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后我暴富了——舒书书
时间:2021-01-18 09:01:20

  岑岁轻轻抿口气。
  巧什么巧。
  他要不是知道她会来这里,从别人手里拿了邀请函进来的,她把这里的古董都吃了!
  岑岁没出声,荣默客套微笑说:“是挺巧。”
  陈禹继续刻意套近乎,拿荣默当自己人一样,仍旧笑着问:“荣老板这边看上什么了?别待会我们又碰上了。”
  荣默简单回道:“还正在看,还没有看好。”
  陈禹似乎没兴趣再和荣默说话了,他把目光转向岑岁,瞬间又换了个语气,问岑岁:“岁岁你呢?你看好什么了?”
  岑岁看着他直接道:“干嘛?你要拍下来送给我?”
  陈禹被她怼得呛了一下,清清嗓子稳住道:“也倒不是不可以……”
  岑岁刚要再出声,汪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了。
  他没正经地扑到陈禹旁边,开口就问陈禹:“怎么样,禹哥,你看上什么了?我他妈真的一窍不通,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汪杰刚一说完,旁边正好路过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好奇地看了陈禹和汪杰两眼,说了句:“小伙子,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说完就走了,根本也没要陈禹和汪杰的答案。
  这句话本来也不是要答案的,就是在光明正大地鄙视他们的无知。
  陈禹脸上尴尬了一下,看向汪杰咬着牙道:“你给我闭嘴!别给我丢脸!”
  汪杰真的把嘴一抿,甚至用牙齿给咬住,让自己把嘴给闭上。
  岑岁笑了笑,也没再和他俩说话,拉着荣默就走了。
  汪杰和陈禹转身看着岑岁和荣默走开,片刻后,汪杰张开嘴巴,又小声说了句:“这两人什么关系啊?看起来像一对。”
  陈禹又转头狠狠瞪了汪杰一眼。
  汪杰再次把嘴紧紧一抿,假装自己没有嘴巴。
 
 
第035章 
  拍卖会开始。
  拍卖师身穿一身黑西装,头发梳得油光瓦亮。
  藏品一件一件地上,报了起拍价之后大家开始举牌竞拍。
  岑岁和和荣默并肩坐在一起,中间隔了四张座位,然后坐着陈禹和汪杰。
  上来的第一件藏品是青铜器——汉代的博山炉。
  器型是圆桶型,平底广口,炉身上施了绿釉。大约年代久远,釉色斑驳不均,缠枝花卉等纹饰上直接不见釉色,足底和炉盖都偏黑且微微泛红。
  博山炉是中国汉、晋时期民间比较常见的焚香器具,常见的材质是青铜和陶瓷。
  香炉盖高而尖,为了散烟,都是镂空的,形状像山一样,一层叠过一层,上面还会雕刻云气纹饰,炉身上也会雕刻花卉人物走兽各种花纹。
  在炉子里焚上香,青烟袅袅腾空,在香炉周围升腾缭绕,便是一副群山生烟的景象。
  因为像海上的仙山“博山”,因此而得名。
  这件博山炉的起拍价是三十万。
  很快就有人举牌喊:“三十一万。”
  陈禹和汪杰坐着,挺直了腰背,装着淡定,其实一窍不通。
  他们只看到一个黑黑绿绿的铜罐子,别的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价格喊到四十二万,锤子一声响,博山炉定了买家。
  汪杰为了不给陈禹丢人,坐着不敢乱动,就没事用眼睛瞥瞥陈禹,心里想——你他妈的看得懂吗?花这么多钱买来买这些玩意回家,真的值吗?
  而陈禹呢,也是表面淡定,不时就用目光偷偷瞥一眼岑岁。
  看到岑岁偶尔和荣默凑头到一起说悄悄话,他就绿着脸,气得快要坐不住。
  几件藏品拍过。
  拍卖师开始介绍一件瓷器——北宋同安窑的珠光青瓷,划花纹茶碗。
  起拍价和其他藏品比起来,算是很低的,只有五千。
  听到这个报价,汪杰突然来精神了。
  他碰一下陈禹的胳膊,开口就说:“禹哥,就拍这个,便宜。”
  这话一出,旁边坐着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陈禹脸上一阵尴尬,强作镇定,伸手在汪杰的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汪杰被他掐得一脸扭曲,到底是咬住嘴唇没出声。
  等陈禹松了手,他就紧紧咬着嘴唇,默默地揉他那被虐了的大腿。
  就在汪杰默默揉大腿的时候,荣默举牌叫了句:“五千五。”
  他这次主要是来出东西的,但如果遇到合适可以拿的,他自然也会拿一下。
  同安窑是福建的窑,虽然没有“汝、钧、官、哥、定”那么出名,但是很受日本人追捧。
  传到日本以后,因为受到日本茶汤之祖珠光文琳的喜欢与青睐,所以日本学者给同安窑的青瓷加了个美誉——珠光青瓷。
  荣默举完牌以后,场内一阵沉默。
  就在拍卖师问还有没有人加价的时候,陈禹突然举了牌,淡定地叫了一声:“六千。”
  听到陈禹的声音,岑岁下意识转头看了他一眼。
  这人有毛病,同安窑的瓷器算不上稀少,根本不值什么钱,以“平价质高”著称,他这往上加价干什么?
