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宝澜看着走到陈玩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他周身一如当年带着冷冽气息,但现在这人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被众人嘲笑家世背景的少年了,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成功男人,一个十分年轻的成功男人。
以往因为有生意上的接触,都是汪父在她耳边偶尔念叨,冀星集团的周总怎么怎么样,现在近距离这么看着,汪宝澜想,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被陈玩踩到脚下的少年,会变成现在这样子,这样拥有高贵气质和魅力的男人。
其他女人见周钦时突然走近都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们还是很要脸面的。
汪宝澜知道周钦时在对付陈玩,所以她没出声,等着看现在大名鼎鼎的周总——会怎么教训陈玩这贱女人。
陈玩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挨一脚,四周倒是越来越安静,她狐疑着,直到她看见出现在面前的一双黑色程亮的手工定制皮鞋。
陈玩顺着裤脚往上望去,与周钦时居高临下的目光对了个正着,而他现在脸上,好像淡漠的毫无表情。
但陈玩敢肯定他心下一定是在嘲讽她,她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混蛋,看什么看,你相好在等着你,还不快给老娘滚!”
周钦时应该是解读清楚了她眼里意思,因为陈玩见他嘴角好像有了点弧度,但不知怎的这混蛋却像是故意跟她唱反调,竟突然慢斯条理的脱下外衣,躬身好像还带着点温柔的把衣服盖在了她背上,然后在陈玩懵逼又气愤的复杂目光中,强硬握住她双肩将她给扶着站了起来。
站定好,他还双手在她胸前给她紧了紧西服领,一副甚至可以说得上亲昵的样子,但开口说的话却依然让陈玩差点冒气:“陈玩,没了陈家,你就这点本事?混成这样?”
陈玩刚想回应他关他屁事,但周钦时却没给她机会,他握着陈玩的肩,把她更拉近了一点,又淡淡道,“衣服记得还我,别弄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二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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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有病去治
说完周钦时就转身领着一众人离开, 岑桑最后看了眼披着周钦时衣服的陈玩,面上没什么表情。
周钦时一行人走后, 汪宝澜本来还想对陈玩动手,但她身边却有人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陈家的事她们也略知一二, 也知道这位大小姐已经被扫地出门了,但这深宅大院的事又有多少是简单的。
刚才冀星集团这周总对陈玩到底怎样她们不知道,但就他刚才行为,虽然表面上看对陈玩他刚是在言语上侮辱她, 但在她们这些旁人眼中, 他刚才行动以及最后说的那句话,却还是会让她们有些顾虑,恐怕今天是不能再教训这女人了。
汪宝澜想法却与她们不怎么一样, 她当初可是看着陈玩怎么作践周钦时的, 而且之前她也知道了他对付她的事, 所以现在这样,恐怕只是不屑于她们女人之间这种斗法罢了,既然这样,今天她卖个面子也不是不可以。
汪宝澜最后只有些扫兴的对陈玩幸灾乐祸说了句,“陈玩, 你呀, 好自为之。”就带着她那一群小姐妹离开了。
会所大门处,岑桑由助理送上车后,她按下车窗, 如常对周钦时道别,但合上车窗后,心情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说有事不能跟她一道回去,会是什么事?
只是公事?岑桑想他整日这么忙,应该也没时间没兴趣理会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只是想到刚才一瞬他就被那女人吸引了注意力的一幕……
岑桑微微皱眉,这事,会是陈玩吗?
陈玩。
周钦时现在坐在车后座,他抽出领带,解了喉结下的一颗衬衣纽扣,面色隐在暗处,手指在椅面缓慢轻敲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下,趴伏流畅的线条犹如带着危险气息的猎豹,在暗夜里蹲守着自己垂涎已久的猎物,伺机而动。
陈玩总感觉周钦时刚这一出很不寻常,但她又觉不出哪儿不寻常,只是回想起他说的话,陈玩认为他这是随时随地逮着机会就羞辱她。
提醒她,现在她和他身份的天差地别,现在他变得这么高高在上,而她陈玩可以任他心情踩踏了。
这混蛋。
陈玩想到这儿恨恨的想把披在身上的衣服给扔了,但想到扔了后后背会走光,还是忍了,她本准备披着去更衣室里换衣服,但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员工更衣室的门禁刚过,陈玩无比郁闷,都怪汪宝澜那女人。
陈玩无奈只在宴会大厅侧边屋里的隐蔽存物柜里拿了自己的包,就站在会所大门口等车。
她现在还披着周钦时的衣服,只说服自己情况特殊,再讨厌西服的主人,也只得忍耐。
等车时她随意往四周看了看,现在这时间,今晚来参加宴会的人都差不多走干净了,四周除了保全人员,比较空寂。
不过陈玩还是注意到了前方大树下的那辆车,她总感觉这车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她正要努力再回想时,突然从会所左侧马路上开来一辆银色轿车,后座下来一个男人,竟然是陆林谦。
陆林谦下车走到陈玩身边,看着她有些疑惑:“陈玩,你怎么还在这里?”
