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小夏摇头:“睡的太熟了。”
现在不能跟耿园撕破脸,他可是个浑人,要撕破脸,肯定把他们之间的事说出来。
到时候还让沈黎记恨。
想到沈黎的狐狸眼,桥小夏就害怕好吗。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见村里有人过来,耿园赶紧离开。
桥小夏看见同村人鄙视的眼神,并不在乎。
反正做出丑事的又不是她。
收拾完院子,已经到了下午,总不能真的等沈黎买东西回来。
桥小夏拉着沈殊然道:“咱们去山上采点野菜吧。”
沈殊然不怎么出门,毕竟沈黎太忙了,原主又不踏出房门一步。
所以这会他显得很开心,两岁的孩子走的还不稳,但没有喊累。
现在是春天,山脚就有不少野菜。
桥小夏看看周围道:“然然离我近点,不要乱跑。”
“嗯!”沈殊然开心道。
桥小夏挎着竹篮找能吃的野菜,原本她想在院子种菜的,可是再有不到半个月,男主就会去京城。
自己肯定溜之大吉,半个月也种不了什么东西,索性放弃了。
原著对男主在村子里的生活,基本一笔带过。
京城才是男主的起点,他在那凭借自己的能力,硬生生让所有人都看重。
老皇帝更是信任的厉害。
这样的人是不会在村子里太久的。
桥小夏看着然然跟村子里的孩子在一块说话,原本还以为他们在一起玩。
谁料有个八九岁的孩子,直接把然然推倒。
桥小夏刚呵斥一句,这个男孩竟然又把沈殊然直接扔到旁边的河水里!
扔完更是恶劣的朝桥小夏笑:“懒婆娘,爱赖床,生个小孩没人养!”
桥小夏头脑都是懵的,跑的飞快,直接跳到河水里。
春天的河水还是让人感到刺骨的冰凉。
桥小夏水性并不好,只在小时候报过游泳班,学到最后除了本能的狗刨什么都不会。
岸边传来尖叫,旁边的大人终于反应过来,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桥小夏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依靠微薄的水性,快速寻找沈殊然。
先不说这是男主的孩子,如果沈殊然死了自己肯定不会好过。
原著里是桥小夏跟表哥耿园私奔,孩子没人管掉在河里淹死了。
怎么自己没跟耿园私奔,难道还是这个结果?
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桥小夏怎么可能看着一个好好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桥小夏的头已经有点晕,好在终于找到闭着眼的沈殊然。
桥小夏死死抱着孩子,但已经没有游上水面的力气。
直到一个结实的手臂揽着她的腰带到岸上,桥小夏才大口呼吸。
她刚刚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桥小夏忍不住小声抽泣,靠在身边的人怀里。
随后坐起来赶紧道:“然然呢?”
“没事,然然也没事。”沈黎声音响起,见桥小夏死死抓住他的衣领,小脸煞白。听到然然没事,桥小夏才平静下来。
沈黎刚回家,就听说沈殊然落水,桥小夏跳水救人的事。
还好他及时赶到。
不管孩子还是妻子都没事。
桥小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要把最近的委屈都哭出来。
她无缘无故穿书也就算了。
还穿到炮灰身上,现代的所有东西以后都跟她没有关系。
以后还可能会被挖掉双眼冻死。
凭什么啊。
沈黎身体僵硬,只好小声哄着:“真的 · 没事的,别怕。”
这件事顺便传遍整个村子。
桥小夏跟沈殊然好几天都没什么力气,都是沈黎在照顾。
“沈书生,小夏,你们在吗?”
