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纸,过了一会,她吩咐下面的人说道,“一会按照花面大人的计划来进行。”
“啊?”
周围的人听了女人的话之后面面相觑。
女人沉思了一会道,“大人一共留下了三个赌局对吧?”
“现在……也不过才第一个赌局而已。”
……
“不过这个花街主人可真是大方啊。”黄娇拿着自己手上的那块小金子说道,“真难想象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背景。”
“你要是看见了,你说不定会喜欢他。”路留生也开了个玩笑,“因为那个男人长的很好看。”
黄娇闻言“切”了一声,“他长的再好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既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路留生听了黄娇的话又笑了起来,刚想继续给黄娇说些什么,眼睛就忽然间凝视住了一个位置,然后慢慢的移动着。
“你在看什么?”黄娇觉得奇怪,朝着路留生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表情就忽然间变得暧昧了起来。
那里走过去了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那个女人长的非常的漂亮,身上散发着一种像是火一样的生机勃勃的感觉。
她的眼睛明亮且带有一种惊艳的神采。
“怎么?看见美人又走不动路了?”黄娇对路留生说。
“没……”路留生的眼神变得严肃了起来,“那个女人,给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
“哪有怪怪的,明明就是你看人家看的走不动路了而已。”黄娇又仔细观察了那个女人半天,最后小声的嘀咕道。
“跟上去看看。”路留生突然间说。
“唉?”黄娇还没等说什么,就看见路留生果断的跟了过去。
他看着那个女人站在那里,似乎是有些迷茫的样子,就主动跟上去搭了话,“你需要我帮忙吗?”
林七娅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就柔柔笑了,“我可能是迷路了。”
“迷路了啊。”路留生的脸上又挂起了平时那副不正经的笑,他说:“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啊?正好我对这一片还挺熟悉的。”
“真的吗?”林七娅瞪大了眼睛,看着路留生的眼中满满都是崇拜的样子,她说道,“那太好了!我正愁这里没人做伴呢。”
黄娇也从后面跟了过来,她观察了一会林七娅,觉得这就是一个看起来温柔又有活力的女孩子。
路留生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问,“你想要去什么地方?”
林七娅道,“我来这里,是想找我的远方表哥的……但我表哥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他。”
“你表哥长什么样子?”路留生又问到。
“不清楚啊,我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他了。”林七娅的声音变得沮丧了起来,“他只给我留下过一只小虫子,让我以后拿这只小虫子来找他。”
说着话的功夫,林七娅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罐子的样式十分的古朴,上面留了几个用来通气的小孔。
路留生在听见那个小虫子的时候,就有种莫名的既视感,等到他看见林七娅把罐子打开的时候,眼睛已经不易察觉的睁大了一点。
那罐子里面趴着一只小小的虫子,虫子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傻憨憨一样。
路留生尽量不让自己露出什么异样的情绪,他问,“这小虫子怎么帮你找到人?”
“这虫子在靠近我表哥的时候,会变得特别活跃的。”林七娅道。不过她紧接着又变得沮丧了起来,“但是这虫子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趴在罐子底,动也不动了。”
“那……我带你去找找吧。”路留生说着就转身走了过去,内心波涛汹涌。
黄娇想跟过来,被路留生拦了下来,他道,“你跟过来干什么?你轻功也不好,万一找人的话,你还容易拖后腿。”
被拦下来的黄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路留生却转过身去,没有多说什么。
这虫子……他没看错的话,跟他手里的那只几乎是一样的。
所以,这个人是华镖头的表妹?
