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桥小夏却把洗好的豆芽拿了过来:“有针吗?”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桥小夏把调好的肉馅往豆芽里面塞。
是的,那么细的豆芽里塞上肉。
桥小夏这是疯了吧,但大厨却明白过来。
这分明是用豆芽的清香来中和肉馅的腻味。
这么精巧的吃法,桥小夏是怎么想出来的。
桥小夏当然想不出来,都是有位爱吃的老祖宗传出来。
桥小夏当然不是自己的做,而是让大家一起帮忙,等大家忙的一头汗,才堪堪做好一盘豆芽酿。
这道肉菜很好蒸熟,顺便放到蒸米饭的蒸笼里。
等掀开锅盖,所有人都惊讶了。
红,黄,黑,白,橘五色米饭,而且米饭里散发淡淡竹子的清香。
明明还没蒸好,就已经能让人食指大动。
短短一个下午,桥小夏用自己的厨艺征服了这里所有人。
原本觉得女人不应该进厨房的人,这会也羞愧难当。
他们真的是错了。
桥小夏真的很厉害,比他们的厨艺要好上太多。
但是桥小夏并没有借机炫耀,只是让他们再想食谱,必须贴合大众,让大家吃的好,又能吃的起那种。
比如小葱拌豆腐,就是很好的例子。
其实东西还是那么多东西,只是制作的手法没那么粗糙而已。
忙了这么一天,桥小夏已经很疲惫。
但效果还是很显著的,至少暂时震住这群想惹事的人。
一个酒楼的后厨心不齐,是很合作的。
桥小夏从酒楼离开,看着家门口的明灯,心里有点宽慰。
赶紧到家洗洗睡,她好想自己温暖舒适的床啊。
虽然上面还有一个沈黎。
眼看家门口就在眼前,桥小夏忽然被人拦住,直接抱在怀里。
桥小夏吓了一跳,那人却捂着她的嘴道:“表妹好厉害啊,还有个酒楼我都不知道,不如让 · 表哥跟你一起开酒楼怎么样。”
耿园今天跟着桥小夏,没想到她竟然进了那家酒楼,还指挥着人打扫。他哪能看不出来,那个大的酒楼竟然是桥小夏的!
都那么有钱了,昨天竟然只给他是个铜板。
抠门!
桥小夏刚想喊人,眼角余光突然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挺拔的身影。
耿园顺着桥小夏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沈黎冷冷得看着他们,整个人像是从寒冬走出来一般。
第10章 本来就是表面夫妻。
“回来。”
沈黎淡淡道。
他别的什么也没说,但语气让耿园吓得立刻逃走。
月凉如水,桥小夏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刚想解释,见沈黎已经转身回家。
身边的然然还迷迷糊糊,牵着桥小夏道:“娘亲,爹爹在等你回来吃饭呀。”
桥小夏这才知道,他们两个都在等她吃完饭。
桥小夏艰难开口:“好,咱们去吃饭吧。”
其实她在酒楼已经吃饱了,但这会这个气氛,让她只好跟着去了偏厅。
果然家里仆人早就把饭菜做好了。
看着主人家情绪不对,织锦轻声道:“夫人,老爷特意吩咐做了您爱吃的菜。”
这句话说完,沈黎脸色更加难看。
饭桌上沉默的很,桥小夏没吃两口,刚放下筷子,就听沈黎道:“怎么?不好吃?”
“很好吃,只是今天在酒楼做事。”
剩下的话桥小夏没说,但意思就是,她在酒楼做事,吃饱了也正常。
沈黎气压更低,但然然还在,他到底没有直接发火,回到房间,门被啪的一声关紧,沈黎开口道:“你到底有没有拿到我当你相公?”
桥小夏吓得一抖,这要怎么回答啊。
她的迟疑在沈黎眼里更是刺眼。
“没有对不对?”沈黎捏着桥小夏的下巴,“所以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你这么对我?”
桥小夏下意识后退几步,她要怎么说?
她又不是桥小夏真正的妻子,而且这本书里的女主也不是她。
如果解释了,反而多事。
桥小夏索性闭嘴,沈黎愿意怎么误会都行,反正她下定决心要走了。
沈黎继续道:“怎么不解释?耿园为什么到京城了,你在酒楼可是跟齐书榕一起?”