  当然,她明白的也很快。
  陈禹他懂什么古董呀,他这是故意和荣默较劲呢。
  荣默举牌喊了声:“六千五。”
  陈禹果然立马举牌喊:“七千。”
  最后两人交替喊到一万的时候,荣默捏着牌子没再举了。
  他拿东西是做生意的,不是为了满足个人喜好的,所以和个小孩较什么劲呢。
  荣默不再举牌后,这个茶碗自然一万归了陈禹。
  从荣默手里抢了个东西,陈禹看起来挺得意,腰背打得直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大佬一样。
  岑岁抿抿气,也不多往心上放。
  然后等到拍卖师呈出一件清代的青铜镂花小香炉的时候,她抓着荣默的手腕,直接让他举了牌。
  荣默瞬间没反应过来。
  这小香炉是他自己的东西,哪有加价买自己东西的,这不是傻么?
  就算流拍不赚钱,也不能自己拿到拍卖会来,再加价买回去啊。
  拍卖师看荣默举着牌子不说话,便笑着问了句:“荣先生,请问你的价格是?”
  荣默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简单道:“二十二万。”
  然后荣默刚一放下牌子,陈禹就举了起来,“二十五万。”
  没有其他人加价,岑岁抓着荣默的手腕,又让他举了牌子。
  荣默现在自然也反应过来了,嘴角微微含了些笑,报了句:“二十八万。”
  陈禹不负岑岁所望,继续加价:“三十万。”
  岑岁一脸淡定,握着荣默的手腕也继续举,“三十五万。”
  陈禹:“四十万。”
  荣默:“四十五万。”
  陈禹:“五十万!”
  在场的人,左看一下右看一下,心想这两人干嘛呢?
  然后就听荣默说:“归你了。”
  陈禹还挺得意,道了句:“承让。”
  岑岁坐在座位上,努力压住嘴角的笑,不让自己直接笑出来。
  进价十几万的香炉出了五十万,血赚一笔。
  当然岑岁也没有过分,激了陈禹这一下也就收手了,下一件荣默的东西,没再激他。
  拍卖会进行到一半,大家原地休息了几分钟。
  跟自己交好的人随便聊聊天,等到拍卖师过来,再继续拍卖。
  陈禹和汪杰前半场还有点精神,到后半场直接就蔫了,想打瞌睡。
  两个人同一个表情耷拉着眼皮子,就看个热闹。
  荣默和岑岁也没再多举牌。
  看着台上的古董一件件被拍走,时间也在一点点流逝。
  大家坐得累了,全都有点兴致缺缺的样子。
  推出来的再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也没什么特殊来历,就直接没人举牌了。
  随后台上上了一件袈裟,起价十万。
  一件没什么特别的旧袈裟而已,大家自然没什么有兴趣,表情都木木的。
  场子里没人举牌没人说话。
  片刻后,终于有人出声说了句:“没人要,下一个吧。”
  拍卖师看确实没人有兴趣,自然就要拿走。
  然后就在礼仪小姐上台取东西的时候,岑岁举了一下牌,简单道:“十万,给我吧。”
  听到她的声音,其他人纷纷看向她。
  坐在她旁边的中年女士好心笑着说:“小姑娘,这是十万,可不是十块。”
  岑岁礼貌回应道:“谢谢,我能掏得出十万。”
  突然另外又有人出声,“都是富二代,你们没看出来吗?不是自己的圈子,非要往里挤,有钱随便砸呗,总之钱不是自己赚的。”
  岑岁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中年男人,胖乎乎的脑门半秃。
  她虽然入了鉴古协会,但平时在会内活动的时候并不算多,所以圈子里认识她的人也不多。现在他们大概以为她和陈禹一样,拿钱来闹着玩的,所以嘲讽上了。
  岑岁还没出声,陈禹先说话了,“只要我有钱,什么圈子进不去?”
