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儿子黑化了[穿书]——江小绿
时间:2021-01-17 09:37:53

  她不敢置信走过去,拎出来一看,果然是她昨天碰过的那件衣服。
  桑白也不顾上佣人的态度,随便叫住离她最近的那个人一问。
  “先生说这件衣服脏了让我们丢掉。”
  “.........”所以,她是什么脏东西还是携带了病毒?
  桑白被他无声刻薄到,原本就冰凉一片的心再度寒了几分。
  就这样过了几天,某个平常的上午,桑白正在客厅看书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嘈杂响动,那扇大白天也紧闭着的大门打开,赵纪宁的某位助理领进来一个男人,熟悉的声音让桑白不由抬头望去,来人竟然是她这个身体名义上的父亲,徐天明。
  助理解释:“徐先生...你的父亲一直担心你的安全闹着要见你,赵总没空处理这等小事,吩咐我直接把他带过来。”
  “.........”一番话恰到好处表达了赵纪宁的日理万机高高在上和无暇顾及他们这些小蝼蚁,他说完就离开了,整个客厅只剩下桑白和徐天明面面相望,他见周围安静无人,也恢复了自在,自然无比地打量起了周围环境,最后,将目光放到桑白身上。
  “看来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男人话里似乎还有着沾沾自喜,桑白放下手里的书,仰起脸望向他。
  “爸爸。”她突然叫了声,语气平缓轻柔。徐天明愣住,被她态度弄晕了几秒。
  桑白接着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
  “从你把我送给赵总那一刻,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父女之情了。”
  “这次就当我还你生育之恩,从今往后,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桑白一席话说完,徐天明还没有反应过来,桑白看他怔神的模样,不由提醒:“你这次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呢?”
  对于桑白今天的“恩断义绝”,徐天明只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他这个女儿向来性格软弱,如今被逼急伤心狠了说出这番话也不意外,他露出一个苦笑,开始信手拈来的表演。
  “女儿...爸爸只是担心你出什么意外所以过来见见你,当初把你送给赵纪宁实在是迫不得已,爸爸也没有办法啊...”
  男人演技好到毫无痕迹,眼底都隐约泛出泪意,话音微颤,满是中年男人和一个父亲的心酸无奈。
  桑白听着却不为所动,慢吞吞“哦”了声,才开口:“那你现在看完了,我四肢还健全着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走了。”
  “我――”男人一时语塞,表演差点中场终止,他又调整了下情绪,酝酿了番后,才小心翼翼在她身旁坐下凑近,语重心长中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可怜。
  “女儿啊,你看看如果有机会见到赵总,能不能和他说说好话,爸爸公司现在还在水深火热之中,这可是你妈妈和你外公当年留下的东西,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啊。”
  桑白听完这段话,原本一直低垂着的脸终于抬起,通红的眼眶瞬间泛出泪来,她死死忍住,不让哭声溢出。
  “可是,它现在已经变成腾飞实业了。”
  “女儿...”
  “你走吧!”
  坐在那的人好像激动起来,用力推搡拍打着徐天明,男人被她弄得连连后退,嘴里连声劝阻,外面的人听到了里头动静冲了进来,赵纪宁助理看着眼前的一幕,招手吩咐人把徐天明请了出去。
  客厅又恢复了先前平静,桑白站在原地拭去眼角泪水,又平复了许久情绪,才慢慢上楼。
  她上去前,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客厅角落里的摄像头。
 
 
第59章 (玩物)
  桑白在别墅里变成了一个透明人的存在, 赵纪宁似乎不是每天晚上都会回来住,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即便桑白整日呆在别墅出不去, 也极少能碰到他一面。
  她就这样被悄无声息软禁了起来, 他什么也不对她做,也不放她离开, 就像是一个毫不在意的物件被随手搁置在了一处,任凭它生灰发霉,主人依旧如常自在的生活。
  桑白在这样的情况下, 一天比一天佛了起来, 以不变应万变,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过了大概一周,别墅里又迎来了一个访客,这次是她的便宜姐姐徐娇,她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说服了保安放她进来, 但是她的段位明显比徐天明高一个档次。
  她带来了蒋依白外公曾经在世时所有老股东的联名书,上面言辞恳切,字字血泪,只希望她能够让赵纪宁高抬贵手,放公司一马, 并且徐天明表示,如果这次能侥幸渡过难关,他愿意把公司名重新改为蒋氏集团。
  蒋家人都不在了, 守着这么一个空壳子又有什么意义。
  桑白当时就在心里冷笑, 可徐娇的话改变了她的想法。
  “蒋依白, 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蒋家吗?从前哭着闹着上吊要让爸爸把名字改回去,现在机会来了, 你只需要在赵纪宁面前美言几句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他就改变念头放过公司了呢。”
  “毕竟我们家对他来说,就是指缝里一只不起眼的小蚂蚁,他只要稍稍动动手指头,就可以换取整个公司的活路。”
  “就算你讨厌我们,也要想想公司上下这数百人,有大半都是从你外公那时候跟着过来到现在的,你就忍心看到他们一把年纪还失业在外面受人白眼,辛辛苦苦谋生吗?”