路留生倒不是说华荣月不可能会有表妹,只不过他之所以靠近林七娅,是因为他察觉到了林七娅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血腥气。
那种味道非常的让他不舒服,所以他才特意过来找了一下这个红衣服姑娘。
华荣月给路留生的感觉一直是非常安静,非常让人觉得舒服的一个人,但林七娅给人的感觉和华荣月完全不一样。
这个女人……说不定是在说谎。路留生想到。
他有那个虫子,别人自然也可以有,而且那些人不一定像路留生一样,对着华荣月抱有友善的态度。
林七娅举着那只小罐子,跟着路留生在街上走着,走了一会,他们突然听见那罐子里传出了“咚,咚”的声响。
熟悉这虫子的路留生几乎一瞬间就意识到,这是虫子正在撞罐子的声音。
“表哥!”林七娅立马高兴了起来,她朝着四周看了看,“我表哥就在这边吗?”
路留生这次出来没有带这只虫子,所以只能跟着林七娅在这四周看。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天井一样的结构,周围都是高楼,只不过高楼上面没有人。
路留生刚抬头朝着四周看过去的时候,他就忽然感觉自己的腰子一凉。
“哎呀,真是个警惕的人呢。”林七娅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可惜……今天我赶时间。”
路留生的眼睛猛地瞪大,他想说出点什么,就觉得眼前一阵漆黑。
倒在地上的前一秒,他只看见一双红色的鞋子。
那个红衣姑娘,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的离开了这里。
第444章 最美
“刚刚过来的时候怎么样?”
“一切顺利,就是遇到了一个傻子。”
林七娅笑着迎向了一个男人,似乎是想过去扶住他的胳膊,却被男人冷冷的看了一眼,然后甩开了手。
这个动作让林七娅伸出去的手停了一下,但紧接着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笑了起来。
“那个人你把他杀了?”
“我倒是想把他带回来……只不过,现在不是时间有些来不及吗?”林七娅低着头轻声说。
“那咱们去找一找花面吧。”那个男人道,“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今晚变成所有人瞩目的焦点。”
“你说这个人的赌局是什么意思?”林七娅侧耳听了仅仅隔了一条街道的喧嚣声,问那个男人,“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行动吗?”
“无所谓,无论他想做什么,他都没有办法逃脱出我们的掌控之中。”
林七娅听了这句话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她,问,“怎么?你不信吗?”
“不……并没有,但我想,即使是大人,在他还是天易楼的杀手时,不也猜不透他想要的是什么吗?”林七娅道。
“如果那个时候大人都没弄清他想要什么,那现在又怎么能弄清呢?”
“呵。”男人笑了,他轻轻的抬起了林七娅的下巴道,“所以我说大人还是‘心软’了一些……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他早就被我拿捏的死死的了。”
他又放开了林七娅,道,“你知道花面他喜欢什么吗?据说他这个人喜欢各种各样漂亮的东西……”
“漂亮的东西?”林七娅依旧保持着那种乖巧的笑容道,“我还以为他会喜欢男人呢。”
她的这句话让男人的脸色变得古怪了一秒,他冷冷的道,“没想到你知道的事还挺多的吗……”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有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你们当初要用那种方式诱导易玲珑?是觉得他那样子更好操纵?”林七娅道,“还是……有什么更深的原因呢?”
“这就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男人道。
林七娅尽管看起来对这个问题依旧很感兴趣的样子,但她很识趣的不再多问了。
“不过他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一点可真是有意思。”那个男人朝着四周看了看,“看看这个地方,可真漂亮。”
他的视线之处,到处都是闪耀着的花灯,娇媚的女人,即使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人也能感觉到这里的美,尽管这里没有阳光,一切的光明都只依靠着烛火。
“你也是个很漂亮的女人。”那个男人背对着林七娅,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林七娅的眼睛眨动的频率快了一瞬。
“你有没有信心让易玲珑成为你的裙下之臣?”男人转过头,兴味盎然的说道。
林七娅居然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她思考过后说道,“相比于让他变成我的裙下之臣,还是对于杀了他对我来说更有兴趣呢。”
“不,你要这么想。”男人用引诱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姑娘,不过如果你就这么杀了他,恐怕你就再也找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有意思的人啊……”林七娅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她忽然转过头来问,“这个消息的来源可靠吗?”
