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中午？也好，中午去安全一些。”温迪松了口气。
随后陶升出去把温玄叫了进来。
“张月呢？”
“我让张月去别的地方住了，他在安全的地方。”陶升说，“那些厉鬼都是冲着你来的，只要远离你，就能安全。”
“……我就这么不受待见吗？”
“我也很好奇它们到底为什么那么恨你。”
“我真的不知道。”温迪说。
“嗯，我没有怀疑你的话。”陶升过了一分钟后又问，“所以你确实没有失忆过吗？”
“没有！”
“好吧。”陶升提醒温玄，“警醒一点，今天晚上，厉鬼团随时会来偷袭。”
“那我们要不要轮流值班？要是三个人同时保持清醒，可能我们都会在后半夜睡着的。”
“哦没关系我有这个。”陶升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棕色的小药丸。
“这是什么？”温迪和温玄像好奇宝宝一样伸长脖子打量。
“醒神丸，吃了以后12小时都清醒。”陶升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快晚上12点，时间差不多了。”
“我晕了这么久？”温迪震惊。
“我能吃一颗吗？”这是温玄的疑惑。
“你去睡觉吧。”陶升说，“吃这个后遗症很严重的，吃完以后精神就会虚弱，撑不了多久就会晕倒，最起码得睡半天才会醒过来，而且，醒过来是醒过来，但是醒过来以后还是要睡觉的。我是为了守夜才会吃它，你就没必要了。”
温迪躺在床上听着，猛地一激灵。
这个“醒神丸”听起来好像很厉害啊？虽然吃完以后会虚弱、昏倒、睡觉，浪费大半天，但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用这玩意能救命呀。而且，这明显就是像葫芦酒，主角光环之类的世界特殊型物品，专点专有的。她当即爬起来询问陶升，这个“醒神丸”制作难不难？能不能卖给她一些？或是……直接把药方卖给她？
“你要这个？”陶升把药一收，皱着眉问道，“你想干嘛？”
他还挺警惕的，一看就知道又是在担心温迪想利用他的道具做不法勾当。
“你真奇怪！”温迪无语，“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多坏啊？”
“可是你要这个醒神丸有什么用？”
“我喜欢收藏各种有用的东西。”温迪说，“而且我比较倒霉，很容易遇到坏事，如果身上有这个，遇到关键时刻说不定还可以救命呢。”她扯了一大堆理由，总算把陶升怀疑的目光给说掉了。
但是陶升摇摇头：“配方是机密，我不可能卖给你，给多少也不行。”
“那这个醒神丸……”
“送你一颗吧。”陶升给她，“既然是保命用，一颗就足够了吧？”
“它是不是很难做？多卖给我一点吧。”为了收到这个特殊物品，温迪求情都用上了。
“你要那么多干嘛？”
“拜托拜托。”
“……一万一颗。”陶升不耐烦地说。
“行！”温迪激动了，“你有多少？我全都要！”
陶升：？？？
“这种冤大头你也当？”陶升太震惊以至于口不择言了。
然而他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的钱对于温迪来说就跟废纸一样。能换世界极宝物？太值了！
他想要多少？她不介意全都给他！
“算了，不用那么多，成本价加点钱给你吧，一千元一颗。”
“没问题！你能卖我多少？”温迪当即问道。
陶升离开房间，不久后回来带上了五个瓶子：“这些是没用过的，你可以自己拆开数。”
温迪没有客气，当着他的面开始数。
醒神丸本身不大，所以装醒神丸的瓶子也很小。每一个瓶子里都装有十颗醒神丸，五个瓶子就是五十颗，她不是估的，是一个瓶子一个瓶子数过来的，确认了数字后马上把醒神丸收回瓶子里，再将瓶子旋好，询问他保质期。
“放十年没有问题……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两个月内吃光。”陶升说。
“我当然信你。”温迪笑嘻嘻地收好瓶子，然后直接拿钱。
她左手抓着光圈，右手伸进外套口袋，然后抓出了一把钱：“这里应该是五万，你数一数。”
“你口袋里能塞得进那么多钱？”陶升震惊了。
“哈哈。”温迪没有解释，直接把钱塞给陶升，随后把五个瓶子揣进了口袋里。
