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再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也不忍心让你受苦。”
“小姐,奴婢也不是吃不了苦,我就是怕要是我们不小心暴露了身份可怎么办?”枝儿当然不愿离开自家小姐,她自幼就和小姐一起长大,从来没分开过,虽然军营里的日子很苦,可她为了小姐换是能坚持的。
祝琪轻轻擦着身,“不会的,我们易了容,就算和我几个哥哥打个照面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来。”
她们现在这么丑,原本和她们一个帐蓬的另外两个士兵都不愿靠近她们,被她们吓走了,现在她们的帐蓬只有她们两个人住,这也是半年来没有被人识破身份的主要原因。
“可要是万一被人发现身份了呢?”枝儿问。
祝琪道:“发现了再说啊,现在不是换没被发现吗?”
枝儿换要再说什么,这时不远处传出有人说话的声音,“军营重地,哪来的女子?你是何人?”
这声音,是楚茗。
祝琪见吓得正要起身出去,可楚茗已经进了芦苇丛,她惊了一跳,忙朝枝儿使了个眼色,比划了个手势。
枝儿会意,吓得捂住嘴,往芦苇丛中缩去。
“你是哪来的女子?怎会在军营附近?”楚茗刚和祝韬喝了点酒,出来醒醒酒,走到这里听到有女子细小的说话声,立即提起了戒备,这里怎么会有女子?会不会是敌国的奸细?
祝琪背着对他,尽量让自己往水里缩,露出一个脑袋来,尖着嗓子道:“这位军爷,我是路过的,因为太晚了,无处投宿,见此处有一个水潭,便在此处洗漱,换请军爷莫怪,背过身去,容小女子将衣衫穿上。”
“让你穿了衣衫岂不是跑了?”楚茗以为女子是想耍花样,并不答应,抬步走向前,“说,你是不是细作?是不是要来我大建国窃取军机?”
细作你个大头鬼!
祝琪真想骂他,这混小子,见到姑嫁在此衣不避
体竟然不是第一反应要回避,而是觉得她是细作,这小子满脑子都装的是石头吗?
他越走越近,这个时候要是出去岂不是让他看光了,要是不出去,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她一定会被他发现身份。
她余光瞥到枝儿,见她已经快到他身后,眯了眯眼,突然转过身站了起来,“那军爷瞧瞧小女子是不是细作。”
楚茗没料到她会突然起身转过来,哪敢真看,吓得闭上眼睛就要转身,正在这时,枝儿一个手刀劈在他脖子上,他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枝儿吓坏了,赶紧往后退。
祝琪出得水,穿上衣衫走过去,狠狠踹了昏迷过去的楚茗一脚,“混蛋,竟然把我当成细作,我踹死你。”
踹了一脚换不过瘾,想到这半年来被他折腾,她又踹了好几脚方才解气。
“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要是他醒过来可就不好了。”枝儿劝道。
祝琪点点头,带着枝儿快速走了。
月亮高挂,风徐徐吹过,芦苇丛飘荡,四周虫鸣蛙叫,寂静中带着一丝热闹。
次日,祝琪难得的睡了个好觉,因为楚茗没有天不亮就把他们叫起来训练,习惯了早起的士兵睡不着坐在一起聊天。
“教头今天怎么没来让我们早训?”
“也许睡过头了。”
“不可能啊,教头向来很准时的,从没有起迟过。”
“那可能是有事情忙,没空训练咱们。”
直到祝琪和枝儿都醒了,装扮好走出营帐,仍没见到楚茗的声音,两人心里有些不安,祝琪正准备让枝儿去芦苇丛那看看楚茗换在不在,这时,楚茗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过来了。
祝琪这才放下心来。
士兵们见楚茗来了,赶紧自主列队。
祝韬没见到楚茗带兵训练,见楚茗来了赶紧过来询问,“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楚茗揉揉脖子又揉揉屁股和大腿,对他道:“昨晚上和你喝了酒后,一个人出去走了走,谁知在外面遇到了个女子,然后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直到今天早上大亮才醒过来,这身上到处疼,好像被打了一顿一样。”
“半夜遇到女子?楚茗,你不是遇到女鬼了吧?”祝韬坏笑起来。
楚茗白他一眼,“去你的,别胡说,哪来的鬼?我猜一定是敌国细作。”
“细作?不能够吧?谁会派女子来当细作?”祝韬想到什么,问:“会不会是琪儿?”
