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这样美丽的刀剑,想要炫耀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实在有些可惜,她好像也没什么能够炫耀的对象。
山姥切长义看审神者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还笑得莫名的一言难尽,“干嘛一直这么看着我?”
宁宁笑了笑,难得的没有多说什么,“没什么,我们走吧。”
平时就算金句系统不出来蹦跶,她偶尔和自家刀剑说笑也没什么,反正大概其他刃也习惯她是个什么画风了,但至少不是现在这种时候。
审神者没解释什么,山姥切长义也没多问,他点了点头跟上自家主人的步伐。
随着时间转换器熟悉的金光闪过,宁宁和山姥切长义已经从本丸来到了现世,这里一片祥和,暂时还没有时间溯行军的踪迹。
山姥切长义第一次来现世,作为刀剑男士的本能警惕的左右望了望,“这里就是现世?”
“是啊,”比起警戒的刀剑男士,宁宁要悠闲得多,她毕竟对这里熟悉,也见过这里的时间溯行军是什么样子,知道以山姥切长义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太担心,“长义之前在时之政府的时候,来现世公干过没有?”说起来,这位还是时之政府的公务员呢,她之前在时政培训的时候就没有见过,不知道时政那边还有没有其他刀剑(某个脖子上系着绷带的家伙一阵喷嚏,惹得他旁边戴着眼镜的人立刻就露出感兴趣的目光。)。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来现世。”山姥切长义自然是自家主人问什么答什么。
“这样啊,现世还是很有意思的,一两百年的变化比之前一两千年还大。”宁宁背着手笑道,在见识过战国时期的战乱之后,才更加珍惜现世的和平。
山姥切长义望着只在时之政府给予的知识里或者隔着屏幕看到的各种高大建筑物,也轻叹了声,“是的,确实变化很大。”
宁宁看山姥切长义感叹的样子,突然也是灵光一闪,“我觉得,应该让本丸的大家都来看看现世是什么样的。”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山姥切长义有些不解宁宁突如其来的话,“主人?”
“嗯,”宁宁微微抬头远眺着远方的高楼大厦,“至少让大家知道,我们守护的是什么。”
刀剑男士们守护的是历史,也是现世的和平,虽然这是每一个被审神者唤醒的刀剑男士们使命,但是责任和知道到底是什么责任还是不同的。
宁宁说着转头看向山姥切长义,“难得到现世来,等会儿任务做完了,我带你四处去看看吧。”
山姥切长义微一怔,随即点头答应,“好。”
宁宁翘起嘴角,其实多多少少的,她知道山姥切长义想要说什么,所以她才没让对方立刻出口。
她明白对于骄傲的山姥切本科刀剑来说,大概无论什么事都想要做到完美,这对于他来说是理所当然的。
但当这个理所当然没有被达成的时候,这就会成为他勘不破的心结。
想想之前的和泉守兼定吧,那也是振很有自信的刀,但当作为刀剑的能力被自我怀疑产生动摇时,才是对自信最大的打击。
“不知道时间溯行军什么时候到?”宁宁说着望向天际。
说曹操曹操到,说时间溯行军时间溯行军就到,在宁宁开口之后山姥切长义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就见天空的异变突起。
突然之间原本的宁静被打破,风起云涌之势猛烈得让有心人根本无法忽视。
“时间溯行军要来了。”山姥切长义的侦查值不低,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种异变意味着什么,他闪身就挡在宁宁面前,“主人,小心。”
“放心吧,”宁宁可没有以身犯险的打算,“我一直会很躲的,你知道的。”
山姥切长义暂时没有理会宁宁的玩笑,他目光盯紧了某个地方,手里的本体刀缓缓的出鞘。
就在山姥切长义看着的那个地方,随着闪电划过,怪物似的时间溯行军突兀的出现,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张牙舞爪的显示着存在感。
下一刻,山姥切长义动了,他从来不是被动防御的人,主动迎上时间溯行军,手里的刀划出一道道雪亮的锋利痕迹。
作为久经战阵的审神者,宁宁站在稍远处冷静的看着战况,她知道这里的时间溯行军并不难对付,再加上还有她在场,山姥切长义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战斗。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宁宁的目光注视中,山姥切长义手里的本体刀刀光一闪,一个时间溯行军被劈中,随着一声嘶吼化成飞灰消逝在了空中。
山姥切长义收刀回鞘,看了一眼时间溯行军消失的地方,有查看了下周围,然后才转向宁宁,“主人,任务完成了。”
“辛苦了,山姥切长义。”宁宁微微颔首致意,“做得很好。”她之前是没把山姥切长义当成自己的刀,但她从未怀疑过对方作为刀剑男士的能力。
在战场上,山姥切的本科刀剑也往往有很出色的表现。
冷静而犀利,骄傲又美丽,这就是前时政监察官山姥切长义。
大概,会以他为原型来打造另一把仿制的刀剑,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山姥切长义走回宁宁身边,他是她的刀,自然要回到主人的身边,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接下来……”他记得刚主人说的似乎是暂时不回本丸。
“走,我们四处转转去,”宁宁笑着示意山姥切长义跟上自己的脚步,“任务完成得很快,暂时也不用急着回本丸。”
山姥切长义走在宁宁身边,微微偏侧头看向自家主人,“要去哪里?”