  中年胖男人嗤笑了一下,“好好的拍卖会,让三个毛孩子搅合了,怪没意思的。你们拍了这些东西回去,说得出门道,玩得明白吗?”
  陈禹接话就怼,“我不需要明白,我就显摆我有钱,怎么了?”
  中年胖男人又是嗤笑一下,“你这是在显摆你人傻钱多,一万拍了个同安窑茶碗,五十万拍了个小香炉,说出去叫人笑死你。”
  陈禹被着男人说得脸都绿了。
  岑岁看着他的表情,自己都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不过她没心情和这中年男人吵,只对拍卖师又说了一遍:“十万,这件袈裟我要了。”
  拍卖师没多说话,看岑岁确定要拿,就敲了锤子,继续进行拍卖。
  下面大家的兴致更不高,很快也就走完了剩下的流程。
  那些没人要的东西,自然就流拍了。
  拍卖结束后,大家当场交易,交易完了再做交流。
  陈禹先去付了茶碗的钱,然后拿了茶碗在手里,去付小香炉钱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出东西的藏家是荣默,顿时脸就绿了个彻底——妈的,他被玩了!
  那个刚才跟他吵架的中年胖男人路过,恰好幽幽说了句:“人傻钱多……”
  岑岁看着陈禹的脸,再听着这个中年男人的话,直接笑了出来。
  结果还没笑多一会呢,那个中年胖男人又折步子回来了,看着岑岁说:“你以为你不是?十万买个袈裟,回家你要披在身上,转圈圈向别人展示你的宝贝啊。”
  岑岁:“……”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呢?
  陈禹站在她旁边,出声问:“要不要我揍他?”
  岑岁转头看他一眼,“你想进派出所?”
  陈禹思考一下说:“也不是不能接受。”
  岑岁白了他一眼,“拿着你的宝贝赶紧回家去吧。”
  陈禹手里捧着他的瓷碗和小香炉,随意地往岑岁面前一送,“要不要?要的话,送给你。”
  岑岁不想再多理他,转身就走,“我才不要。”
  她没再理陈禹,去付钱拿自己的袈裟。
  到手后抱在怀里,左看看右看看,这摸摸那摸摸。
  陈禹还跟在她旁边,手里的东西都扔给汪杰拿着了。
  他好奇地看着岑岁问:“他们都说这东西没什么意思,要十万太贵了,你怎么会买这个?”
  陈禹刚说完话,荣默到了岑岁面前。
  他也挺好奇,重复问了一句:“怎么会喜欢这个?”
  岑岁抿唇想了想,然后对荣默说:“感觉和我有缘分。”
  这是一种很邪乎的感觉,说倒是也说不大清,反正她刚才看着这个袈裟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买下来。
  陈禹和荣默还没再出声,刚才那个中年胖男人又过来了。
  他似乎跟陈禹和岑岁杠上了,看着岑岁手里的袈裟,发出一串“啧啧啧啧”的声响,然后开口说:“说什么玩古董讲究缘分,就是骗你们这种小屁孩的,还当真了。”
  陈禹双眉一竖,怒了句:“你有完没完啊?还嘲讽上瘾了是吗?”
  中年胖男人脸色一正,“你这小孩,知道礼貌两个字怎么写吗,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倒是说说你爸是谁,我看谁家的小孩这么嚣张?!”
  陈禹没出声,汪杰在他旁边看着中年男人说了句:“他爸陈有金,陈氏集团的老总。”
  中年男人听了这话猛地一噎,清清嗓子没再说话,转身这便走了。
  而等陈禹和汪杰应付完那个中年胖男人,岑岁和荣默也已经走开了。
  他们在休息区找了地方坐下来,岑岁便理着那个袈裟仔仔细细一点一点地看。
  陈禹和汪杰两个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到岑岁和荣默这一桌坐下,假装休息。
  岑岁研究着袈裟没空理他们,荣默也只简单看了他们一眼。
  岑岁看了十几分钟的袈裟,没看出有什么奇特之处,难受地抓了一下头发。
  荣默直起腰来,把袈裟接过来看了看,嘴上问她:“你真的觉得这张袈裟不一般?”
  岑岁软了身架子靠到椅背上,“我也不知道啊,说不清楚。如果实在看不出来,那应该就是一张普通袈裟吧。十万买个教训,以后再看东西,不能只跟着感觉走。”
  陈禹在旁边插话说:“十万买个喜欢也值了。”
  岑岁转了头看他一眼,没什么兴致道:“你们怎么还不回家?”
  陈禹吱唔一下,然后出声:“不着急,这不还得再交流交流呢么,大家都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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