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借不到的,何必问。”李初分得清什么事可以和李治提,什么事不要提,像这样藏有内情的事,万万不能和李治提起,否则她们都不能去。
武媚娘上下打量李初一圈,“你既然不怕事,想去做便去吧。总归有那么多的人护着你出不了什么事,我没什么不敢放手的。你长大了,将来不定要面对多少的人,多少的事,现在历炼起来,吃不了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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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送上门去
得了武媚娘的话,再把可以调动兵马的权利给李初,李初前来的目的达到了。
李初就等着明天出门好算计接下来怎么请君入瓮。
一夜安眠。宫里的事,有些事不用李初打听都会有人报到李初的耳边,可是有些事哪怕李初想知道,总是有人不愿意告诉李初的。
昨天武媚娘已经说了,李治要亲自去处置武顺,但是到了今天,宫中没有任何的消息,李初唤来芯儿,想让芯儿去打听打听的,芯儿一下子为难了,李初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挥手没有再说。
宣太后又开始撺掇人了:“跟你说要培养自己的心腹,你想知道什么事让人去的打听就可以,非不听非不听。”
李初光棍无比:“我乐意,我愿意。”
好气人啊,随着身体年龄越长越大,李初被身边一个个腹黑的人熏陶下来,人越发内敛,更懂得怎么的气人,气死人不偿命那种。
“初儿。”李初怼完宣太后一记,上学去,然后被人堵上了。
昨天回来的时候没人堵她,李初就想这会儿应该差不多来了,没想到上课前真让李弘堵了。
“哥哥。”李初堆上笑容甜甜的唤一声哥哥,一群太后尽都抖了……
李初给她们一记记白眼,刷屏!
李弘苦口婆心地劝李初道:“宫外多危险,你怎么非要出宫?”
李初不以为然地道:“就是想出去看看,哥哥要是也想出宫,可以去寻父亲,让父亲同意让你出宫。”
还给人出主意了,李弘其实不是不想,只是因为想不到。
“我也想,父亲和母亲都不同意。明明我是你的兄长,还是男儿,怎么父亲让你出宫,却不许我出?”李弘吐槽着。
李初笑了笑道:“父亲原是不同意的,是我答应帮父亲办成一件事,父亲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李弘幽幽地看着李初透着审视答道:“分明你前日才把上官大人气昏了,怎么转头父亲还会同意你这件事,不公平。”
“哥哥去和父亲说。再者我虽然气昏了上官大人,那是因为我和上官大人在讨论问题,上官大人一时接受不了我的说法,可不是我的错。”李初还没机会和李弘这么一个敦厚的太子说道说道那天的事呢,今天李弘堵上,正好,他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二。
李弘年长李初一岁,兄妹是从小一起长大,因着李初一个成年人,和李弘一个孩子培养起感情来,妥妥比李贤他们容易得多。
而李弘作为一个真孩子,看到李初不哭不闹,听话懂事,相比下李贤他们这些婴儿动不动就大哭大闹的,哪里乐意和他们玩,一来二去,兄妹二人的感情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李弘听李初提起前天的争论,拧着眉头道:“你那日说的话我都细细想过了,有一定的道理,父母若以论孝,母亲怀胎十月把我们生下来,比父亲还要辛苦,那仅仅是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可是随着我们出生,撑起我们这个家的人就成了父亲。”
“这一点我要补充,不管是在哪个家庭中,撑起一个家的绝不仅仅是父亲,母亲就算打理内宅,难道不曾付出?”
“抚养子女都是一样要付出心血的,对待家庭的责任双方都有付出,不能因为父亲在外面奔波就肯定他的一切,母亲在内宅办事就等于一无是处,只等着父亲撑起一片天。”
“哥哥要是不相信,大可以看看内宫的事,哪一桩比朝廷上的事小了。”李弘想说的话,为男性找的理由和借口,李初都知道,但必须反驳。
李弘……“内宅的事很多吗?”
李初眼皮都不抬一下答道:“改日你问问母亲。”
“这么说来,前朝和内宫的事你都知道,你觉得父母是对等的?”李弘想确定李初的想法,李初道:“从孝字上来说是对等的,区分父母的孝期,我觉得应该改一改。”
李弘沉思着,不知是把李初的话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
“太子哥哥,姐姐。”李弘和李初聊上了,一旁矮李初半个头的李贤走过来,想听听他们都在说什么。
要说李治和武媚娘的基因都不错的,生出来的孩子个个都是男俊女俏,比起李弘似李治得多,李贤要显得英气,不过不知是不是李治有意的放养,李贤的学业他是想学就学,不想学就不学,李治和武媚娘都没有过多的要求,不过李贤一向上进,学业杠杠的。
其实在李初看来,没有要求就意味着放养,只盼养得他们没有争位之心,想是从贞观一朝过来的李治,看到一个个厉害的兄长斗得头破血流,到了他的头上并不希望儿子们再重蹈覆辙。
“贤儿。”李初唤李贤一声,李贤问道:“哥哥和阿姐在聊什么?”
