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那个星空手链我……”
“闭嘴！”
唐高山和陈楚楚和顾老太太还有顾成倩在病床边聊着天，因着唐家夫妻态度不错，所以气氛还算和谐，但是唐美娜就不舒服了，她已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倒是没有恨顾小萱，而是看着妈妈把原本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拿出去有些心疼。
看着顾小萱把那盒子里的手链拿出来翻来翻去地当减压玩具似的折腾，心疼得连身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小心翼翼地伸手拉了拉陈楚楚的衣袖，想要问问自己的生日礼物怎么办，结果才开口就被陈楚楚瞪了一眼把话咽回去了，站在一旁缩成一团当鹌鹑。
“行了，小萱这点滴挂完我们也要回去了，你把孩子打得这么严重，正好带去外头给医生处理一下伤口，免得留下了疤痕心里怪我们不是。”
顾老太太从始至终都没有给过唐家两夫妻好脸色，见顾小萱点滴挂完了，按了床头护士铃把护士喊来，然后便转头赶人。
“不会的，孩子是我们自己打的，出什么问题也不会怪其他人！”唐高山赶紧摇了摇头道。
“对，我们不急，让她再疼一会儿长长记性，我们站在外面，等你们回去了再去挂号处理伤口。”陈楚楚也跟着道。
“那随便你们。”
顾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唐家人，而是自顾自地收拾床头的保温盒，等护士来把顾小萱手上的针头拔了，就让刘管家把东西都先拿车上，和顾成倩一起抱着顾小萱离开了急诊的临时病房。
“妈，手链你还会给我买一条吗？”
唐美娜全程安分地站在一边看着顾小萱一家人离开，等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后才转身对着陈楚楚委屈地问道。
“买什么买？你知道那手链多少钱一条吗？本来是奖励你上学期期末考前三名特意定制的生日礼物，设计费加材料和制作费一共花了我一百五十万，你当是一百五十块的手链啊？还再买一条！”
陈楚楚在顾家人离开后，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瞪着眼睛对着唐美娜破口骂道，唐家是世家，一百五十万做投资什么的当然不值一提，但是买条手链给家里孩子倒是有些奢侈，她之前高兴女儿成绩考得好才给的奖励，但现在后者犯了错，这手链当赔礼送出去，自然不会再买一条。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一条？明年生日吗？”唐美娜真的很喜欢这手链，被陈楚楚骂了也不死心，顶着被揍的风险问道。
“做梦吧，小学毕业前你都别想有了，让你好好长长记性！”陈楚楚一点也不客气地道，她这女儿就是缺根筋，和于家那丫头一起鬼混做了坏事也不知晓，必须要好好教训让她记一辈子才行！
唐美娜得了答案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她现在恨不得有个时光机能够倒退时光回到中午时候，把跟着于思慧作死的自己拦住给揍一顿，这样她晚上就不会被爸妈揍了，还能拿到手链，可惜现在想这些都晚了！
……
“小萱，你这手链喜欢吗？不喜欢奶奶再让唐家给你订一条，他们两夫妻既然都说了你想要什么和他们要，就不用客气！”
唐美娜在医院生无可恋地被拉去急诊处理脸上伤口的时候，顾小萱则是已经跟着顾老太太坐上了车往家里开，车上她把唐家送的手链又拿出来摆弄，顾老太太见状便开口问道。
虽然唐家认错态度良好，但是顾老太太并没有那么容易消气，唐美娜欺负自家孙女是真，要不是顾着自己是长辈，那丫头又已经被自己父母揍得鼻青脸肿，她早就忍不住上前帮孙女揍回来了。
“喜欢啊，这手链很好看，我明天上学就戴上，唐美娜肯定气死！”顾小萱闻言转头看向顾老太太，笑容灿烂地道。
“好好，这主意不错！”顾老太太见顾小萱笑也跟着“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还担心孙女迈不过这个坎儿呢，现在看来不仅心里这坎儿迈过去了，还有余力整治那些欺负自己的人，让她瞬间也放下了心来。
“顾老夫人，刚才我去查了那两个五年级的女生，家里的确条件不好。”
顾小萱和顾老太太聊了两句就靠在车上休息了，等到了别墅的门口，阿姨抱着顾小萱进浴室里面洗澡，而刘管家则是拉着顾老太太和她说刚才在医院外头让他去调查的事。
顾小萱的事情看着是解决地差不多了，但是那两个五年级的学生还联系不上，小花小学和幼儿园不一样，小花幼儿园一年学费就很贵，来上学的大多都是世家或者富裕家庭，被外头称为贵族学校，而小花小学除了自费的世家学生外，还有整个区摇号进来的学生，有家境好的也有不好的，初中部就更多了，还有因为成绩好特招的学生。
这两个和于思慧还有唐美娜一起欺负顾小萱的五年级女生就是城南区摇号进的，学费减免和其他小学一样只要交一些课本和注册费用，听顾小萱的班主任说她们家境不是很好，平时成绩也很一般，联系了家长的电话没人接，只能明天上学的时候再去找人。
