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心尖宠(清穿)——窈九
时间:2021-01-17 09:35:59

  胡说八道!
  齐悦瞪了她二哥一眼,非常非常不满意他的这番说辞,污蔑人嘛。
  瞎说什么话呢,她小时候可乖得很,什么打石子扔炮仗和稀泥之类的调皮事都没干过,胡同里哪一家不夸她娴静温柔来着,满大街人提起齐家姑娘都赞不绝口,哪里跟札喇芬似的这么淘气。
  齐武一看她脸色就知道是不肯承认,呵呵一声揭穿道:“你蒙别人还行,我这可瞒不过去,打小三兄妹里就属你最淘了,刚学会走路就满院子转悠,家里哪藏着好吃的都被你找出来。回回我们上街不带你就哭就闹就走不动道,脾气大的呀,满胡同都不敢招惹你,生怕你在他们家也来这一套。”
  那时候他们娘因为生小妹的缘故去世,他爹怜惜小妹一出生就没了亲娘,拉着他们两个小子耳朵就在那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好好保护妹妹别受欺负,宠得跟眼珠子一样。
  好东西都先给她,好布料也先托人做了衣裳给她,逢年过节那更是想法子寻摸礼送她,凡是人家家里有的,他们家姑娘就必须也得有一份,生怕她受委屈,不如人。
  齐文齐武哥两个也没什么觉得偏心,小雪团一样的妹妹嘛,确实可爱,长得又好看,凭什么差人家一等呢。
  可让他们心烦的是,齐悦打小就喜欢出门逛,一直静不下来。(齐悦闻言呸了一声,你从小穿过来没电脑没手机没就呆屋里,你能受得了?)
  在屋里把门一关,别人的闲话进不来还成,出去哪还能管得住。
  没法子,两个人那段时间就一直跟在她后面,听见哪家哪户臭小子敢冲他们妹妹说一声半声的嫌弃话,什么没娘野孩子之类的,两兄弟当着面没说话,背后拉着人抡拳头就上去了,打到服为止,看他那嘴还脏不脏了。
  起先呢,齐悦人还小,只敢在胡同里溜达,他们两仗着个子打那些孩子还轻松,等后来人大了跑街上,他们面对大人就有些力不从心起来。
  大哥齐文为此还专门拜了个摔跤手,去练起了布库,练得一身腱子肉,十来岁摔五六个成年人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他呢,则走起了群众路线,拉起一帮子兄弟,三教九流都接触接触,人家以大欺小,他就人多欺负人少,很公平嘛。
  打着打着,别说自己家住的那一条街,连边上两条外加帽儿胡同那,全都听说过齐家二虎的名声了,要不然后来他大哥参加补缺考试,怎么能被挑到步军营做了步军领催这个好位置。
  虽说汉军旗也是旗人,可不管是官面上还是私底下,都差着满蒙旗一等,补缺这么好的差事可一般轮不到汉军旗,还不是听说能打,知道是个人才的缘故。
  有他们两护着,谁冲着齐悦不是一张笑脸呢。
  就是真是个无盐女,那都能找地方夸性子好,孝顺,老实等等,更别提齐悦本身长得确实好,性格也从来没骄纵过,那会知道了她选秀要进宫的消息,好几十个少年人都跑他们家住的那个胡同口哭,赶都赶不走。
  他跟大哥撵了好几天呢!
 
 
第186章 地位
  齐武把这段齐悦的光辉岁月一说出来, 那屋子里伺候的几个人可全都撑不了,赶紧着就忙低下头默默颤抖着身子, 齐主子家也忒有意思了吧,她们都快要笑出声了。
  齐悦早上特意花了半盏茶功夫画好的那两道柳叶眉,现如今就直直的挑了起来, 恶狠狠的瞪着齐武,那杀气嗖嗖嗖的跟暗器一样全往他身上扎去, 要是能实体化, 这会齐武估摸都能被扎成血葫芦。
  就他这种人, 你说自己还劝个什么劲, 就该听爹的, 给他娶个媳妇好好管管他!
