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是政府组织,有严格的政审和资金流动审核。”种田参事官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让财务给你准备一张不记名银行卡,工资都打在那张卡里,怎么样?”
“谢谢长官,长官您最好啦!”
我觉得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还不及黑帮。
像酒厂,在我去军警卧底之前,就帮我把新的银行卡准备好了。
至于公安那边的工资,我问过苏格兰,他说他已经让酒厂的财务直接把他工资的八成划给了我。
雪莉知道这件事后问我:“你和波本到底谁才是苏格兰的正宫?”
“当然是我……呸,不是,苏格兰和我是最纯洁的父女关系。”
我轻哼一声,不屑道:“至于那个波本,苏格兰爸爸只是跟他逢场作戏罢了。”
雪莉波澜不惊地说:“懂了,波本是后妈。”
“后什么妈?!他才不是!只要我不承认,他就永远进不了我家大门!”
雪莉乐不可支地挂了电话。
·
之后拜苍王所赐,我们加了整整一周的班。
苍王这个小中二还挺会躲,杀掉议员后,又连续炸毁不少黑心企业和公共设置,整个横滨的警备全都浪费在他身上了,硬是没抓住他的老鼠尾巴。
没想到,最后追踪到苍王藏身之地的,竟是武装侦探社,竟是我的小师弟!
我为我的师门感到骄傲。
可是接下来,问题就出现了。
当我们出队逮捕犯人时,其他自卫队、公安和民警也同时出动,省厅的指挥系统相互交叉,状态十分混乱,各种矛盾的命令交织在一起。
“逮捕他!”
“不要行动!”
“突袭进去!”
“不能打草惊蛇!”
……
我眉头一蹙:“指挥系统被劫持了?”
和我同组的女同事也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知道,感觉像被入侵了,这绝对不正常。”
我扔下对讲机,直接打开车门。
外面就是侦探社汇报的苍王据点——一座烂尾楼。
“你要做什么?”
我检查着身上的装备,头也不抬道:“发动突袭。”
“我也——”
“你在这呆着,听听指挥部门还会发出哪些傻逼命令。”
我朝她一笑,握拳打气道:“等我回来,咱们就能立功了。”
我现在只能防着所有人,毕竟想让苍王死的那个人貌似是高官,周围多少人收到灭口的命令,目前尚未可知。
轻车熟路潜入烂尾楼附近,顺便干掉苍王那些小喽啰,直到听见枪声,我才知道同样选择突入的还有四名刑警。
他们看到我后,露出明显的茫然表情。
“军警也来了?你们有多少人?”
我不答反问:
“你们接到了突入命令?”
刑警点点头:“对。”
“我这边听到的命令都是矛盾的。”我语气轻松道:“看来指挥系统确实被劫持了呢。”
那四名刑警看上去更加懵逼了。
“走吧,早点抓到人,早点下班吃饭。”
我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
“等等,就这么进去吗?”其中一名刑警有些迟疑:“那个突入的命令很奇怪,我们既不是特种部队,也不是异能者,甚至都没有后援,让我们直接面对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这也太……”
我给手木仓换了个弹匣,十分淡定地说:“那我就自己去抓人呗。”
这些人跟我一起进去,我还怕谁“不小心”把苍王杀了呢。
为首的刑警大叔咬咬牙:“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进去太危险了,我们也一起……小心!!!”
在他骤然紧缩的瞳孔中,我头也没回地开了一枪,身后传来人体坠落的声音。
我似笑非笑地瞥了那个刑警一眼。
“小姑娘?太危险?”
他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我们从一楼攻入顶层三楼,苍王人手不多,基本不需要那四个刑警动手,一个照面就被我解决了。
“这是最后的房间。”
刑警给我打了个警方通用的手势。
我一脚将门踢开——
“不许……”
卧槽等等?!
