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主任,他以前还不好好养伤?”清萱十分吃惊,并且狠狠地剜了陆维东一眼。
“陆同志以前,可是受了伤都不想进医院的,腿都骨折了,还不要待在医院,非要回驻地去。”严主任幸灾乐祸地告状。
陆维东同志,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病号,时常要求提前出院,非常让人头疼。这下,有一个学医的爱人在一旁听着,看他还敢那么任性嘛?
“陆!维!东!你真是好样的!居然还不好好养伤?!”清萱觉得有伤在身,却不好好养伤完全是在糟蹋自己的身体。
一脸无辜的陆维东: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不太喜欢医院的环境而已,在哪里养伤不都一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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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出院
检查完了,严主任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带着医护人员快速地撤离现场。“检查也已经做完了,我们就先出去了。”
“您慢走。”清萱送他们出去后,才转身关上门。
此刻,病房内就只剩下夫妻两个大眼瞪小眼。
“刚才严主任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以前还不好好养伤?”
开启正式兴师问罪模式!
“晚晚,我怎么可能会不好好养伤呢?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呢!”陆维东一点也不心虚地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严主任那是不了解情况,才误会了。我有的时候着急出院那是因为还有事情要处理,而且养伤吗,在哪里还不是养?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了,生活完全可以自理,况且驻地也是有卫生院的。”
“真的?”她斜睨着他,凉凉道。
他语气肯定,眼神真挚,“这绝对是真的!”
她望着他的眼睛,漆黑的星眸一派坦荡,没有任何闪躲。
“好吧!”既然他这么肯定,那她就相信他了,不过还是再次嘱托道:“但是要记得讳疾忌医是要不得的,一直拖着,很容易把小伤拖成大病,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我知道的。”陆维东又不傻,得病了还非要硬撑,他还想着和媳妇和和美美到老呢。他不喜欢医院,倒真的不是讳疾忌医,而是因为真的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虽然出去执行任务什么恶劣的环境没见过,区区一个消毒水味算得了什么?
但是,在平时,又不是在执行任务,所以就稍微任性了一些。还有一点,就是呆在医院养伤,护士们的态度,总觉得自己像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样,陆维东表示这不是他的风格。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也到了该入睡的时候了。
清萱浅浅地打了一个哈欠,“维东,我感觉有些困了。”
她的作息一向规律,白天又是给金子杨打下手,又是被拉着进行学术交流的,已经很累了,再加上孕期多眠,是需要多休息的。现在已经要亥时末了,她只觉得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晚晚,你先睡,我还不困。”他从长久的昏睡中醒来,现在还没有多大的倦意。
“好。”
清萱洗漱完,就准备睡了,睡前有些纠结地问道:“要不要给你留灯?”
“不用,太亮你又睡不着。”陆维东很清楚清萱的习惯,属于那种灯光亮就无法进入睡眠状态,即便是困得要命,都睡不着的那种。
“好,那你要是现在不睡闲着无聊,就看书啊,不过我没带太多,就几本医书,别的也没有。”她把房内的灯都关掉了,只留下一盏床头灯,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床头灯的灯光是比较柔和的,照亮的范围也不是很大,但是在床头看个书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借着那淡淡的灯光看她的睡颜,鸦羽般的睫毛温顺地垂下,在眼底投下浅浅的阴影,眉头舒展,呼吸平稳。
看到她入睡,他才移过眼,顺手拿过桌子上的书,随便翻了几下,还果真都是医书,还是那种线装的,纸张泛黄。
粗粗翻了其中一本,,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同时还有批注,字字句句皆见用心。
那批注也是用毛笔写的,墨色还很新,倒像是近期才写上去的。字迹端丽隽秀,皎若游龙,和清萱的钢笔字是一个路数,但是很明显,这一手毛笔字是比钢笔要好上许多。
陆维东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月色西沈,黎明前的最后一抹黑暗要褪去的时候,才闭上眼睛小憩。
第二天,金子杨得知陆维东已经醒过来,就立即来病房帮他把脉,确认过无恙之后,又在德州逗留了几日,主要是要教徒弟,然后交代了好些注意事项,并且着重告诉清萱,让她等胎相稳固之后,每个月去首都学习,孩子出生后,就可以专门去学习了。
金子杨离开之后,陆维东在清萱的强烈要求下,又在医院住了一周,才出院。
期间,陆陆续续还有战友和领导过来看望慰问。
虽然陆维东早就想出院了,昏迷过程中,已经足足养了一个月,伤差不多也好了。但是由于刚醒来时造成的伤口撕裂,就被清萱强硬地压在医院,不准出去。
至于陆维东同志万分厌恶的消毒水味,那算得了什么?顶多算是甜蜜的烦恼!媳妇还不是为了他的身体,他必须是要接受的呀!