顾老太太担心是学校为了某个世家有所隐瞒，为了以防万一让刘管家去查了查这两个女生的家庭，现在调查结果出来，她们的确不是世家的人，甚至家里条件还不太好，可以说是有些穷困。
“明天我带着小萱去一趟学校，看看那两个五年级的学生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顾老太太闻言脸色也不太好。
如果是世家的人，她就毫不客气地打压了，但是普通甚至有些穷困的家庭，她还真没法打压，毕竟已经是在底层了，如果动手说不定还会被人诟病。
但是顾老太太肯定不会因为对方家境不好就放过这些欺负她孙女的人，不管家里是什么条件首先要人品过关才可以，明天她就亲自去一趟学校看看，如果那两个小孩不是事情的主导，态度诚恳主动认错写检讨，并且让学校通报批评记过，那她可以考虑放过。
“奶奶，你怎么还在外面不进来？”
顾诺诺早就看到顾老太太回来了，见她站在外头和刘管家脸色严肃地说着什么，便跑过去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在查欺负你姐姐的那些女同学，这事你不用管，外面冷快回屋里去~”顾老太太见顾诺诺跑出来，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让她快回屋里。
“奶奶，是不是对方不好对付？诺诺可以帮忙的！”顾诺诺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大棉袄表示不冷，固执地要顾老太太把事情说给自己听。
“你帮不上忙，这都是大人之间的事，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那两个欺负小萱的五年级女生不是世家的人，家里还有点穷，没法在生意和人脉上面做威胁，奶奶打算明天去学校看看那两个学生，看学校怎么处理，还有她们的态度怎么样。”顾老太太一把将孙女抱起来，语气颇有些无奈地道。
“诺诺可以帮忙的！如果那两个人态度不好，想要敷衍过去，那诺诺可以用法术让她们也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顾诺诺在顾老太太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她怀里道。
“不行，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这事奶奶来解决，奶奶会有办法的！”顾老太太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她不想让孙女背上任何不好的名声，就算那两个人该教训也是她来教训，不能让诺诺来。
“放心吧奶奶，诺诺这么厉害，用法术不会让人发现的，就是那种沉浸式的幻象，可以让她们感觉到痛苦但是身上却没有任何痕迹~”顾诺诺道。
“那这事等明天奶奶去学校回来之后再说，说不定她们态度良好，那也不用大费周章用法术了。”顾老太太摸了摸孙女的脑袋，还是不太放心。
“好~”
顾诺诺乖巧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反驳，心里却想着明天她要趁着幼儿园下课的时候偷偷和邱琪哥哥一起隐身去小花小学看看，如果结果不好，那她就直接把幻境法术给施展了，免得那些欺负小萱姐姐的坏人类再生出侥幸的心思来。
顾老太太说服了孙女，便抱着她进去了，而在另一边，正如她担心的那样，那两个女生的确没有什么认错的态度，在家长终于接到老师的电话后，也没有任何害怕愧疚的情绪，还是和往常一样该玩玩，该吃吃。
……
“小凡，你以后还是别在学校欺负人了，免得人家家长找上门来，我们家就这么点东西，要是被打了砸了，那还不完蛋了？”
其中一个叫陈凡凡的女生正坐在家里的小客厅看电视，听到妈妈和班主任打电话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还把电视开大声一点，掩盖了他们的说话声。
而陈母在打完电话后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见自己说话女儿不理会，便上前关了她的电视皱眉道。
“我要是不欺负人他们就都欺负我，这些有钱人一个比一个嚣张，你想看着我在学校被欺负吗？！”陈凡凡看电视看得正起劲呢，突然被关掉也是不高兴地喊了起来，抢过遥控器反驳道。
“当然不想，妈就是让你低调一点，有钱人也不是都那么好说话的，要是真派个人过来打砸我们也没证据不是？”陈母性子比较柔弱，女儿一反驳她气势一下就弱了，小声地喃喃道。
“怕什么，我们家又不是独门独户的，周围这么多人呢，要是有人来砸我们就哭，说他们欺负人，或者直接报警，我在学校就是说说那个顾小萱，倒了一桶水而已，也不犯法，他们要是找人来砸房子就犯法了，我们占理！”陈凡凡闻言一点也不担心。
“也是，你爸去得早，就我们孤儿寡母的，他们要是来人肯定也下不了手。”陈母点了点头道。
“所以妈你不用怕，我们家都穷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真不要面子来砸，我们事后报警他们还得赔呢，到时候就多要点赔偿费，几万块对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大胆地要！”
