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糖微醺——喻言时
时间:2021-01-18 08:58:25

  柔软温热的触感晃而过……
  啪作响,两人的脑袋直接炸开了,如烟花般绚烂。
  沉书鱼倒在(床chuang)上,温言回紧紧压着她,姿势(暧ai)昧。
  刚倒下那瞬间,他们的脑袋片空白,理智尽散。
  嘴唇踫在起,柔软贴柔软,两人大眼瞪小眼,浑然无措。
  屋子里静谧,空气被引燃,时间静止,不再流淌。
  两人僵持着,过了好久才慢慢找回理智。
  温言回回过神后赶紧偏头移开。可惜脑子却像短路了似的,压根儿就无法支配(身shen)体,动不动,愣是没挪动下。
  米的大高个,即便清瘦,可他身上的重量却是不容人忽视的。沉书鱼被他压得险些透不过气来。压迫感太特么(强qiang)大了。
  沉书鱼弱弱地提醒他︰“那个温言回……你压到我.(胸xiong)了。”
  温言回︰“……”
  她不说还好,她说温言回马上就感受到了某种不样的触感。男生(胸xiong)膛坚.硬,女生却格外柔软,软硬,对此明显。
  记忆仿佛被人撬开了道口子,梦境某些旎旎缠绵的片段就犹如那放了闸的洪水顷刻间泻千里,排山倒海,势如破竹,压迫而来。     就在昨晚,他刚刚做过那样匪夷所思的梦。而不过短短的几个小时以后,梦境就演变成了现实。除了神奇好像已经没有别的什么形容词可以形容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他简直无力抵挡。     到底年少青涩,又是第次遇到这种情况,少年的脸红得滴血,整个人窘迫不堪。     他赶紧溜烟站了起来,哑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如临大敌,脸无措。     他爬起来,身上没了那沉甸甸的重量压着,沉书鱼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她到底脸皮厚,心态好,在如此尴尬的情形之下,她竟然还能开玩笑︰“温言回你看着这么高高瘦瘦的,没想到还挺重,看就知道是真材实料的。”     温言回︰“……”     “抱歉啊,我不是故意的。”少年老脸发烫,几乎都快把自己给烤熟了。     沉书鱼故作镇定,悠悠道︰“还好你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那还得了,我的豆腐都给你吃光了。”     温言回︰“……”     少年经不起开玩笑,瞬间脸更红了,耳根子都红透了。     明明是这么尴尬的件事儿,为什么这姑娘还能这么坦荡的开玩笑?她绝对是老司机
  后来温言回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沉书鱼彻头彻尾的老司机行径。她从来都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坦坦荡荡,压根儿就不会遮遮掩掩。哪怕是那样难以启齿的第次,她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口︰“温言回,我想跟你做.爱。”
  沉书鱼的手里还紧紧拽着他的书稿,这是他最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从小就酷爱写作,外名著看了大堆,各种题材的小说也看了不少。看得多了自然而然也就会产生创作的冲动。然后他就个人在稿纸上偷偷写,构建属于他的宏大的世界。
  他有个作家梦,从这些稿纸开始,从这些密密麻麻的字开始。。
  这是他的小秘密,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知道,沉书鱼是第个。她窥见了他最隐秘的心事。
  她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世界,徒手将他的外表剥落,刨开了他的心,她看到了他内心深处的东西。
  在她面前他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他是透明的。
  好像从这刻开始,很多事情就变得不样了。
  “写小说就写小说(干gan)嘛还弄得这么神秘,又不是见不得人!”沉书鱼将稿纸还给温言回,“写小说多好啊!你看看人家韩寒和江南,不就是靠写小说红起来的嘛!多好的兴趣爱好呀,本来就应该好好培养,(干gan)嘛藏着掖着?”
  “写得不好,拿不出手。”温言回很没有底气,他知道自己水平,如今完全是自娱自乐,小打小闹,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谁还不是从写得不好到写得好的,又没有人天生就会写小说的,都是日积月累,慢慢熬出来的。”明明是十岁的少(女nu),这些话倒是说得分外老成持重,像是长辈。     温言回难得开玩笑︰“你说这些话特像我外婆。”     沉书鱼︰“……”
  沉书鱼切了声,“本姑娘风华正茂,谁要做你外婆。”
  温言回把稿子张张理好,刚才那么闹,很多都皱了。他理平后放进了书桌的抽屉。
  沉书鱼坐在(床chuang)上,翘起二郎腿,跟个大爷似的。个女孩子成天坐的跟个大老爷们样。
  “你有没有去投稿啊?”她问。
  温言回︰“投过几次,但是都没过。”
  沉书鱼安慰他︰“多投几次,兴许就过稿了。”
  他嗯了声。
  “回头我问问我爸,看看他有没有朋友在出版社的,要是有熟人肯定好过稿些。”
  “我写得很烂,不想丢那个人。”
  “温言回同学,你怎么可以这么妄自菲薄呢?人要有自信懂不懂?万哪个眼瞎的编辑看上你的小说呢?”
