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谋纠缠——四方静途
时间:2021-01-19 10:10:30

  “周总最近——好像对我们汪家关注还挺多的?”汪宝澜面上依然挂着美丽甜美的笑。
  “有吗?”周钦时依然冷冷淡淡的。
  汪宝澜不习惯跟周钦时这种人说话,先不说他本身的气场压迫,单就这种无论她摆怎样的笑脸和表情,他都一直能这么冷着一张脸,汪宝澜就觉得不好招架,所以她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道,“周总,你在故意对付我们汪家……是不是?”
  周钦时终于笑了笑,他还没说话,汪宝澜又直接笃定一般开口,“为什么,我觉得周总应该可以说个明确的原因吧?”
  两家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冀星集团突然发难,这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只是突然的商业斗争。
  “我看汪小姐最近好像与冷董走得挺近?”周钦时晃了晃酒杯,看了她一眼,有点轻描淡写。
  汪宝澜听他说这话,怎么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她眉间皱了皱,心下突然有了种不好的猜测,而且也为这种猜测感到不可置信和怨恨,她也就没笑的这么好看了,而且也像读高中时叫周钦时那样直接叫他名字,“周钦时,你是不是因为我对付了陈玩……所以才这样对付我们汪家的?”
  周钦时抿了口酒,没说话,汪宝澜又接着道,“据我所知,你明明也在对付陈玩不是吗?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现在——是在维护她??”
  汪宝澜实在想不明白,这周钦时到底对陈玩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是恨陈玩恨到把她直接赶出陈家,然后还使手段对付她吗?
  周钦时把酒杯放下,他摸了摸腕表,“汪小姐,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越俎代庖插手我的事,希望以后汪小姐能注意点分寸,仅此而已。”
  汪宝澜走出总裁办时,脑子还有些混乱,但她总感觉她好像得知了某些她以前从不知道的东西,刚周钦时这意思……
  汪宝澜心下怨恨难平,却没想没走几步,就遇见了一个熟人,岑桑。
  以前她们虽然也不熟,但至少是同学,见面也会打个招呼,但这次汪宝澜看见岑桑,却不只是想简单打个招呼那么简单了。
  她走到岑桑面前,直接对她道,“岑小姐,我刚见了周总,我觉得有件事你恐怕会很感兴趣。”
  岑桑看汪宝澜目中精光,她也疑惑汪宝澜怎会见了周钦时,便也开口道,“汪小姐可以说来听听。”
  汪宝澜只告诉了岑桑,周钦时现在对付汪家和冷董的事,然后又透露了好像与陈玩有关,其他的便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就没再多说,但岑桑一听陈玩的名字,就微皱了眉,然后让助理去查相关详细的事。
  结果才知道了原来陈玩差点被冷金荣强了,而及时赶去救她的人确是周钦时,而且他不仅救了她,还开始打压对陈玩出手的冷董和警告汪宝澜……
  岑桑站在岑氏大厦副总办公室内的窗前,突然抱胸握紧了拳头,陈玩,陈玩……
  看着眼前城市璀璨的灯火,岑桑的思绪不自主回到了在邯高,高二高三那两年时,学校偶尔举办一场露天晚会,搭上高台,台下四周或坐或站密密麻麻大片人时的情景。
  以往这些活动,周钦时从来不感兴趣,也必定都不会参加,他一般是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回家了。
  只是她记得有一次跨年晚会上,岑桑听见有几个成绩也不错的同学邀请周钦时,他本也回绝了,但很奇怪的是,他也一直没离开,只坐在教室安静的看书。
  那会儿岑桑想着陪他,便也没离开,只是没想到,到了晚会后半场,他却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岑桑那时以为他终于是要回家了,结果他却突然像是礼貌一样,问她要不要去看晚会。
  岑桑狐疑的答应了,也跟着他去,到场上的时候,因为已经快临近尾声,大家心情都很高涨,四周的人大都站着,周钦时也走近人群,在离舞台比较近但也稍偏一点的地方站定,岑桑也就站在他身边。
  然后岑桑只见他抬头看向舞台,好像也跟平常一样,没太大兴致的样子,只是到最后几场表演时,岑桑才发现他好像渐渐专注了起来,尤其是有一场热舞……
  而领舞那个,穿着有些清凉的像妖精一样的女人……就是陈玩。
  舞台光影闪烁,灯光明灭,投射彩光不时晃过下方,随着音乐和热情高涨的人群,台下此起彼伏的口哨和欢呼声,陈玩完全吸引了大家的热切目光。
  连周钦时,也不例外。
  只是在明灭的光影中,岑桑偏头看他,却发现他眉头又好像一直微皱着,但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舞台上。
  后来晚会结束时,岑桑状似无意的问周钦时,陈玩那场是不是很不错,他却只是等了一会儿才冷漠回了句,“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两人感情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了
  动情之吻我现在真的好心水,不是现在才动情的意思,而是不再是强迫的意思,主要是男主
