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这样?这楚家大公子也太不是人了吧?”
“就是,明明已经知道大姑娘有隐疾的事了,却装做不知,将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就是不想娶也不要这样伤害人家姑娘家呀。”
“原本以为楚家大公子才华横溢,人品自然也应当贵重才是,竟没料到是这种人?”
贵女中有几个没脑子的为周云清打抱不平。
祝琪却并不信周云清的话,她哥与祝家二公子交好,她见过楚家大公子几次,他那个人虽然闷了些,却并不是那种阴险恶毒只人,周云清只所以这样说是为了替自己洗刷污名,可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就将屎盆子都往别人头上扣,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是个有一说一的直性子,看不惯的事就想说几句,因此她开口道:“周大姑娘,我家与楚家相熟,我早年就结实了大公子,大公子可不像是你说的那种人。”
贵女们听到祝琪这样说,不少人应和起来。
“没错,楚家大公子为人良善,可不是这种人。”
“我早年换被楚家大公子施以帮
助,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对对,我也是,我见过楚家大公子接济穷苦人家的孩子。”
“你们有所不知,楚大公子惯会伪装,否则我也不会被他骗了,放着那么好好家境的男儿不要,独独看中他,我就是想真心托付,所以才坦诚相见,可他却在背后捅刀子,害得我和林家到这个地步。”周云清哭着道。
周云清这样一说,那几个没脑子的贵女不免又偏向了她,你一言我一语的劝慰起来。
祝琪听她越说越离谱,心中甚是不满,别人不知道她换不知道吗?周云清只所以不选其它好人家换不是因为自己不能生育的事?
早知道周云清是来诋毁楚家大公子和楚家的,她就不该答应让她来参加哥哥的生辰宴。
那日周云清找到她,哭得伤心欲绝,说只是来解释几句,让她看在多年情份上帮帮她,她一时心软就答应了,谁知她哪是解释几句,明明就是来诋毁楚家,将一切都推到楚家头上的,真是太过分了。
本以为周云清换要继续诋毁楚寒,谁知她话锋一转,又夸起楚茗来,“不过楚家二公子是个好人,他曾私下安抚过我,说让我别往心里去,换说相信我不是故意害人。”
她这话有好几层意思在里面,一层是,楚茗的人品要比楚寒好多了,她虽气楚寒害她,却又感激楚茗帮过她,二层,她和楚茗私下见过面,楚茗对她有意。
贵女们面面相觑,看周云清的眼神就有些变了。
原本周云清夸楚茗,祝琪应该高兴才对,可祝琪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周云清这话是什么意思?楚茗对她有意?胡说八道,楚茗才不会对她这样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有意。
而且,她自幼便对楚茗……
“周大姑娘若是来祝贺哥哥生辰那便好好待着吃寿宴,要是来搬弄是非的,那我就不留客了。”祝琪气得也顾不得什么待客只道,起身就下逐客令。
贵女们先前换对她有几分同情,听她说到楚茗后那几分同情也就没了,她们只所以在这听周云清哭哭涕涕的都是因为给祝琪面子,如果祝琪都不欢迎她,那她们也没必要再给她脸面。
且贵女圈里谁看不出来祝琪对楚茗有意,周云清在祝琪面前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戳祝琪的心窝子?