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致命的。
“反正你愿意怎么想都行,要不然你休妻吧。”桥小夏破罐子破摔,直接道。
沈黎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但桥小夏索性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反正你有公主喜欢,休了我正好给公主腾位置,而且我也早就想走了。”
桥小夏没发现她这话说出来有多酸,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讲出来。
“如果你觉得现在和离不好,我可以等等,但请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这些话早就被憋在桥小夏心中,终于说出来。
“你什么时候知道公主喜欢我?”沈黎忽然问道。
桥小夏顿了顿:“大家都知道啊。”
“所以你不吃醋?”沈黎又问。
桥小夏一脸坦然:“不啊,咱们本来就是表 · 面夫妻,不是吗?”
这话说的极其自然,但一点都没错。
就算是原主跟沈黎之间,也不是正常夫妻。
有正常夫妻一个天天睡书房一个想要同房还要下药的吗。
谁知道真相都不会觉得这很正常就对了。
沈黎冷笑,直接拂袖而去。
桥小夏一点愧疚都没有,反而觉得轻松很多。
从这次之后,沈黎果然不再阴阳怪气,只是目光愈发深沉。
桥小夏就当没看见,反正剧情已经正式开始。
她也发现了,自己好像根本抵抗不了剧情。
比如耿园过来,就根本还在照着剧情走。
还有自己明明想离开,却又阴差阳错来了京城。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保住自己小命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桥小夏把精力都放在酒楼上。
半个月之后酒楼重新开张。
这次的伙计站在门口招揽客人,别人的不说,这酒楼打扫的都比别人家干净。
有好奇的人进去尝尝。
这才知道里面的菜单大换样了,全都是常见的食物。
但却不是常见的名字。
比如鸭肉大家都知道,八珍鸭又是什么东西?
伙计解释道:“八珍鸭就是八种食材用我们的秘料制作后,放在肉质紧实的鸭肚子里面,这样的鸭子放火上慢慢烤,很快里面的食材香味就会慢慢渗透到鸭肉里面,原本的发柴的鸭肉,瞬间就有滋有味。”
这种吃法也太巧妙了吧,来一份。
大多客人都是这么说的。
但这一吃就爱上了,恨不得天天过来。
没听说过的也就算了,但这每家饭店都有的四喜丸子,他们做的却很不同。
小孩拳头大的丸子圆滚滚的,里面的肉不腥不腻,口味刚刚好。
味道比别家好吃不知道多少倍,价格却差不多。
价格实惠,菜又好吃,渐渐酒楼生意就好起来。
大家刚开始还没感觉,最后发现,他们酒楼每一样菜做法都很特殊。
反正就是跟别的酒楼不一样!
一样的菜他们做的更好吃,更别说还有些饭菜点心,是京城百姓见都没见过的。
齐书榕听到这个消息,竟然觉得理所当然,在桥小夏手里出来的酒楼,那肯定不一样。
“你那个酒楼最近开的好像不错。”
侯爷书房里,齐书榕的父亲齐侯开口道:“听不少同僚都在夸,怎么突然做的好起来了。”
齐侯原本是不在意这些事的,但听人夸的多了,忍不住问齐书榕。
齐书榕笑道:“请了个帮手,算是让酒楼起死回生。”
说着齐书榕把这个月的账本拿过来,里面的盈利让齐侯都咋舌。
自家人才知道自家事,他们侯府看着光鲜,其实说是空壳也不为过。
要不是齐书榕撑的起来,现在只怕连表面的体面都没有。
齐侯跟当今皇上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当年皇上登基,能给他一个侯爷的位置已经不错了。
毕竟那位多疑多虑,就怕他手底下的兄弟们反了。
齐侯一不敢贪权,二又不会理财,侯府开销又大,实在 · 是过的不容易。
齐侯点头:“不错,你找的人若是会经营别的铺子,也一并交给他吧。”
齐书榕没有解释,帮忙打理酒楼的是个女子。
见着父亲开心,齐书榕点头称是。
齐侯看着自己的儿子,只觉得这辈子最自豪的事,就是有这么能干的孩子。
等齐书榕把这件事跟桥小夏说的时候,桥小夏还有点惊讶:“别的我也不会啊。”
“但是我相信你。”齐书榕看看外面的天,“要回家了吗?我送你吧。”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还在商量店铺的事。
桥小夏听着齐书榕说了那么多铺子,忍不住道:“你们家那么多铺子啊,都不赚钱吗?”