“随便走走吧,”宁宁也没什么具体目标,只不过说了之后她又看了眼山姥切长义,“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山姥切长义再一次被自家主人看得莫名其妙。
“也没事,”宁宁想了想就笑了,“就当是玩Cospy的吧。”长义这身打扮确实有些显眼,不过日本人对这方面包容性挺高,打扮得再怪异的也不是没有。
“Cospy是什么?”算是正经的时政前检察官很明显并不知道这个词代表的意思。
宁宁忍了笑,你们日本人说英文真有意思,嗯,日本刀也是一样,“就是到了现代基本上没人会带刀在路上走了,不过有些玩角色扮演的会这么做。”
她偏了偏头,笑容有些灿烂,“就像是扮演武士什么的,所以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早就不是要遵守狩刀令的时代了。
山姥切长义也明白入乡随俗的道理,“所以我就是在扮演武士吗?”
“就当这样吧,”宁宁笑,“现世比较自由开放,也不会有人来问的,放心吧。”
山姥切长义点点头,听自家主人这么说他也放下心来,“我知道了。”毕竟他也不想太过于引人瞩目。
宁宁说是随便转,就真的带着山姥切长义随便转,先是在东大的校园里转了转,然后又带着他走出校园,在外面街道上随意逛着。
就像她之前说的,山姥切长义这身打扮确实引人瞩目,不过日本人什么古怪的Cos都见过,到不至于大惊小怪,目光流连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前时政检察官那张好看的脸。
山姥切的本科刀剑,可是非常美丽的刀,由此显形的付丧神,自然也拥有俊朗的容貌和不俗的气质。
因为宁宁随意走着的姿态太过于放松,就像真的只是漫无目的的闲晃一样,山姥切长义跟着宁宁,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察觉到自家刀剑的状态,审神者这才像是不经意的开口,“之前在本丸的时候,你想和我说什么?”
山姥切长义动作一僵,但到底是在这样的氛围当中,又是再次提起,之前鼓起的那些劲头怎么都有些泄气了,“是关于之前特别任务的出阵的事。”
宁宁脚步顿了顿,她转头看向银发的打刀,正想说什么,突然就听到一阵闷雷响起。
有些惊讶的抬头望去,在看到天空中飘过的乌云的时候,宁宁脸色就变了,“糟糕,要下雨了。”
已经入夏的天气是说变就变,他们现在是走在河边比较偏僻的小路上,没下雨的时候自然是凉风送爽,走起来非常惬意,但下起雨来就连个遮挡都没有。
“快走快走,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再下雨之前找不到避雨的地方就要被淋成落汤鸡了。”宁宁也不说其他了,直接招呼山姥切长义赶紧往回走。
于是山姥切长义想要出口的话再次不得不被憋了回去,只能跟着自家主人往回走。
虽然他没有开口说什么,但总有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味道。
然而宁宁的反应快,却也快不过如同小孩子变脸一样说变就变的天气,没多大的功夫,先是豆大的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随之而来的大雨倾盆,就像有人在天空中泼下一盆水,猛烈汹涌。
“下雨了!”宁宁在雨落下的时候就下意识抬手挡住额头,她可不喜欢被雨淋,不过大概也没人喜欢,“我们快点。”
“等等。”山姥切长义见状,反而是略微停顿了下脚步。
就在宁宁有些不解的望过去的时候,银发的打刀解下出阵服外层的披风,抖开之后直接罩到了自己和审神者的头顶上。
在宁宁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头顶上就被撑起了一块晴朗的天空,望过去的时候,是银发付丧神理所当然的脸。
宁宁偏头看了看山姥切长义,又抬头望了望披风蓝色的底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遇到下雨而产生的一丝郁气也消散在了笑容中。
作者有话要说:长义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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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夏天的大雨来势汹汹,尽管山姥切长义已经尽力给宁宁遮风挡雨了,但这样势头的大雨根本不是撑在头上薄薄的披风能挡得住的。