李弘道:“说起前日初儿和上官大人辩论一番话。”
李贤道:“阿姐都把上官大人气昏过去了,父亲竟然没有责罚阿姐,还让阿姐出宫游玩,不公平。”
……一下子被李贤带偏题了,李初无话可说。
李弘道:“你要是想出宫,自去寻父亲和母亲,若是父亲和母亲同意,你也可以出去。”
虽然李弘心里也想出宫,但是必须不会让他的兄弟们知道他的这点心思的,还就李初的话怼起李贤来,李贤……
他要是有这个本事,能做成这事,他就跟李初一样,直接寻上李治提出要求了。
不就是因为没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做成这样的事,李贤只好打上李初的主意?
李贤扭扭捏捏地冲李初道:“姐姐有了出宫的令牌,你出宫肯定没有人管你带几个人,姐姐,你带我们一起出宫看看吧,我们就是看看,保证什么都不做。”
李弘没想到啊,李贤竟然打着这么一个主意,那头显有些胖的李显听到李贤的话,一直没敢插嘴兄姐说话的人立刻道:“我,我也想去,姐姐,带上我。”
那怎么可能呢,李初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赶紧的摇头道:“不不不,你们都别打我带你们出宫的主意,我可不敢。”
带了他们出去,接下来的李初有什么后果?完全有可能丧失出宫的权利。
不能不能,绝对不能,哪怕大家都是亲兄弟。
平日相亲相爱没什么问题,到了关键时候,还是泾谓分明的好。
“阿姐怎么能这样呢?”都嫌弃李初不讲义气,李初只当作没听见。
这个时候已经有先生走来,李初总结道:“你们要是能让父亲或是母亲同意,带你们出宫我没问题,但要是没有父亲和母亲点头,你们再怎么说我都不可能答应你们。”
做这种事要担风险的,外面乱得很,兄弟们看起来不是个安份的人,出了宫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李初担不起责任。
李弘虽然也想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子,作为太子,李治还是上心的,有些事情总要分得轻重的。
“好了,不许胡闹,父亲和母亲同意初儿出宫是有诸多安排在先,你们要是想去除了让父亲和母亲点头,没有其他的办法,求初儿,她也绝不敢答应。”看李初不就是一听他们打的主意已经一口回绝,聪明如她是不会做出损人又不利己的事的。
李贤是不满的,这样没能达到目的,他总会想别的办法,早晚有一天,他也要像李初一样,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内外。
“上课上课,先生都来了,要是让先生知道我们都想出宫游玩,定饶不了我们。”李显是个怕事的人,看到先生的第一反应拉着李贤让他回位子坐下,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和李初闹起来,要是闹起来不高兴的会是先生。
万一要是闹到父亲和母亲的面前,李初拒绝他们没事,他们动了出宫心思的人,还不知道会被李治和武媚娘怎么责罚。
先生出面,谁都得消停,李初安安心心的坐下,上她的课。
倒是从昨天开始,一群太后都兴奋得不像话,就等着时间赶紧过去,上完课李初好出宫去,更盼着能看到接下来的好戏。
不负他们所望,年少的时候李弘和李初的课业还是挺紧的,但是这两年随着李弘渐长,哪怕李弘还没有上朝,李治已经开始让他学习政事。
上午让李弘读书,下午就让李弘跟在他的身边,学习朝政,李初顺势一提,她要跟李弘同步,上午上课,下午浪!