当然,在可以出院的那一天,陆维东还是相当开心的。
在办理出院前两天,清萱特地让周丽还有王小娟帮忙准备了好几袋萝卜糕和藕粉桂花糕,准备在出院当天分给了严主任还有一直负责这片病房的医护人员。
出院当天,都是早早起来了。
这时,已经是初冬,天气寒冷,病房外,时大雾漫天,白茫茫的一片,浓浓的晨雾像一块巨大的白布把天和地都裹住了。
而病房内的温度当然是要高上许多。
“现在天气都好冷了,你今天穿大衣吧!”清萱找了一套比较厚的衣服出来,递给陆维东。
“行!”天气的确冷,医院这儿也没常服,他也只能穿便服了。
清萱收拾完自己后,就去找了严主任,送给了他一袋萝卜糕还有一袋藕粉桂花糕,并拜托他把其他的分给其他人。
然后又去了一趟护士站,这时候已经过了早上刚起来最忙碌的时候,护士站里面是有人的。
“胡护士,沈护士。”清萱拎着东西过去,见胡彩和沈小玲都在。
“李同志,今天陆同志不是出院吗?”胡彩放下手里的记号笔,看见清萱过来,不由得有些奇怪。出院这天,不是应该忙着回家吗?怎么跑护士站了?
“对,是今天出院,我过来给你们送点东西!”清萱把几袋子糕点放到台子上。
“哎哟!怎么这么多啊!”胡彩还以为是些饼干糖果之类的,医院里像是有些家属在长久住院的病人出院时,会选择热闹一下,当是去去在医院的病气(或者说晦气),然后会送点东西给医护人员,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毕竟人出院也是一件好事嘛。
胡彩没想到是好几袋东西,姣好的脸庞一下子就红了,连忙推拒道:“李同志,这可使不得!”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的原则要坚守的。
“李同志,这我们可不能要,你还是收回去吧!”沈小玲附和着。
“你们可别多想,就是一些吃的而已!”清萱有些无奈,这包装难道不像吃的吗?怎么跟严主任一个反应啊,原则性还挺强。
她打开袋子,里面都是用油纸包好码得整整齐齐的糕点。
“那也也太多了。”胡彩说。
“你们好些人呢,自己吃不完可以带回家吃呀!我们在医院这么多天,你们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呢!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了。”清萱不由分说,直接把几袋子糕点送到胡彩和沈小玲手里。
东西送完,就立马走人。
回到病房,带上收拾好的行李,就可以回去了,部队是有派车过来接他们回去的。
他们出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大雾也慢慢消散,只留下一层淡淡的薄雾,从晨雾中传来一汽车的鸣笛声。
路边的大树上,枝头唯一挂着的几片黄叶随着一阵凉风的吹过,飘飘然地落了下来,露水打湿了它们枯黄的脉络,也打湿了路边的小草。瘦弱的小草叶尖闪动着冷的白露,白露如霜。
太阳已经从稀薄的白雾中露出了温暖的笑脸,一点也不耀眼,带来的只有温暖。
“陆营!嫂子!”车门打开了,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就要接过行李就往车上放。
副驾驶上也下来一个人,竟然是薛柠。
“沈严?今天没训练啊?过来市里跑一趟?”陆维东倒是没拒绝,直接把东西递给沈严。
“陆营今天出院可是个大事,我这不是特地跟他们换了过来的吗?刚好,我媳妇儿也要回去过周末,顺便接我媳妇儿。”沈严语气淡定,实则是一群小崽子们嗷嗷叫地想要一起过来呢,终究是他技压群雄。
这边是兄弟两个友好交流,那边是闺蜜俩开心谈话。
“柠姐,你昨天没回啊?”薛柠以前都是周五下午去驻地的这次居然是周六上午,肯少见的呢。
“他不是今天要过来市里嘛,我就想着干脆跟你们一块过去算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你了,这半个月事情太多了,都没来得及去医院看看你。”薛柠微微一笑。
“你工作忙嘛!维东他上上周就醒过来了,这边也没什么事。”在刚到医院那一段时间,薛柠离得近,是经常下了班还要过来给她帮忙的,就算是帮不上忙,也要过来陪着她聊上几句,怕她心理压力大。
“站在外面还怪冷的,咱们先上车再说。”薛柠哈了一口冷气,赶紧拉着清萱上车。
两个男人,一个主驾,一个副驾。两个女孩子就坐在后边亲亲热热地说话。
“哎哟,这天可太冷了,我都恨不得裹被子出门了。”薛柠搓了搓手,小声抱怨道。
嘴上说说而已,裹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裹被子的。一个爱美的女性就是要美丽冻人,为了不显得身材臃肿,薛柠冬天甚至都不想穿大棉袄,但是这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她真的很怕冷。
“英子,你穿这么多不冷吗?”