  温言回︰“……”
  “你到底是鼓励我还是打击我?”他无语地看着她。
  “温言回你定好好好写,总有天会遇见自己的伯乐的。实在不行我当你的伯乐,大不了我以后就当编辑,我来出版你的书。”
  温言回被她逗笑,揶揄︰“语作从来没有超过30分的人当编辑?”
  沉书鱼︰“……”
  “胆肥了你,竟敢嘲笑本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作没有30分?你暗观察我是不是?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恋我?”
  “没有。”少年矢口否认︰“你别自恋,谁暗恋你了!”
  “既然你没暗恋我,(干gan)嘛看我作分数? ”沉书鱼步步紧逼。
  “无意间看到的。”
  “鬼才信呢!”
  两人你句我句,互相拉扯着,那架势像极了两口子拌嘴。
  “言回,去把鱼(杀sha)了!”老太太的苍老的嗓音透过虚掩的门缝传进屋子里里。
  “外婆喊我(杀sha)鱼了。”温言回如蒙大赦,忙不迭跑出房间。
  沉书鱼紧随其后,“我去看你(杀sha)鱼。”
  作者有话要说︰过两天写个小包子吧!
 
 
第91章 、番外(11)
  老太太今早特意去菜场买了条新鲜的草鱼,打算午烧道麻辣鱼。大冬天吃麻辣鱼,酸爽麻辣,特暖和。
  她拎着那条大草鱼,笑眯眯地问沉书鱼︰“小姑娘爱吃鱼吗?”
  沉书鱼直点头, “我最喜欢吃鱼了,什么鱼都吃。”
  老太太笑容可掬, “午给你们烧麻辣鱼。”
  她鼓掌叫好, “我喜欢吃麻辣鱼。”
  “外婆,鱼给我吧。”温言回从老太太手里拿过草鱼走到水池里去处理。
  鱼还是活的,在袋子里蹦踏个不停,嘴巴张合,不断吐着泡泡。
  温言回把鱼倒在水盆里,把菜刀放在磨刀石上磨锋利。
  磨刀不误砍柴工,这个准备工作沉书鱼给五分好评。
  他撸起袖子,准备(杀sha)鱼。
  沉书鱼双手抱臂,站在旁看。
  她这架势特像视察工作的领导。
  她不解地问︰“怎么不让商贩帮着处理(干gan)净啊?”
  般买鱼卖家都会帮着顾客把鱼给(杀sha)了,顺带处理(干gan)净的。
  温言回淡声道︰“现(杀sha)的鱼新鲜。”
  沉书鱼明白了。
  少年逆光站着,身形修长挺拔,宛如白杨。晌午的日光照亮他边脸颊,肤(色)白净,轮廓清晰,线条纤毫毕现。
  难怪有女生私下议论温言回的长相。这人是真的生得很好看。
  别看温言回平日里瘦瘦弱弱的,好像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杀sha)起鱼来无比狂野,手起刀落,无比娴熟。
  场面如此血腥,少年全然没感觉到不适。反倒是沉书鱼看得心惊(肉rou)跳。
  “温言回,我觉得我应该要重新认识你了。”沉书鱼渍渍赞叹,“放眼咱17班,应该没几个男生敢(杀sha)鱼吧!”
  少年音(色)淡然,波澜不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些活儿都是温言回从小就做惯了的。外婆年纪大了,很多事难免力不从心。他自然得替外婆多分担些家务。平日里这些事情做得多了,自然也就上手了。
  开膛破肚,刮鱼鳞,取内脏……整条流程下来,温言回都无比熟练,没会儿就处理(干gan)净了。
  条活鱼变成了死鱼,即将成为下饭菜。
  沉书鱼双目紧闭,双手合十,替这条鱼默哀三秒钟。
  少年瞅着她的动作,面(露)困惑,“沉书鱼,你(干gan)嘛呢?”
