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撂挑子了——宁静夜空
时间:2021-01-25 10:26:54

  她不能让沈颜沫活着,叶哥哥太喜爱她,纵然沈颜沫已非完璧,已孕育孩子,叶哥哥依然情根深种。
  “你想杀我?”沈颜沫很确定,却没有一丝惧意。
  “你不怕?我本不想杀你,可谁让你虏获叶哥哥的心,你已非完璧,明明是武昌侯的妻子,却生下别人的贱种,你说,这京都还有比你更□□,更不堪的女人吗,为何你这样肮脏的女人入了叶哥哥的眼?”仇恨蒙蔽了明霞的心,更蒙蔽了她的双眼,说起话来口不择言。
  沈颜沫云里雾里,什么叫是武昌侯的妻子,却生下别人的孩子,她的誉哥儿和傲哥儿明明是侯爷的。
  明霞见沈颜沫疑惑,心下不解,听到真相,沈颜沫没有丝毫慌乱与心虚,武昌侯笃定孩子不是他的,难道沈颜沫也不知道,猜到此处,捧腹大笑,笑得泪水横流,指着沈颜沫鄙夷道:“原来你也被蒙在鼓里,真是可笑可悲可叹。跟你上-床的男人是哪个,你都不知,你还有脸活在世上?”
  不远处的墙头上,林枫和林奇悄然对视,完了,明霞郡主好似知道了什么,竟堂而皇之告知夫人,如今王爷又不在京都,夫人知那晚的男人是王爷,该如何是好。
  他们很想出手,杀了明霞灭口,可若贸然出手杀了明霞,不但帮不了王爷,反遭夫人猜忌,到时更加不妙,怎么办,怎么办?
  只能期盼明霞不知实情。
  沈颜沫回想往事,目光紧紧盯着明霞郡主:“你到底什么意思,我的孩子自然是侯爷的。”
  “两个贱种,武昌侯都不认,你还有脸说是武昌侯的?你就是被千人所指的荡-妇,你的孩子是被人人嘲讽的野种,这辈子抬不起头。”明霞郡主骂得痛快,前所未有的舒畅。
  沈颜沫回想与侯爷圆房那日的事,侯爷明明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却连地方都找不到,生疏得像个毛头小子,情到深处,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药香,那种药香很特殊,她曾在叶少甫身上闻到过。
  她以为顾少逸受伤,身上有药味儿,是吃药了药的缘故,原来那日同房的根本不是侯爷,是谁,答案已不言而喻。
  怪不得景王要纳她为妾,她不同意,他便不再勉强。
  在皇后宫中时,那股熟悉的药味儿也出卖了他。
  他夜探皇宫,只为确定自己是否有孕,得知她有了身孕,为了孩子,他又欲娶她为妻,五年来他一直朝这个方向努力。
  芙蓉和玉荷,也是他送到她自己身边的吧,为了孩子他当真煞费苦心。到了扬州后,为了和皇家攀上关系,他又把明月郡主的孩子送到自己身边,让自己代为抚养。
  此时此刻,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心头,沈颜沫心里五味陈杂,说不出什么滋味儿,不知该感激他还是该恨他。
  明霞郡主见沈颜沫愣神,面容苍白神色复杂,更觉得意,嗤笑道:“叶哥哥是那天上的云,你如地上的泥一样低贱,如何配得上叶哥哥,若你有自知之明,就应主动离去。可你偏偏不自知,今日我便送你离开,到了地下莫要感激我。”说话间走向沈颜沫,掏出鞭子缠绕在她脖梗上,“你放心上路,路上不会觉得孤单,因为很快就有人陪你了。”
  沈颜沫回想往事,不免有些愣神,平定好混乱的思绪,才发觉脖子被鞭子缠住,却依旧泰然自若:“你真觉得我毫无准备前来赴约?”
  “准备又如何,你现在是我砧板上的鱼肉,任我宰割。只要我的手稍稍用力,你这纤细的脖梗就要断了。”
  “你可知景王去了哪里?”沈颜沫背对着明霞郡主,说话间从袖笼里掏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将药粉倒在地上。
  “你儿子中毒,叶哥哥帮你儿子取药去了。”明霞郡主道冷冷道,两手拽着鞭子,没有松手的意思。
  “那是对外人的说辞。”沈颜沫计算着时间,“你联系燕国,耀哥儿身份暴露,已对耀哥儿下手,在泉城避暑山庄时,不是我儿吃了有毒的糕点,是景王吃了有毒的糕点,他天生身子骨弱,一阵风吹来,好似把他吹倒一般,哪能承受的了毒药之苦,当即就病倒了。你可见了林枫和林奇,他们是景王的贴身侍卫,他们都在京都,景王焉能走远,他就在景王府中养病,怕人打扰,故意放出消息说我儿中毒。一怕京都贵女打扰,二是迷惑燕国的眼线。”
  “你说的可是真的?”许久不见叶少甫,明霞郡主迫切希望见到他。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不说明霞郡主,就连林枫和林奇也差点信了。
  沈颜沫思忖时间差不多了,扯了脖颈的鞭子,转身对明霞郡主,笑意盈盈,仔细看这笑容中带着讥讽:“当然……是……假的。\”\““贱人,你敢骗我。”明霞郡主爆喝一声,想扬手掌掴沈颜沫,可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颤颤巍巍栽倒在地,挣扎几下只是徒劳。
  “别挣扎了,你中了毒。”沈颜沫蹲下,平静的审视明霞郡主:“我无意杀人,你却把刀刃递到我手中,我若不做点什么,好似对不起你一片苦心。”残酷的话说得平静如常。
  她与明霞是死敌,只能活一个。今日若不解决明霞,将是无穷的麻烦。誉哥儿中毒就是很好的例子,为了一己私欲,明霞联系燕国,欲置耀哥儿和荣哥儿于死地,十来岁的孩子明霞都容不下,更何况是她。
  再有明霞知道太多秘密,若传扬出去,她的儿子们这辈子都抬不起头,带着野种的耻辱过活一辈子,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所以明霞今日必须死。
  明霞心生惧意,却强装镇定:“你想怎么做?”