“那里有个屋檐,我们先去躲会儿雨吧。”宁宁眼神不错,目光一转就看到了可以躲雨的地方。
山姥切长义顺着宁宁的话转头看了一眼,随即就是点头,“好。”他们刚在这边转来转去走了挺远,现在看来一时半会也回不到时间转换器定位的地方,与其这么一直淋着,不如躲一会儿雨。
虽然离开河边之后已经零零散散有了些住宅,但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屋檐适合躲雨的,宁宁看到的这家屋檐并不宽敞,站下她和山姥切长义几乎就是略一动就会碰触到彼此的距离。
在雨水被头顶的屋檐挡住之后,宁宁松了口气,她伸手拂开被雨水打湿的头发,“这个天气的雨应该下不了多久。”
山姥切长义正在拎着披风上的雨水,闻言随口应和了声,“啊。”
宁宁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的手绢擦了擦脸,“你带帕子什么的了吗?”因为只是简单的任务,预计今天晚上就会回本丸,她也只带了随身的小包。
“没有。”山姥切长义抖开自己的斗篷叠好之后搭在手上,“等回去再收拾吧。”
话是这么说着,算是大半个长船派的讲究刀剑还是因为现下湿漉漉的状态有些不适的皱眉。
宁宁不太负责任的出馊主意,“用披风擦一下?”反正不是那么大块的布料嘛,拎干之后正好物尽其用。
山姥切长义顺着宁宁的话低头看了看手臂上搭着的银蓝色的披风,立刻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了。”
宁宁看着银色头发的付丧神脸上显而易见的嫌弃,也是忍不住的笑,有些刀剑男士可是比她这个审神者讲究多了,“可是你头发还在滴水,不难受吗?”
山姥切长义闻言拂开了搭在额头上的头发,接着就想整理仪容,然而他现在一手拿着自己的本体刀,一手还带着披风,怎么都不太方便。
宁宁看得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晃了晃手里的帕子,“不介意的话,可以用我的,”想了想又觉得山姥切长义不是那种什么都可以的直男刃,他可是发型都收拾得一丝不苟的刀剑男士啊,于是又接着解释了句,“帕子是干净的,就刚才我擦了下。或者,我用雨水给你洗一下?”
宁宁和山姥切长义说不熟也熟,毕竟是一起出阵做过特别任务。
但说不熟其实也真的不熟,没有怎么单独相处过,之前对方还是时政的监察官。
至少没有熟到有些刀剑的程度,如果换成山姥切国广的话,她大概也就不会问了,直接就上手擦了,自家刀剑哪有那么多讲究。
听了宁宁的问话,山姥切长义几乎是脱口而出,“不用,”说完之后立刻就意识到可能引人误会,于是又在宁宁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之前加了句,“我是说,不用洗。”
宁宁绕了一圈才明白山姥切长义的意思,然后对这振刀剑傲娇的程度又有了个深刻的认识,“我知道了。”
既然山姥切长义不介意的话,宁宁就笑着朝人招了招手,“来低头。”
黑发的审神者笑意盈盈,山姥切长义迟疑了片刻之后,就按照她说的低下头去,几乎让人很难想象有些桀骜的前时政检察官如此乖巧听话的模样。
宁宁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点,连眼睛都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她手里的帕子仔仔细细的擦过银发打刀的脸,就好像给刀剑修复时一样的认真。
山姥切长义微微垂眸,审神者离他的距离很近,近到几乎呼吸相闻,只要他稍微抬起眼睛,就能对上她笑弯的眸子。
四周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雨水打着屋檐淅淅沥沥的声音,似乎有些特殊的韵律。
这个天气就算衣服被雨水打湿也不会冷,但衣服黏糊糊的贴在身上总不会太让人舒服。
但抚过脸上的手却有着会让人留恋的温度和舒适,让人朦朦胧胧想起之前受伤的时候,也是有一双手仔细的治好身体上的伤口。
山姥切长义思维一个恍惚之间,宁宁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好了,这下应该不会滴水了,”她笑着放下手,“不过也擦不干了,等回本丸再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