看到房间里堆满的东西,我悚然一惊。
房间里堆满了炸|弹。
用青布将自己全身包裹住,乍眼一看还以为印度人的苍王,高高举起手里的红色按钮。
苍王像是在故意等待我们一样,拨开蒙脸的布巾。
“各位,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那四名刑警。
为首的刑警大叔似乎想要先稳住苍王,语气和蔼道:“咱别走极端,有什么事可以好好商量。谁都想活着,大叔有个叫六藏的儿子,离开家之前我还跟他承诺,要买任O堂的游戏卡带送他。”
“哪个少年不喜欢任O堂呢?”苍王好整以暇道:“奥赛德是我玩的次数最多的任O堂游戏,超级马里奥真的太棒了。”
我举起一只手:“我我我,我喜欢塞尔达!”
刑警大叔扭头瞪了我一眼,继续对苍王说:“小伙子,你有没有家人或者恋人?”
有那么一瞬间,苍王像是想起了谁,目光看上去十分温柔。
刑警大叔一看有门儿,再接再厉道:“为了你爱的人,先把手里的东西扔掉,怎么样?”
于是我特别果断地扔掉了手木仓。
刑警大叔再次扭头瞪我:“我没说你!”
我举起双手,从心地说:“对不起,我怂。”
这么多炸弹,就算是我也要粉身碎骨啊!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对你也没有恶意,以后有机会,我送你一车游戏卡带。”
我朝苍王露出和善的微笑。
“你让我走好不好?我塞尔达的支线还没打完呢。”
苍王也朝我露出和善的微笑。
“不好,我最讨厌塞尔达了。”
说着,他按下起|爆器。
“轰——!!!”
作者有话要说:
玛利亚是三次元陀的原配妻子。
陀对玛利亚,可以说是既有ntr元素,又有接盘侠元素。
陀还一直养着玛利亚和她前夫(已故)的儿子,哪怕后来玛利亚死了,哪怕那个儿子是吸血鬼啃老族。
陀,真的是个好心的俄罗斯人【棒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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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的异能是(已修)
苍王这个人太不走套路了吧!
按照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对于这种执拗的理想主义者,亲人和爱人如果不是志同道合之辈,最后都会因为理念不合而分道扬镳。
无论是怎样一种结果,他们的存在,只会让苍王更加坚定地投身于理想这把大火。
所以刑警大叔提及苍王的亲人和恋人,在我看来不太妥当,还不如在其他方面让他分心,找机会夺下起|爆器。
但是谁特么能知道,他按下起|爆器的原因,是因为讨厌塞尔达?!
这和魔兽世界上映,联盟和部落两拨人在电影院打起来有什么不同!
起|爆器被按下的刹那,堆放在房间的大量炸|弹把整座楼都轰飞了,我的四肢也被爆炸撕扯开,继而烈火吞噬了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在我的理解里,死亡应该是瞬间的过程,经历短暂的痛苦后,就能拥抱真正的平静。
但我好像不是。
我的意识很清醒,大到整座楼被夷为平地的过程,小到身体的各种感观,我都能清晰的“感觉”到。
身体被撕碎,被炸得七零八落,很痛苦。
被火焰吞噬,被烧成焦炭,很痛苦。
我疼的想尖叫,想痛哭,想抽搐,但是我没有让我尖叫的嗓子,没有让我流泪的眼睛,更没有让我抽搐的身体。
所以这痛苦是哪里来的?
真正的死亡,是这样的吗?
