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已经是一个小时后，根据两边的笔录情况和温暖暖的人际关系调查，基本可以确定温暖暖是受了无妄之灾，就是不知道是谁委托这两个人跟踪她。
“你家人知道这件事吗？”女警察递给她一杯水，温和的说：“那两个人都说自己是接到中间人委托，所以暂时还找不到那个为你有威胁的人，为了安全，还是通知一下家人比较好。”
平常其他人来报警，大都有家人或者朋友陪同，然而温暖暖在这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从始至终都是自己一个人，女警察这才稍稍提醒了一句。
温暖暖迟疑了一下，说：“我这就给我的朋友打电话。”
这种情况打给华文琼不合适，温暖暖拿着手机想了一会儿，点开微信列表江衍的名字打了通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的很快，温暖暖把自己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最后道：“跟踪我的人可能是向戈派来的，不过他既然选择找中间人来做这件事，就说明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不会被发现。”
拿起书从教室出去，江衍的声音微微下沉，“你现在还在警察局吗？”
温暖暖应了声，“在，不过已经做完笔录了，可以随时离开。”
快步走向停车场，江衍交代她说：“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就到。”
已经临近中午，和贺雪约定的上午训练指定是鸽了，温暖暖又给她打了个电话道歉，顺便说自己下午会过去。
贺雪爽快的应了下来，倒是没多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挂断了电话没一会儿，江衍也开车赶了过来。
他今天开了辆黑色奔驰，温暖暖打开车门坐上去，惊讶道：“怎么来的这么快？”
江衍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今天刚好有课，直接从学校过来的。”
看了看他身上的休闲装，温暖暖玩笑道：“是你上课还是给别人上课？”
“都有。”见她并没有被之前发生的事情吓到，江衍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你呢，一大早出门做什么？”
江衍是法律专业的在读博士，不过已经拿到了律师资格证，学业之余也在江御开办的律师所工作，算是工作学习两不误。
打了个哈欠，温暖暖无奈的说：“本来约好了散打教练，今天第一天上课。”
“散打？”江衍惊讶出声，“怎么想起来学这个？”
温暖暖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为了暴打向戈。”
江衍：“……”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我对向戈了解不多，但是之前经收过一部分案子，只能说向家人并不容易对付，相比于正常的法律程序，他们习惯于……”顿了顿，他找了个合适的词，“剑走偏锋。”
“我知道。”温暖暖笑了下，“你不用说的这么含蓄，他敢雇人守在我家门口跟踪我，可见不是个多么守法的公民。”
“但是，”她侧头看向江衍，认真道：“如果我不反抗，他就会一直纠缠我，胁迫我，用他所谓的金钱权利逼迫我就范，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这么做，都对我是一种伤害。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能这么做。”
“我相信法律和正义，受到惩罚的不应该是我，我无所畏惧。”
第二十三章 向戈做了件好事
自己被跟踪的事情,温暖暖并没有瞒着华清竹，从警局出来后就给华清竹打了电话。
虽然说向戈目前还不会对华家出手，但按照他在原书剧情中做出的一系列骚操作，不保证以后会不会狗急跳墙。
两天前在酒店发生的的事情,温暖暖同样在第一时间告诉了华清竹,一方面是道歉,另一方面也是让华清竹提高警惕。
不过因为华兰生年纪大,也早已不再插手这些事情,免得老人家担心,几个人都心领神会的选择对他保密。
电话里,温暖暖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听到她的话,华清竹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么不要脸的人,逮着一个小姑娘死缠烂打，用的还都是见不得人的手段。
“你现在住的地方太危险了。”想了一会儿,华清竹说：“并且你现在是独居,向戈现在已经盯上了你，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温暖暖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闻言柔声道：“没事的华阿姨，小区的安保做的不错，向戈派去的人进不去。今天之所以被跟踪，也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那也不行，向戈能找人守在小区门口，说明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你在B市的动向。”华清竹忧心忡忡的说：“不如这样吧,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多少也有个照应。”
