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淑华目光暗淡,小声嗫啜,“我不知道怎么办……”
遇事退缩,不敢争辩,这种性格早就已经让石淑华的父母从小给她烙在了骨子里。
她想过改变,但是骨子里养成的习惯太难了……
沉思了几秒,孟晚晚眼神一亮,“我觉得不如就从孙秀燕身上下手吧,她的性格对你很有征服力,改天我们两个人可以一起找她玩玩!”
她的语气坏坏的,像是在计划什么阴谋。石淑华呆呆地看着她。
晚晚,她怎么……
面对石淑华困惑的眼神,孟晚晚眼神飘忽,她好像掉马了……
孟晚晚轻轻的咳嗽一声,“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人都应该改变,要不然总会被其他人欺负?改变自己就要从身边的人开始,我们两个人都要锻炼自己的胆量。”
她顿了顿,“以后孙秀燕就是我们两个人欺负的目标了!”
石淑华:……
忍着胃里的恶心,刚刚扒着饭的孙秀燕觉得后背有些凉。
天也没有降温啊,她今天怎么总是感觉有点冷。
孙秀燕用力地扒了一大口饭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她一抬眼,是石淑华出来了!
石淑华从灶台上拿起自己的饭,坐到了孙秀燕的对面。
她偷偷的看了孙秀燕一眼,一眼又一眼。
“你看我干什么?”孙秀燕用力的摔了一下碗。
石淑华身体下的摇晃了一下,低头开始扒自己的饭,心想,欺负孙秀燕?她怎么可能做到?
而闲的无聊的孟晚晚走下炕,她拿起薛北送给她的芦荟。
芦荟个个都很新鲜,送过来的人很用心,用冰凉的溪水泡过了,孟晚晚摸上去的时候还能隐隐感觉到沁凉。
——主人,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窗外跳进来了一只小松鼠,它扬头挺胸,炫耀着自己的功绩。
——我已经把卫欢送回家了,还帮她教训了一下坏人。
“谁?”孟晚晚声线冰冷。
小七兴奋地跳了起来。
——是卫欢的一个婶婶,我在她的脸上挠了一下。
孟晚晚站起身,“尖酸刻薄,占人家产,欺凌弱小,心思恶毒,我看她命数已退,有空,我就让她尝尝被雷劈是什么滋味?”
欺负她的崽崽,她都会让他们尝尝被雷劈到底是什么滋味?
不知道孟晚晚心里百转千回,小七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主人,我今天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外面其中一个女知青的气运好像被抽走了,是不是江苏苏干的?
孟晚晚扫了小七一眼,笑得有几分诡异,“不是她,是我干的!”
——你怎么能打散……
“为何不能?我身为天道,有资格给她一点教训。再说我只不过是打散了她几天的气运,更过分的事情我还没做呢!”
小七看了看孟晚 晚冰冷的神色,知道她没开玩笑。
——你平日里不是懒得管这些事情吗?
“你管我?只要这个世界不崩塌,我想弄死谁就弄死谁?以前不管是因为我心怀大爱,可是我现在有了七情,就是看不惯她太聒噪。我这个人受不得委屈,除非是愿意玩玩!
不想玩了,我就弄死她!”
小七摇着尾巴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偷偷的露出一条缝看着孟晚晚。
孟晚晚一双漂亮的杏眼微微上挑,眼底散出来的冷光睥睨众生,带着天道的不威自怒。
她平日里爱玩,性格也算温和,但是一发怒,谁也管不住她的脾气。
只不过孟晚晚从出生开始就心怀大爱,说到弄死,除非是罪大恶极,一般不伤人命。
她一怒,小七也发怵。
孟晚晚不知道小七的忐忑,她看着许老婆子家里的方向,红唇玩味地勾了起来,“今天晚上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饿了……
小七瑟瑟的打断了孟晚晚的思绪,它是个单纯的孩子,不想听这些血|腥的事情。
说到吃东西,孟晚晚瞬间就没有心情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了,拿出两个包子一人一鼠开始吃。
孟晚晚和小七肚子刚刚吃饱,傅广丰和其他男知青就拿着一只鸡过来了。
“孟知青!”
听到傅广丰的声音,孟晚晚眼神一亮,脑海里就出现了关于鸡肉的各种美食,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天已经彻底暗下去了,傅广丰手里拿着一只公鸡,鸡不肥不瘦。
在这个年代人能吃饱就不错了,更别说鸡了。
女知青都围了上来,这年头,鸡可是稀罕东西。
吴家琴看到鸡头顶上的红冠,有些失望,“傅大哥,怎么是只公鸡呀?”