“你是说他喜欢漂亮的东西这件事吗?”男人犹豫了一会道,“还算可靠……这消息是一个天易楼的杀手说的。”
“天易楼的杀手?”林七娅觉得男人刚刚的犹豫里面有些隐藏着的东西,她特意多问了一句,“那个杀手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很好。”男人道,“现在应该跟着他的虫子一起魂飞魄散了吧。”
林七娅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然后立马就明白了他话中没有说完的意思——恐怕这个杀手已经叛出天易楼了。
而面前的男人在说的时候觉得太丢脸,所以才会犹豫了一瞬。
林七娅的确是嘲笑了一下这个男人,不过是在心里,她心说这对于天易楼来说恐怕也是一件耻辱的事情,光跑出去一个就算了,居然又被拐跑了一个。
“不过我相信你跟那些人不同。”男人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那就让我来会一会这个花面吧。”林七娅轻声说道,“我感觉到他应该就在这附近……”
“这里的密道很多,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忽然间出现了。”男人道。
“这里的人就像是耗子一样,喜欢四处的打洞,当年在秦淮河上的时候,这群人就是这个样子。”林七娅说起这个的时候,表情似乎出现了一丝厌恶。
那个男人看着林七娅离去的背影,没忍住又说了一句,“不要掉以轻心,那人连我也已经有十年没见了,现在他什么样子,就连我也不好说。”
“您是在关心我吗?”林七娅道。
“并不是。”男人但,“……只不过,是隐隐的担心。”
“您的胆子好像也变小了啊。”
“魂飞魄散的那个天易楼的杀手,在见到花面之前,也是一个非常有魄力的人。”男人道。
“但谁也没料到他见了一次花面之后,就跟丢了魂一样。”
丢了魂?
“怎么丢的魂?”林七娅道,“是被花面偷走了吗?”
“如果我能知道,那我一定会告诉你。”男人说:“可惜……那个杀手什么都没说过。”
林七娅笑了一声,“那个杀手还真是个废物。”
她迈着轻巧的步伐离开了这里,男人看着她的背影,不得不说,即使是在美女如云的花街,这也是个非常能吸引别人目光的女人。
男人看着林七娅的背影,似乎也被吸引了过去。
如果是林七娅的话……或许会有用的吧。
……
“可以了,大佬。我觉得这个搭配就可以了,不需要再添点别的什么了。”
乱糟糟的屋子里,华荣月用谁都听不见的声音弱弱的说。
易玲珑已经兴奋的在这里试了半天衣服了,当然她现在再怎么穿的不至于变得跟上辈子一样花花绿绿的。
因为这个换衣间压根就没有准备过这样的衣服。
但最后,易大佬还是以自己的审美精准的在一堆衣服之中挑出了最花的一件。
华荣月非常佩服易大佬的这个执着的精神,换作是她的话,她都没办法保持这么久相同的审美。
但总的来说还好,都是花船的衣服,就算是再夸张,也没有超出正常人的承受范围。
倒不如说易大佬本人比华荣月更多了一分气质。
那分气质……该怎么说呢?
华荣月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准确点的说法。
是夸张?不,不,这个说法还是太简单了一点……用浮夸这个词是不是更好些?
华荣月现在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她想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一方面她又觉得易大佬就在这里待着最好,省的出去惹了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苦中作乐的华荣月甚至还有闲心观察了一下易大佬的化妆手法,嗯……还是一样的惨不忍睹,不过比以前应该是……强了那么一点点?
这也都无所谓了,毕竟一会易大佬要是戴面具的话,画成什么样都看不出来了。
华荣月想起了自己在临走前交代给赌坊的那三个“赌注”,本来华荣月是想亲眼看着那三个赌注被一点点揭晓的,然而如果中途事情的发展比她想象的要好一点的话,这三个赌注倒是不用全部开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