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柯南多少也有些心惊肉跳,如果不是突然联系到神秘学,他自己几乎也要遗忘这件事。
他话锋一转:“但是,涉及到与那个所谓许愿器的人,现在对于圣杯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了很多,从询问上来看,怕是再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忘记这件事。而我拜托警局熟悉的人,偷偷翻了相关的卷宗,也已经没有任何调查记录了。就像是有谁在故意抹消这件事一般。”
三个月以前……!?
望月千代顿了顿,应了他几声示意自己还在听。
三个月以前的话,差不多也是龙头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了,那时她在九州,连横滨的混乱都不得而知,更不要说在东京一带流行的事情了。
但三个月前就有了圣杯,医生找上她却不是那个时候……这之间,总感觉有什么信息被她给忽略了。
江户川柯南顿了顿,继续道:“很明显,这是神秘学的领域,在这方面……我不如你。”
毕竟是自负心满满的名侦探大人,在说出如同认输般的话时,江户川柯南还是有些不甘心。
“就这件事本身而言,并没有闹出过人命,所以——”他嘲讽地笑了笑,“没准那个万能的许愿器,是真的存在的。但是像这样的存在,无疑是会……滋生出很多邪恶的念头。我觉得东京只是个试验品,望月,横滨现在发生的事,可能才是真正的开场。”
望月千代支吾了几声:“唔,工藤你说得没错,谢谢你提供的信息,我会认真地对待这件事的。”
工藤新一和她说的内容,确实是BB所没有查到的。
事实上第一次遇到假圣杯的时候,敏锐的BB亲就已经贴心地开始全网入侵排查相关内容了。
但就如同被挪出了字库一般,圣杯这个组词的搭配,无论是在哪国语中,都无法找到,相关的记载就更不用说了,完全就是零。
所以如果不是工藤新一今天这通电话,望月千代并不会了解到三个月前东京短暂喧嚣过的圣杯热。
【失落~这可真是,BB亲的大失败呢。】
望月千代摇摇头:“不,这和BB亲无关。从事件上可以看出,这已经不单单是数据的删除和抹消了,因此,也就不是你能搜寻到记录在复原的问题。”
“这更像是……”她顿了顿,有些迟疑于这个大胆的想法,“像是世界的某个主宰,从根源之上,把这个东西的存在彻底清除了。”
【ALA,望月~☆这样的话,和过去的BB亲我,还颇为相似呢。】
作为月之圣杯的核,BB马上就明白了望月千代的意思,她捂住嘴噗噗笑了起来,红色的蝴蝶结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紫眸中满是狡黠。
【BB我也……难得提起了兴趣呢~☆】
望月千代:……
我觉得不行。
望月千代笑了笑:“这种程度的话,还不到BB亲出手的时候呢。”
万一又折腾出了个月之圣杯大赛,这个世界线该怎么把控啊!?
【噗噗,放心吧望月,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望月千代扶了扶额,最后还是选择了让BB自由发挥。
放下手机,望月千代本来就有个打算,从工藤新一那里得知了新情报之后,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她拿出迦勒底的那块板砖,难得主动联络了莫里亚蒂一次。
“望月,是你啊,还真是难得啊。”
望月千代跃跃欲试:“是这样的,教授,我有个想法。”
“想法?”莫里亚蒂放下茶杯,看着她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我想要‘迦勒底’的管理权。”望月千代解释道,“啊,也不能这么说,对了,就当做是委托吧,让赤司君帮我一个忙。”
“管理权啊……”莫里亚蒂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双眸中划过优雅低调的光,他微微勾唇:“很好望月,去做你想做的吧。迦勒底……也正是为你成立的。”
教授一脸期许,望月顿了顿,弱弱地举起手:“啊教授,可能和您想得方向有点不一样呢。我这次是……是为了在横滨开展扫黑除恶的行动!”
莫里亚蒂的笑明显地僵了僵。
“整治市场乱象,打击违法贩卖圣杯行为,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
望月千代最近察言观色的速度很快,不等莫里亚蒂说些什么,一把抓起他给的信物就跑了出去。
“那我先走了教授!我替横滨的和平未来感谢您!!”