  “你失踪有些日子了,皇上和太后均已表态,既然你都失踪了,就永远失踪好了,你郡主的封号给你留着,永不更变。既然你选这里是你的埋骨地,我只好成全你。”沈颜沫不再与她寒暄,好似乏了一般,起身朝外走去,走到门口吩咐道,“送她上路,莫要耽搁时辰了。”
  “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家郡主。”明霞郡主惊恐到极点,忙不迭大喊大叫,丝毫不顾皇家仪态。
  沈颜沫不做停留,大步离开,少倾进来两个人,赫然是林枫和林奇。
  明霞郡主见是他们兄弟,以为叶少甫派人来救她了,当即燃起几分希望,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甚。
  林枫一个扶起明霞郡主,在她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了她的哑穴。林奇将准备好的白绫掏出来,投上房梁打了个死结。
  明霞郡主见状,又惊又惧挣扎着要逃跑,可哪里能逃脱,身子不听使唤,仿佛被人抽了骨头,若无人扶着会瘫软在地。
  她恐惧,绝望,愤恨,各种情绪涌入胸腔。
  这俩人哪里是救她的,分明是送她上路的黑白无常,她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男人架到半空中,打结的白绫套住了她的脖子,这一刻她心里只剩恐惧,面对死亡的恐惧,她不想死,她想再见叶哥哥一面,可现实容不得她选择。
  白绫套住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挥舞手臂,双腿挣扎,终究是徒劳。
  曾经嚣张跋扈,纵横京都的明霞郡主,最终以这样无声无息的方式离开了人世,带着不甘,绝望,与满腔恨意。
  林枫林奇见她不动了,灭了所有的灯转身而去。
  夜风吹来,寂静的院子更显静谧,虫鸣声依旧,这院子却略显不同了。
  林奇和林枫出了永亲王府,见门前马车未走,便知沈颜沫在等他们,黑暗中两人无声对视,都能听见对方的叹息声。
  该来的躲不过。
  两人同时抬步走至马车旁,拱手道:“事已解决,请夫人放心。”
  “你们办事我向来放心。”马车内,沈颜沫闭目养神,停顿一会儿又问:“你家王爷身上的药香,从何时有的?”
  “夫人莫要听信明霞的话。”林奇与林枫再次对望。
  夫人还是怀疑王爷了?
  听到这样的答复,沈颜沫还有什么不明白,那夜的人极有可能是叶少甫,不然林枫和林奇不会帮忙隐瞒。
  可为何是叶少甫,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武昌侯,为何突然变成了叶少甫。
  林枫和林奇只是想隐瞒,没想到适得其反,让沈颜沫更加怀疑叶少甫。
  得不到回答,林奇心急,又重申道:“夫人莫要听信明霞的话,她就是一个疯妇,故意污蔑夫人清白。”
  “一个疯妇的话,我如何能信,你家王爷待我情深义重,我不会怀疑他。”
  林枫和林奇听了,总觉哪里不对劲,夫人为何说这话,有欲盖弥彰之意啊。
  夫人到底何意,是怀疑王爷,还是信任王爷,怎越揣摩越觉糊涂了。
  沈颜沫给他们时间考虑:“王爷待我情比金坚,等王爷回来,我要给他一个惊喜。你们也回去准备准备,选个日子与心爱的人成婚。”
  林枫和林奇觉得幸福来的太快,上一刻遭怀疑,下一刻夫人要嫁给王爷了?
  他们也要准备成婚用的东西,选个吉日成婚?