“嗯,刚有点事耽搁了,你怎么也还没走?”陆林谦看她身上披着一件男士西服,他仔细打量了几眼,又看陈玩礼服都没换,他更疑惑还带着些探究:“陈玩,你这是……”
陈玩看他眼神,明白他想问什么,她随口扯道:“我礼服后背破了,随便借了件衣服遮遮。”
陆林谦面上依然挂着淡笑,眼神却不自主看向那件西服。
这做工不是随便就能借到的衣服,而且这衣服好像就是那个男人的……
陆林谦想到跳舞结束时随着陈玩的目光,他视线对上的那个男人,冀星集团的周总。
也就是当初在陈玩家里长大的少年。
陆林谦想到自己之前了解到的关于陈家的事有些若有所思。
他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你打到车了?要不坐我的车,我送你一程吧。”
陈玩现在还没打到车,她犹豫着有点想答应,往陆林谦跟前走了一步,结果脚踝又突然一疼,她不小心又倒在了陆林谦怀里,迎面而来一股清新的木香味道。
陆林谦双手反应快,接住了她,然后陈玩突然听见头顶一声轻笑,像是打趣,又像是真的心情愉悦,陈玩饶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挂不住,她手撑着陆林谦手臂,想站起来,陆林谦却在上方温柔的开口:“陈小姐别急,慢慢来,不然可能还得摔。”
宾利后座上,周钦时看陈玩又“不小心”摔倒在陆林谦怀里,还一直站不稳的样子,他嗤笑了声,眸色渐暗。
陈玩更想快点站稳了,而就在这时,她手机铃声却响了,陈玩扶着陆林谦手臂接了起来,她“喂”了一声,一个男声通过听筒传来,熟悉的公式化声音,是杨泽,“陈小姐。”
“杨泽?你打电话什么事?”陈玩对陆林谦使了个眼色,走到大门另一边,陆林谦笑看着她,示意她随意。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提醒道,“陈小姐,这个月的欠款你还没还上。”
陈玩心下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不是还有两天?你们着什么急,缺我这点钱买棺材?”
“……”杨泽那头半晌没说话,陈玩心里怼了人感觉很爽,她仿佛看见了电话那头人吃瘪的样子,正想挂断时,那头又传来声音,“陈小姐,周总说他需要你现在把这个月的欠款用现金取出来,一小时之内送到雅山别墅。”
陈玩听得一脸懵逼,什么玩意儿??周钦时这混蛋又哪根筋没搭对?
她想也不想的拒绝,“杨泽,你告诉周钦时,你说我问他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别在这里祸害别人,我给他取现金?还要一个小时给他麻溜的送过去?我听他的我怕才是精神有问题?”
陈玩骂完,等着他说话再接着骂,却没想,那头突然换了个声音,听着好像是浅淡笑了,“你照我说的做,我给你减十万再加免除所有利息怎么样?”说着那头顿了一下,像是在等陈玩理解他话里意思,又接着道,“我只等一个小时,陈玩。”
说完那边电话就挂了,陈玩一脸懵逼,等反应过来简直想原地爆炸,周钦时这混蛋!他真以为是她的债主就能为所欲为了??她就能这样任他玩弄差遣了??
他把她当什么了,她陈玩这么没尊严的?
还是那句话,有病去治。
陆林谦看陈玩接了电话后情绪有些激动,他本想上前,想了想却还是站在原地。
陈玩气极,但她脑子里却又有另一个小人在她耳边不断唠叨“十万”、“利息”、“免除”这几个关键词……
一阵天人交战后,陈玩承认她也有病。
尊严?在免除利息和十万块面前要什么尊严?尊严可以让她少做点武替?尊严可以让她不用会所横店两边跑?
算了,小女子能屈能伸。
而且她也想看看周钦时这混蛋今晚又吹的什么妖风,发的什么神经。
陈玩刚想通,电话铃声又响起,她狠戳着手机接了,又是杨泽:“陈小姐,通知你一下,已经过了五分钟了,还有周总认为——陈小姐您应该也不想让人知道你们之间的协议吧。”
陈玩挂了电话,周钦时这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和周钦时的协议?