  啊好难解释,以后看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子有长长的耳朵 6瓶;路以 5瓶;
 
 
第40章 陈郁的消息
  岑桑一直都知道陈家大小姐在故意针对周钦时, 常常找人或默许自己的拥簇者欺负他,所以岑桑起初也没想太多, 觉得周钦时应该也是很厌恶甚至于恨陈玩的。
  所以后来陈玩突然不知怎么来了兴致,对周钦时十分殷勤,态度也越来越亲昵, 而周钦时的行为也越来越不一样后,岑桑才发现,在周钦时与陈玩之间……好像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尤其是,只要陈玩在周钦时面前, 岑桑就会有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陈玩对周钦时态度转好, 一开始岑桑是为周钦时高兴的,毕竟这样他也就不会总是被陈玩和其他人欺负,但到后来, 陈玩来找周钦时的次数越来越多, 而举止也愈加亲密, 而周钦时虽每次都好像有些不耐烦,却也渐渐的……留在学校复习的时间越来越短,与陈玩一起回去的机会好像也就变多了。
  而且他那时对周围人,看着也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岑桑那时才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这种情况却也并没持续太久,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 两人关系又再落回冰点,而且好像还更严重,周钦时对身边的人也更加冷淡漠然。
  而且后来好像即使再面对陈玩, 岑桑也已经感觉不到他有丝毫不同的情绪了,好像是彻底没有了……亦或是,更深的掩藏了……
  岑桑不由得又回忆起前段时间在俱乐部宴会的VIP休息室里……
  想到这里,岑桑目光一瞬冷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岑桑想,她从以前就好像总是会不自主的在意陈玩,而现在她发现,这一次——恐怕她是不得不在意了。
  最近,俱乐部的工作不是很忙,而陈玩现在直播的钱也挣得更多了起来,她便决定每周抽些时间,像以前做大小姐时,去专门收容被解救,但依然没找到父母的被拐卖儿童福利机构做志愿者。
  机构名叫“宝贝,我们回家”,这是一个全国性的社会福利机构,在大中城市几乎都有设点,专门收容那些还没认亲的孩子,机构会将这些被解救儿童的信息发布到网上。
  同样的,家长们也可以在网上发布孩子的走失信息,集结全国人民的力量,帮助这些被拐的可怜孩子回家。
  十一年前,陈玩弄丢了陈郁,两年后她才开始逐渐能够直面自己把亲弟弟弄丢,并且直接导致刘女士悲痛到病发的事实,她从这个时候就开始接触到这个机构,那时她每周都会找时间去做志愿者,去陪这些孩子。
  对陈玩来说,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赎罪。
  这件事陈玩没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也没必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从回国到现在,陈玩还是前不久才又重新来到机构,之前被周钦时逼迫,忙着应付,忙着挣钱,根本无暇兼顾,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便又联系上机构,找了过来。
  陈玩走进福利院,她如往常般来到儿童的活动场地,这里有一个小型操场,上面摆放了一些游乐和体育设施,操场四周都是几层楼高的学习室,在这里有许多机构和志愿者们共同开设的教学室,主要是教授一些知识以及各种兴趣的培养,陈玩在这里大部分时间是教一些孩子练练拳,让他们从小学点防身术。
  机构里的孩子都很喜欢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大姐姐,每次陈玩一来,就会有许多孩子围着她,而除了小孩子,陈玩还遇见了一个才刚满二十岁的青年大学生。
  青年人长相普通,有些斯文,他是来教孩子们书法的,但他好像对陈玩教的拳脚功夫也很感兴趣,每次只要碰上了,他一结束自己的课就会在一旁观看,有时还会帮陈玩看着点秩序。
  一来二回,两人就眼熟了。
  这日下午五点,陈玩教完课又陪孩子们玩了会儿,才准备回去休息,快走至大门时,包里电话却突然响了,她伸手去拿,结果因为今天又收到了许多小孩子送的手工小玩意儿,陈玩一时摸不着手机,好不容易拿出来了,却又连带着把包里其他东西也给带出来些掉在了地上。
  陈玩默了默,她低头把掉出来的东西捡回包里,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某样,她的钱夹找不到了。
  陈玩转头往地上另一边看去,却见面前出现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然后一个熟悉的东西递到了她面前,陈玩看清是自己的钱夹,她松口气,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侧夹看了看,陈郁的照片还在。
  陈玩这才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学生道了个谢,却没想那人却突然开口问她,“陈姐,你钱夹里照片上的孩子很可爱,这是你弟弟吗?”