突然有个大嗓门的声音响起,语气十分不客气。
桥小夏正疑惑这是谁,沈黎开口:“是村长夫人李氏,扔然然下水的,是她的孙子。”
沈黎脸上带着寒霜,这件事显然是过不去。
没人回答,大嗓门又喊了一声。
桥小夏惨白着脸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膀大腰圆的妇人站在院子里。
院子外有不少围观的乡亲。
“有什么事吗?”桥小夏开口。
沈黎刚想说话,被桥小夏悄悄拦下。
“就是给你们家赔罪,我孙子小不懂事,这是给你们的赔礼。”李氏大声道,“看见没,这可是核桃跟半只鸡,你们平常都没见过吧。”
李氏明明是来道歉,语气却一点都不客气,隐隐透着刻薄。
“以后这事就别提了啊,不要跟小孩子计较。”
“不跟小孩计较,我能跟大人计较吗?”桥小夏上前死死抓住李氏的手,硬是要把她往河边带,“你今天跳到河里,我就原谅你。”
按理说肯定是拉不动那么胖的李氏。
但桥小夏捏着李氏手腕的穴道,让她整个人酸酸麻麻,不由自主的跟着往前走。
河边离得不远,大家都跟过去。
平时桥小夏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什么时候敢对村长夫人这么不敬啊。
“你要造反是不是!我是村长夫人,你知道吗?你们本来就是外来户,要是想在村里好好过去,就要听话!”李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让桥小夏更加烦躁。
桥小夏指着河水道:“跳,跳了就原谅你们。不跳我早晚会把你孙子扔下去。”
李氏的孙子已经吓傻了,他奶奶一直以来那么厉害,竟然会被桥小夏这样的懒婆娘制服。
“奶奶!我要不跳!我不要跳!”李氏孙子哭喊道。
别说村子里的人下巴都要惊掉了,沈黎更是反复打量桥小夏,眼神闪着不敢置信。
沈黎护在桥小夏身边,不让李氏碰到她。
李氏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还没遇到这种情况,指着桥小夏想骂。
桥小夏却朝她一笑,直接把哭泣的李氏孙子踹到河里。
这幕让所有人都看傻了,李氏哀嚎哭泣,她不会水啊!
看着熊孩子在喊救命。
村里会水的人赶紧去救人。
桥小夏当然没拦着,她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淹死熊孩子。
就是做给熊家长看的。
这里水不深,救得及时根本不会有什么事。
桥小夏面对李氏吃人的眼神,根本一点都不带怕的,冷笑道:“以后再敢欺负然然,我能做第一次,就能做第二次,总会让我找到机会。”
李氏浑身颤抖,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疯子。
这会桥小夏在李氏眼里,跟疯子没什么两样。
李家村的人头一次看着李氏灰头土脸地抱着自家孙子离开,竟然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众人看向 · 桥小夏的目光有点不同。
桥小夏语气还是那样平静,指着李氏拉下的半只鸡跟核桃。
“劳烦给村长家送回去,就当我赔礼了。”
李氏的话,桥小夏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谁心里不对桥小夏升起一丝敬佩。
沈黎见着桥小夏这样威风,低头看她。
桥小夏却轻声道:“扶我一下,好累。”
不顾众人的目光,沈黎忽然抱起桥小夏:“搂着我脖子,带你回家。”
第3章 不是不离开?
自从把熊孩子踢下水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骚扰他们。
沈殊然看着娘亲的眼里都带着星星,现在最崇拜的人已经快改变了。
沈黎把做好的饭菜端过来,桥小夏有点奇怪道:“你不用去县里吗?都四天了。”
平常沈黎起早赶路去县里读书,好在他们村里县城很近。
但就是这样也挺辛苦。
桥小夏想到那天沈黎结实的胳膊跟胸膛,可能就是天天赶路换来的。
沈黎当然要去县里,因为桥小夏跟然然的事还耽误了。
他觉得那些不重要,他们两个不要落下病根才行。
“没事,京城来了个夫子,最近学堂不讲课。”
京城来的夫子?!
桥小夏瞬间想起这段剧情。
原著里孩子发生落水的事之后,原主被表哥耿园骗财骗色,又给赶走。
原主以为回家就行了。
谁料自己儿子已经咽气,只有沈黎血红的眼让原主有点害怕。
但是原主以为男主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私奔才害死沈殊然。
当下装哭想蒙混过关。
沈黎把这个仇记下,留着慢慢折磨原主。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跟京城夫子见面,后面典当沈黎家传玉佩买礼物,才攀上关系。
这次依旧因为落水的事耽误几天时间。
果然,沈黎开口:“下午我去一趟县城,你们想吃什么糕点吗?我给你们买。”
平时哪有什么钱买糕点,这分明就是要当玉佩。
沈殊然兴奋道:“爹爹,吃糖枣糕好不好呀。”
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桥小夏却明白的,装作随口发问:“新来的夫子一定很厉害吧,要给夫子送礼物吗?他喜欢什么,要不我们送点东西。”
沈黎看桥小夏一眼,见她眼神飘忽:“他喜欢美酒跟甜点,你有什么主意?”