  不得不说,徐娇很了解蒋依白,每字每句都刚好扎中她的软肋,桑白成为蒋依白的这段日子里,深刻明白这姑娘活着最在意的两样东西就是蒋家的公司和家人。
  曾经徐天明把蒋氏集团更名了之后,她足足绝食的三天抗议,甚至还想过自杀,只不过最后都被及时抢救送往了医院。蒋依白性子懦弱,有生以来做得最激烈的反抗,也不过是以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结束,这期间,徐天明还根本没来看过她两次,她的所有抗争在这些大人的眼里根本就如同小孩过家家不值一提,而以蒋依白逆来顺受的性格,这也是她第一次并且唯一一次的和不公平对抗。
  桑白沉默了许久,在旁人眼里,就像是沉浸在悲伤中的无奈挣扎,最后,她还是屈服于命运。
  “我只能表示试一试。”女人苦涩又失落地开口:“我根本没见过赵纪宁几次。”
  徐娇脸上讶异,又很快收起,她略带同情地对她点点头,最后拎着包准备离开时,目光再度望了眼坐在那垂着头似乎暗自伤神的蒋依白,犹豫着丢下一句。
  “你也...保护好自己。”
  毕竟,谁都知道赵纪宁的残忍手段,现在看他好好的把人留在这里,但谁知他又抱有了什么目的。
  人命在他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外界为什么对他这么忌惮,除了势力滔天残酷无情之外,他身上还少了一种人性,那种特属于人类的,从生来就带有的藏在身体内心最深处的那抹柔软。
  每个人都有,恶人、坏人、奸诈阴险的小人...即便在所有人眼中他十恶不赦,可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肯定藏有那抹微小善意。
  可能是对一个人,一份情,一朵路边不知名的小花。
  可在赵纪宁身上,谁也找不到。
  他曾经把一个几千人的大公司逼到破产,大批员工面临失业无路可退,最后有一些偏激的,一起跑到他集团总部顶楼自杀,赵纪宁就在不远处平静看着,任凭对方怎么情绪激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带头的那人从他面前跳了下去,身体摔在地面血肉模糊,其他人都被吓得腿软,坐回来跌倒在地,赵纪宁只摘下眼镜缓慢擦着上头玻璃镜片,淡淡吩咐。
  “查一下他的资料,公司出于人道主义的基础上,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
  他说完,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扫向那些剩下的人,语气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们有人还想跳的也可以继续,公司都会赔偿,是打算给家人争取最后一笔抚恤金或者什么其他的,现在都可以开始了。”
  他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其他人立刻露出悲愤,气得牙痒痒,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往下跳。
  见识了前一个人的惨状和赵纪宁的无动于衷后,对生命的敬畏和后怕终于席卷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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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白既然答应了徐娇,就要做戏做到底,她依然有点发憷,可这又正好奇异契合了蒋依白的心情。
  她见到赵纪宁,想必也是害怕极了的。
  说来也巧,桑白刚刚想好了该如何开这个口,赵纪宁当晚就回来了。
  虽然已是深夜,别墅依旧灯火通明,桑白在厨房忙碌,她从佣人口中打听了赵纪宁偏爱甜食后,小心翼翼问她们借了厨房,说自己想做点东西。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奶油香,桑白把烤好的小蛋糕装进托盘,刚准备出去,就听到开门动静。
  她听到特属于赵纪宁的脚步声,不重不轻,无人敢大声讲话,周遭安静,她心间莫名跳了一下,不自觉紧张。
  这具身体的共情实在太强大了。
  都把害怕传染给她了。
  桑白端着盘子站在原地,揉了揉胸口心想。
  赵纪宁进来,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和明显刚结束运转的厨房,他目光落在桑白身上,面容在头顶灯光投下的阴影里晦暗不明。
  “我、我做了点小蛋糕。”桑白对上他沉沉的视线,本能咽口水,声音弱弱的,怂得不像话。
  赵纪宁视线无声落在她手里的蛋糕上,他似乎很吝啬言语,除了那天在房间逼问她之外。
  “特意给你做的。”她冲他讨好一笑,赵纪宁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面无表情越过她离开,疾步走动时带起一阵几乎难以察觉的微风擦过她鼻尖。
  扑面而来的凉意。
  桑白陡然打了个哆嗦,反应过来,端着盘子追了上去。
  “赵先生――”
  她话音刚落,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打滑,桑白膝盖一曲,身体就这样不受控制跌了下去,赵纪宁听到她叫他转过头时,正好看到桑白双膝跪在地上的场面。
  她脸上惊慌而惶恐,眼角微红,含着一层薄薄泪意。
  主要是痛的。
  桑白就这样可怜兮兮地仰面望着他,轻轻一抽泣,肩膀颤抖,细瘦的身躯看起来愈发惹人怜爱。
  她含泪颤声:“你能不能放过我们家的公司,求你了...”