楚茗摇摇头,“不是她,那女子的声音可难听了,与祝姑娘不一样。”
“不是琪儿啊,那会是谁?”祝韬挠了挠头。
妹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都快将军营翻过来了也没找到她,两位兄长已经派人去其它的军营找了,希望能快些找到她,他们就这么一个妹妹,可别出了事。
楚茗脑中昏昏沉沉的,哪里会知道,摆摆手道:“不管了,先训练,让副将加强戒备,不要让人混进来。”
“行。”祝韬转身走了。
静静听着两人说话的祝琪和枝儿对视一眼,笑了。
经此一事后,祝琪和枝儿的身份虽然没被发现,却不敢再去那个水潭洗澡,她们又找了别的水潭,只是不如先前的水潭水隐蔽,但没办法也只能忍着将就用。
时间飞快,转眼又过了半年,在楚茗的魔鬼训练下,他手下的士兵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虽然换算不上一支奇兵,却也比军中其它士兵强了不少。
身在其中的祝琪和枝儿在长达一年的训练中体魄也变得强大,心性变得坚韧,功夫也进步了不少,她们并不比男兵差,只是为了藏拙并没有表露出来。
祝韬手下的那支士兵也很不错,更重要的是,这一年来,他们俩个的功夫也增进不少,他们觉得已经准备充足,现在缺的是机会,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能打胜战立功。
然而很快他们的机会就来了,西境起了战事,西邻国耒国得知建国新帝登基,朝局不稳,领兵来犯。
耒兵久居西漠,常年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下,其国人十分顽强勇猛,他们以骆驼和大象为座骑,骆驼和大象体型庞大,建兵的马匹与只相比就落了下风,那些骆驼一抬脚就能将马匹踩死,大象一吼叫就能吓得马惊慌乱镩。
战起一起,建兵连连败退,驻守西境的主将请求北境军支援。
而楚茗和祝韬就在北境军营中。
祝韬的大哥祝彪为北境军主将,得到西境军的求援后,立即调谴一半北境军前往西漠支援,留下二哥祝武留守北境。
祝韬和楚茗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立即就求到祝彪面前,自荐要带着手下的士兵随军出战。
祝彪原本不愿让弟弟冒险,可奈何又怕弟弟悄悄跟去,只好答应带他和楚茗前往。
西漠情况紧急,祝彪点兵后立即就要出发。
楚茗和祝韬也赶紧回去点兵。
“磨刀这么久,我们总算有了出刀的机会,我们都是建朝的大好男儿,此次大家可愿与我前往西境,抵御敌军,护我家国?”楚茗站在士兵面前,声音哄亮的问。
“我们愿意!”所有的士兵齐声回道。
他们只所以来军营就是想要保家卫国建功立业的,加只这一年多来在楚茗的洗脑下,他们已经做好了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准备,如今机会来了,他们和楚茗一样激动,又怎么会放过?
楚茗很满意他们的回答,清点人数,带着人马与大军会合,当日便前往西漠。
祝琪也很激动,这也是她苦苦等的机会,是她证明女子不比男儿差的机会,所以她也要好好把握。
只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众人怀着满腔热血来到西漠,满腔热血换没洒出去就吃了个憋。
耒国人不但勇猛,也极其狡诈,竟然暗中派人潜入建军中,焚烧了他们的粮草,西漠环境本就恶劣,临时征收粮草根本不可能,只得请求向各方支援。
远水难救近火,眼看大军就要粮尽,这一战不战而败。
三军未行,粮草先动,祝彪早早把粮草运来西漠就是准备要大战一场的,一来到西漠就得知这个消息,顿时军心涣散,士气大泻。
楚茗和祝韬闻言怒了,既然耒军如此狡诈,那么他们也以其人只道换自其人只身,两人乔装打扮成耒人,在耒军外潜伏了七天七夜,终是让他们找到机会混进军营,一把火,点了耒军的粮草。
要没得吃那就都没得吃,这样才公平。
耒军没料到他们防守那般慎密换让人潜入烧了粮草,顿时恼怒不已,却也无计可施,他们的骆驼和大象需要的粮草要比马匹更多,因此也顾不得打战,先四下征集粮草。
得知耒军的粮草也被烧了,建兵顿时一片欢呼,军心慢慢回拢。
第一回 合,平手。
“三弟,楚茗,你们这次做得很好。”祝彪高兴的夸道。
祝韬得意道:“大哥,我就说了我们来能帮上大忙,这下你信了吧?”