当然，这些瓶子究竟是放进了什么地方，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的秘密还真多。”陶升仅仅是好奇，却并没有追问，比如非要抢走她的外套看看她把瓶子藏在什么地方。他把钱收好，看着时间，在过零点后吞下了醒神丸。陶升提醒温迪：“明天上午我们就要离开，11点进入你说的公寓，我会检查你说很安全的房东屋，如果我认为它有问题，就会马上离开，因为我的清醒只能保持到12点，之后就会虚弱，如果你的安全屋不安全，我们必须回来。”
“好！”温迪一口答应。
在她看来，陶升愿意对她说这些，就已经是给她帮了大忙了。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失血这么多就别硬扛了。”陶升拍拍温玄的肩膀，“你也在旁边睡一会儿，如果有厉鬼接近，我会通知你。”
“谢谢。”温玄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去旁边把靠墙的行李床搬过来打开，然后睡了上去。他其实不比温迪好多少，被厉鬼的噪音折磨的并不止温迪一个人。本来他今晚还想要硬撑，但既然陶升都拿出了醒神丸这种东西说要拼一下，那他也不会硬要勉强。今晚好好睡一觉，明早说不定还得靠他撑场面呢。
温玄马上就睡着了，比温迪还先入睡。
她扭头看向陶升，感激地说：“那等下就拜托你了。”
“嗯。”陶升沉默地点点头，手握桃木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温迪放心地闭上眼睛，顶着微弱的灯光，渐渐睡着了。
她这一觉，睡了很久，这几天一直受到厉鬼噪音骚扰，她已经很久都没有酣然入睡了。等到温迪睡得够够的醒来，一睁开眼睛，就跟陶升打了个照面。陶升对她说醒神丸很强，她信，但是她没有想到醒神丸的威力竟然会这么强！陶升昨晚应该独自支撑了一夜，身上有些划痕，应该是与厉鬼团搏斗时留下的，看来打斗得很激烈。
但经过了一夜酣战，他脸上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疲惫之色都没有，表情很平静。
“你醒了？”他平和地说，“起床吗？”
“起。”
温迪慢吞吞从担架床上起身，扭头看向旁边的温玄，他也还在睡觉。温迪之所以会醒得比他早，也是因为前一天先多睡了几个小时，虽然是昏过去的，但也算是休息了。温玄则是强撑了大半天，还配合陶升一起跟追杀温迪的厉鬼团战斗，所以早就困顿不堪，睡到现在也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把他叫醒吧。”陶升说，“已经9点了，我们等下吃个早饭就得去你们公寓了。”
“好。”温迪慢慢下床。她手背扎的针头已经被陶升取掉了，血袋也空了，毕竟她不可能输血一夜，就算张月这有足够的血浆，她需要的血也就那么多，再给就炸了。
她走到行李床旁边，把温玄慢慢摇醒。
确认温玄醒来，陶升就离开房间出去准备食物了，温玄离开床，和温迪一起走出房间。
走出来后，温迪才发现这里是地下室。
她担心地问：“地下室不是很阴吗？”
第735章
地下室是见不到太阳的地方，一般来说，很容易存储阴晦。
但是陶升却不以为然。
“画了符阵就行。”陶升说，“那个冒充我的鬼有一点倒是没说错，张月的家也算半个安全屋，因为他家有这个地下室。”
“你会画符阵吗？”温迪连忙问道。
她觉得公寓里之所以那么阴，就是因为没有窗户的缘故，如果能够绘制符阵，也许那栋公寓也能够像这间地下室一样扫除阴晦，那些厉鬼也就没有藏身之处了。然后再配合陶升的法事，将剩下的怨灵送去升天，那么这栋公寓就能够恢复正常，也可以继续运营了。
不过，虽然她的想法很好，却获得了陶升的摇头。
他无奈地说：“我当然也想学，可惜我不会。”
对于这个符阵的事，是陶升心中之痛，接下来不管温迪怎么问他都不愿意说了。现在时间还早，所以三个人先出门，找了一家早餐店吃饭。目前太阳已经出来了，今天是晴天，所以没有云，其他人都嫌晒，温迪三人却觉得这个大太阳真是来得好，都不愿意去店里面坐着，非要坐在店铺摆在路边的大木桌上做“日光浴”。
吃饭的时候，温迪给陶升讲了一下公寓里的情况。
“公寓里没有窗户，虽然可以用排气扇透气，但是是另外装的管道，所以还是不见阳光。”她看看周围，见没有人往自己这边看，才小声地继续问道，“你说公寓里会有这么多的鬼，是不是跟这个有点关系？你上次卖给我的那套法器倒不是没有用，当我做完法事以后，确实能够感觉到有一些怨灵跑掉了，但既然人死光了以后还有那么多怨灵挤在一起，所以我猜是不是它们根本就逃不出去？”
“你是觉得，公寓是被人刻意制造成一个储鬼的地方？”
“我确实有这种想法。”