  什么学武的、走镖的、杀猪的、砍柴的力气大娘最合适!
  齐悦打定了主意眼神就往西边书桌上望去,等人一走她就写信给齐父,就说自己找着二哥的好对象了。
  大人们之间的剑拔弩张那股子紧张气氛, 札喇芬是全然没感觉的, 见舅舅停下来还不乐意,抱着那颗大脑袋就在那摇晃着撒娇,“舅舅快走, 再走一会。”
  好孩子,你再嚷嚷几句,舅舅我别说走一会了, 只怕能一直走到老家去。
  齐武尴尬的咳嗽了几声,只觉得后悔,你说这人嘴上怎么就没个把门呢, 做事害一心二用,整的说话都不走脑子,把不该说的全都给吐露出来,得罪人呐。
  要是得罪别人也就罢了,偏生还是自己的小妹。
  他这会就死命搜刮着脑海里齐悦的喜好,希望能挽回一二。
  以前要是把小妹惹急了,去牌楼街点心铺子里称个半斤点心就能讨好回来,再不济,送个银耳坠子、镀银簪子也行,傻丫头好哄的很。
  可人如今不成了,都做了贝勒府的侧福晋,点心什么的自己院里就能让人做好,品类比点心铺子里的还多还全,首饰什么的更不必说,齐武的眼睛毒的很,光小妹今天耳朵上那戴的金镶珠翠玉耳坠,拿一个下来,没有千把两银子,他能把自己的名字翻过来写。
  吃食上走不通,首饰上走不起,齐武苦皱起了一张脸,坏了坏了,如今没有制她的招了。
  才苦恼呢,头顶上札喇芬见人停下来不乐意了,嘟着嘴就让舅舅带着自己出屋子里去逛逛。
  听着这话齐武就跟拿了大赦似的,赶紧就装着糊涂带札喇芬转悠,转着转着,人就出了里屋,权当自己没看见坐榻上的齐悦来,这会的札喇芬哪里还是他的侄女,简直就是画上的童女,专门保佑他的神仙,总算是解了自己的围。
  外甥女这回真是帮了他,有她在,小妹这气是出不到自己身上喽。
  齐悦就看着他们两出了屋子,听着外头肆意的笑声,看着还躺在自己身边乖乖啃手指头的弘昭,心里还真就有了一点点,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疑惑,难道闺女这性格,真的是像以前的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儿,齐悦才否定,刚刚铁定是齐武胡说八道,她明明就乖得很,一点都不像。
  解除了怀疑后抬起头,才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恒哥,这孩子安静的很,明明听见外头妹妹和叔叔在玩闹也没有急躁,就默默陪着自己这个小姑姑身边,小眼睛眨巴眨巴的那叫一个憨厚。
  齐悦:……
  啊,她差点忘记自己这个侄子的存在了。
  赶紧着就牵着手带他一同出了屋子,就她刚刚思考的这么会工夫,札喇芬已经从齐武身上下来,两个人围着院角那鼓鼓捣捣,边上还有个小丫头捧着水壶在倒水。
  齐悦领着人过去一看,好家伙,她院角都快被挖出一个坑了。
  挖出来的黄土和了水,正被她哥哥用来捏泥人呢,土性自然没匠人用的红土好,可糊弄糊弄两小子是没问题的,札喇芬目不转睛看着齐武左一下右一下就给她捏出了只兔儿爷,小嘴都忍不住张大了,崇拜的望着她舅舅。
  连恒哥这小子都忍不住靠近了看,别说是泥兔了,一连串的小动物全都像模像样的从齐武手里捏出来,到最后还捏了一男一女两个胖娃娃,憨态可掬手里抱着条大金鱼,跟年画上的都差不多。
