谎,但是他还是说了。
  “嗯,我原谅你了。”
  
 
 
第156章 特典1
  “哥哥, 这个玩具你想要嘛?”
  穿着蓬蓬公主裙的小姑娘手里拿着一只毛绒的小玩偶,蹲在角落中默默刨土的男孩儿身边,炫耀似得晃了晃。这样的玩具她有一屋子, 可是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兄长却什么也没有。
  此时的靳炀十岁, 他身子很瘦小,蹲下来时突出的手肘骨头像干枯的草棍,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也有些发黄,神色有些冷,看了眼靳如梦手中的玩偶,又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小姑娘。
  他此时已经有了些长大后的漠然, 但还有些别扭。
  他已经不会再在这种低劣的骗局中上当,每次都是自己满怀欣喜, 可最后呢?
  被推倒、被讥笑、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被随手送给别人……
  男孩儿猛地起身,把身前的小姑娘吓了一跳,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 手里的玩具也掉在了脚边的地上。
  靳如梦抹了把小脸, 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手里的玩偶沾了污渍,虽然这只是她一屋子玩具中的一个, 但是她还是哭的很伤心。
  看着自己的胞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靳炀故作冷漠的小脸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用消瘦的手臂想要把小姑娘拉起来,可是还没等他拉起,闻声跑出来的保姆便急匆匆地从屋里跑了出来。
  “小姐怎么摔倒了?大少爷, 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竟然推到自己的妹妹!”
  靳炀本就不健康的小脸顿时白了白,他干裂的唇张了张, 看了眼脸蛋哭的通红的靳如梦,想说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也没有推到靳如梦。
  可是没人听他的解释,保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而后一把抱起了还在哭泣的靳如梦,往温暖明亮的屋子里走去。
  小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沾了泥巴的玩偶,那玩偶还被保姆走的时候踢了一脚,现在毛茸茸上都脏兮兮的。
  他沉默半晌,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玩偶,用手拍了拍玩偶身上的灰尘。
  靳炀回到了自己的地下室——那个逼仄昏暗的小房子,把脏兮兮的玩偶放在了床头,躺在床上默默闭眼睡去。
  睡得半醒半梦间,他听到有人一把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破破烂烂的门框哪里经得起一个醉鬼的大力一推,只听一声巨响,床上蜷缩着的小男孩儿身子猛地一抖,睫毛颤抖着睁开了眼睛。
  他看清了来人,脸色顿时变得更加惨白,“爸爸……”
  靳家主身上沾了些酒气,此时醉醺醺地皱着眉,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心里的火气顿时夹杂着隐隐的愤懑爆发出来。
  靳父一把抓住了靳炀的头发,把男孩儿细弱的脖颈猛地扯起,往地下室的门外拖去。
  靳炀呼了一声痛,紧接着又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流露出更多的惊恐和悲伤。
  外头的天此时还没有完全黑,他被抓着头发,整个头皮就像是要被扯掉一般,眼泪倔强地在眼眶中打转。
  一出门,他看到不远处继母就站在金灿灿的阳光之下,穿着干净的蓬蓬裙的靳如梦此时被她的母亲抱在怀里,眼眶还有些红,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被暴虐的父亲毒打。
  靳炀听到继母的声音忽远忽近,似乎在指责他的罪行。
  “亲爱的你瞧瞧,这么小的年纪就敢推到自己的妹妹,要是长大了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不得了事情……”
  本就对这个儿子怀着对其母亲的恨意的男人顿时又有了施暴的借口,拳头一下一下落在靳炀脆弱的身体上,沉闷的打击声伴随着剧烈的疼痛。
  “果然跟你那个神经病的妈一样!我养着你吃喝,你还敢欺负妹妹……”
