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难道……
当时她拿错了!!!
许二凤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肚子里传来熟悉的抽动,这是她每次来例假都会感受到的痛楚。
孙爱国大声笑着失魂落魄的离开了,走之前坚定截铁地对着许二凤道:“许二凤,我是一定要和你离婚的,明天我来找你!”
周围的人吃了这个惊天大瓜,很快就散开了。
孟晚晚刚要走,许老婆子还想拦着她讹诈,给自己儿子挣点医药费。
孟晚晚冷笑,“今天发生的事情在场的人都看得很清楚,你以为你红口白牙就能污蔑我吗?我告诉你,你可以去报警,但是我可以反告你污蔑,要你赔偿!”
许老婆子吓了一天,终究是没敢再纠缠,四处找邻居帮忙想要把许利杰拉到医院,但是周围的人没一个愿意帮她的忙。
最后许老婆子跑到村长家,总算是开着拖拉机把已经打晕过去的许利杰送到医院了。
至于许二凤,双眼呆滞没了神采,许老婆子看不惯她这个窝囊样,一路上骂骂咧咧。
进了医院,许二凤不相信自己是来例假了,她拿着自己手里还剩下的几块钱做了检查。
女医生仔细的看了看化验单,她道:“你没怀孕,就是来例假了!”
“……这怎么可能呢?明明我上次来检查你们说我怀孕了。”她哭着不相信。
女医生叹了一口气,“是真的,而且根据检查发现你有非常严重的宫寒,但是这两年一直在吃滋补的药物,比以前的情况好了很多,但是受孕的机会还是微乎其微!”
“你说我这两年一直在吃滋补的药……”许二凤突然想起了她和孙爱国结婚三个月后一直没有怀孕,公公婆婆催着他们来医院检查。
检查报告是孙爱 国去拿的,告诉她没什么大碍,但是之后每个月都会给她炖药,说容易受孕。
许二凤痛哭出声。
——原来孙爱国一直都知道她不能怀孕,却从来没有想过和她离婚,努力疼她,爱她……
许二凤失魂落魄的回到许利杰病房,许老婆子拿起老头子身上的汗烟就往她身上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还不赶快回家洗衣做饭,你想饿死你弟弟啊!”
许二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满心的绝望。
是了,她之所以宫寒,就是因为刚来例假的那几天正好是冬天,许老婆子不管不顾的把她赶到河边洗衣服。
还有在许利杰七岁那年贪玩掉进了河里,她娘生气她没有照顾好弟弟,大冬天的往她身上泼了一盆凉水,让她在雪地里跪了很久。
“娘,爱国他对我特别好,我怎么样才能让他回心转意?”许二凤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
“他对你好,我呸——”许老婆子:“你看他把你弟弟打的,我告诉你,等一会儿我就去他工作的地方闹,让他赔钱,等他把工作丢了,我看他还有什么资格跟我甩脸子!”
“那我呢,那我呢,娘——”许二凤抬起红肿的眼,满脸期许的看着许老婆子。
“你怕啥,他不是想要离婚吗?跟他离婚,到时候娘给你找个更好的!”
许二凤瞬间满眼死寂。
她想到自己出嫁的时候姐姐跟自己说的话。
——二凤,姐帮你看了,爱国是个好男人,你以后结婚了就少跟娘家来过,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许二凤苦笑,她当时觉得姐姐一点都不孝顺。现在她后悔了,她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晚了……
——
“照我说,许老婆子也太不是人了,还有许二凤,我怀疑她是个傻子!”吴家琴气冲冲道:“她这种人简直太可怕了,她婆婆都被她气进医院了,她还能若无其事地回到婆家!”
“许二凤是许老婆子从小给她儿子培养的血库,专门供她儿子吸血的!”孟晚晚拿着针努力的缝制衣服,咬牙切齿的模样过于让人觉得可爱。
她继续道:“许二凤从小的三观都是被许老婆子塑造的,她早就养成了这个性格,想要挣脱太难了,除非有什么大的挫折磨难,要不然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许老婆子和许二凤的关系,就像是饲养员和动物的关系。
饲养员大部分都是从小动物刚出生就训练,这样容易把控和控制,那些动物从一出生就慢慢地被磨掉了棱角,它们想要反抗,却不知道该怎么反抗,甚至觉得饲养员让他们做的动作都是 对的,都是应该的!
