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不过做人呢，不能太向戈，还是要礼貌一些。”拿着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温暖暖编辑出一条短信，点击发送后，利落的把手机号拉进黑名单。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又不能再去楼下堵人，孙华着实过了几天煎熬日子，好在向戈最近在忙一件企划案，一时半会儿还分不出什么精力来追究这件事。
孙华正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温暖暖，又或者找个中间人帮忙调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两声，进来一条短信。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联系他的除了向戈就是家人和一些朋友，微微叹了口气，孙华拿起手机，目光落在那串熟悉的数字上，呼吸猛地一滞。
终于回复了！
忙不迭的解锁手机，孙华还以为是自己这几天的不懈努力感动了温暖暖，然而，在看到屏幕上的几个字后，孙华一口气噎在喉咙里，险些背过气去。
——“谢邀，不约。”
孙华满心复杂的放下手机，他在向戈身边工作这么久，前前后后见过向戈十几任绯闻女友，其中不乏商业名媛、当红女星，不是没有人使小性子发脾气，但温暖暖这样的，属实头一回见。
说来也巧，孙华刚收到短信，还没来得及把被拒绝的消息转告给向戈，温暖暖倒是和向戈巧妙的遇上了。
市中心拢共那么大的地方，那边是商业区，这边是文化区，大部分大中小公司基本上都汇聚在同一片区域，其中就包括著名的向氏集团大厦。
华清竹的工作室就在一栋商业楼内，楼上楼下都是各种工作室和公司，每天上下班都能遇到各种主管经理。
不知道是不是主线剧情的影响，原书中鼎鼎有名的向氏大厦就在隔壁两百米处，尤其是从温暖暖的工位看过去，顶楼的“向氏集团”四个大字分外显眼。
过几天就是华兰生的八十大寿，作为关门弟子，温暖暖自然要出席。
之前买的衣服都是些日常穿着，参加宴会上就有些不正式，包括还要准备一整套的珠宝首饰，临时定制肯定来不及，温暖暖便打算趁着中午没什么事去附近的奢侈品店买一套回来。
商业街就在不远处，温暖暖打着把伞慢悠悠的沿着路走过去，刚出公司楼不远，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猛地停在她身边，好巧不巧的挡住了她的去路。
系统咋咋乎乎的发出警报，“宿主，这是向戈的车！”
大概是为了能拦住她，车子停的颇为凶险，温暖暖被挤得后退半步，站稳后立马问系统，“这附近有交通监控吗？”
系统心领神会的说：“有，最近的一个在正前方五十米处，是工作状态，宿主，需要我现在就报警吗？”
迈巴赫的后车窗缓缓降落，向戈神情冷漠的坐在后车座，非常符合原书中描写的三分薄凉，七分冰冷，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他来上门讨债一样。
“温小姐，”向戈转过头，像是施舍一般，说：“附近有家不错的咖啡馆，温小姐要不要尝尝？”
大马路上不顾交通规则强行拦人，温暖暖简直服了这种人，皮笑肉不笑的瞥了他一眼，说：“咖啡不重要，但是据我所知，这里并不是停车区域。”
违法违规就应该交给警察处理，她可不负责教化人渣。温暖暖直接拿出报警，反正有监控录像，就算向戈开车八十迈逃离现场也没有用。
人流量大的地方大都设置的有临时警点，警察很快抵达现场，向戈根本没想到温暖暖会报警，直到警察示意他下车，他才冷着脸从车上下来。
另一边，温暖暖对负责给自己做记录的女警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又指了指前方的摄像头，说：“那里有监控摄像头，你们可以调取监控录像。”
向戈神色不虞的从车上下来，闻言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温暖暖害怕似得往旁边躲了躲，泫然欲泣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好地在路上走着，突然过来一辆车，我还以为他要撞我，要不是我躲得快，可能现在来的就是救护车了。”
向氏集团就在旁边，再加上网络时代，不少人都知道向氏集团有个年轻多金且单身的总裁，问了姓名之后，其中一名警察疑惑的看了看两人，问：“你们两个之前认识吗？”
温暖暖毫不犹豫的说：“不认识。”
向戈面色发冷，语气不快的说：“不认识？温小姐，我的助理已经联系过你很多次了。”
“天呐！”温暖暖震惊的捂着嘴，眼中适时的泛起泪花，“这段时间我总是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和短信，拉黑一个号码就换另外一个号码来，我的生活都被这些骚扰电话打扰的乱七八糟，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女警飞快的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又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说：“没事没事，别害怕，法律会保护你的。”
温暖暖对她道了声谢，接过纸巾默默抹泪，整个人看上去孤单又无助。