李初的功课一向很出色,先生们几乎都时常夸赞,只是总是居于李弘之下,李治和武媚娘看过李初和李弘的作业,几乎是心照不宣地笑了。
李初只要学到东西,名次这东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有什么关系。
下课后,李初怕被兄弟们堵上,赶紧地先走一步,回宫换上便服,赶紧麻利的走人。
武媚娘听说李初走得利落,像是生怕被人拦着,倒是笑了笑,提醒宫人一回,“武家的丧事不必和初儿细说,她要是问只道一声没了就是。”
武顺啊,李初怨念多少年,催了武媚娘多少年,但那种催促只是想让武媚娘把这个人从李治的身边赶走。
赶是赶不走的,只有人死了,才会永远不会在一个人的身边出现。
宫人应着一声是。
武媚娘特意叮嘱的李初这个时候已经出了宫,到了刘厚家,慈心立在一侧,见到李初福了福身,李初点了点头。
出来迎李初的还是昨天的那位妇人,看到李初十分感激地想上来捉住李初的手,李初先一步后退,“夫人,我不喜人亲近,请你勿怪。”
先与人道一声歉,妇人似乎也想到自己失礼了,边忙地道:“是我失礼,小娘子莫要怪罪,我就是一时间太激动了,昨天晚上的事真的是太感谢小娘子,要不是有小娘子,我和我家郎君命都没了。”
妇人说到这里眼泪都要落下了,李初连忙地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你无须放在心上。”
“虽于你只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是活命之恩,小娘子往后但有吩咐,我们无不从。”妇人满心皆是感激,皆是发自肺腑,李初指着一旁的慈心道:“你们要是想谢还是谢她吧,出手救你们的是她。”
慈心乍然被拉了出来脸上一僵,倒是妇人连连地道:“不管是小娘子还是这位慈心姑娘都是我们的恩人,我们都会记在心上,永生永世绝不敢忘。”
倒是会说话的,李初指着慈心道:“嗯,一定要好好地报答我们慈心。”
“小娘子。”慈心十分不好意思地唤李初,李初见好就收,转移话题的啊。
“这是另一半的银子,请点数。”李初意示曲和上前,曲和将那装着银子的小箱子递上去,妇人连忙接过,打开看了看,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多谢小娘子。有了你这银子,就能救回那两个孩子了。”妇人说到这里眼中含着泪。
李初一向没有打听别人家事的闲心,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再也是刘家一家的事,李初得管到底,因而道:“如果夫人愿意不如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我能帮上忙。”
妇人没想让李初帮忙的,眼下李初开口,妇人大喜过望,“小娘子愿意帮忙?”
李初道:“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上,不过我会尽力为之。毕竟此事和我有些关系,你这院子和铺面都归了我,往后是我同想要房子的人打交道,有些事知道得清楚,也好防着人。”
“是,小娘子说的是,就是小娘子不问,我们也会和小娘子说清楚的。啊,小娘子快请坐下,你也不必唤我夫人,我娘家姓叶,名九娘,你唤我九娘就是。”叶九娘请着李初坐下,银钱都拿到了,倒是还没请人坐下。
李初颔首,坐在叶九娘的面前,叶九娘开始说起他们家的那点往事。
“要说我们家生的这场变故,事到如今我和当家的都没想明白。昨日小娘子见过的朱正原是我家郎君收的徒弟,制作金银手饰的手艺不错,但是因为手脚不干净,当家的见他屡教不改,便将他逐出刘家。”
“我们也不知道他后来去了哪里,只是再见已经是几年后的事,他在前面不远处也开了一家金银铺子,名唤金玉满堂,专门和我们抢生意。”
“生意生意,各凭各的本事,要不是有点能耐的人,也不能在长安天子脚下立足。我们刘家是百年的老店,金银手饰总出各种各样的新款,颇得人喜爱。”
“要不是手饰中出现黑手印,再加上孩子好赌,我们家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家底叫孩子都输光了,家里的两个孩子为了查明黑手印的事,得罪了许多人,眼下是落在了长安城有名的地头蛇手里,扬言想要他们的命,就得拿两千两银子去换,否则我们也不会把祖宗都给卖了。”
事情的经过这么说来,便是挺简单的,李初道:“你要是愿意,人我去帮你救回来如何?”
地头蛇,昨天青芜跟着去看到的地方,正是一个杂乱不堪的地方,李初总是要去的,找一个合适的由头进去,不引起人的误会,摸清情况更好把人一网打尽。
叶九娘微微一顿,“小娘子去那样的地方?”
不是不相信李初,只是觉得像李初这样的小娘子,怎么可能会愿意往那样的地方去。
“不单是为你的事,只是你的这件事,正好可以给我一个去了不会让他们怀疑的理由。你明白?”李初只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想知道叶九娘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叶九娘握紧手,一时没能下决定,道:“小娘子能把人救回来吗?”
李初反问道:“你把银子送过去,你能保证他们收下钱会把人放回来?”
不过都是赌一赌,在他们都怀疑背后怕是有人有意为之,就是要对付他们刘家的时候,他们没有其他的办法,所以只会赌一赌,谁让他们家的人落入他人之手,叶九娘和刘厚不过是盼着祖宗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