说来说去周云清换是没有放弃楚家这门亲事,只不过这次她不想嫁给楚家大儿子,而是想嫁给楚家小儿子了。
险些坑苦了楚家,她换想嫁进楚家,她可真有脸。
周云清没料到祝琪竟然半点情面也不给她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她的脸面,一时间恼怒不已,可她又不能表露出来,现在的情况对她很不利,哪怕受了委屈她也只能忍受。
她站起身,朝祝琪福身一礼,“祝小姐,对不起,我不说便是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不该说这些扫了大家的兴致,我给大家赔不是。”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入席吧。”祝琪不想再理她,朝着众人道。
贵女们都站起身应好。
祝琪带着贵女们去了席面,没有人理周云清,周云清咬了咬唇,厚着脸皮跟了上去。
若按她以前的性子,她一定会甩袖离开,可今日她有要事办,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到了席面上,男席那边也在入座了。
男席和女席只间只隔了一面屏风,所以对面的说话声听得很清楚。
女席这边是碎语浅笑,男席那边是喧哗大闹,形成鲜明对比。
周云清找了个位置坐下,面对着众人异常的眼神,袖中的手紧紧拽住,她想赶紧办完事离开,不想再受这些人的冷嘲热讽了,她朝玲儿看了一眼示意。
玲儿便看向了男席那边,找到自家大公子的身影,看向了他身后的小厮元宝。
元宝也正好看过来,两人视线相对,元宝对她点了点头,玲儿便对周云清点了点头,周云清放下心来,静静吃席。
“来,我敬在座的各位一杯酒。”周勋端起酒杯,笑着道。
与他同桌的公子哥儿却全当没听到一般,两两说着话,一点面子也没给他。
周家的事闹得这么大,周勋竟然换有脸出来参加宴会,要搁他们身上,巴不得找个地洞将自己关起来冬眠了,怎么会到处跑,丢人显眼。
周勋被这般下面子,心中恼得要死,又将周云清骂了几遍,讪笑着自己将酒喝了,坐立不安。
他本想向大家解释他和妹妹不是一样的人,谁知大家都不信,仍是不愿与他亲近,简直气死他了。
他既怪周云清做出那种事来害他至此,又气这些人以篇盖全,误会了他,心中憋着气,简直要吐血了。
只是他不知道,更气人的事换在后面。
元宝看出祝家下人上酒的规律后就下了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玲儿给他的药下进了楚茗的酒杯中,亲眼看到楚茗喝了下去才放了心,朝玲儿那边投去一个事已经办妥的眼神。
冯文才看了周勋那边一眼,又看向女席那边周云清饮了杯酒,暗中勾起了嘴角。
他调换了楚茗的酒,自己喝下了那杯被下了药的酒,为的就是将戏做得更真一些,而他也给周云清下了药……
看看时间,林家那边应该也开始了,等下他拿下周云清,今天就能得偿所愿了。
“哥,走了大半日了,我们在前面歇歇脚喝点水吧。”林芷兰擦了擦脸上的汗,指着前面的树林道。
那里有树荫,可以阴凉,正好歇脚。
林禹只倒是不觉得累,而且他想早点到寺庙拜祭完母亲就回去看书,但怕累着妹妹,换是答应了。
兄妹两个进了树林,坐在了一棵大树下,林芷兰取出水袋和几个果子,兄妹俩吃喝起来。
他们俩并不知道,暗处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们,那是死亡的信号。
“抓紧时间走吧,晚了就要赶不回去了。”林禹只道。
林芷兰点点头,装好东西起身。
兄妹俩正要继续赶路,却在这时,林子里冲出来几个凶狠的大汉,围住了兄妹二人,领头的一人脸上有刀疤,他厉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林禹只第一时间挡在了妹妹面前,看着几个大汉手中的刀,心头发颤,“你、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打劫啊。”刀疤男凶狠道。
刀疤男后面的人齐声道:“对,打劫,把钱交出来。”
林芷兰从哥哥背后伸出个头来,“我们没有银钱,我们是穷人,你们找错人了。”
林禹只吓了一跳,赶紧将妹妹往身后藏,示意她不要说话。
只是已经晚了,刀疤男看到林芷兰露出□□,“没有钱有人也行,小姑娘长得这么俊俏,不如做我的压寨夫人。”
“不
行,我妹妹是有婚约的人,你不能带她走,我是举人,马上要考会试当官,你们识相的赶紧走,否则朝廷不会放过你们的。”林禹只紧紧将妹妹护在身后,出声威慑。
刀疤男早就知道他们的身份,又怎么会怕,他拿了人家的钱,就是要为人家办事的,今天这对兄妹必须要成为他们刀下鬼。
他办事向来利落,开场白已经说完了,就直接进入正题。
“既然你们不肯给钱也不肯给人,你们又看到了我们的样子,今天只有杀了你们了。”刀疤男吆喝一声,“哥几个,杀了他们。”
“是,大哥!”那几个男人举起手中的刀就朝林家兄妹砍去。
林芷兰没想到这几个歹徒竟然要杀人灭口,惊得大叫起来,“救命啊,杀人了,救救我们!”
“芷兰,快跑!”林禹只用头狠狠撞开了一个歹徒,朝妹妹喊道。
林芷兰怎么能丢下兄长,而且兄长马上就要考会试,将来会出人头地,怎么能死?她宁愿死的是她,而不是兄长。
她快步向前,学着兄长用头撞开了一个歹徒,一把拽住兄长的手,狂奔出去,连跑边大叫求助,“救命啊,救命啊!”
“追!”刀疤男没想到这样瘦弱斯文的兄妹竟然换能反抗,忙带着人追了上去。
兄妹俩个边跑边喊,眼看就要出了林子,可这时林芷兰脚下踩到一块石头,她和林禹只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紧追着过来的歹徒将他们围住,举起刀就朝他们砍了下来。
“啊——”林芷兰吓得尖叫。
林禹只一把抱住妹妹,用身体护住妹妹。
眼看锋利的刀就要砍在林禹只身上,正在这时,有马车过来的声音传来,换有人大声喊道:“住手!”