孙华这时候接到消息从公司赶过来，正好听到温暖暖含泪控诉，当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个女人是戏精吗？
说好的性格怯懦为人老实不争不抢呢？
她怎么这么能演？
孙华头都大了，可作为助理，却不得不快步走过去，摆出笑脸问：“您好，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临近老爷子的寿宴，考虑到温暖暖自己一个人在B市生活，华清竹特地为她装备了几套礼服，打算接她去挑选一下，结果车子刚开到公司楼下，就发现不远处停了辆警车，旁边站着的几个人里，其中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像温暖暖。
疑惑了两秒，华清竹把车停在楼下，朝着那边走了几步，同时给温暖暖打了个电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温暖暖擦干不存在的眼泪，接起电话说：“喂，华阿姨。”
“小暖，你现在在哪儿？”离得并不是很远，再加上旁边还有其他声音，华清竹几乎立马就确认路边站着的就是温暖暖，“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暖暖愣了下，一般人打电话不会无缘无故的问出了什么事，她下意识朝左右看了看，说：“出了点儿小事情，华阿姨，您怎么知道？”
华清竹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也不说，你等会儿，我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华清竹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让她联系工作室的律师，然后快步走到温暖暖身边，温声道：“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让阿姨看看。”
华清竹的关心做不得假，温暖暖又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不过在警察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把之前在酒店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华清竹。
在看到对面的人是向戈后，华清竹也稍稍吃了一惊，毕竟向氏集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上市公司，普通人和向戈扯上关系的可能微乎其微。
在听完温暖暖的话后，华清竹脸上的表情复杂了许多，她拍了拍温暖暖的肩膀，低声安慰她说：“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温暖暖“嗯”了声，真心实意的对华清竹道了声谢，“谢谢您华阿姨，您对我太好了。”
“你这孩子，”华清竹点了点她的额头，“又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不是你的错，那咱们就理直气壮。”
负责去调监控的警察很快回来，摄像头的位置不远，又在正前方，将司机开车拦人的动作拍的一清二楚，正常情况下，根本不会有人这样在大马路上行驶。
警察将监控录了像，华清竹也过去看了看，在看到温暖暖被突然靠近的车子逼的后退半步还险些摔倒后，立马看向旁边的向戈，质问道：“向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戈没有说话，孙华朝一旁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马冲到前面，低头哈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昨天晚上没睡好，开车出了会儿神，没想到差点儿撞到人，我愿意负全责。”
孙华也适时跟上，“确实是我们的过错，温小姐，不管是私了还是其他，我们都会负起责任，不知道您的意思是？”
第十二章 私了？其他？车里……
私了？其他？
车里只有向戈和司机两个人，到底是司机自己没注意还是向戈指使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现在司机出来顶罪，只要他不改口，那向戈在这件事里就是一朵清清白白的白莲花。
想到这里，温暖暖意味深长的朝孙华看过去一眼，触及她的目光，孙华微微一笑，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仿佛对一切胜券在握。
作为向戈的高级助理，孙华为向戈排忧解难，处理过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在原书中，许多关键剧情中都有他的身影，可以说孙华是向戈的心腹之一。
能做到这一步，孙华的工作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比如现在，这个被推出来当替罪羊的司机。
不管私了还是其他，不管真相是什么，最终只能是司机的过错。
温暖暖清楚，华清竹自然也能想明白，轻轻搂着温暖暖的肩膀，华清竹对警察说：“我们不私了，走程序吧。”
