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呜呜呜女娲你在吗,我丑的睡不着。”
评论刷过的飞快,热度也在不断地上涨,有人顺着找到了她的微博,
“找到了,收获了一大堆美照呜我死了。”
晏安安看着微博上粉丝飞快的上涨,小狐狸晃了晃尾巴,整只狐狸心情好的不得了,转头看向那只还跌跌撞撞去咬她尾巴的小猫,奶凶的样子,不由得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六七来跟着你狐狸奶奶学捕猎怎么样?”
晏安安家族的狐狸辈分排的很快,在晏安安前阵子和亲戚打电话的时候,听说孙辈都已经排到六十多了,晏安安也给猫崽子排了个小狐狸辈分。
六七歪了歪脑袋,看着晏安安,喵呜叫了一声,然后就见这只小狐狸摆好了姿势,站在沙发上。
小猫想了想,猫耳朵也跟着动了一下,学着狐狸站好,下一秒就见小狐狸突然间跳起来,一头扎在沙发上。
“你来一个。”小狐狸重新站起来,转头看向小猫。
六七昂了昂脑袋,鼓起勇气也 学着小狐狸的样子,直起身子,后爪一蹬跳起来,然后争取用脑袋落地——
“唧!”
小猫脑袋扎进了沙发缝里,卡住了。
小狐狸在后面很是没良心的哈哈大笑起来,看着胖乎乎绒嘟嘟的小猫屁股挣扎了一会,这才过去把小猫给叼出来。
然而晚了,小猫咪已经伤自尊了,气的皱起小鼻子朝着晏安安哈气,然后转身用屁股对着她。
晏安安乐了,伸出爪戳了戳小猫的屁股,换来小猫哼唧一声,转头凶了她一下,一副你怎么这么烦的样子。
小猫炸毛了,晏安安想了想伸爪一变,变出来一根肉干,放在小猫鼻子前让她嗅嗅。
六七闻着闻着,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喵呜叫了一声,看向晏安安。
“喵呜~”
晏安安一下子用爪按住了肉干,然后就见小猫呜呜两声,迈开爪跑到她跟前,一头扎进了她的毛毛里,有些委屈的喵呜叫。
“咪!”小猫从小狐狸毛毛前仰头看着她,一双猫眼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晏安安这才一点一点的把肉干给他撕开,放在小猫跟前。
这种肉干在市面上是买不到的,都是她平日里珍藏的零嘴,对这种小猫来说很有营养的。
当然,奶猫牙口不好,这肉干顶多让它磨磨牙。
晏安安想起来山猫在泳池里养了一池子的鱼,这会去抓几条应该也不会被发现,抓来炖个鱼汤,她吃鱼,汤给小猫泡肉干。
别墅里其他妖对这家里多了一只小猫并不怎么在意,黄鼠狼伸出爪拍拍小猫,抬头幸灾乐祸对晏安安道:
“你之前不是养了只浣熊吗?你等着他回来,到时候非气哭了。”
黄鼠狼是山里年岁较大的妖了,最近在学着帮大王处理公司事务,长得倒是斯文正经,一副商业精英的样子。
晏安安这才想起那只浣熊来,浣熊是她前些年捡到的,因为看到那只小浣熊在溪水边特认真的洗吃的,觉得他很像一个人,便恶趣味的带他回去养了起来,起了个名字叫小白。
小白年岁还小,不能化形,在来京城之前被她送去当地妖管所少年班学习去了,应该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
小猫六七在别墅里住了一段时间了,本来还想要给他找个主人送出去,谁知道这小猫住习惯了之后,还很讨别墅里人喜欢,便没有人再提这件事。
六七在大家随手投喂下,越长越健康,越长越聪明,因为喂养的东西特殊,大部分都带着灵气,竟然隐隐的有要开灵智的征兆。
别墅里,小花猫活泼的跑动着,时不时的去抓趴在地毯上的妖怪们的尾巴,被妖怪们随爪给拨开,小猫也不生气,换个地方继续玩。
一只小浣熊跋山涉水的背着包回到了别墅,兴高采烈地进门,然后就看到了那只小花猫。
小浣熊:……?
六七:??
晏安安刚好下楼,手里还拿着羊奶,小浣熊的目光移动到她的身上,渐渐的瞪 大了眼睛。
“嘤?”
晏安安拿着羊奶的手顿了一下,就见小浣熊渐渐地目光委屈的看着她,跑过来指着六七问道:“这是什么?”
晏安安:“呃……是猫啊。”
小浣熊小白抽噎一声,抬起爪子捂住了脸:“你竟然趁着我不在,背着我又养了一只!”
