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暗堕之后的三日月,排除其他所有因素,不在意受伤,不在乎疼痛,全靠本能的战斗,冷静又犀利,可以说强得不可思议。
这样对比起来,宁宁本丸的这振三日月宗近,从被锻造出来就没上过战场,后来审神者又离开了,更是不可能去战斗了。
之前三日月宗近自己就说过,闲来无事坐着品茶,虽然每天足够悠闲,但却是是连手合场都没进过,对上对方战斗经验丰富的暗堕三日月,要多吃亏有多吃亏。
很快,在暗堕三日月宗近的攻击下,宁宁本丸的三日月从轻伤到中伤到重伤,也不过片刻的功夫。
宁宁看得忍不住咧了咧嘴,连带着都跟着心惊胆战。不过好在没什么大碍,毕竟宁宁给三日月戴着的金色御守。于是在面对暗堕三日月足够碎刃的重重一击后,金光闪过,重新满血复活的三日月让暗堕三日月也愣了下。
然后这也只是一瞬间的怔愣,虽然已经失去意识的暗堕三日月不明白为何是砍不死的敌人,但并不妨碍他的战斗本能让他提刀再战。
几乎一刻也不停歇的,两振三日月宗近很快就再次战在一起,然后便又重复刚才的一切。
不断循环的战斗,犹如陷入迷宫的噩梦般,但就算是再可怕的梦,也有梦醒的时候。
梦醒十分,明月初升,光耀大地,在这月色之中,三日月宗近反手横刀,真剑无双,“如此,我也认真起来吧。”下一刻,那把有着弦月纹样的本体刀,贯穿了暗堕三日月的胸膛,在鲜血飞溅之后,宁宁似乎看到了那轮血红之月,渐渐褪去血色,恢复了清辉。
还不及等宁宁细看,暗堕的三日月宗近已经缓缓消失在了空中,而他手持的本体刀也在瞬间断成两截,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片刻之后,连这样的断刃也在风来的时候化成粉末吹散在风中。
战斗结束了,虽然赢了暗堕三日月,但三日月宗近本身也身受重伤,到对方蓦然消逝之后,失去了支撑的力道,他几乎支撑不住的半跪在地,以刀杵地的付丧神,几乎在碎刃的边缘了。
宁宁走上前查看了下,随即也不知道该不该算松了口气,因为带着金色的御守,所以三日月宗近倒是不虞碎刃了。
但御守极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可以免除断刃的危险,并瞬间让刀剑恢复全部精力体力,但如果只是重伤而没有断刃的危险,御守极是没用的,还是必须要回到本丸进行手入才行。
“三日月宗近,还能走吗?”宁宁蹲在三日月宗近面前问道,她得回本丸才能给对方进行手入修复。
三日月宗近抬起头来,新月之刃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鲜血的痕迹,手里的本体刀上也是布满了裂痕,“哈哈,恐怕有些困难。”
宁宁踟蹰了下,再怎么说也是拼死保护了自己的刃,她总不能现在砍对方一刀,让对方承受下足以断刃的威胁而使得御守生效吧。
虽然这确实是最快捷最方便的办法没错,但是好像也太没下限了点,虽然她的下限也有点低,但怎么也不是表现在这种方面啊。
而且重要的是,金色御守真的很贵,刚已经用了不少个了,现在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叹了口气,宁宁去捡起刚才三日月宗近随手扔下的东西,整理好背在背上之后,才转回重伤到已经很难动弹的三日月宗近旁边,然后俯身弯腰把三日月宗近抱了起来。
因为宁宁是审神者,是给刀剑提供灵力的人,也是刀剑之主,所以三日月宗近虽然看起来是成年男子,但其实对于她来说也就是刀剑的重量,所以轻轻松松就能抱起来。
就……重量虽然不重,但这种姿势,这么大个的人,怎么都有点行动不便。
对于宁宁这样公主抱的姿势,这振这个时候显得尤其厚脸皮的三日月宗近,在片刻的惊讶之后,躺在自家主人怀里也神态自若,就算脸颊上战斗的血迹未干,还不忘尬笑,“哈哈哈哈,主君的力气好大啊。”
闭嘴不会死!不对,闭嘴不会断刃!宁宁瞪都懒得瞪人,直接冷冷的开口,“再尬聊,就把你扔出去。”她表示自己不是在威胁,绝对不是。
就算是三日月宗近,大概也不想在重伤的时候被自己的审神者扔出去,还是因为这样的理由,所以他只是发出一串哈哈的笑声,没有再说什么。
而黑发审神者背着大包的东西,还打横抱着比她高了不少,因此体型也显得比她巨大的最美太刀的模样,实在美得不忍直视,相当的不忍直视……
当然宁宁自己是看不到自己的样子的,虽然三日月宗近的重量不算什么,但是背上背的东西不轻啊,她只觉得,自己快被背上背的东西压塌了,真的,好重啊!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杯具,她刚才就该少买点东西了,这大概就是剁手的惩罚了,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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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好气哦,但还是要抱着那个老刀~
