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万一对方就算隔着门也能进来或者是直接破门而入呢,要知道这可是一个有妖狐有刀剑付丧神的世界啊,谁知道找上她的是什么东西,当然是要更警醒些才好。
动作没停,风莲拒绝的话也没有停,还是说的很婉转的,“真是十分抱歉,不过只怕我要辜负这美丽的月色了。”
“既然如此,”片刻之后,门外一声叹息,“就请勿怪我失礼了。”
紧接着,就有风莲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那声音不大,隔着门更是十分的轻微,但在全神贯注、注意高度集中的风莲听起来,也是清晰可闻,那是她之前听过的那群刀剑付丧神们拔刀的声音。
于是想也不想的,风莲就下意识的扬声道,“等一等。”
救命,又是那群刀剑付丧神,看样子是要打算破门而入了。不要砍她的门啊,那如果砍了她的门,今天这群人走了之后,她怎么睡觉?半夜可没人来修门。
听到风莲的喊声,门外的声音也暂时顿了顿,“您改变主意了吗?”风莲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刷的一声拉开房门,“不准对我的屋门动手!”
唉?这句台词好像哪里不对。
因为已经在脑袋里面臆想过拉开屋门后可能会出现的景象,所以风莲拉开屋门的动作气势还是很足的,她一手拉门一手拿着自己的网球拍,自认为非常有对付强盗的架势。
对于那些动不动就要劈她的门的人来说,可不就是强盗。
然而就算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风莲也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不是没看过长得好看的人,比如她那群网球部的同伴们,有那么几个都称得上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再比如她之前见到过的刀剑付丧神们,虽然不会什么法术,但是至少那张脸风莲觉得还是很有妖精的普遍水平的。再还有比如她家主上,她经常会形容对方是得到上天眷顾的宠儿,有着一张被神眷顾的美少年的脸。
但就算如此,当风莲看到门外来人的时候,还是觉得对方长相刷新了一下她的三观。
果然就算是连妖精这种东西也会分长得好看和长得不好看的吗?啊,当然可能没有不好看的,应该说普通
好看和超级好看。
等等,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现在眼前这位这张脸,真的可以说是:得日月之精华,承世间美好之奥妙。
几乎不需要什么刻意的动作,他就是手扶着腰间的长刀站在她的门前,就好像月光都汇集在了此处一般的美妙。
噢,长得这样好看的话,等会儿会不会下不去手啊?
大概风莲同学的思维从来不能以常理论之,在赞叹过对方的美貌之后,她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这样的话就不能打脸了,真是很可惜。
在一次一次被这些刀剑付丧神们逼迫过之后,风莲也想试试网球直接怼脸的感觉呢。
但是面对这样一张脸,如果真的打过去的话,好像连她也会产生罪恶感的吧。
风莲看到对方愣了一下,而来人在看清楚风莲之后也是一扬眉。
他也没想到所谓的历史修正主义者,竟然是看起来这么普通无害的一个小姑娘。
他活的时间太长,见识过的人也太多了,几乎是和风莲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个小姑娘,绝对是那种还没有经历过严苛世事,仍旧十分单纯善良的孩子。
大概在对方的眼中世界还是一片非黑即白的简单吧,她那双眼睛甚至看起来都是清透到底的。
但就算是下了这样的结论,来人也没有完全放松下来,手仍旧是优雅的扶在刀柄上,还笑了两声,“哈哈哈哈,对屋门动手这种事实在是太失礼了。”
对方声音很好听,仪态也很好看,但是一笑起来那种尴尬的感觉,瞬间就让风莲有种想要五体投地的冲动。
为什么莫名的有一种老头子的奇怪味道?难道是她的错觉吗?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风莲人也同样没有放松的看着对方,“请问,这么晚前来,您是有什么事吗?”
对方有礼貌那她也不会失礼,说不定这位刀剑付丧神没有那么大的杀心,和她说两句就自己走了呢。
第一次碰到那位,在觉得她可能不是历史修正主义者之后,也是转身就走了啊。这么想起来,他们好像也不是见人就杀的极恶之徒。
对了,之前他们不是说过吗,他们是保护历史的,这么说应该还是站在正义那边咯。
等等,她说
对方是正义的,那被对方追着砍的她,难道是反派boss吗?她也是正义的好吗?