华清竹住的地方同样离大学城不远，只不过和温暖暖住的地方正好是两个方向。
没想到她会这么提议，温暖暖连忙说：“不用了华阿姨，您和江叔叔一起住，我这个人又闹腾，去了就太打扰您们了。”
华清竹反应过来，她要是自己住也就算了，再带上江御，再邀请一个年轻姑娘过来住确实不怎么合适，赶紧道：“钱我，着急了。”
温暖暖软声道：“我知道您的意思，谢谢您，华阿姨。”
“瞧你这孩子，”华清竹嗔怪道：“再说这话我可就生气啦。”
温暖暖轻笑出声，“好的华阿姨。”
打电话的时候江衍就在旁边坐着，温暖暖也没有避开他的意思，所以电话里说了什么，江衍也多少听见了一些。
又简单说了几句，温暖暖挂断电话，对面的江衍看着她，想了一会儿说：“其实我在你住的小区里也有套房子。”
温暖暖：“？”
她“啊”了一声，没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识的问了句：“然后呢？”
“就在你楼上。”江衍说：“之前送你回去的时候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那里的房子之前是爷爷在住，后来就过户给了我。”
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搬过去。”
温暖暖这下是实打实的吃惊，脸上也难得显露出一丝窘迫，“搬……搬过去？是现在住的房子出什么问题了吗？”
江衍注视着她，眼中漾起几分笑意，“没有。”
顿了顿，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马上就要博士毕业，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比较忙，住在大学城附近的话比较方便。”
“借口！”
温暖暖还没说话，系统就在她脑子里吃起了瓜，“宿主，你信我，他想泡你！”
果然任何事都不是十全十美，温暖暖温柔和善的对它说：“在我不需要你的时候，你可以自行关机吗？”
“不可以呢亲。”系统贱兮兮的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一个很有眼色的系统，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哒。”
眼色？
温暖暖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问：“那我岂不是没有隐私权？”
“那倒不会，”系统说：“必要时候我会被强制屏蔽。”
温暖暖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结，系统的权限问题还是等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解决比较方便，现在还是把问题放在对面的江衍身上。
上辈子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虽然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但追小明星这种事常做。
江衍无疑是她喜欢的类型，身材挺拔，长得也不错，斯文秀雅，放到上辈子，说不定她也会随手砸个几百上千万出去。
今时不同往日，不过送上门的机会到了眼前，岂有不要的道理。
温暖暖扣了扣手指，略带不安的问：“会不会不太方便？我是说搬家什么的。”
“家具都是现成的，有人定时过去打扫。”江衍温和的说：“只需要把常用的东西挪过去就行。”
他们此时正在一家私房菜馆，江衍说完，服务员就把饭菜送了过来，两个人心有灵犀一般止住搬家这个话题，开始安静的吃午饭。
吃过饭后，温暖暖又拜托江衍把自己送到健身房。
听到她说地址，江衍失笑道：“正好我也要过去，一起吧。”
“你也在那里健身？”温暖暖惊讶道。
江衍会健身这件事她并不会感到意外，毕竟能把一身平平无奇的西装穿的抓人眼球的人，身材怎么都不会太差。
只不过没想到他健身的地方和自己一样，温暖暖浅浅笑道：“那太巧了，对了，我的散打教练叫贺雪，你认识吗？”
江衍点点头，“听说过，是个女教练对吧？”
温暖暖点了点头，继而说起另外一件事，“说起来，我也得考个驾照，不然以后出门总要打车。”
她上辈子自然有驾照，也会开车，不过原书女主没有，所以她还要找时间重新考试。
不管是系统兑换还是她手头的钱，买一辆车都绰绰有余，唯一驾照办理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也急不得。
江衍顺着她的话题说：“大学城附近就有驾校，不少大学生都在那里学车，你可以找个时间去报名。”
“好的。”伸了个懒腰，温暖暖叹略带忧伤的叹出一口气，“如果下午做完训练，明天我还能从床上爬起来的话，一定去报名。”