  沉书鱼︰“我在替这条鱼超度,希望它来世投个好人家,别成为别人的砧上(肉rou)。”
  温言回︰“……”
  少年被逗乐了,哑然失笑,“那我岂不是万恶的刽子手?”
  沉书鱼咧嘴笑,“就算是刽子手,你也是最帅的刽子手。”
  温言回︰“……”
  ——
  温言回处理(干gan)净草鱼,又开始洗菜。
  沉书鱼百无聊赖,个人绕着小院子走了圈。
  院子不大,四周围墙围着。墙面上青苔遍布,几根低矮的杂草从砖缝里冒出来,顽(强qiang)不屈地生存着。
  沉书鱼走上前仔细看了两眼,认出这是狗尾巴草,花坛里多的是。
  南面墙角突兀地立着棵老树,枝(干gan)建硕,枝叶蓊郁,最是显眼。
  沉书鱼远远看了两眼,没认出来。
  她指着那树问温言回︰“温言回,那是什么树啊?”
  水池里澜澜水声,少年从水龙头后面支起脑袋,远远瞟了眼那树,“那是丹桂。”
  “桂花树啊!和我们学校的样吗?”
  少年摇摇头,“品种不样。学校种的是四季桂,这是丹桂。每年九、十月开花,花是橘红(色)的,花香能飘得很远很远,整个院子都充斥着浓郁的花香。”
  沉书鱼弯嘴笑了笑,(脱tuo)口而出︰“等它开花的时候我要过来看。”
  少年被女孩子明(艳yan)动人的笑容所感染,心情愉悦。
  他点头说好。
  ——
  午老太太煮了大盆麻辣鱼,又香又辣,特开胃。沉书鱼食指大动,足足吃了两碗米饭。
  她是真喜欢吃鱼,从小也吃得多。可是她不爱挑鱼刺,每次都嫌麻烦。
  她就专门挑鱼肚子吃,那个部位鱼刺少。
  老太太见状忙使唤外孙,“言回你替小姑娘把鱼刺挑挑。”
  温言回︰“……”
  沉书鱼特惶恐,忙摆手,“外婆,不用了,我自己会挑。”
  老太太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以后就该找个能替自己挑鱼刺的男孩子,那样才享福。我这是在提前训练言回,你千万不要有压力。”
  沉书鱼︰“… …”
  外婆号令,温言回不敢不从。他这人特实在。叫他挑鱼刺他就安心挑鱼刺。三两下功夫就给沉书鱼挑出了碗(干gan)净的鱼(肉rou)。
  “吃吧。”他把瓷碗往她跟前推。
  沉书鱼默默地道谢,埋头苦吃。
  吃完饭老太太就出去串门了,留两个小的在家看门。
  温言回个人把碗给洗了。
  沉书鱼撸起袖子,主动请缨,“温言回我帮你洗碗吧!”
  常言道吃人手短,外婆煮了大桌的好菜招待她,她也不能吃白食啊!总得有点表示才行。
  听到她的声音,少年回头看她,声音清润好听,“不用了,我很快就洗好了,你去客厅看电视。”
  “我帮你洗,这样快点。”
  “水很凉,你别沾手了。”
  比起李那些直男癌,温言回简直细心又体贴。沉书鱼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
  下午两人就窝在房间里写作业。
  沉书鱼把不会的题都圈了出来,温言回逐替她讲解。
  他比老师讲得还认真,每道题都拆开了讲给她听,唯恐她听不懂。
  “温言回,你以后去当老师吧!你太有耐心了。”他不去当老师都可惜了。
  少年捏住黑(色)签字笔,往草稿纸上敲了两下,“沉同学,认真听讲!”
  “我是说真的,你这么有耐心的人适合当老师。”沉书鱼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温言回,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温言回︰“写小说。”
  “要是养不活自己怎么办?”
  “找份工作,边工作边写。”
  沉书鱼︰“……”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写小说啊?”
  少年略作思考,板眼地告诉她︰“《月亮和六便士》里写了这样段话——作家为写出本书付出了多少心血,会经历怎样的痛苦,会是怎样的绞尽脑汁,而为的只是给某个偶尔看到这本书的人几个小时的消遣,或是使他的旅程不至于太过煎熬。在我看来这就是写作的意义。我有表达和倾述的欲.望,所以我写小说。有人看,我高兴,没人看,我自娱自乐。”
  他神(色)平静,却有着前所未有的郑重。
  写作于他而言就是神圣的,是他热爱的,憧憬的,可以为之不懈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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