笑过之后,来人听到风莲的问话,便回答了一个相当理所当然的答案,“刚才,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如此月色,当邀人共赏。”
风莲听到这样的话,哪怕再是紧张,眼睛的余光也不由得瞟两眼天上。确实,今天的月亮倒真的是很亮。
难道对方其实不是什么刀剑付丧神,而是另外什么她不明白的妖精鬼怪?就像所谓的画中仙那样,真正是来邀她赏月的?
好吧,她自己也觉得这个可能性真的是无限低,低到她自己都不想提这样一个完全是集合了乐观与愚蠢为一体的想象结果。
“您是来邀我赏月的,”不管怎么想,风莲的礼貌仍旧保持着,再怎么说也不能在长得这么好看人面前失礼呀,在人家没有拔刀之前,她就不要拔网球拍了,“但是。我都不认识您啊。”
“在下,”来人微微动了动有着蓝色广袖的狩衣,抚刀微微行了一个风莲虽然不懂,但是十分典雅的礼,“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风莲当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如果是她家副部长在这里,可能会因为这个名字跳起来,但她在听了听之后。就只能感慨一句,“您的姓氏真少见。”
她其实是想说,这样少见的姓氏,她听过的话肯定会记得的,但是很可惜她真的没听过。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在风莲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对方竟然又是一阵大笑,“您搞错了,三日月是名字。”
“……”这就很尴尬了好吧。
第92章
在尴尬的和来人眼对眼片刻之后,风莲作为被系统锻炼过的人,现在也是脸皮够厚,就算没人给台阶下,也能自己下来。
下一刻风莲就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自己给自己圆场,“这个名字,嗯,挺好听的。”现在日本人的姓名不都是姓氏在前,名字在后吗?
她肯定理所当然的认为三日月是姓氏,宗近是名字啊,谁知道人家是反着的呢。
三日月宗近见状反而没有继续笑下去。他大概也知道对方尴尬,便顺势转移话题问道,“还没请教您的姓名?”
所以在你们眼中难道我就是被称为历史修正主义者,不配拥有姓名吗?
你们说你们都砍过我多少次了,竟然都还不知道我叫什么,你们到底是怎么下达命令的啊。
风莲闻言也是没忍住在心底一连串的吐槽,不过刀剑付丧神这么有礼貌,她也觉得不习惯起来,难道在砍人之前还要先问问对方的名字吗?
这是做什么用呢?呼喊一声名字,然后再叫一句死来吗?不对,这好像是武侠演艺的套路,好像在一瞬间,她的思维滑入深渊了。
立刻使劲拽回自己发散到不知道哪里去的想法,风莲想一想,却没有立刻报上自己的名字,“我听说,不能随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哦。”
她说着自己还相当无辜的歪了歪头,再怎么说她上辈子也是漫画青年,可是听说过因为随意报上名字就被怎么怎么样的鬼怪故事啊。
三日月宗近听到风莲的回答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为何不能告知名字?”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好像也是很喜欢胡扯的呢。
“因为据说随意告知神明自己的名字的话,会被神隐的哟,”风莲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说八道,“三日月先生,”或者应该叫宗近先生?不过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您踏月而来,看起来又有着非人的美貌,说不定就是日本传说中的神灵呢。现在我对现实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所以并不想被神隐。”
“哈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也是扶刀一阵笑,笑起来尬,站姿动作却仍旧优雅,“竟然还有这样的典故吗?”
于是风莲再次戏精上身,“像
我这种很是柔弱的普通女孩子嘛,当然要更懂得保护自己一点。”
听听,她自己在说什么,她自己都快受不了了。虽然她是普通女孩子没错,但加上柔弱自己就有些搞不定了。
在吐槽自己一句之后风莲还是稍微把话题转回了正常的方向,“所以虽然很感激之前三日月先生邀请我赏月,但是很抱歉我不能告知姓名了。”顿了顿,她又眨了眨眼睛,“而且,好姑娘不应该在这深夜时分还和异性单独相处的。”
算了,风莲觉得还是别拯救自己的发言了,她觉得已经不能拯救了,再说下去更可怕的都要出来了。不过废话说了不少,对方到底是要砍还是不要砍啊?到底怎样给个信啊。
她看对方手放在那个刀柄上都半天了,她一边要警惕着对方突然拔刀,一边还要分出精神来胡说八道,也是很耗费精力的好吗?
如果不是对着这么美的一张脸,她都想要叫一句:要砍就砍不要废话,砍完之后她好回家睡觉!