薛柠看到清萱只穿了一件比较厚的亮黄色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白色的灯芯绒大摆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杏色的大衣。
“还好啊,我穿得不少的。”清萱轻笑道。
“是吗?”薛柠狐疑道。
“我又不是只穿了毛衣,里面穿的还有呢,这么冷的天,受寒了可不得了。”风寒严重时引起伤寒,在以前很有可能丢命的。清萱才不会这么坑自己呢,更何况,她现在还是双身子呢。
“对了,你家那位身上的大衣什么时候买的?改天我也帮我们家沈严也买一件。”
薛柠看到今天陆维东和清萱的穿着,是一个风格一个色系的,看起来就很和谐,一看就像是一家子的。
“在大光路洪达巷的一家店里,我这件也是在那里订的。是刚开的,款式还不错,我改天带你去。”清萱大方地分享。
“行!”薛柠开心地点了点头。
有人聊天,时间是过得很快的,感觉还没多久呢,就到驻地了。
沈严先是开车把清萱送回家,陆维东换了衣服,跟沈严一起到机关报道。
薛柠则是留在这儿,帮清萱打扫了卫生才回自己家里。
第六十二章
自从上个月月前去了医院,清萱就再也没有回过家里。
突然一回来,总觉得家里冷清了许多。阳台上养着的花,每周秦晓云过来的时候会帮忙浇一下水,也未见枯萎,只是因为季节的原因,有些蔫蔫的感觉,只有一盘小苍兰,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清萱看到摆在桌子上的几支木芙蓉已经枯萎了,粉白的花瓣干枯成棕色,然后整朵掉在桌上,蜷成一团,有些感慨,一晃都好久了,前些时候,木芙蓉还在开呢,现在怕是在外面找不到一朵木芙蓉了,“这果真是好久没回来了,要好好清扫一下才行。”
“的确是。”家具上肉眼可见的一层浮尘,坐都不好坐。这让原本想回家的薛柠,果断地留下来帮忙了,“英子,我帮你一块打扫。”
“柠姐,那麻烦你了。”一想到这是个大工程,清萱就同意了。
两人一起把卧室的床单被罩还有客厅的各种罩布都撤下来,全方面地做了一下清洁,才换上新的。脏的就先丢在一边,等明天或者后天再洗。
午饭是在食堂打的饭,也避免了再开火忙活一阵。
吃饭的时候,薛柠见清萱没怎么动筷子,还担心她打的饭不合清萱胃口。
“英子,看你今天刚才吃得也不多,是最近食欲不振吗?还是今天中午的菜不合胃口?”她问。
清萱回答,“柠姐,没事的,我早上吃得不少,中午那是还不太饿呢!”
“真的吗?”薛柠瞪大着眼睛看着对方,然后满腹狐疑地发问道:“我记着晓云头几个月也是胃口不好吧?吃什么吐什么,你不会也这样吧?这多折腾人啊!”
薛柠还以为清萱是想少吃点,免得吐的时候难受呢。
“没有的事,也就头两个月胃口有些不佳,现在就恢复正常了,孩子很乖的。”清萱哭笑不得,不是所有人都像秦晓云反应那么大的。
“那还好。”薛柠这才放心。
“这孩子倒是懂事,在肚子里就乖,估计以后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清萱摸了摸腹部,一脸温柔。
薛柠羡慕地看着清萱还未鼓起的腹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这辈子估计是没希望感受一下怀孕的滋味了。”
薛柠今年已经26岁了,沈严27岁,他们两个结婚七八年一直都没孩子,薛柠偷偷去医院查过,说是宫寒,不容易怀孕,就算怀孕了也很有可能会流产。
沈严怕急着抱孙子的父母知道,会怪薛柠,就告诉父母,说是他的问题,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就不要催薛柠了,催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