陈凡凡被陈母这么一说，还有点期待顾家找人上门了，他们家这沙发都是捡来的，家里都没有一点值钱的东西，最值钱的也就她妈那板车了，进了点小玩意儿在附近的巷子里摆摊，要是被弄坏了都要他们赔钱！
“那到时候你教妈点，我不知道对着人该怎么说。”陈母闻言犹豫道。
“哭就好了，就说他们欺负人……”陈凡凡仿佛已经预见了那一幕，心里有些激动，连电视也不看了，将遥控器扔到破沙发上，提前教陈母“演练”了起来。
而另一个五年级女生叶雪也和陈凡凡差不多态度，她父母比陈母可犀利多了，在和班主任打电话的时候就开始敷衍了事，很是不耐烦，后来还借口直接挂了电话，懒得理会这事，仿佛欺负顾小萱给她泼水的不是自己一样。
班主任对此很是无奈，打了好几次电话劝说对方态度还是没有改变，只好如实转告了顾老太太这两个女生家长的态度，气得顾老太太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都是什么人啊！一点道德也没有！”
顾老太太原本还因为两个学生家庭困难想着要不要宽容一点，没想到对方态度如此差劲，比于家和唐家两个世家都要嚣张，气得她血压都要升高了。
“奶奶，还是交给诺诺吧，有些人是不讲道理的。”顾诺诺见自家奶奶气得脸色发红，赶紧上前拍了拍她的背，顺手给她画了一张静心符，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是啊奶奶，还有我可以帮诺诺，我们一定会让这些坏人类受到惩罚的！”邱琪也跟着在一旁开口道。
他和顾诺诺关系好，顾诺诺的姐姐也是他的朋友，这次顾小萱被人关在厕所里面又是泼水又是撕书包的，这么明目张胆的校园霸凌要是不惩治一下，那也太没有王法了。
“那你们去做吧，记得使用法术的时候小心一点，我明天还是会去学校，让那些想欺负你小萱姐姐的小崽子们看看，她还是我们顾家罩着的人！”
顾老太太被顾诺诺贴了静心符后情绪也是平复了不少，重新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并且很快地做下了决定。
*
在顾老太太因为顾小萱的事情气愤烦恼的时候，远在城东的一间套房里，赵月正开了房子里所有的灯，坐在房间里盖着被子看电视。
房间的电视里放的是一档搞笑综艺，但是她只是目光无神地盯着电视机屏幕，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眼下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着十分憔悴。
其实赵月变成现在这幅样子还要从上回路上碰到那个和她长得一样的“女人”的时候说起。
上次在下雨天无意间撞到那个和她仿佛是双胞胎一样的女人，在被警察证实自己不是同伙后赵月就被放回去了，她当时也没多害怕，但回去后几天就一直没睡好觉，白天头重脚轻，夜里总是出现幻觉，困得不行又睡不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就自动出现血腥恐怖的画面，她为此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她是神经衰弱有点精神分裂的倾向，问她有没有家族遗传史。
她家里自然是没有这方面问题，于是医生给开了点药，回去吃了之后睡是睡着了，但是睡着后整晚整晚做噩梦，梦里都是鬼怪，而且梦境十分真实，让赵月这两天晚上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以前看鬼片或者听别人讲鬼故事或者“奇遇”赵月也不是没被吓到过，可没有一次是像这次这样严重的，看了医生也没有用，于是不得不从玄学上面思考，心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被鬼缠上了，毕竟那天下雨天遇到的和自己长一样的女人就十分诡异，说不定就是鬼。
她之前脑子一直下意识回避那天的经历，这时候拿出来剖析，就忽然想起了在造型室给顾家小小姐做造型的那天，对方给自己的那个折好的纸人。
“对了，纸人呢？我的纸人怎么不见了？！”
想到顾诺诺给自己的那个据说是挡灾的纸人，赵月忍不住掀开被子去地上捡起那天穿回家换下就脱到一边没动过的衣服，摸了所有的口袋都没有找到那个纸人。
“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放在这里的，难道路上掉了？”
回忆起那天的事情，赵月对任何细节都记得很清楚，她记得当时在路上碰到那奇怪女人的时候自己手还插在兜里，兜里就放着那个纸人，现在却不见了。
“姐姐眼角发黑，眉心黑气缠绕，一天之内必会有血光之灾……这个纸人你随身携带，可以帮忙挡一次灾！”
赵月找来找去找不到纸人，忽然脑海里响起了当时顾诺诺把纸人递给她的时候说的这番话，顿时翻找的手就顿在了原地，那个纸人不见了是因为帮自己挡了一次灾吗？那是挡什么灾？和那天的女人有关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