第27章
突然就从威武霸气的本丸之主沦落成下苦力的可怜人,宁宁现在想走快都难,只能艰难的一步步向着本丸方向挪着。
边挪还要便给自己打气,快到了,就快到了,俗话说得好,坚持就是胜利。等到了之后,她就可以把背上背的,怀里抱的,统统都找地方扔下去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还是很残酷的,越挪宁宁就觉得背上的东西越重,她快不行了,能找个地方歇歇不?不,还是算了,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果停下来,估计就更不想走了。
而且三日月宗近的情况,还是早点回去手入比较好。
宁宁在这里咬着牙硬撑,她抱着的三日月宗近在尬笑之后就是良久的沉默,当宁宁以为他也歇着了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主君。”
“嗯?”宁宁看着路也没有低头,只是简短的应答了下。
三日月宗近的话,带着两分不太明显的迟疑,“刚才暗堕的三日月,他的意识……”
日本刀说话大概也是继承了日本人说话的风格,能不说完就不说完,能模糊表达就不清晰表示。
只不过三日月宗近的话没说完,宁宁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想来也是,以三日月宗近的细致入微的观察,也应该发现了。
比起三日月宗近的问话,宁宁的回答就显得很是直接了,“嗯,已经没有意识了。”
其实,从刀剑选择暗堕的那一刻开始,除了还保留有付丧神的外表外,已经和时间溯行军无异了,甚至比时间溯行军还不如。
据说能在暗堕之后还保留着意识的刀剑,不是没有,但少之又少。毕竟刀剑付丧神是被审神者唤醒的意识,暗堕等同于完全背叛给予自己生命和思想的审神者,那么自然所谓的意识,也就不复存在。
“果然如此。”三日月宗近微微一叹,在战斗开始之后他就发现了异常,只是那个时候他也无暇分心他顾就是了。
“不用太在意。”宁宁在培训的时候见过不少暗堕刀剑的视频,所以让她能够在这种时候保持一种理智淡然,而这种态度,却在此时意外的影响着初次遭遇暗堕刀剑就是同一振刀的付丧神。
顿了顿,宁宁的话语里平添两分安抚之意,“刚才最后的时候,我看到血色从他眼中褪去了。”恢复了月色的清润,仍旧是让人惊艳的美,比起被血浸染的艳丽,这样的清风朗月,才适合最美的太刀啊。只不过,三日月宗近真的是内心很温柔的人吧,那声叹息不为自己却为别人,这样说来,也确实是春风十里,不如他了。
作为平安时期至今存在了近千年的刃,三日月宗近经历过的生死别离,又岂是宁宁这个初出茅庐的审神者能比的,微微叹过之后,看着自家主君平静看路的神色,他又恢复了尬笑的本色,“哈哈哈哈,那刚才那一剑,他也算是解脱了吧。”
“是的,”宁宁答得毫不犹豫的,“对于他来说,这样才是最好的。”
其实,三日月宗近也是极傲气的刀剑,也不会想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子吧,沦落为只有战斗意识的木偶。
现在能够尘归尘,土归土,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都随清风散去,这样的结果难道不是三日月宗近自己经常说的,甚好甚好么?
叹过之后,三日月宗近也不再提那振暗堕的刀剑,而是转而问宁宁,“主君刚才可曾受到惊吓?”
宁宁差点没忍住像看稀奇一样看向三日月宗近,竟然想到来关心她的心理健康了,有种很神奇的感觉呢。
“还好。”生活在和平年代,从未经历过这种事,宁宁也不是完全的不紧张,甚至在看到三日月宗近将自己的本体刀送入对方的胸膛时,她也有片刻的不忍去看。
好在这段时间天天被金句系统锻炼着,总在担心自己会血溅五步,宁宁也觉得自己精神强韧了不少,动摇是会动摇,但善后事宜同样会处理得有条不紊。
慌张有用吗?没用的话在只能靠自己的时候,再多的慌乱也只能压在心底。
“哈哈,无碍就好。”三日月宗近躺在人怀里,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黑发审神者的半张侧脸,因为走得辛苦,她鼻尖上还微微冒着汗,头发也是有几缕贴在脸颊边,怎么都不是干净清爽的样子。但蓝发太刀就这么看着,眼底却有笑意划过,主君,和他想象的似乎很不一样呢。那个时候,就算这个被其他刀剑认为胆小好色无耻的审神者转身就跑,他都不会惊讶,毕竟就是那么个人,不是吗?但对方不但没跑,处理起事情来还冷静又理智,实在让刃刮目相看。
这样怎么也不像是传言中的胆小吧,那无耻和好色呢?