孟晚晚感叹,“希望她经过最近的事情能够清醒一点!”
她最近看到许二凤头顶上的气运忽高忽低,这说明这几天是她的转折点,选好了就能开始崭新的人生,选坏了就注定要受苦一辈子。
“说到这里,我倒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许二凤没有怀孕啊!”吴家琴满含兴趣的凑近孟晚晚。
孟晚晚抿唇一笑,“我就是觉得她肚子没有鼓起来,看着不像怀孕!”
“哈哈哈……,你这都不知道,前三个月是不显怀的,没想到还真被你给蒙对了!”
“……”孟晚晚没想到吴家琴这个傻姑娘还真相信了她的说法。
其实,她一看许二凤的肚子就知道她肚子里没有活着的生命。
过了两三天,村里面传出来消息,许二凤回家偷了户口本跟孙爱国离婚了,然后又拿走了许家所有的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许老婆子一回到家里嚎声大哭,结果跑出门的时候,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下,摔断了腿!
这下,许家彻底安静了下来。
谁知过了不到几天,许利杰被一个神秘人用麻布套住脑袋,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又住进了医院!
许老婆子甚至报了警,但是依旧没有找到凶手。
吴家琴每次提到这件事情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薛北在城里来回跑了半个月,到了该播种的时候,他害怕别人怀疑,就暂停下了倒卖的工作。
这个时候,工农大学生名额也到了该上交的时间。
村里的知青都猜测工农大学生恐怕不是孟晚晚就是江苏苏。
就在孟晚晚想要找村长说自己想要退出工农大学生名额竞选的时候,村里刮起了谣言。
第65章 谣言 谁救了翟清奎
孟晚晚终于在吴家琴帮助下做好了所有的衣服, 她将衣服放在了背篓里,去了薛北家。
“没想到孟知青是这样的人,当初那个连长抓着孟晚晚的手不放,我还以为是看上她了呢, 原来是想抓住她, 怕她跑了!”
“差一点害死了人啊, 为了回城, 这也太不择手段了!”
“我就说苏苏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 怎么可能会做出来那种事情?你们听说了, 她上次跑到县城去看那个连长被赶出来了, 当时哭的可惨了!”
……
孟晚晚:……
她直接凑到了几个聊天的妇人旁, 孟晚晚问:“谁告诉你们的?”
什么叫她哭的老惨了!
明明是翟清奎那个家伙误会了她, 还把她赶了出来!
那些妇人没想到孟晚晚会这么直白的问, 一时间竟然有些尴尬,不敢开口。
只有其中的刘桂芬吃着手里的花生, 挑着一双大小眼,“呦, 自己做了还怕别人说呀!要不是那个 连长命大, 说不定就被你给害死了!”
刘桂芬因为在许老婆子家鞠躬的事情,一直不被村里的人待见,好不容易有了个八卦,她也能跟村里的这些人聊几句了,忍不住喜形于色,“我说孟知青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这么想回城,怎么还和那个薛家的小子搞对象,不会是耍着他玩的吧?”
“我真是——”孟晚晚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
她想着那天跟她一起去县城的也没几个人。
薛北和卫欢肯定不会说, 她自己就更不会说了,剩下的只有张二震了。
孟晚晚气冲冲的朝着村长家走过去,张二震正好刚从公社里回来,两个人在门口碰面了。
“孟知青,你是来找我的吗?”张二震乐滋滋的挠了挠头。
孟晚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就是来找你的,我问你,村里面的那些谣言是不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不,肯定是从你这里传出去的!”
“什么谣言?”张二震不明所以。
孟晚晚抓狂,“就是我们那天一起去看翟清奎,翟清奎没见我的事情,还有翟清奎跟你说的话,怎么村里面全都知道了?”
她现在真想把翟清奎狠狠的揍一顿,最好把他的脑浆都给打出来!
“什么——”张二震愣了愣,看着孟晚晚脸上愤怒的神色,急忙解释,“我没和任何人说啊!”
孟晚晚咬了咬牙,“那天就我们四个,肯定是从你这里流传出去!”
张二震皱眉:“那也有可能是薛北,他不想让你拿到工农大学生名额,所以才将那天的事情散播了出去!”