她还想着和孟晚晚买几个鸡蛋呢!
公鸡?
孟晚晚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傅广丰的面前,看到他怀里的公鸡,心情都好了起来。
傅广丰看着眼睛异常水灵的孟晚晚,心里一跳,面上有些红,说道:“孟知青,这是许老婆子家里赔你的鸡。”他顿了顿,“本来我想帮你要一个母鸡,但是没要过来……”
管它公鸡还是母鸡,肉都是一样的。
孟晚晚没有看到傅广丰脸上的异常,开口道:“傅大哥已经很厉害了,谢谢你!”
傅广丰感受到孟晚晚语气中的欢 喜,也跟着沾染了笑意。
女知青相互看了看,傅广丰似乎是喜欢上孟晚晚吧!
孟晚晚跑回房给傅广丰拿了一个肉包子,然后让他把鸡捆着放到了厨房。
孟晚晚心里乐滋滋的,明天她就把鸡拿到薛北家煮了,再把卫欢叫过去,到时候一起补补。
孙秀燕看着那只鸡一直眼馋,但是想到孟晚晚面无表情的差一点把剪刀插在她的脚上,憋着气没敢再开口。
入夜,灯油很稀缺,大家都舍不得浪费,洗了澡,早早的就吹了灯。
孟晚晚心里高兴,随手就拿出了七个肉包子,除了孙秀燕和罗珍玉,每个人都有。
“这只鸡呢?我无法跟大家分享,但是肉包子还是有的,就当补偿大家了!”
女知青们推脱,那只鸡本来就是给孟晚晚补身子的,她身上还受了伤,她们怎么能要孟晚晚的肉包子!
“晚晚,你留着吃吧,我们前几天已经吃过肉包子了。”
“那只鸡本来就是你的,你不用补偿的。”
“你身体弱,身上又受伤了,你自己留着吧!”
……
听着周围女知青拒绝的声音,孙秀燕脸黑成了一块碳。
孟晚晚这是公然要和她撕破脸了!
罗珍玉则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才不稀罕一个臭包子。拉住被子埋住脸,睡觉了。
孟晚晚根本没把眼神放在两个人的身上一丝一毫,她说道,“你们都拿着吧,要不然我心里不安心!”
她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尤其是撒娇的时候,无法让人拒绝!
女知青看着孟晚晚。
孟晚晚刚刚洗了澡,头发披在肩上,手腕上缠着白布条,身上刚刚擦了药,穿的很清凉。
她双腿笔直漂亮,腰肢纤细,身材是前凸后翘那一种。
女知青们感叹,真是从灵魂到身体都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深夜来临,孟晚晚悄悄的起了身朝着许老婆子家的方向走了过去,小七乖乖的跳到了她的肩上。
许老婆子家里的油灯还没有吹灭,她揉了揉被捆得红肿起来的手脖子,“孟晚晚那个小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等二女婿回来了,我一定要让她知道下场!”
“你还是消停消停吧!现在利杰还在片局关着!”许老爷子蹲在地上,旱烟敲了敲卧房的台阶,吐出一口烟气。
第24章 莫名其妙 “都是高晓莉那个小……
“都是高晓莉那个小贱人。”许老婆子恨恨道, “她故意防备着我们 家利杰,留下证据,现在不救她都没有办法!”
高晓莉手里有许利杰写下来的信,上面很清楚的记载着许利杰是准备如何陷害孟晚晚的经过。
到了警局, 她本来想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倒那个小贱人的身上, 没想到栽了坑。
许老爷子又吸了一口烟, 愁绪的看着黑夜, “我看孟知青是不会松口了?”
“我看那小贱人嘴能耐的很, 三言两语就想给老娘扣上臭老九的帽子。”
“……我看你还是别招惹她了。”
“一个无依无靠的下乡知青, 你怕什么?这村里谁不知道我二女婿是县里的所长, 你别看村长凶着一张脸, 不照样还得给老娘面子!”许老婆子微微抬起头。
她的二女儿许二凤嫁去了县里, 一直是她得意的事。
利杰去县里吃公粮也是她二女婿帮的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一直都是她这个女婿照顾着。
许老婆子从柜子里拿出药膏在自己手上捏搓, 皮肤上传来疼痛,她咬了咬牙, “要不是他最近出去开会,事情怎么可能会拖到现在?可怜我们家利杰, 这两天呆在那里可受苦了!”