但如果都不是的话,那那些本丸里流传的新任审神者的光辉事迹,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哎呀,他们本丸似乎是来个很是有趣的新主呢。
宁宁可不知道三日月宗近的想法,就算知道了她大概也会嗤之以鼻的。
所以在一人一刃短暂的聊天结束之后,宁宁就拿出吃奶的劲头,向着本丸前进。
在终于看到本丸的轮廓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三日月宗近!”宁宁低头,看向怀里衣衫破损,却仍然不掩天人之姿的太刀。
三日月宗近倒是答得还算温和,“怎么了,主君?”
宁宁咬牙切齿的,“御守很贵!”金色的御守贵死了,今天还被这么挥霍,估计本丸要穷好长一段时间了。拿着极品御守给刀剑们练级,虽然本丸物资还算充裕,但她还没阔绰到这种地步啊,回过神来就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所以,明天站扩好好干活!”穷婶就是这么扣扣索索不解释!
三日月宗近怔了下,随即再次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拿多少工资就要干多少活啊,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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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神+社畜的下意识,真可怕,望天~感谢在2020-05-26 19:08:57~2020-05-27 21:39: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噗呦呦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压切长谷部给宁宁开门的时候,被门外的场景吓了一跳。
原本出门的时候还是审神者带着一把太刀的普通配置,回来就成了审神者抱着濒临碎刃的染血太刀的惊悚场面。
宁宁都快累挂了,她真的只是普通的社会人,最大的运动量也不过是车站到公司,当然知道锻炼好,但在健身房缴了费却每次都最会给自己找借口懒着,现在这种情况真的是太为难她了。
现在看到自家近侍刀开门之后就愣住了,宁宁差点没翻个白眼,“快叫人来帮忙把三日月宗近抬去手入室。”还是经历得太少,就和之前的一期一振一样,等过了战扩习惯了就会好很多吧。
“啊,是。”压切长谷部回过神来,忙去叫了人来帮忙把三日月宗近抬去了手入室。
宁宁一交出三日月宗近反手就放下背着大包东西,才觉得松了口气,“太重了。”
这次压切长谷部不需要等宁宁开口,就已经主动上前拿起东西,对于宁宁来说重得要命的东西,对于刀剑男士来说只是小问题,“主,出什么事了吗?”
宁宁还是很满意自家近侍刀的有眼色的,“从万屋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暗堕的刀剑。”顿了顿,又加了句,“也是一振三日月宗近。”
她边解释着边往本丸里走,顺手捶了捶自己的老腰,虽然真的很想回屋去摊着,但她还得立刻去给三日月宗近手入。
“也是三日月宗近,”压切长谷部皱起眉头,他倒没有怀疑宁宁的话,毕竟还有三日月宗近在呢,“幸好三日月殿和您一起。”审神者的灵力对刀剑能力有加持作用。
没想到宁宁却是摇头,“对方是实战经验丰富的刀剑,”他们本丸的三日月宗近就算她在都不顶用啊,“好在是从万屋回来,才买了御守。”
压切长谷部先是一惊,随即脸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知道能平安回到本丸就好。”哪怕是再重的伤,只要能回到本丸都可以进行手入修复。
只是原来是给三日月殿使用了御守吗?听自家审神者的话,对方是练度极高的刀剑的话,那很可能还不止使用了一个御守。能这样给刀剑使用御守的主人,多多少少的也是对刀剑怀有珍视之意,没有将刀剑看成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吧。
这么想着,压切长谷部也对宁宁的观感有了那么些改变,或者说,之前宁宁给刀剑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糟糕了,都快触底了,所以反弹回来也比较容易。
当然这种反弹也是有限的,就现在而言,宁宁本丸里的众多刀剑,从心底真正认宁宁为主的,对比下她本丸刀剑的数量,就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修复过三日月宗近之后,宁宁终于可以放松休息了,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仍旧是本丸刀剑群聚,虽然仍旧没什么刀剑主动靠过来和宁宁说话,但到底目光也不再那么刺目。
于是看着自己案几上的餐盘,宁宁便开始蠢蠢欲动,如果战扩没什么问题的话,等结束之后,她是不是可以再次尝试下去和烛台切光忠谈谈中华料理的问题?
虽然作为自带金句系统的审神者,战扩不出问题的可能性实在有点低,但万一呢,人还是要有希望的对吧。
当夜便是无话,有了手机之后宁宁晚上也不那么无聊了,到了第二天早上,战扩便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