  陈玩知道他应是在她方才查看的时候,也看见了,所以才好奇问她,陈玩便抿了抿唇,摸着钱夹道,“嗯,是我亲弟弟,只是十一年前被人贩子拐走了。”
  小青年有点抱歉,但他神色却好像也有些奇怪,不过陈玩却没注意,听他道歉,她只朝小青年笑了笑,然后便道别挥手离开了。
  在陈玩身后,小青年看着自己刚才趁陈玩不注意时,特意拍下来的一张俊秀小孩儿的照片陷入了深思。
  第二周,陈玩又去了机构,只是这次在这里她却听见了一个让她几乎完全控制不了情绪的消息!
  陈郁,她的弟弟,她竟然有可能知道她弟弟的消息,有可能再找到他!
  更重要的是,她得知了当年,她弟弟很可能并没遭受到她在网上和新闻里了解的,那种可能被故意致残再扔去大街上乞讨这样惨无人道的虐待,陈玩刚听见小青年的话时,她激动的差点晕倒!
  小青年看着陈玩,他握着她的手,等她情绪平稳下来,他很明白这种感受,谁叫他当年——也是这被拐儿童中的一员呢,只是被拐时他年龄也有那么大,已经能记事,差不多也要满十岁了。
  对于当初被拐,呆在人贩子身边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他想他这一生恐怕都忘不了。
  所以对于陈玩的弟弟他到现在都还有印象,当初他被拐没几天,有一个拐子就带回来一个粉雕玉琢,长得格外漂亮的小男孩,看年龄才三四岁左右样子。
  而且这小孩儿也是奇异的安静,除了被抱进关他们这些孩子的屋里,见到一群陌生小孩时哭了一段时间,后面却一直都没怎么哭过了,所以小青年对陈玩的弟弟才会这么印象深刻。
  而且这孩子不只是长得太好,运气也好,跟他们在一块儿只被关了两天,小青年就听说小孩儿要被卖去一个富人家了,而且那对富人夫妇还会特意亲自来看看。
  这还是看守他们的一个拐子透露的,那拐子话音里,语气是有些酸溜的,因为他入这行,好像也是因为当年本就父母双亡,结果又被拐了,那些人本来是要把他手脚给卸了,扔去街上当乞丐讨钱的。
  为了不落到这样糟糕的境地,所以他绞尽脑汁,千想万想,总算是想到去故意讨好那些罪犯,让自己也成为这里面的一员来逃过一劫。
  但他其实心里一直是不甘的,如果当年能有有钱人家要他,那他现在也是走在阳光下,才不至于像现在这么活着。
  小青年也是偶尔听他念念叨叨才知道了这些情况。
  那对富人夫妇看起来应该对乖巧又漂亮的小男孩很是喜欢,给了不少钱,连看守他们的人那天都放松了戒备,春光满面。
  小青年听见了一些关于那对富人夫妇的信息,好像男主人是个大老板,而且在听见关押他们的门外传来的一些陌生声音时,他也透过门缝看见了那对夫妇和小男孩。
  上次他从地上捡起陈玩散开的钱夹时,无意间看见里面的照片,他心下十分震惊。
  其实当初在被送去做非法童工的地方,被解救后,过了几年,越长大,他越明白,他其实应该试试看能不能通知到那位被富人买去小男孩真正的家人,但他不是邯城人,家境也让他很多事都没办法做到。
  他当时去过警局,但经过几年,那些拐子也不知下落,除了知道小男孩是从邯城送过来的,姓甚名谁,其他信息他也一概不知。
  虽然对那对富人夫妇,他大概有些了解,但告诉警察后,却也依然没得到什么进展,现在考上大学到了邯城这里,多了些社会阅历,他才明白,那对富人夫妇很可能是想了什么办法,瞒天过海了。
  而现在他再查那对富人夫妇的信息,却也只能查到七八年前的一些微末,不知是破产了还是怎样,现在已经完全查不到他们的任何消息了。
  他当时看见陈玩的照片,之所以没立刻透露出什么信息,也是想自己回去仔细查查,再好好确认一下,毕竟若是搞错了,这对陈姐来说又将会是一次莫大的失望。
  陈玩听了,激动的情绪过了很久才缓和过来,她双手捂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微微抑制住了眼眶的酸胀感,她现在有希望了,有希望再找到自己的亲弟弟,有希望可以好好的在他面前赎罪……
  这样至少能减轻一点她所犯下的罪孽。
  对刘女士,她也可能……能再在她坟前叫她一声妈了。
  陈玩对小青年感激得不行,通过以往接触,她知道一些他的家境,所以本想尽自己的能力给他一点回报,但青年却坚持拒绝,他找到了陈玩,为当初那个漂亮小男孩,找到了他家人,他也算是了了一块心病。
  陈玩在小青年离开后,一个人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她脚步有些踉跄,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样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里。
  走着走着,陈玩却也像是终于压抑不住的,沿着路边缓缓蹲了下来,然后一手微撑围墙,一手捂着心口,就这么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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