“您这句话确实说的有理,”没想到三日月宗近竟然赞同了风莲的胡说八道,只不过说完之后他叹了口气,“看来今夜,我是邀请不到您一起赏月了。只是,就这样回去的话,连我也有些无法交代啊。”
虽然之前闲扯了不少内容,风莲也有些不耐烦了,但对方话说到这里她却不得不接了下去,“三日月先生要交代什么?”
真的,她觉得如果她现在直接拒绝对方,然后关上屋门的话,很大概率是她的屋门仍旧是保不住的。没见人家都说了不好交代了吗?除了就这么放过她还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您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三日月总结微微偏了偏头,发间金色的流苏画出一点漂亮的微光,衬得那双眼睛在月下更加迷人起来。
其实他之前就这么报上姓名,就是无意隐藏自己的身份,他觉得对方应该是知道的。
但是很可惜,作为一个日本历史半文盲的中国人来说,风莲是真的不知道。如果对方报出的是什么鱼肠啊、湛庐啊、哪怕是方天画戟都没问题,哪怕是这种名字,她都能知道且立刻反应过来。但是三日月宗近现在报上的是日本名刀的名字,风莲对日本刀剑的
了解仍旧停留在妖刀村正上。对了,最多多了两把之前听弹幕君也说过的,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她还远远还没有进化到连三日月宗近也知道的地步,反正对她来说,这些刀剑付丧神们,谁叫谁,谁是谁不都一样吗?
都是来砍她的,她又不会因为知道对方的名字对方就不砍她了,所以也根本没有下功夫去了解。
因为好像了解了,也没啥作用。
但是风莲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代表什么意思,但看对方的架势,现在的问话,还有之前弹幕君提醒过内容,心底其实也有百分之九十肯定对方是刀剑付丧神的。
现在嘛,她也不想装作真的不知道,戏之前演过了似乎也没什么用,看来对方并没有放过她的想法,到最后也难逃脱一砍的。
所以风莲一只手握紧了网球拍,一只手悄悄放进兜里,那里放着她的网球,“三日月先生也是刀剑付丧神么?”
风莲这句话就问得相当直接了,然而三日月宗近这次却没有笑,而是微微颔首致意,“是。”原来,对方似乎并不知道三日月宗近的名字,哈哈,似乎是他托大了。
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转过一瞬之后,三日月宗近到底也是洒脱之人,便不再计较了。
“那您也是来消灭历史修正主义者的吗?”风莲几乎是挑破了问了,与此同时,她也做好了对方立刻翻脸的准备。
三日月宗近答得干脆,“没错。”只不过,他到现在反而有些怀疑,眼前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不是他要消灭的历史修正主义者了。
这样看起来干净得纤尘不染的小姑娘,真的是能驱动时间溯行军,要改变历史的人?
风莲当然不知道三日月宗近是怎么想的,她只是盯紧了对方,“所以,你也是准备要砍我吗?”
风莲说着,已经准备退后了。她的网球有些距离才能显出威力来,离的越近反而对她越不利。比如现在这个距离,对方如果立刻就挥刀砍来的话,她可能连发球都做不到,只能狼狈的避开。不过她刚才就考虑好了,虽然他们两个人看着距离近,但是对方刀还在刀鞘里面,怎么拔刀也需要一点时间,而这点时间对于她来说足够了。
再怎么说她
之前也是打玄幻网球的,好吧,现在其实也是……
“到这里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对于风莲的问话三日月宗近也是实话实说,但是话里的意味。却显得有那么一点微妙。
风莲自然也听懂了三日月宗近话里的意思,虽然仍旧没有放松下警惕,只是她也有些不解,到这里来之前?那现在是说,对方改变主意了吗?
看了眼人之后,风莲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三日月先生的意思是?”
三日月宗近低头看了看蓝色长发的少女,嘴角微露笑意。
片刻之后,他抬头望向夜空中今夜显得特别明亮的月亮,“如此月色,不但适合欣赏,也不适合血腥之事啊。”
“嗯?”风莲有一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她不知道这位看起来特别好看的付丧神到底是要做什么?
之前那些人来的时候目的也相当的直接,就是砍掉她这个历史修正主义者,而现在这个人呢,不但耐心的在这里和她说了半天,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拔刀的意思。
似乎这样的天气真的只要她答应能一起赏月就足够了。
风莲十分的不解,于是她也就顺势问了出来,“您的意思,仍旧是要赏月吗?”
三日月宗近微微的笑着,“您难道不也觉得今夜的月色特别美丽吗?”他抬头望着月色,神色闪过一丝怀念之情,也不知道是在怀念这样美丽的月色,还是在怀念这样月色下的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