“二女婿什么时候能回来?”许老爷子问。
“应该明天就回来了, 我听二凤说这次回来就该升官了,我早早的就和二凤交代过了,让他回来立刻把我们利杰给放出来。”许老婆子说完,心里的怒气都消失了不少。
她的女儿是官太太,有了这层靠山,这村里的人还不任她拿捏。
许老爷子心中担忧道:“这件事情可不小,二女婿可不一定管!”
“他敢——”许老婆子叫出声。
许二凤长的漂亮,当年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没出嫁之前她做梦都想把许二凤嫁到县里当官太太。
许二凤成功的嫁进县里之后,她又觉得嫁亏了, 以她女儿的长相,怎么也应该找个更好的?
早知道就该让她女儿去局长,书记面前晃晃了。
许老婆子冷哼,“这件事情他敢不管,我就让二凤和他离婚!”
见许老爷子又要说什么浑话,她将药膏瓶子在小方桌上摔了一下,“你天天就知道下地干活,整日里闷的跟个葫芦一样,你懂什么?”
许老爷子闭了嘴,闷着声抽烟。
许老婆子性格刁钻,一嫁进许家就掌握了财政大权,他习惯了家里的事情都是许老婆子做主。
“许利杰是我亲手养到大的,谁都没我疼他,你看看你自从利杰出事,你做过什么,整天就知道呆在家里抽烟!”许老婆子哼哼着走了出去。
她第一胎生了个女儿,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儿。
这村里的八婆嘴大,背地里偷偷地笑话她不会生儿子。
怀第三胎的时候,她难产,拼了老命才生下了男丁。
许利杰就是她许老婆子心尖尖上的人。
屋里就只剩许老 爷子一个人,油灯散发着一点点亮光,周围静寂。
许利杰是他们家里三代单传,他怎么可能不疼他。许老爷子摸了摸头上这两天新长出来的白发。
他觉得许老婆子对许利杰太过宠爱,这么多年,田地都没有去过几次。
他以前就觉得这么娇惯许利杰,早晚得出事。
这头许老婆子走了出去上厕所,嘴里嘀嘀咕咕。
要是二女婿真敢不帮忙,她就把他的家里闹得天翻地覆,谁都别想好过!
许老婆子打开了木头做的厕所门,刚要迈腿,背后被推了一把,身体因为冲力往前跑,一脚踩进了粪坑,身体栽了下去。
“啊啊啊啊——”
借着月光,许老婆子摸到了自己手上抓的东西,差一点被恶心的晕了过去。
她背后身影一闪,那身影行动迅速的跳过高高的墙。
许老爷子听到声音,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就在刚刚,孟晚晚走到了许家的墙外,她发红的瞳孔看着许家的上空。
许家气运不错,还一直有贵人相助。
小七摇了摇尾巴。
——主人,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替原主讨个公道。”孟晚晚说道,“我昨天看许利杰牢狱之灾劫数很低,想必他做不了牢,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教训他!”
她用了孟晚晚的身体,就要为她讨回公道。
孟晚晚的手指朝着许家的上空挥了挥。
只要许利杰踏进这个院子,他的二十年运气会被全部打散,穷困潦倒,遇事不顺。
这是她的惩罚,也是上天的惩戒!
孟晚晚做完这一切,手指背在背后,刚要转身走,突然里面传来一阵尖叫声,随即就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墙上跳了下来。
今天月色很好,再加上那人离她特近,两个人距离只有半条胳膊的长度。孟晚晚一眼就看到了他的长相。
他跳下来的时候身体微微弓着,唇抿的很紧,细碎的头发随着动作轻微摇晃,狭长的眸子在看到孟晚晚之后流露出浓浓的惊讶。
两个人各自睁着一双眼睛对视。
孟晚晚???
薛北大晚上的来许家干什么?
听到里面再次传来的叫喊声,孟晚晚来不及问心里的疑惑,抓住薛北的手就跑。
薛北的手掌很宽大,她手指无法轻松地握住,只能转而抓住他的手指。
她身体弱,跑了不到十几秒就开始喘气。孟晚晚停了下来,手脚并用的往薛北身上爬。
“薛北,我跑不动了,你背我吧!”
薛北身体顿了顿。
孟晚晚穿着一身自制的睡衣,为了清凉舒服,领子开的很大,他一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细碎的春|光。下面笔直修长的小腿露在外面,脚腕浑圆漂亮。
薛北僵硬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