好像也确实,除了叶淼,她现在也没人可告知,那他这样像是提醒她一句又是什么意思?简直有毛病。
不过陈玩这么一想,看了眼等着她的陆林谦,也就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她和周钦时现在的协议,因为也没意思,又没人会帮她还钱。
陆林谦看陈玩坚持,也没再多说就坐上车离开了,只叫她回家小心。
来接陈玩的车也终于到了,她先去街上找了个ATM自动提款机把现金取出,放进她随身的大包里,又重新在路上拦了辆的士赶去了雅山别墅。
一路上,那边没再给她打电话,但陈玩还是一边骂娘一边催促师傅快点,紧赶慢赶在一个小时内赶到了雅山别墅。
陈玩在大门外看着面前灯火通明的建筑,她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但等李叔开门让她再次踏入这地方时,陈玩发现,她真的是——无比怀念。
所以一想到现在把她赶出家门,鸠占鹊巢,还不择手段对付她的某个混蛋,她就浑身冒火!尤其是现在大半夜的,这混蛋还神经病一样这样玩她,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若真是把她逼急了,她承受不了,那不如鱼死网破,她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周钦时从上往下看着站在铁门外的女人,看她火冒三丈的进门,肩上却还披着他的衣服,周钦时眉目舒俊,抬手看了眼手表,还差一分钟。
陈玩走上二楼书房,脚步踩在木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也昭示着踩在上面的人有多么的气愤。
到了书房门口,陈玩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屋内灯火通明,而在她前方,周钦时坐在书桌前听见声响,才好整以暇的抬头看着突然推开门往他这里走来的女人,缓缓将手中钢笔的笔帽盖上。
陈玩大步往前,气势汹汹将早就拿出来的一沓钱,扔在周钦时面前,双手撑桌面火冒三丈,“周钦时,你他妈这样很好玩是吗?”
陈玩身上还披着周钦时的西装外套,她这样俯身,礼服V领大开,胸前风光更是旖旎,周钦时抬头,他看着面前女人因匆忙赶来再加上气愤而变得异常红润艳丽的脸,蓬松的大卷随意垂在肩头及胸前,五官更加明媚逼人。
而在这之下是更不容忽视的诱人风光,周钦时目光也不自主往下,眸色渐深。
陈玩本来差点被这混蛋气死,却发现面前人一直没回应,而且眼神好像渐渐不对劲,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一手拢紧胸前V领,更怒火中烧,“混蛋,你眼睛往哪看呢!”
周钦时笑了笑,淡定收回目光,单手搭桌面,靠着椅背又与陈玩对视,陈玩眼中尽是怒意,周钦时倒没什么情绪,只是目光有些深长。
两人对峙一会儿,周钦时却突然慢斯条理起身,然后绕过书桌,径直走到陈玩身前。
他缓步逼近她,陈玩看他突然无缘由走近,她现在侧身倚靠桌沿,一只手还紧攥着胸前衣服,陈玩看周钦时眼神,只觉陌生,而且不知是错觉还是怎样仿佛还带着侵略性,一种男人对女人的侵略性。
陈玩被他这种目光不自主逼得后退,她有些拿不准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只是在她后退时,脚踝的刺痛却不受控制,陈玩突然腿软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一双有力的大手却揽着她腰,将她给轻而易举的捞了上来,然后那手的主人也更加贴近她,只听周钦时有些低沉的声音在陈玩耳边,“怎么,真受伤了?”
这个“真”字还真是用得极好,他这是在怀疑她陈玩故意装模作样了?
而且这混蛋又是怎么知道她受伤了的?陈玩想了想,应该是在宴会时不经意注意到的?
陈玩扶着桌面,使劲推了面前人一把,怒道,“周钦时,你少他妈阴阳怪气的讽刺人!”
周钦时被她推得后退一步,放开了她。
他看陈玩这样,好像略微蹙了下眉,然后又用刚才那种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上下扫视她,面上是淡薄的笑,说话不疾不徐,倒像是突然来了兴致跟她友善建议一般,“陈玩,其实想还钱也没这么难,你可以好好利用你现在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陈玩看他直白的几乎毫不掩饰的目光,她有些惊怒,不知道这混蛋今晚到底又是发什么神经,“你什么意思?”
周钦时又走近一步,深邃目光落在她脸上,右手抬起指背微抚过她锁骨,话音低沉缓慢,“我意思是,你要不要试着像当年那样——再勾引我一次?”
陈玩一时没消化过来,又听他接着开口,“我觉得现在这时机,这地方都挺不错,我现在看你就很有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二
明天我可能……休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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