江衍愣了一下，而后哑然失笑。
——
把照片发给孙华后，系统照旧拦截了他的全部消息。
不过收到消息的孙华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思再去联系温暖暖，他反复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不由得想起自己最开始调查出的那一部分材料，却迟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经过几次短暂交锋，孙华早已推翻自己之前的论断，温暖暖这个女人根本和怯懦胆小四个字沾不上半点儿关系，明明是胆大包天，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精。
他在向戈身边工作这么多年，什么血雨腥风没见过，当年向戈刚刚从老爷子手中接过权利，家里那群老狐狸小狐狸为了夺权，什么招式都使唤上了，可论拿酒瓶子直接往向戈脑袋上来一下，温暖暖绝对是史无前例头一个。
然而温暖暖不仅这么做了，还顺带手往向戈身上扣了个屎盆子，逼的向戈不得不让步道歉。
这是个软柿子能做出的事吗？
怕是连仙人掌都没有这本事。
看着手机里的清晰的照片，坐在椅子里的孙华无力的叹出一口气。
找人跟踪温暖暖这件事是向戈交代他亲自去办的，保险起见，他没有找底下人去做，而是特地通过层层委托，找了两个和他们毫无关系的普通人，为的就是一旦事情被华家的人发现，也抓不到他们的任何把柄。
可谁能想到这两个人第一天跟踪就被抓了，翻车速度之快甚至让他来不及想出对策，并且发现他们的还不是华家，而是被温暖暖本人。
尽管心里清楚就算温暖暖给他发来了警告短信，也无法找到证据指认他们，孙华还是有种心累的感觉。
为什么只要对上温暖暖，他们就是输的一方，这是什么天降魔咒吗？
调整了一下内心复杂的情绪，孙华拿起手机走出去，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孙华低着头将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正是温暖暖发来的短信和照片。
向戈瞥了一眼，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聪明人？”
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他撑着下巴问：“她还说什么了？”
孙华老老实实道：“什么都没说，温小姐只发来了这条短信和照片，我再打电话过去，依旧是无法接通。”
有意无意的摸了摸额头上贴着的纱布，向戈垂着眼，将手机推回到孙华面前，没有说话。
沉默了一会儿，孙华低声道：“向总，既然已经被发现，那是不是不需要再继续跟踪下去？”
挥了挥手，向戈冷冷的说：“不，看着她，不能让她离开B市。”
孙华只得点头，向戈想了一会儿，又问他，“之前让你去找她的家人，结果怎么样了？”
温暖暖的家人并不难找，她的那位所谓的生父和继母，以及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都在L市，派去的人一大早赶到地方，当天晚上就把他们以一家人的详细信息发了过来。
孙华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向戈，犹豫了一会儿，又补充道：“向总，根据调查，温小姐和家里人的关系并不好。”
“哦？”向戈微微抬眼，示意他往下说。
“温小姐的父亲温大荣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曾经欠了十几万的赌债，靠着家里老人变卖房产才还清，温小姐也被温大荣接到了身边抚养。之后温大荣怀疑温小姐偷了家里的钱，所以把还在上高中的温小姐赶出家门，温小姐靠着打工和奖学金，还有部分资助才完成学业。”
孙华说完，向戈扬了扬眉，平静的表情中带了些惊讶，“断绝关系？”
“是，不过断绝关系只是温大荣单方面做出的决定。”孙华继续说：“根据调查，温小姐曾不止一次的回到L市，希望能够缓和关系，但都被拒绝，上次温小姐回去是在三个月前，不过依旧没能成功。”
后面这段话孙华说的十分没有底气，毕竟温暖暖都已经拎着酒瓶和向戈battle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她做不出来的。
向戈却并不在意这一点儿，既然温暖暖不久前还在想办法缓和和父亲的关系，就说明她还是在乎自己家人。既然现在她仗着有华家做靠山为所欲为，那她的家人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想了想，他说：“温大荣是个赌徒，现在呢？”
孙华说：“据说还会赌，不过金额不大。”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向戈意味深长的说：“那就让他先尝点甜头。”
孙华瞬间明白过来，“您的意思是？”
向戈冷冷道：“她不是说自己不缺钱吗？那就看她还不还得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