“我们自己做啊,我家里有种酿酒的方法很好用,要不酿酒吧。”桥小夏又跟沈殊然道,“就不吃什么糖枣糕了,让你爹去摸点鸟蛋,娘亲给你做蛋黄酥。”
这么说看似是跟沈殊然讲,但实际都是跟沈黎商量。
沈黎摇头:“你不用担心,家里还有个玉佩可以典当。”
桥小夏看过原著,知道这个玉佩是沈黎的母亲留下来的。
之后沈黎黑化跟这个玉佩也大有关系。
还是安抚好男主吧。
“如果是买的礼物也不够诚心,再说京城来的夫子什么没见过,看得上咱们县城的礼物吗?你要是相信我,我一定做出来好东西。”桥小夏道。
一家三口又去后山 · 。
这次有沈黎带着,去的地方高了点。
果然,四月底五月初,青梅已经差不多成熟。
在桥小夏的指点下,沈黎摘了许多青梅。
知道桥小夏要鸟蛋是需要蛋黄,沈黎摇头:“我一会去买点鸡蛋,鸟蛋的黄太小了。”
他们三个一来,蜂巢也遭殃。
桥小夏叹气,还不是他们买不起糖,只好用天然的糖。
刚说完,桥小夏不敢置信的看着旁边的植物。
桥小夏忍不住拉着沈黎袖子蹦起来:“甜菜!这里竟然有甜菜!”
沈黎不理桥小夏为什么那么开心。
但看着她赶紧挖所谓甜菜的根部,桥小夏兴奋道:“有了这个,糕点会更好吃哦。”
一回家桥小夏就开始熬糖水,有甜菜在,完全可以代替白砂糖。
做甜点最重要的就是糖,但是糖在这个年代又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就连酿青梅酒也是需要糖来中和的。
三天过去,青梅酒密封在罐子里。
甜甜的蛋黄酥已经做好了
蛋黄酥这道甜点,诀窍就是外边的酥皮跟内在的柔软相结合。
一口咬下去酥皮跟咸甜味道的蛋黄,立刻充斥口腔。
别说沈殊然了,就连沈黎也为这样的点心感到惊艳。
蛋黄酥里面的蛋黄之时,沈黎就觉得十分神奇。
现在更是知道为什么这个甜点名叫蛋黄酥。
看沈殊然跟沈黎吃的都很满意。
桥小夏道:“那明天你带着蛋黄酥跟青梅酒就可以过去了。”
看着桥小夏郑重其事的样子,沈黎不忍心告诉她。
其实那位夫子来这个县城为的就是他。
不管他送什么礼物,都会被夫子带去京城。
沈黎原本是没打算带着她的。
现在却改了主意。
蛋黄酥跟青梅酒被送到夫子手里。
那位夫子的名头说起来足够响亮,他是当今太子的老师。
也就是太子太傅,名叫杜倬正。
杜倬正跟沈黎祖上有些渊源,以前的沈黎祖父是江南巡抚。
因为查凉州贪污案直接被贬到这里。
凉州贪污案是当今圣上经手的第一件差事。
虽然最后完成的很漂亮,但全靠沈黎祖父的尽心尽力,可惜当时的圣上只是普通的皇子。
就算是沈黎被贬到偏僻的地方,也根本没法营救。
久而久之也就忘了沈祖父这个人。
等想起来的时候,沈祖父人已经不在了,只好补偿大笔财富给沈黎的父亲。
可惜沈黎父亲从不识字,因为当年的事,沈祖父从来都是不教这些的。
沈黎父亲当个富家翁就行,不要掺和朝堂的事。
谁知道沈家亲戚趁沈黎年幼,双亲跟祖父又去世,直接霸占了家里的财产。
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桥小夏知道,这些人以后都会被沈黎惩罚的。
最近杜倬正来找沈家后人可不是念及以前同僚之情,而是另有目的。
当今圣上如今快六十了,身体大不如前,到了立储君的年龄。
朝中是有太子的,先皇后诞下的孩子,名叫齐高,为人宽厚。
杜倬正也是支持太子继位的。
以 · 前相安无事,但近来皇上却想立贵妃的儿子齐舒当太子。
现在的太子齐高苦不堪言,他明明什么都没做,怎么父皇还要想办法把他贬了呢。
作为太子党的杜倬正当然是在想办法。
眼看贵妃的枕边风吹的飞起,要是再没有应对的方法,那还真的要废太子吗。
杜倬正想到多年前的沈巡抚,这也是皇上心中的一根刺,对沈巡抚愧疚都很。
所以杜倬正就准备过来寻沈家后人,稍微成才一点就可以带到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