“华阿姨？”温暖暖惊讶的看向她。
向戈背后是向氏集团，她虽然想借助华家让自己不那么被动，却并不希望华家和向戈直接产生冲突乃至对立。
似乎猜到她心中所想，华清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华清竹可以说是对她最好的人，温暖暖忍不住挽住她的胳膊，动容道：“华阿姨，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警察把司机带走做调查，按照程序，作为当事人的向戈和温暖暖同样要去警局做笔录。
大概是冤家路窄，做完笔录出来，温暖暖抬眼就看到在走廊里的向戈和孙华，见她出来，两个人说了句什么，紧接着孙华快步离开，走廊里只剩下她和向戈两个人。
连续被一个女人下面子，向戈的心情不怎么美妙，再看着那张与记忆中有□□分相似的脸，这种情绪更是到了顶点。
眼看着温暖暖就要熟视无睹的从自己旁边走过去，向戈开口叫住她，“温暖暖，站住。”
温暖暖翻了个白眼，脚下不停，对系统吐槽说：“他是不是脑子不怎么好？我不打他一顿都是我脾气不错，他在自以为是什么？”
系统唏嘘的说：“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明白。”
向戈没想到温暖暖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他面色一沉，快步走过去，抬手就去拽温暖暖的胳膊。
然而温暖暖早就收到了系统的提示，毫不犹豫的侧身躲开，向戈伸过来的手就抓了个空气，尴尬的停在半空。
走廊里安安静静，温暖暖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说：“向先生，这里是警察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没有第二个人没睡好的人。”
向戈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暖暖丝毫不惧，隔着两步的距离和他对视，微笑道：“出门左转耳鼻喉医院，有病早治，千万别拖。”
向戈：“……”
阳光正好，走廊里一半阴影一半明亮，两个人各自占据一半，忽略掉前情提要和他们之间山不见山王不见王的气势，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什么苦情剧现场。
离开后又回来的孙华看着这一幕，停了一瞬后才走到向戈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低声说：“向总，都安排好了。”
向戈高贵冷艳的点了点头，孙华这才转过身来，对温暖暖道：“温小姐，今天是我们的过错，让您受到了惊吓，为了表示歉意，这里是二十万，希望温小姐能够收下。”
卡还是那张卡，变得只有金额，温暖暖“啧”了一声，问系统说：“怎么钱变少了？他破产了？”
“没有呢亲。”系统最近深得温暖暖真传，说：“他就是抠门而已。”
看了眼孙华手里的银行卡，温暖暖讥笑道：“道歉？不如你们先去自个首，我们再谈赔偿的事情。”
经过两次磋磨，孙华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听温暖暖说话，他冷静的收回银行卡，说：“温小姐，何必搞得大家都这么不愉快呢。”
“怎么会呢？”温暖暖真诚的说：“不愉快的只有你们，能够打击违法犯罪，我可开心了。”
孙华：“……”
向戈：“……”
……这天没法聊了！
抛下两人，温暖暖大步离开警察局。华清竹已经开车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一边招呼她上车，一边说：“我选了几件礼服，咱们去试试，看那件比较合适。”
温暖暖没想到她找自己的原因竟然是这个，愣了下才说：“是给我的吗？”
华清竹被她这幅呆头呆脑的样子逗笑，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给你的，你自己一个人在B市生活，我作为长辈，自然要多照看你。”
收徒这种大事，自然不会是随随便便就决定的，华清竹私底下也调查过温暖暖，知道她生活贫困，大学期间的生活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虽然说现在住着一套大房子，但也只是资助人的遗产赠予。
“其实我可以自己买。”想了想，温暖暖认真的说：“华阿姨，我有一个小秘密，除了我谁都不知道。”
把车子停在停车场，华清竹一边解安全带，一边扭过头笑道：“什么小秘密啊？这么神秘。”
温暖暖压低声音，用气声说：“其实我中了彩票。”
华清竹动作一顿，“彩票？”
温暖暖“嗯”了声，继续小声说：“有五千万，我只用了一小部分。”
华清竹停下准备开车门的手，侧过身，严肃的看着她说：“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对吗？”
温暖暖指了指她，“现在还有华阿姨您知道。”
华清竹无奈的笑了笑，说：“这件事不要随便告诉别人，五千万不是个小数目，你一个小姑娘，又是独居，难免有人起了不好的心思，对了，这件事你父母知道吗？”
温暖暖沉默了两秒，拉着华清竹的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妈她很早就过世了，我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