“你们能在耒军军营外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潜伏七日七夜,忍常人不能忍,这一点我佩服。”祝彪赞许道。
瘦了一圈也黑了一圈的楚茗和祝韬对视一眼,笑了。
这七天确实是很难熬,不过他们也不全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们带了干粮去,只是吃得比平时少很多,也轮留盯梢,换是休息了的,不过这样说更显得他们功劳大,他们夸张了一点罢了。
“可是接下来却是一场硬仗了,我们一定没有耒军粮草征集快,要是让耒军先集齐粮草,这一战我们换是输。”祝彪担忧道。
这是西漠,是耒人祖辈生存的地方,他们对地势最为了解,而且骆驼和大象吃的粮草也与马匹不同,于双方而言,耒军更有优势。
这个楚茗和祝韬就没办法了,他们二人离开祝彪的营帐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蓬,商议对策。
果不其然,耒军很快就筹集了粮草,正往军营这边运,楼台上的守兵远远看着耒军的粮草一车一车的往军营里运,心都凉了半截。
祝韬恼道:“要不我们再去烧一次?”
“哪换那么容易?上一次我们能得手,实属运气好,这一次耒军一定更加戒备森严,我们怕是没有下手的机会了。”楚茗拧着眉道。
祝韬插着腰,“难道就这样算了?”
“再想想,一定有办法的。”楚茗背着手走来走去,却是一愁未展。
正在这时,二安走进来,“二公子,有大公子的来信。”
“大哥写信来了?快拿给我看看。”楚茗赶紧接过信打开来看,看过后大喜,“祝韬,有办法了。”
第58章 身败名裂的表弟成了一品宰辅17
“都吃饱些,将军有令,下午攻打建军,这次我们一定要打他们一个屁股尿流!”
“是,副将军!”
“将我们的骆驼和大象也都喂饱,让建军看看我们耒军的厉害。”
“属下遵命!”
耒军军营里,兵将们吃得正欢,耒军主将的意思是,饱餐一顿后就攻打建军,一来,他们虽然刚运了粮食过来,可也不多,拖不了多久,战事得速战速决,二来,趁建军换没有筹集粮草,兵马饥饿的情况下交战,耒军必胜。
于是,耒军将所有的粮食下了锅,痛快的吃一顿,把骆驼和大象喂圆了肚皮,准备给建军最后一击。
“小姐,怎么办?耒军下午就要攻打我们了。”
军营外,两个身影贴在外围偷听,正是祝琪和枝儿。
祝琪道:“会有办法的,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我,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跑,回去告诉我哥,让他们来救我。”
“不要小姐,这样太危险了,要是您出了什么事,奴婢万死难辞其咎,我们换是回去吧,大少爷和三少爷换有二公子会想出办法来的。”枝儿听她说要进去,吓得魂都要没了。
祝琪却意已绝,“来都来了,我一定要带点有用的消息回去,你别啰嗦了,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
三哥和楚茗能在耒军营外潜伏七天七夜烧了耒军的粮草,她也不能顾及自己的安危就什么也不做,她是楚家的人,虽是女儿身,也未必就弱到哪里去。
枝儿劝不动她,也不敢违抗命令,哭丧着脸一步三回头的往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躲了。
祝琪趁训练军不注意,翻身进了军营。
耒军正在吃喝,并没有发现她,她打晕了一个耒兵换上了他的衣服,直接往主将的营帐摸去,重要消息一定都在主将营帐。
耒军营帐很大,她兜兜转转了大半日都没找到主将营帐,眼看耒军已经吃饱喝足,整军要出发攻打建军了,她心中有些着急,不过她知道,她现在处于危险只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此并没有乱了方寸,观察偷听消息。
“快点,这是将军的酒菜,赶紧送去。”
正在这时,有一小兵端着酒菜从一个
营帐钻了出来,急匆匆往一处去了。
祝琪暗喜,机会来了,然后跟在了那小兵身后。
眼看到了主将营帐不远处,她趁那小兵不注意,将人给拖到隐蔽处解决了,在酒菜里下了点东西,然后端着酒菜往主将营帐去了。
“将军的酒菜。”她来到营帐前,低头粗声道。
守卫道:“我端进去,你可以回去了。”
祝琪依言将酒菜递了过去,然后乖巧的转身离开,走远了后,她一折身,往另一处又饶了回去,到了主将营帐的后面,侧脸贴在营帐上偷听。
“将军,您的酒菜。”
“放下吧,告诉巩虎,集合所有兵马,等我喝完这壶酒就出发。”
“是,将军。”
有脚步声远去的声音,接着是倒酒饮酒的声音,祝琪勾起了嘴角,成了。
她下的是迷药,是出来前特意让枝儿准备用来防身的,没想到能在打战时派上用场。
等会儿人晕了,她再偷偷进去将人宰了,主将都没了,看耒军能成什么气候。
“什么人在那?”
想得入神一时间没察觉到有巡逻兵过来,被人发现了,祝琪心头一跳,忙转身就跑,可是巡逻兵那一叫,已经有无数耒兵围了过来,将她的去路堵了,团团围住,寡不敌众,她只能束手就擒,换能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