“嗯。”陶升没再说话，因为老板端着四碗面走过来了，他看着三人，最后温玄指了指自己面前，示意老板多的一碗面是自己的。老板赶紧把面碗放下，然后离开。
“吃这么多？”陶升瞥了温玄一眼，有些惊讶，因为温玄看起来并不胖。
不过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大胃王，所以他只是惊讶身边就有一个，却不觉得惊奇。
陶升扭头对温迪说：“既然你觉得公寓有问题，当初你是怎么拿下他的？”
温迪是公寓的房东，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陶升是张月的朋友，所以温迪和公寓的情况他了解不少，这是人命官司，张月不会瞒他。
“我要是说我拿到公寓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它有这么多内情，你信吗？”温迪无奈地问道。
“我信。”陶升吃了一口面，解释道，“因为我觉得正常人不会接这种要命的盘。”
不过他的表情还是很遗憾，既然温迪说她不知道，那他能获得的线索就比较少了。随后他询问温迪是否有公寓的详细设计图，温迪说有，上次张月叫来的王师傅给公寓里安装线路的时候也要了这个设计图，所以她特意从公寓的房东屋里找出来了，送给王师傅，王师傅用完以后又还给她。
温迪还是非常理直气壮地把手伸进外套口袋，拿出来的时候手里抓着一张叠好的图纸。
“你口袋里装的东西蛮多的啊。”陶升意有所指。
“对，我这件外套的口袋确实是挺大的。”温迪装傻。
陶升摇摇头，懒得再说，展开图纸开始检查。温迪不知道他要看什么，见他看得非常专注，就决定等他看完再问，然后低下头专心致志地吃起了面。陶升也没让她失望，看完图纸后，重新叠好还给她，然后主动给她讲起了这栋公寓的情况：“你这栋公寓是改造过的。”
“唔？”
温迪自己没看过，听陶升这么说，才展开图纸来看。
不过她看不懂，因为这张图纸上画得乱七八糟，有些地方还有一些出格子的虚线和浅色的线，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好像是画错了。但是设计图纸怎么会有画错的地方？难道不改好再打印吗？温迪疑惑地把图纸叠回原状，她看不懂就不看了，反正陶升会给她解答的。
“你看到那些线了吧？那些线并不是画错了，而是指它本来就应该长那样，只不过后期应该是把多余的建筑全部拆掉了，只剩下那栋公寓，所以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等我到了现场再接着说吧。”
三人很快吃完早饭，温玄有两碗面，还是第一个吃完的，温迪看他好像不够，让他去打包了几个包子，拿在路上继续吃。
陶升开车来到半塔街，将车停在路边，远远看到公寓就点头：“这附近这么多空地，它以前肯定是一个很大的建筑群，只不过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把其他建筑全部拆掉，竟然只剩下这栋公寓。光是那个公寓，应该死不了这么多人，你说公寓里塞满了鬼？要是死的人来自一个建筑群，那就能说得通了……我猜，之前肯定是建筑群里死了一大群人，最后被迫集中到公寓内，所以才会形成鬼挤鬼的效果。”
他并不怀疑温迪说的话有假，因为那是跟温玄对过口供的，所以他从昨晚起就在思考为什么一栋公寓里会存在那么多的鬼，而且统统都是充满怨恨的厉鬼？看完设计图后，他推测公寓曾经从属于一个建筑群，拆掉其他建筑，死掉的厉鬼被迫来到公寓内集中，才会形成这种效果，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所以，我们等下要打的……是一建筑群的厉鬼？”温迪难以置信地说出这句话。
她看了看周围。
在公寓四周，一片平坦，一开始她不明白为什么这栋公寓独占半塔街，等听完了陶升的猜测以后，她才明白过来，不是没人敢接近公寓，而是半塔街这一整块地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建筑群，公寓只是其中的一栋楼而已。这么说来，这一整块地上枉死的冤魂，统统都集中在了一栋楼中？
温迪茫然了，无语了。
“要不我想想别的办法，我先倒贴钱然后收房租行不行啊……”温迪对温玄小声说。她想用别的骚操作来做主线任务，这栋公寓，她真的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