晏安安:“只是暂时养的。”
小白含着泪,整只小浣熊抑郁着道:“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晏安安:?
这浣熊是不是看多了某抑云?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小浣熊,晏安安上楼给小浣熊拿吃的,下来的时候就见小白在六七旁边,拉着一只小猫爪,亲切友善的问道:
“弟弟几岁了?可曾读过书?现吃什么药?”
六七被拉着一只爪,凶巴巴的朝着小白龇牙哈气,想要站起来抬起另一只爪打他,特别凶悍的一只小猫了。
“这么凶!”
小白往后退一步,跑过来抱住晏安安的腿,仰脸看着她,谗言三联:
“这猫太凶,品相一般,别养了。”
晏安安黑线。
六七能听懂别养他这几个字眼,顿时转头,小猫眼盯着晏安安,眼巴巴的。
“喵!”
要养的!
小猫嗒嗒的跑到了晏安安的身边,也学着小浣熊的样子,抱住了晏安安的小腿,还试图用小猫爪把小浣熊给推开。
你走!
小花猫抬起猫爪,搭在晏安安的膝盖上,喵呜确认:
“喵呜。”
要养的,对吧。
晏安安没忍住笑了,抱住了小猫咪,揉揉他的小脑袋。
第10章 陈涉世家???
公司逐渐步入正轨之后,这天老虎精突然间让晏安安去办件事。
“你去城隍庙,把我们下山的这些妖的名单奉上去,好歹是地方官,来了之后不去拜访实在是不好。”
老虎精是只老派妖,还是有些讲究曾经的老规矩的。
只不过现在人间成立了妖管局,已经很少有妖特意去写了表文给当地城隍,表示自己路过或者长住的。
晏安安听了老虎精的话,回去认真地写好了表文,等着下班之后晚上做地铁来了城隍庙。
这是他们虎昭山头一次上表文,亲自过来拜一拜表示郑重,这和在家烧香是不一样的。
她对上次香折断的事情还有一点心理阴影,这次来到城隍庙,小狐狸深呼一口气,迈了进去。
夜晚的城隍庙冷的寂静,香火的味道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带着让人心安的意味。
晏安安上了表文,见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整只狐狸都松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就见城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前,还拿着她刚刚奉上的表文。
晏安安:……
这大晚上的。
晏安安抬头看着面前俊逸冷清的城隍,这还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正式见到他,这么些年过去,还是那副冰块脸的长相。
晏安安没想到徐建白竟然会现身,还以为上次撅了她的香之后,从此不许她这只狐狸踏入城隍庙半步呢。
徐建白把表文递给旁边的 阴官,然后抬眸看向晏安安。
“今后是要在京城定居?”
晏安安愣了一下,回答道:“也不一定,看我们大王什么打算,可能赚一段时间的钱就走了。”
殿内香火猛的闪了一下。
徐建白眉目微敛:“暂住的话,你上的表文错了,重新写好送上来。”
晏安安:?
晏安安惊呆了,这不就是过来意思一下吗,怎么还这么认真呢,公事公办的样子,仿佛两个人从来不认识一样。
他们公司在阳间都合法注册了的。
再说了,她写的表文都检查过了,怎么会错呢?
晏安安探头想要看看阴官拿着的表文,被阴官给避开了,还朝着她多看了一眼。
阴官可还记得,上一次在城隍老爷这里办公的时候,这只小狐狸误闯了进来,为了防止她听到公务,城隍老爷让这小狐狸昏睡过去,就挂在前面不远那门槛上。
他记得真真的,等着公务汇报完了之后,大部分阴官都走了,他回过头来看过,就见铁面无私的城隍老爷正走到那门槛前面,低头看着那小狐狸,眸色说不出的复杂。
察觉了他的气息,城隍老爷抬头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带着警告。
他那时连忙遁去了,余光最后看到城隍老爷把小狐狸给抱了起来,伸手顺了顺毛?
阴官在心里感慨,这长官有个一二什么奇怪的嗜好也不足为奇,就撸个狐狸而已,不用背着人躲躲藏藏的,更何况这小狐长得确实是好,一身皮毛蓬松油亮,换他的话他也想去试试手感,这有什么要避着下属的,徐大人还是太谨慎了些,太重视官威了。
真是个一丝不苟的鬼啊。
他想到这,就顺着上官的话,严肃的对小狐狸说:“老爷说你写错了就是写错了,你这小狐探头探脑的作甚?”
约莫老爷是想要再留下这小狐摸个毛,他闻声知意,顺手把表文给收了起来。
谁知听了他这话,城隍老爷瞥了他一眼,冷光一闪。
他心中一跳,又有些拿不准了。
这到底是要训这小狐,还是不训这小狐啊?