  靳炀的眼前发黑,甚至连眼泪水都憋不出来,他闷哼一声,又死死地咬住,心里一声一声地道:
  我没有推她,我没有推她……
  他勉强抬起头,模模糊糊看到了靳如梦躲在母亲的怀里,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的方向,显然也是被吓着了。
  小姑娘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话兄长会被打的这么凶,她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看着眼睛通红的父亲,她犹豫了,缩着脑袋躲在了母亲的怀里,默默地流眼泪。
  黑暗中,靳炀默默闭上了眼睛。
  当夜幕来袭,草草处理了伤口的少年拖着疼的快要散架的身体缩回了自己的小屋子,他盖着自己的小被子,可是依然觉得很冷。
  在黑夜中,他看到了床头那只脏兮兮的玩偶。
  少年漠着脸,缓缓拖动身体,一把抓住了床头的玩偶扔到了漆黑的窗外。
  ……
  靳家父母在靳炀十六岁时因为一场重大事故双双去世,诺大的家产被外界的商界巨头虎视眈眈,他小小年龄就要担起这些重担。
  要是普通的少年也许就垮了,可是靳炀没有,他咬着牙默默地去抗。
  而这个时候的靳如梦一夜间从靳家的娇小姐变成了一个即将破产风雨飘摇的落草凤凰,她所在的私立学校都是家境好的男生女生,平日里很是嚣张。
  她还是靳家小姐的时候,所有人都恭维她,可是现如今这些人又变成了欺负她的主谋。
  这天放学,靳如梦被一群曾经的“伙伴”堵在厕所里出不去,有人把可乐浇在她的脸上,有人拉扯她的衣服嬉笑着拍照,她挣扎尖叫,可是却没人来救她。
  正当靳如梦恨不得立刻去死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了厕所的大门,她泪眼婆娑着朝着外面看去,看到自己那个冷的像块冰的兄长此时面色阴沉的看着里面的闹剧,也不知道怎么找来的。
  靳炀带着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挂了彩,她的校服扣子崩开,身上披着一件老成的西装。
  走着走着,靳炀发现身后的脚步声没了,他不耐烦地回眸,看到身后的靳如梦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她是在为那时候没敢说出真相而道歉,也是在为自己过去的种种过错而道歉。
  靳炀蹙着的眉更深了,他没说话,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人生中已然漆黑一片。
 
 
第157章 超高等降临
  等变异雁烤到八分熟时, 潇潇和明叔前后脚到了小院子,印忆柳开门的时候,看到潇潇已经恢复了没心没肺似得笑脸, 她眼眶还有些红,显然回去以后自己又哭了一场,跑过来眯着笑眼趴在自己的身上。
  但印忆柳心里清楚, 她并不是不伤心了, 只是把悲伤深深地压在心底。
  明叔换了身更正式的衣服, 头发理的整整齐齐,进门时先是瞧了一眼屋里坐着的众人,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里进,印忆柳看到他右手向后明显是拉着什么人。
  一个略显静弱的女人被明叔拉着腕子走进了屋, 她的眼睛很好看, 眼尾微微上挑显得又温柔又柔情,面上带着些羞怯和紧张, 不自觉地伸出另一只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掩了掩。
  等她进了屋子,潇潇笑着喊了声嫂子, 很自觉地充当起介绍员,“这就是我们队长,她旁边这位大佬估计没人不认识, 我就不介绍了。”
  印忆柳和女人的眼神对了一下,看到她略显拘谨地和自己点头示意, 慢慢又把掩盖住脸颊的手掌放下,露出一张秀气地鹅蛋脸。
  她瞳尖微微缩紧,但面色不变,把人迎进了屋子里。
  女人的右边脸颊上有一片鱼鳞状的纹路,泛着淡淡的青色, 一直往脖颈处延伸,显得有些妖异。就是这一块破坏了她的整体氛围。
  她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个进化人,印忆柳能从她身上感受到淡淡的能量波动。
  和明叔一起来的这女人名叫宁艺欣,刚到三十岁,和平时代就是z市的一名普通青年女白领,她事业心重,从来就没觉得自己比男人弱,所以一直在忙自己的事业,没有男朋友平时也没什么娱乐活动。
  末世降临,尤其是一年后的废土时代,普通女性生活的非常艰难,她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都咬牙坚持下来。
  直到b市开始招募普通人志愿者去进行进化人改造实验时,她毫不犹豫便给自己报了名,跟着几个同样在下层社会挣扎求生的朋友前往了b市。