  桑白是趁势说出这番话的,借着这个摔倒的天时地利与人和,姿势和眼泪都到位了,简直是范本般求人该有的姿态。
  哪怕没有镜子,她也猜想此刻自己必定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难以硬下心肠...
  “你以为你是谁?”须臾,安静的客厅响彻,面前的人无动于衷漠然睥睨着她,赵纪宁眼底没有任何温度。
  “蒋依白,你只是蒋家送来的一个玩物而已。”
  “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
  随着他话语一句句砸下,桑白脸色也逐渐僵硬,到最后,已经麻木得做不出任何表情。
  赵纪宁说完,厌弃地看了眼跪在地上女人,再也不愿在她身上浪费一丝时间,干脆利落上楼。
  桑白身体一软,彻底跌坐在地上,她茫然的发了会呆,接着揉揉自己磕痛的膝盖,面上强装镇定,内心是后知后觉的泪流满面。
  呜呜呜...黑化了的儿子好可怕啊!!!
 
 
第60章 (你是谁)
  桑白打定主意不再去招惹赵纪宁。在系统没有出来之前, 她除了扮演好蒋依白这个角色,目前没有任何头绪。
  以他如今对她的厌恶程度来看,桑白觉得自己的处境应该还算安全。
  桌上放着佣人从后花园采来的红玫瑰, 插好了瓶当做装饰, 屋内飘着淡淡玫瑰花香,洒满清晨阳光的客厅多了种春天的浪漫。
  桑白发现别墅周围的保镖被撤走了不少, 原本戒严的安保系统恢复成平常规格,桑白也没有从前那种时时刻刻被监视的感觉了。
  她觉得距离赵纪宁放她离开,应该没剩多少日子了。
  桑白紧绷了长时间的精神终于得以片刻松懈。
  出去恢复自由之后, 她要先想办法找出系统, 其他的等一切平稳了再说。桑白需要时间来观望这个世界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反派黑化到了什么程度,男女主角现在在做什么,她是不是还有任务...
  桑白此时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儿,只能靠本能掩藏保护自己, 最危险的存在就是赵纪宁――
  她害怕露出一丝马脚。
  桑白始终牢牢记得系统说的那句话,身份暴露之后任务将会失败,整个书中世界重启。
  在所有没有明朗之前,她只能按兵不动。
  况且...她没有把握,如果赵纪宁知道这些身份都是她一个人, 以现在的他会做出什么反应,他会不会把她关一辈子。
  桑白想到这个可能性,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是这么多天来的无数个, 每每一想到这里, 桑白总是后怕不已。
  这天, 赵纪宁的助理在晚餐时神色如常地通知她,明天一早桑白就可以收拾东西离开了, 对方特意强调了“一早”两个字,桑白惊慌失措表现得恰当好处,愣怔一闪而过,就替换成惶恐。
  “是...我哪里做得让赵先生不满意吗?”
  对方报以礼貌微笑,微微倾身后离开,显然是对她一句多话都不愿意说。
  桑白直到他走出许久,才仿佛回神般拿起筷子继续用餐,只不过没吃几口就好像没了胃口,起身上楼了。
  桑白这晚和平时表现不一样,明显发呆时间更长,在收拾行李时,经常一不小心就陷入了自己思绪,须臾,又反应过来,继续收拾手上的东西。
  就这样,她磨磨蹭蹭大半晚上终于打包好了自己全部行李――
  其实也就两件换洗衣服,还是过来这边才安置的,如果不是为了做戏做全,桑白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收拾可以当场走人。
  夜里十一点,她关灯准时上床睡觉,明天一早醒来就是新的世界了。
  桑白连梦里都要弯起嘴角。
  也是巧了,平时她最多半个小时就入眠,今晚酝酿许久却仍是辗转反侧大脑清明。
  难道是因为要离开太激动了吗。
  桑白终于放弃坐起拧开台灯,有点口渴,她干脆准备下楼喝杯水再尝试入睡。
  楼下静悄悄的,佣人们都已经入睡,客厅漆黑一片,月光打进来,似乎在沙发上照出了一团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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