莫里亚蒂:……
他怕是也要谢谢望月了。
从包裹里翻吧翻吧翻出了王哈送的斗篷之后,披上之后,望月千代看着镜中存在感快速下降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也是以着这样的形象,像是个古里古怪的委托人一般,径直找上了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如今还在接受着莫里亚蒂的治疗,虽然议题已经明显的从如何祛除体内的晶石,转移到了如何合理运用自己新生的能力。
涩泽龙彦对赤司身上的晶石失去了控制,虽然是产自于他,但那天径直吞食了那么一大块,似乎不仅仅是他的意识。
换言之,涩泽龙彦一脸严肃:“可能晶石自己也是意识的呢。”
望月千代:?
不要用魔法来解释魔法啊你!
事实上已经两天没见到莫里亚蒂了,这时收到委托,赤司征十郎多少也有些讶异。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看起来颇为神秘的少女,身高不如他,斗篷遮住了长相,除了声音还能判定性别之外,其他都无法辨认。
赤司征十郎站起身,赤金异色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遍,才慢条斯理地伸出去:“你好,赤司。”
望月千代不是来寒暄的,她清了清嗓子,直入主题:“你好赤司君,莫里亚蒂先生想来应该和你说过了。那么——”
“出发吧赤司君,我们现在去…扫黑除恶!”
望月千代信心满满,踌躇满志,决心守护城市的正义。
赤司征十郎:……?
这个委托人是不是哪里不对?
第三十六章
能向莫里亚蒂提出要借用赤司征十郎, 望月千代也不是毫无计划的。
一夜过去后,王哈桑已经回到了迦勒底,而吉尔伽美什对这个充满混乱与矛盾的世界兴味十足, 抛下一句‘本王要四处看看’, 马上就不见人影了。
望月千代想了想。
没关系, 问题不大。
想他的时候,看看路灯就好了。
但今天在她身边轮值的英灵,却迟迟没有出现。
也许是近来召唤系统越发紊乱的关系, 实际算算,在她身边的从者已经有一个红A和一个吉尔伽美什了。
如果是世界意识有所反应,把破洞修补了一下的话,也不奇怪。
留下来的两个人的魔力供给基本还是走她的回路, 但能力却被大大限制。
哦不, 她的妈咪,亲爱的红A,还在昏睡之中。
望月千代十分心虚, 将收集来的红A和瓦利亚的两人摆在了床头, 伪装成了普通的玩偶,才让交代刚从洗衣机里出来的涩泽龙彦。
“涩泽先生,是这样的, 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呢。”
涩泽龙彦:?
布偶娃娃猩红的双眼毫无半点戾气可言, 像是普普通通的石榴一般圆溜溜的,瞪人的时候也没有半点气势, 软软地挥舞着自己胖胖的手臂。
“你你你又想干什么!?”
望月千代笑得和善:“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是要麻烦你, 待会制造点雾出来。”
涩泽龙彦:……
你当我是什么, 天气预报吗!?雨神吗!?
去到擂钵街的时候, 还是白天。擂钵街里的建筑建得弯弯绕绕地,都是围绕着这个凹陷的大坑,像一座小城堡般将中心环绕了起来。
去往擂钵街,一路上上上下下,左转右折,最终居然都是往下在走。
“咳,抱歉,赤司君,业务开展,比我想起来要难得多呢。”
带着赤司征十郎走了一大段路,却没撞见半个买卖圣杯的摊口,不禁让望月千代也有些自我怀疑了起来。
赤司征十郎微笑,明灿灿的眼眸中盛满日光,少年莹白的额头微微析出汗珠,却并不显得烦躁。
“没关系,慢慢来吧。你有什么线索吗,我让赤司财阀帮忙一起查,也许会更快?”
他对于自己的家世并没什么遮遮掩掩的想法,十分自然地就提出了要运用相对应人脉的话题。
望月千代摆摆手:“啊,这个有点复杂,是异能力者这块的事情,所以就不辛苦赤司财阀,只辛苦赤司君了。对了,提前说好吧赤司君,等到时候遇见了值得怀疑的人,我和你做个约定。约定一出来,你就使用能力震慑住对方!”
少女灿金色的眸中透着狡黠的光彩,仿佛胜券在握一般,盈盈地满是吸引人的光点。
赤司征十郎一愣:“好。”
“哦呀,在擂钵街看到二位这样的打扮,还真是前所未有啊。”
少年轻浮却低沉的嗓音从空中传来,悠哉悠哉地开口说话,他笑嘻嘻地:“擂钵街,也有自己的规矩的呢。你们,是来找最近很出名的,无所不能的圣杯的吗?”