  签订了协议以后,她的生命和身体都属于科研院,无论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她都无法回头。
  躺在冰冷空旷的手术台上,宁艺欣微微扭头,看到身边穿着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把针管插入她的皮肤,绯红色的冰冷液体缓缓的挤入她的身体,除了彷徨无错以外,她心里也会害怕。
  视线模糊之时,宁艺欣深深吸了口气,而后闭上眼睛。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一个巨大的玻璃缸中,被淡绯色的液体浸泡在其中,甜腥的液体充斥着她的口鼻。她视线外也是一片红色,荡漾的玻璃之外,像她这样的实验体还有无数个,冷冰冰地摆放在实验库房中。
  改造的过程非常痛苦,大多数时候宁艺欣清醒时,意识都深陷在疼痛之中,她甚至宁愿自己一直昏睡。
  对面玻璃器皿中的实验体已经失败了好几个,有一个男性进化人就这么活生生得在自己的眼前爆炸成一滩血肉,她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再次有意识时,宁艺欣已经从玻璃器皿中被移到了外面,她躺在单人病房上,身上的痛处逐渐消失。
  有科研人员走到她的身边淡笑着道:“恭喜你,你的改造实验成功了,从今以后你就是一名进化人了。”
  宁艺欣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但是紧接着,她知道了自己的成功是有代价的。
  一片丑陋的鱼鳞从她的皮肤往外延伸,覆盖着她的小半张脸,并且无法控制收缩,她以后的日子都要顶着这张脸过日子。
  科研院的人说,进化人改造实验成功的本来就不多,她能成为那不到十分之一的人已经非常幸运了,用半张脸换得三级进化能力看起来并不亏。
  回到z市后,她身边一同去的朋友都失败了,死在了b市冰冷的手术台上,破破烂烂的小屋子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而成为低阶进化人中较强的三级能力者也确实给她带来了尊严,曾经肆意欺辱她的人都夹着尾巴从她的门前绕路,她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每天跟着小队出去厮杀,虽然很累,但是这样的日子才真真正正让她感觉自己是有血有肉的活着。
  她一直知道身边的人对她颇有微词,觉得她是人造的能力者,或者对她脸上的鳞甲而报以异样的眼神,但她不在乎。
  直到那场使秩序崩塌的大雨降临,全城都乱成了一团,她在杀戮中艰难地逃跑,身后追着一群人类,因为自己的脸上带着鱼鳞斑纹被当成了被同化的异种人,而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破夹克的男人扛着一柄巨大的机关枪挡在了众人的身前,浑身血腥和烟味儿。
  “她不是异种人,不用隔离。”
  一个俗套的故事就这么开场了,救人的不是英雄而是一个邋遢的汉子,被救的不是美人而是一个脸上存在着缺陷的女人。
  可是从那以后,他们都在朝着彼此靠近。
  明叔换了身上破破烂烂的夹克衫,把头发修剪利落,胡茬剃干净烟也戒掉;宁艺欣在黑市上买了和平时代的鲜艳的裙子,高价买了过期的粉底液学着把自己脸上的疤痕遮掩。
  没有谁称得上是谁的救赎,明叔挠了挠头道:“就是两个看对了眼的人搭伙过日子呗。”
  可就是这种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在动荡的废土时代才显得弥足珍贵,让人不住的眼酸。
  来之前宁艺欣很紧张,她从来没接触过这种大陆上的最高强者,在她眼中明叔已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强者,她在破碎的镜子前反复地看,试图用已经有些结块的粉底去遮掩脸下鳞片,却被明叔握住了手掌。
  “不用遮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宁艺欣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听了明叔的话,就这么来到了传说中的最强者的院子,和一群大人物坐在院子里就这么吃着烤羊腿。
  从他们的口中,印忆柳终于知道了两个月前的“肃清日”到底为何。
  在大量异种人被同化之后,人类社会终于爆发出一场大型的肃清活动,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绝大多数的进化人都严重反对再与这些随时可能变异的异种人住在一个基地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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