·
我人生的前十五年,每一天都会产生“好想死”的念头。
我只能不断不断地告诉自己:
明天奶茶店出新品,坚持活到明天吧;
下周任O堂出新的游戏卡带,坚持活到下周吧;
三月樱花才开,不知道自酿的樱花酒好不好喝,坚持活到三月吧。
……
我就是这样靠着自我勉励,活到了十五岁。
回过头想想,那个会把刀扔掉,一边骂自己没用一边抱着膝盖痛哭的高穗由果,她好勇敢啊。
既胆小,又勇敢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就如同世上每一个在现实泥沼中挣扎的、不怎么幸福的普通人。
和异世的五十年相比,名为“高穗由果”的十五年,只占据我全部人生的一小部分。
仿佛只是睡了一觉,梦里度过短暂且荒谬的十五年,梦醒之后还要继续马不停蹄的向前走。
人生无常,后来的我,努力把每一天都活成了生命中最后一天。
——都是最后一天啦,必须对自己很好很好才行。
我总是这样告诫自己。
人的自尊自立自强,来源于自我喜爱和自我欣赏。所以我必须先爱自己,才有能力爱别人,才有资格爱这个世界。
如果说,今天的我即将迎来死亡,我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呢?
我想要见一见十五岁的高穗由果。
那个软弱却善良、想要别人都能喜欢她的高穗由果,曾存在过呀。
她也是平凡普通的一个人,她也在很用力地活着。
我有时会嫌弃她,但永远都愿意给她一个紧紧的拥抱,然后对她说一句:“你很勇敢,我喜欢你。”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喜欢。
·
隐隐约约中,我好像见到了十五岁的高穗由果。
坐在浴池旁边,抱着膝盖,蜷着身体,冬雪般的长发柔顺的覆在背上,泪水洗过的双眸,红的更清透,也红的更艳丽。
唉,我忽然很想夸夸自己。
我怎么这么好看~
要什么男朋友,恋什么爱,水仙不香吗?!
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抱住她。
“别哭啊,未来的你,会活得很好很好。”
“你会去很多不一样的世界游历,会与很多有意思的人交友,会用自己的脚丈量天下,会用自己的眼看遍人间……当你经历过这一切,就会发现很多人和事,都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去在意。”
“由果,你会拥有一段精彩绝伦的人生,这是一段直到死亡都不会后悔的人生。”
15岁的高穗由果毫无所觉,仍旧在哭泣,而我却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笑出了声。
“虽然这一生活得很够本,好的坏的全都经历过,但是我想继续走下去呀。”
话音刚落,我听到了什么声响。
嘭,嘭,嘭。
犹如烟花绽放。
嘭,嘭,嘭。
犹如心脏跳动。
15的高穗由果,忽然抬起头,用那双红梅般的双眸看着我。
她站起身,连带着我也跟着站起来。
她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你就是我,我也是你。”
她朝我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张开双臂,反手将我紧紧抱住。
“谢谢你,我也好喜欢你呀。”
她忽然和我融为一体,四周顿时陷入不见天日的黑暗,耳边却传来滴滴答答的声响,像时钟秒针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不知哪里忽然亮起一束金色光芒,如同某种信号,无数道光束接连穿透黑暗,世界重归明亮,地狱也成天堂。
我差点被耀眼的光芒晃瞎,于是连忙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一个巨大且精致的时钟出现在我面前,除了浅金色的表盘轮廓和表针,其余地方都是透明的。
并非实体,更像是一种特效。
滴答,滴答,滴答。
它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
不需要引导,仿佛天生就知道该怎么做,我试探着拨动了分针。
无数场景如走马灯般从我眼前呼啸而过,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我发现自己重新坐在军警的配车上。
驾驶位的军警小姐姐说着之前说过的、吐槽指挥系统的话——
“不知道,感觉像被入侵了,这绝对不正常。”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心脏跳得太快了,快得我压根控制不了。
兴奋、激动,再加上一点后怕……多种复杂情绪糅合,刺激了交感神经。
如果条野采菊在这里,绝对会发现我的异常。
这、这也太帅了吧!
“现在怎么办?”同事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等着。”
半个小时后,一声轰然巨响,烂尾楼果然被爆炸夷为平地。
“我的天!”
女同事把头探出车窗,捂着差点被吹走的军帽,悻悻地说:“幸好咱们没贸然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