望月千代顺着声音抬起头,一眼望过去就撞上了太宰治的双眼。
对方逆着光坐在围墙上,一时间看不清具体的神情,只能感觉到他似乎是来了兴趣,没过多久就晃晃悠悠地从墙上跳了下来,打着钢板的腿看起来颇为沉重,动作间也显得滞缓了不少。
望月千代注意到他的腿,却没有急着开口询问。
她还记得,自己此时的人设,是一个好心且善良的市场乱象清理者。
什么港口黑手党!?扫,都给我一起扫了!
“那我好心提醒这位小哥一句吧,如果遇到‘圣杯’,请你不要慌乱,马上拨打电话。”
望月千代拉了拉帽檐,若无其事地将自己挡得更严实,一边从善如流的将横滨警方的号码给报了出来。
“记住了吗,遇到危险,就请联系这个号码。横滨的和平与美好,全靠每一个公民的热心建设了。”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突然噗地一声笑了起来:“你和我认识的某个人,很相似呢。”
望月·披着斗篷·千代毫不心虚,理直气壮:“哪里哪里,大家都说我是大众脸呢。”
不就是睁眼说瞎话,这个她可在行了。
太宰治:?
望月千代补充:“身型……也是可以大众的!”
对于大众脸的定义突然增多了!
“噗,有趣。”
望月千代摆摆手:“那么,业务繁忙,太宰先生下次再聊吧。有问题就打电话啊。”
在这里和港口黑手党扯上关系,还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太宰治一把抓住她露出的手腕,想要猝不及防地将望月千代拉过来。
望月千代确实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动作是反手扯住太宰治,利落地来了个过肩摔。
啪地一声后,十五岁的太宰先生干净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望月千代慌张:“抱歉抱歉,太宰先生,我不太习惯别人向后拉我。”
因为过去,云雀恭弥用过这个办法,无数次的把她擒拿。
往事不堪回首,唯有泪两行。
黑发的少年躺在地上装可怜:“好过分啊小姐,我也才十五十六,你却叫我太宰先生,平白无故就像是老了十岁。”
望月千代:?
这是重点吗!
她扶额:“你没受伤就好。”
能看出来说话这么皮,伤是没伤到哪里了。
“不,我受伤了。”太宰治长叹一声,幽幽地开口,“我的心都碎成渣了呢。小姐的斗篷可真严实,这样的动作,都透露不出半分内心呢。”
“那是,我做了半永久的呢。”望月千代顿了顿,“不过……太宰先生,精神病院的号码需要我给你打吗?”
太宰治拉长尾音:“诶——森先生哄爱丽丝的办法,完全没有效果呢。”
哈?森先生?!
这又是哪个年代的事情了啊!
望月千代侧过头,直直地对上了太宰治那双澄净的鸢眸,少年纯净,如露水般清新脱尘,却四处缠满绷带,无端端多了一股郁丧的味。
她委婉开口:“人到中年,确实是会有代沟的呢。”
太宰治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着手将手腕上松散的绷带扯紧,整个人显得有些无畏无惧般慢悠悠地。
“噗,人到中年,这么说,确实没错呢。” 鸢眸慢慢抬起,落在赤司征十郎的身上,夹杂着半是天真半是残酷般的混杂意味,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你,迦勒底的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与他对视,并不说话,只疏离地笑笑。
太宰治最后没再说些什么,托着自己一条残缺的钢板腿蹦蹦跳跳地靠在了墙上,抬起手十分有绅士的态度:“二位,祝你们一路顺利。”
望月千代:……
闭嘴吧你,别说得跟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神秘秘的。
她顿了顿,不禁一噎。
就她这个打扮,确实有那个味了。
离开太宰治,阳光似乎都耀眼了几分,心情显得无比舒畅。
只是一旁破损的小巷中,剧烈的跑步声从尽头传来。
擂钵街这边的建筑,似乎都是这种风格的,破损、残败,一副马上就要轰然倒塌一般的底层景象。
这样的环境中,也自然是滋生一些奇怪交易的最佳场所。
“站住,别跑啊!”
像是小孩子般的年龄,喊出的声音稚嫩中带着点少年意气的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