当官的心真是难猜。
阴官在心中叹气,闭上嘴不说话了。
晏安安不敢再去看,感觉自己过得实在是艰难。谁知道一时兴起的老虎大王什么时候回山里呢,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山,又怎么写是长住还是暂住的表文呢?
偏偏写了之后送了上来,又要被当地城隍给为难。
她真的是好难一只狐狸。
阴官见这小狐狸这般垂头丧气,不免心中觉得和这狐狸有些同病相怜。都是被长官压迫着,说你错你就是错了,有什么办法呢?
他想起现在有个词叫社畜,形容他们真是恰如其分。
晏安安:“那我回去再写一份,明日给大人送过来。”
徐建白:“不必麻烦,就在这里写,写完了给我看看,通过了再交上来。”
阴官心里:啧。
晏安安听到这话,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一句话仿佛回到了 当年在山中的日子,她每次写错了什么,送到徐建白那里被发现了之后,都是要被罚写的,写好了之后才能重新交上。
她那时候年纪小,被抓在山上正是顽劣的时候,看了陈涉世家,学到篝火狐鸣之后,顿时来了兴致。
那天白天被徐建白给罚了扫山上台阶,晚上的时候出于报复心,晏安安在他住的院落外的竹林里点上了火,自己变成原型,躲在竹子后面,昂着狐狸脑袋嗷嗷叫。
这一下惊动了不少人,山上的小道士们都惊醒了,跑过来就见一只小狐狸在火堆后面仰着脸大叫:
“大楚兴,陈胜王!”
平日里和晏安安玩的好的小道士们忍不住都笑了,又怕师父怪罪,于是一边笑的肚子疼一边跑去抓狐狸。
晏安安那时跑的可快,哪能让这些小道士们给抓住,她得意的跑着,一转头就看到徐建白不知什么时候出了院子,正严厉的盯着她。
小道士们看到观主出来了,连忙噤声不敢嬉闹。于是只剩下一只毛茸茸的小狐狸站在空旷的地面上。
火光映着火红的狐狸毛,小狐狸那双黑亮的眼睛便是格外的明亮。
小狐狸不服,还要撒腿跑,被徐建白一道符给控制住了,拎着后颈皮回了房间。
“还叫不叫了?”徐建白道。
小狐狸被控制住了,尾巴一甩一甩的,还在那里顶嘴:“怎么不叫,我想叫就叫不想叫就不叫,你管不着!”
徐建白:“还挺倔强。”
小狐狸又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表示自己就是这么倔强。
然后,她就被罚抄二十遍陈涉世家。
晏安安的爹爹是只肚子非常有墨水的狐狸,还参加过科举,听说是个进士,只不过她爹说那个朝代将倾,世道混乱,不值得再为当朝效力,于是便罢官带着他们一家回山里了。
晏安安后来就在想,是不是那时候她爹已经知道正神即将陨落,秩序将会重组,所以带着他们回山避祸?可惜她太不懂事,偷偷跑下山去,然后就被道士给抓了。
那时她正在抄陈涉世家,她的字是她爹教着写的,写的尚可,只不过在这道士眼中就看不过眼,纠正她的坐姿,写了错字要重写,字体潦草要重写,一遍一遍写完之后,还要亲自呈上去给他检查,检查通过之后惩罚才算是了解了。
晏安安想想就觉得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时常怀疑,自己当年能喜欢上徐建白,是不是就是被虐待出问题了?
后来晏安安接触了现代文化,又开始怀疑自己大概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症。
晏安安抬头看了眼徐建白,一如既往的冷淡如冰,一旁桌案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笔墨纸砚,晏安安只能老老实实的过去开始认真重写。
大殿之中安静的很,此时阴阳两界相融,连外面的虫鸣声都听不见,只有来来往往的鬼差和被带来的鬼,在办完事之后,略带奇异的偷偷看一眼正认真 抄写的小狐妖。
这小狐妖是什么来历,竟然在这里面不改色的写表文。
等着晏安安写好了之后,一抬头大殿中已经一个人和鬼都没有了。
晏安安看看四周,往外走了走。
大概是因为阴气和阳气交汇,空间的界限也不明显了,明明只是走了几步的路,却已经来到了后堂。
那里大概是阴差们休息的地方,晏安安正打算退出去,就看到其中一件熟悉的官袍,官袍旁边的小案桌上,放着一碟点心,和第一次来城隍庙时那个小道童给的很是相似。
晏安安正打算仔细看看的时候,背后突然间传来冰冷的嗓音:
“在这做什么?”
晏安安连忙转头,就见徐建白正皱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