  齐悦自己都有些吃惊,望望齐武道:“你这手艺没丢下呀?多少年没见着这个了,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齐武早忘了呢。
  这还是她六岁那年中秋赶灯节,街面上来了位会捏泥人的师傅,专门捏兔儿爷,捏得好极了,粉白个面孔,背后插令旗或是伞盖,价格也贵,二十来个大钱卖一个。,她那会才把铜钱花在了糖葫芦上,身上一个子也没剩下,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师傅摊子上满当的兔儿爷卖个干干净净,到末了也没买到。
  本来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第二年再买呗。
  可等着到了第二天,她醒来下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屋门口摆满了泥土做的兔儿爷,坐着的卧着的站着的,样式粗糙了一些,数量可多。
  齐悦眼睛一扫过去,就数出来自己门口的那些比摊子上的还多出来一个呢。到吃早饭的时候,大哥才新上身的衣服下摆泥迹,二哥手指甲里的泥土那全都瞒不过她去。
  自打那以后,年年灯节她门口都有这些个兔儿爷,哪怕家里后来富裕了点,给的零花从大钱涨到碎银子,她也没去摊上买过。
  原以为自己进宫了之后,二哥这手艺该断了,没想还留着呢。
  齐武得意的朝她嗯了一声,那可不是,他脑子多灵呀。
  这学会了的东西还就没忘过,那时候两兄弟大半夜的找人泥人师傅学东西,就凭大哥那个木头脑子,他学的会吗他,眼睛看着手就忘了,还不是靠自己才做成功的,可不是他吹,到后来要不是面子上过不去,他捏的都能摆摊子卖。
  这会哄几个孩子那还不手到擒来。
  没几下就把两个孩子勾的哇哇叫,等着时候不早人要回去了她都还有些依依不舍的。
  齐悦那原本的气在泥人上早就消得没影了,哪还记得自己下午的火,看着齐武要走就有点难受,哪怕是到了郊外庄子里,也不可能真留着人住,最多把恒哥留下来住几天,她哥是甭想了,外男加个成男,能让她见上面都算是四阿哥宽容再三,顶多人跑郊外勤快点,隔几天来一趟。
  越长大,兄妹两相处得就越远,能陪个几天都不容易,齐悦想着,还是劝劝她爹,别逼着二哥了,他就这么过着也挺自在的。
  望着院门口还在那悲伤着呢,齐悦就感觉衣角被札喇芬给扯了扯,低头看去,闺女大眼睛求着自己,别放舅舅回家,再陪她玩一会吧。
  瞧瞧,闺女都跟她一个心思。
  等一等——
  齐悦望着闺女的脸色沉默了一下,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孩子现在的动作像极了头前她管自己要大将军的样子呢。
  该死!
  齐悦咬紧了牙关,脑海里那点亲人离别的心思全给抛到了外边,看着闺女口口声声念叨着她那个舅舅,她只觉得自己骑马折腾的全都白费了。
  显而易见,札喇芬现在的心底里头,齐武这混蛋他才是第一呀。
  气得齐悦肝都要疼了。
  赶紧着就又写了一封信,她找四阿哥抱怨去,“可别再看头前我让人送你的那一封信了,时代变了,闺女现在心里头第一名又不是我啦。”
  合着自己忙乎了一下午,折腾来折腾去,硬是从原先的第二名爬到了现在的第二名呗???
  不成!齐悦从边上又取来一张信纸,提笔给齐父写信去,
  看来她二哥的亲事还是赶紧得张罗!必须得张罗!