“不可能——”孟晚晚直接否定。
张二震怒火一下子升了上来,“为什么不可能,如果你拿到工农大学生名额的话,肯定会离开村里回城,他会让你走吗?”
“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不会要工农大学生名额的,而且,我已经在认真考虑和他结婚的事情了,他怎么可能会散播对我这么不利的谣言!”
“结,结婚……”张二震整个人猛然愣了下来。
和他一样僵住的还有赶过来的薛北。
孟晚晚真是要疯了。翟清奎的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尤其是翟清奎主动下场说是她的错,真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了!
孟晚晚失魂落魄的转身,看到不远处的薛北瞬间就委屈了,她跑过去,抓住薛北的手臂,“明明是我救他的,翟清奎却非说是江苏苏救他的,早知道我就……”
孟晚晚将剩下的半句话噎了回去,就算早知道会这样,她依然会救翟清奎。
但 是她就是不明白了,她到底哪里让翟清奎误会自己要害他了。
“别怕,我们走!”薛北护着孟晚晚离开了,在离开时,他余光冷冷的扫了一眼张二震。
看来,必须好好的调查一下谣言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别难受,嗯~”薛北小心翼翼的哄孟晚晚,他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
孟晚晚一下子拍掉了薛北的手,“你还以为我会哭啊,我就是生气,翟清奎真是没良心!”
“以后不要理他了,我们还是谈一谈上次我求婚的事情!”薛北捧着孟晚晚的小脸,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额头,“那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孟晚晚的脸倏地就红了,她小声,“我也不知道……”
她总要先把卫欢的气运给恢复了!
孟晚晚:“再等等吧,反正现在我们两个人每天都见面,结婚和不结婚也没有什么区别!”
“……”
薛北看着孟晚晚单纯的样子,到底没敢把她逼得太紧。
孟晚晚回到家,把做好的衣服拿了出来,现在天气渐渐转凉,她就把衣服都做成了长袖。
童咏梅看不见,但穿上大小很合适,“晚晚手可真巧!”
“……”正在帮薛北整理衣服的孟晚晚瞬间尴尬了,她凑近薛北,小声,“除了你这件衣服,其他衣服都是吴家琴做的,你说我要不要告诉干娘啊?”
“只有我的是你做的?”薛北愣了愣,耳尖慢慢的红了,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
自从这句话以后,孟晚晚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薛北的视线就跟到哪,有的时候还会仗着童咏梅看不见,亲她。
“怎么了?”童咏梅听到孟晚晚的叫声。
“没,没事……”孟晚晚快速的擦了一下自己唇上的水光,挪开自己不小心踩到树枝的脚。
她恶狠狠的瞪了薛北一眼,以前抓一下他的衣服就咬牙切齿,差一点上嘴咬她。
现在却一直粘着她,恨不得把手放在她身上,孟晚晚觉得薛北太粘人了!
孟晚晚用力的踩了一下薛北的脚,看见他痛苦的表情幸灾乐祸的笑了笑,然后对童咏梅道:“干娘,我还有事先走了,等有空再来找你!”
“我送她!”薛北紧跟着出去了。
童咏梅嘴上憋着笑,她从自己床下的暗格里面拿出来一块红布,摸索着开始绣床罩。
看来,她们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你跟过来干什么?”真是粘死人了。
孟晚晚脸上已经降下来的温度又渐渐的升了上去。
“我送你!”薛北两三步追上孟晚晚,悄悄无人处就要抓她的手。
孟晚晚手一扬,轻哼,“以前我碰你的时候你都不让我碰,我也不让你碰!”
“……”
过了大概一分钟,她悄咪咪的看了薛北一眼,见他从背篓里拿出来了松软的鸡蛋糕,面粉和鸡蛋的香味传到她的鼻 子里。
“……”
“给你!”薛北拿了一块递给孟晚晚,剩下的都装到了她后面的小背篓。
自从知道孟晚晚是个小吃货之后,薛北每次从县城回来都会带一些小吃食。
今天桃花酥,明天桂花糕连续不断……
孟晚晚盯着看了几秒,伸手拿了过来,咬了一口,又嫩又滑,剩下的那只小手被拉住也就当没看见了。
薛北觉得孟晚晚实在是太好哄太好养了,得好好藏着,不能让其他人发现!
到了卫欢家门口,薛北没进去,孟晚晚就让他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