“以前我娘还在的时候,是赚钱的,但我跟我爹并不懂经营。”齐书榕无奈道,“我一心读书,等我爹提起来才知道家里的铺子都有亏损。”
也就是说以前这些事齐书榕跟齐侯都不管。
全都是侯爷夫人在料理。
他们两个只管花钱就对了。
现在倒是犯难。
桥小夏点头:“我想想办法,要是有消息跟你讲。”
“好,也不着急,反正亏损不是一天两天了。”齐书榕笑着道,“若是办成了,给你分成。”
桥小夏不推脱,她要是能把事情办成,是该给她钱的。
“对了,最近东南很多小孩得了天花,虽说离京城还远,你让然然也小心点。”齐书榕表情严肃。
这让桥小夏愣了下,天花是困扰古代人几百年的传染病。
有人统计过,死于天花的小孩在某个时间段能达到出生婴儿的三分之一。
可见这种病的厉害。
桥小夏不敢大意,一回家就张罗让家里买点酒跟白醋回来,给家里消毒。
桥小夏今天回来已经算是比较晚。
没想到过了一个时辰沈黎也没回家。
以前很少有这种情况发生,桥小夏刚吩咐人出去找人,就听门口沈黎问道:“这么晚要出去?”
那下人连忙答道:“夫人担心您这么晚不回来,让小的去找人。”
话音落下,沈黎走进来。
桥小夏有点尴尬,自从她说了那话之后,他们两个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
“今□□中事情多。”沈黎淡淡解释,脸上看不清表情,“天花的事,皇上让户部派人过去督查,三皇子那边的人推了我。”
桥小夏震惊地看向沈黎:“为何推你?”
说完桥小夏明白,这定然是上次的报复。
天花这种病,就算大人染上了,也必死无疑,更不要说去了那种地方,等回来之后也会被众人排挤,生怕沈黎带了天花回来。
“暂时还没定下,太子在极力阻拦。”
来京城这几个月,沈黎的能力太子等人有目共睹,就凭借沈黎的胆量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们怎么会舍得放弃沈黎。
但可见朝中争斗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而且不声不响中,沈黎已经这么受太子重视。
他们两人正在说话,外面忽然乱糟糟的,门被敲响,来的仆人很面生,大 · 声道:“快去太子府,出大事了!”
这声音透着焦急,周围不少人看过来。仆人分明是要让周围人都知道太子府出事,沈黎手疾眼快,直接把那仆人按倒在地。
桥小夏拿着麻绳过来,见这个仆人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但周围许多人家门都被拍响,特别是太子一派的人,门口都有人在喊:“快去太子府,出大事了。”
桥小夏跟沈黎直觉不好,立刻出门,让家丁看好被绑住的贼人,一起往太子府走。
虽然是深夜,太子府门前还是有很多人。
就听有个尖声太监喊道:“太子府内过半数人得了天花,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出,你们还是快点走吧,省的染上这种会死人的病!”
第11章 试试
太子府被封了?!里面的人大半都染上天花。
杜倬正腿直接软了。
这种节骨眼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眼看三皇子那边咄咄逼人。
太子就算没染上天花,这被关到太子府里,对太子一派就是噩耗。
外面情况一天一个变化。
这要怎么办。
太监看着杜倬正,嘴角带着冷笑,假意安慰:“别着急啊杜太傅,皇上的意思是让太子好好休养,毕竟太子家的孩子都得了天花,这要让太子再出来走动,那全城的孩子都有危险啊。三皇子家的几个孩子,还有小公主,为了大家的安全,太子府还是封了好。”
这些都是借口,堂堂的太子被关到家里,不能出门。
要说没有贵妃跟三皇子从中作梗。
谁都不信。
夜色低沉,太子一派的人都在门口等着,可是这里面被重兵把守,根本没人能进来。
桥小夏小声道:“单独接太子出来,让太医诊治不行吗?”
成人得天花的概率比较小,很大概率会没事。
“不行,皇上小时候天花肆虐,他对这个有阴影,肯定不可能放人的。”沈黎让桥小夏靠近点,这附近的人太多了。
大多都是太子一派的人。
桥小夏说的方法当然有人跟皇上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