 
 
第187章 争吵
  齐悦寄的那两封信是同时间送到四阿哥帐篷里的, 起初苏培盛去拿的时候都有些纳闷,什么事非得分开写两封呢?不都是一起寄过来的么。
  这几天皇上在行宫会见蒙古亲王们, 没空管他几个儿子, 苏培盛知道四阿哥身上没什么要紧的事,趁着空闲的当就把人给请回帐篷里了,说是庄子里来的信。
  要说是府里头, 还真不一定能请得动。
  四阿哥顺着时间往下一看, 他自己都快憋不住笑了, 这哪是额娘跟女儿呢, 明明就是俩差不多年岁的孩子在闹别扭嘛。
  小格格多大了,还跟孩子争这个什么地位不地位的, 就她心里头那点子的酸气,隔着这么远, 他都能从信纸上闻出来。
  再者说了,札喇芬心里明摆着最喜欢的是她阿玛呀,后头几个就是争, 也就争个榜眼探花,状元位置早定下了。
  赶紧着就提笔写了一封信, 劝小格格放宽些心,别再争了(争不过我的), 孩子年纪小,心性不定,日后等大了自然会明白……
  玉骅是匹好马,在庄子里骑到底狭小, 若是真喜欢,等来年带着一起去塞外,天高地阔的跑起来更为畅快。
  四阿哥自己在塞外其实也思念着小格格,总想着该带她过来一起才是,现如今在帐中就屈指算了算时间,若是明年得空,一定要把悦儿也给带过来。
  汗阿玛的年纪大了,现在越发喜欢那些小儿子们,十三是因为丧母的缘故得陪边上,要不然连他恐怕都有些嫌弃大了,就连十四这个小子都落下了没理。
  只身边留着十五十六这两个弟弟,行动坐卧,时时陪在旁边。
  他们这些个成年阿哥,反而像散养的一般,别说一贯不爱骑射的三阿哥觉得无趣,就连四阿哥也觉得,不知道自己来此到底意欲为何。
  他想要做的,是踏踏实实的办差,替汗阿玛分忧解难,为大清江山效力,立下功劳护持府里,可偏偏汗阿玛好像没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他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说是与太子关系不睦,可此次出巡,照样还是太子主持国事,只带了其他阿哥们陪同在外;说看重大阿哥,可身边随侍的一直都是十三十五十六这几个弟弟们,并没有时常召见其他人。
  四阿哥有时候都恍惚自己几个兄弟就像是被人放在那戏台子上搭腔唱戏,而汗阿玛则在底下眯着眼睛一个个的打量看过去,心里不知计划着什么,让他不自觉的胆战心惊。
  许是他想的时间长了些,墨水从毛笔往下滴落在了信纸上,细微的动静唤回了出神的他,四阿哥皱着眉看了看,顺势把纸捏成团扔到火盆里,看着火焰腾起直把纸烧成了灰烬才吩咐苏培盛,“拿去埋了。”
  帐篷里面还算安静,等苏培盛一掀开帐篷帘门,就听见不远处呐传来的隐隐争吵之声。
  不用四阿哥问,苏培盛就就远远的眺望了一眼,手脚没停的把火盆东西埋在了帐篷前专门埋东西的小坑里才转身回去,低低的禀报了一声,“回主子爷,奴才听着那里头倒像是有十三爷同十四爷的声音,没听太仔细,但看着都穿上了盔甲。”
  他们两个又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不是太想管,可声音连他这里也能听见,那只怕其他几位兄弟那边也听得清清楚楚才对,多惹事端。
  于是起身就往那边赶去,等走进了一看,苏培盛说的人还算少了,不但有十三十四,连剩下两个弟弟也在边上,只是没出声,鼓着嘴巴瞪着十四。
  十四则是山大王似的叉着腰,一脸的不耐烦,两边闹起来只可怜十三这个弟弟,在其中做个和事老,两边劝着忙得额头都快冒细汗了,这会儿远远的见他四哥出来,像看到了救星似的眼神只往他那边望去。
  心里还松口气,十四弟实在是太难缠了,兄弟里也就只有四哥才能治住他,就连他自己刚刚被怼得那样,都一时想不起回嘴的话。
  十四的位置站的比较偏,为着要出营门去骑射的缘故,他早就穿好了盔甲,约着十三往营门那出,正好拦路被十五十六两个弟弟看见,央求一番才给拦了下来,所以他其实正好背靠着居住的帐篷后边儿,十三几个人则是站在他的对面。
  他们能明白的看到有人从帐篷出来,十四是全然看不见的,四阿哥脚步又轻,等着人都快离得只剩下几米他也愣是没察觉。
  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肚子里憋着一团火,哪有时间还陪弟弟们去打猎,他们人都没马高呢,手都没箭长呢,瞎起什么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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