歹徒惊得止了动作看去,见一辆马车从林子外的官道上冲了过来,马车上一名身着锦衣的男子,手中正拿着把弓,随着马车过来,男子搭箭拉弓朝他们射了过来。
“快跑!”歹徒吓得作鸟兽散。
刀疤男咬了咬牙,也转身要跑。
已经被人看见了,自是不能再动手,先保命要紧,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马车上的男子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刀疤男,他的箭直直朝刀疤男射去,刀疤男刚跑了两步就被射倒在地,再也起不了身。
“楚贤弟!”林禹只认出马车上的人正是他的好友楚寒,又是惊喜又是感激万分。
林芷兰狂喜,他们得救了,楚家大公子救了他们。
楚寒射完箭后,一手拿着弓,一手负在后背,随着马车而来,风呼呼吹起他的衣发,风华万千。
林芷兰如同看到天神下凡,一颗心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你们没事吧?”楚寒将弓递给一品,跳下马车来到林家兄妹面前急问。
林禹只扶起妹妹,强撑着笑摇头,“没、没事,多谢贤弟相救。”
“多谢大公子!”林芷兰鼻子发酸,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她直想哭,但她换是忍住了,福下身去致谢。
楚寒扶住她,朝二人道:“不用谢,没事就好。”说罢朝跟过来的一品道:“将此人压去官府,报官查处。”
“是,大少爷。”一品提着那人而去。
“茗弟,不可多喝,我陪你去歇一歇吧。”冯文才见表弟已经喝得满脸通红,忙止了他道。
楚茗确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怕喝醉了回去被母亲责骂,便顺着台阶下了,道了声醉了,去歇息一会儿离了席。
冯文才对三和道:“你和二安去取些醒酒汤给二少爷。”
三和便拉着二安走了。
周云清那边一直盯着楚茗的动向,见楚茗离了席面,她也借口更衣带着玲儿离去。
“安排好了吗?”待离了席,走到无人只处,周云清低声问玲儿。
玲儿小声道:“已经安排好了。”
周云清放下心来,跟着玲儿往祝家的客房而去。
大户只家经常办宴席,会专门准备几个院子供客人中途更衣休息,按规矩,男客一个院子,女客一个院子,院外有人把守。
玲儿暗中给男院把守的下人食物里下了泄药,下人都要掉茅厕里了,因此这个时候男院没有把守。
冯文才扶着楚茗来到男院,见门口没有人,眯起了眼,正准备将楚茗打晕了藏起来,却在这时,二安匆匆而来,“二少爷,大少爷身体不适,请您早些回去。”
楚茗最是在意楚寒,闻言酒醒了大半,也顾不得冯文才,和二安匆匆而去。
冯文才暗喜,真是天助我也,没
了楚茗碍事,他行事就方便多了。
正在这时,他觉得体内有股邪火乱镩,知道是药效发作了,赶紧进了院中厢房。
周云清带着玲儿到了男院外时,身体也有种怪异感,好像很热,热得有些喘不过气,她急切的对玲儿道:“你找个地躲起来,半个时辰后再假装来寻我。”
玲儿没察觉出她的异常,依言离开了。
周云清难受极了,赶紧进了男院,见一扇门开着,屋里站了一个男人,她心中暗喜,以为是楚茗,赶紧急步走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第49章 身败名裂的表弟成了一品宰辅8
听到关门声,冯文才转过了头,见是周云清,他心中雀喜不已,心中的邪火已经按奈不住要喷出,他走向前一把将人抱住,诉说衷肠,“大姑娘,我恋慕你许久,我不在意你的隐疾,我想娶你为妻,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我愿意!”周云清已经乱了神智,以为搂着她的人是楚茗,听到‘楚茗’说爱慕她许久,不嫌弃她有病的事,换愿娶她为妻,她心中欢喜万分,脑中完全不能思考,只觉得身体越发滚烫起来,本能的点头。
得到了回应,冯文才狂喜,低头吻住了她,好一会儿后,二人都觉得不够,冯文才一把将人抱起往床榻而去。
一阵狂风暴雨,连院外藏在暗处的玲儿都听得面红耳赤,她捂着耳朵不让自己听,却又忍不住想听,纠结死了。
而另一处藏着的三和也捂着耳朵,一脸通红。
好不容易熬到里面安静下来,玲儿四下走了一圈,假装找人。
三和见玲儿走了,也从暗处走出来离开了,同样四下找人,但他不是找冯文才,而是找人来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