  夫人真会给他们惊喜。
  马车内,沈颜沫神色莫辨,清澈的眸子深不见底,不知在想什么。
 
 
第79章 
  从明霞苑一路走来,沈颜沫思虑良多,从那夜迟来的洞房,到今日种种,如幻影般闪现在她的脑海中。
  时隔五年,她方知与她同房的男人是谁,即便五年来,叶少甫做再多的事,对孩子再疼爱,她心里终究意难平、恨难消。心里那口气始终不顺,他们凭什么这般欺辱她,欺辱她不算,还让孩子背负骂名,他们于心何忍。
  想到此处,眼中豆大的泪珠如珍珠滚落。若是叶少甫和武昌侯在眼前,她真想给他们一刀,让他们常常疼痛的滋味。
  沈颜沫回到沈府已四更天了,回到卧房躺在床上,脑海中仍是与叶少甫滚在一处的场景,像印在脑中,挥之不去,让她更是心烦意乱,直至东方泛白,再无睡意,干脆起来。
  等芙蓉进来伺候时,沈颜沫已穿戴整齐,端坐在软塌上,看见她进来也不发一言。
  芙蓉顿觉奇怪,出声询问:“夫人,您昨日出去,回来已四更天了,怎不多睡一会儿。”
  “在想一件事。”沈颜沫直直看着芙蓉,越看越觉得她和玉荷是叶少甫的人,出现的太巧,林枫和林奇太熟悉,相处方式太过随意,好似多年的兄弟。
  这明显就是叶少甫故意安排到她身边的人。
  芙蓉问何事?
  沈颜沫未回答,起身向外走:“该给顾老夫人施针了,一会儿去趟武昌侯府吧。”
  她要当面问问武昌侯,那夜为何是叶少甫,他们把她当什么,挥之即来呼之及去的玩意儿吗?
  芙蓉知明霞郡主的事,以为她为明霞郡主的事烦恼,也未放在心上,转身去药房拿药箱,扛着药箱出来,跟在沈颜沫身后,又听沈颜沫道。
  “我不放心誉哥儿几人,你留在家中看顾他们,我带冬雪去武昌侯府便可。”一旦怀疑,她便不再信任芙蓉和玉荷,即便她们忠心耿耿,却不是对她。
  芙蓉不疑有他,唤来冬雪,将药箱递给冬雪,嘱咐道:“看顾好夫人,莫让人欺负了夫人。”
  冬雪接过药箱,嘻嘻哈哈道:“谁敢欺负夫人,我用药箱砸死他。”
  沈颜沫很想说是武昌侯和景王,你用药箱砸死他们吧,省的看了碍眼。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不能说。
  两人出了府,做上马车,等坐稳了,车夫询问一声,得到沈颜沫应允,扬鞭抽马腿上,喊了声:“驾。”
  马车行驶一段距离,沈颜沫看一眼冬雪,二十岁花一样的年纪,她不忍她跟她奔波受苦,遂开口:“冬雪,你对于秀才可还有情谊?”
  猛地听见这话,冬雪羞红了脸,低头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她该怎么说,说有请,于母容不下她,当于佳家媳妇儿是不可能的。说无情,又无法欺骗夫人,更不能欺骗自己的心。
  沈颜沫见她不说话便已猜到:“你若依然心悦于他,我便做主,让你嫁他如何?”
  秋月风光嫁出去了,只剩冬雪和闫清那丫头了。
  林枫喜欢闫清,闫清心里也有林枫,临走时给闫清一笔嫁妆,也算对不起这几年的主仆轻易,嫁给林枫后,她也算景王府的人了,与她再无瓜葛。
  至于芙蓉和玉荷,他们是叶少甫的人,轮不到她操心,自有人为她们做主。
  刘妈妈一把年纪,无儿无女,她要为刘妈妈养老送终,自然要带着。
  金娘子医术高超,又有儿子在跟前服侍,沈颜沫也不担心。
  唯有冬雪,这丫头一根筋,心眼实在,若执意嫁给于秀才,她也无法阻拦,唯有成全。路是自己选的,将来如何,只能自己承受。
  冬雪有自知之明,自觉身份低贱,配不上于家,态度坚决道:“奴婢不嫁人,永远服侍夫人。”
  “你想明白就好。”沈颜沫听到这话,长长舒了一口气,她真怕这丫头嫁到于家,以于母的心性,定不会给冬雪好脸色。
  又说了会儿话,马车停在武昌侯府门前,下了马车,沈颜沫凝视着牌匾,上书:武昌侯府几个赤金大字,庞博大气,让人望而生畏,可这府中人竟行鸡鸣狗盗之事,令人不齿。
  门房的人见是沈颜沫来了,恭恭敬敬将人迎入府中。
  沈颜沫径直来至顾老夫人的院中,经过一段时间施针用药,顾老夫人的情况好了许多,口眼歪斜好了许多,能说几个字了,虽不是很清楚,仔细听也能明白其意。
  顾菖得知沈颜沫来了,欢欢喜喜跑来,等沈颜沫忙完,他才上前行礼问安,又问了些顾老夫人的情况。
  沈颜沫一一作答。这时候顾芸也来了,碍于礼节,也款步上前,给沈颜沫行礼问安,沈颜沫微微颔首,让她起身,又写了张方子递给一旁丫鬟:“老夫人身子好了许多,该更换药方了。”
  “都是夫人医术高明,祖母才得以恢复。”顾菖再次拱手言谢。
  就连顾老夫人,也说了句谢谢。
  沈颜沫有些受宠若惊,认识顾老夫人多年,何曾得过她好脸,没想到世事无常,她们竟然转变了关系,从婆媳转变成医者与病人的关系。
  顾芸也说了几句道谢的话,诚心与否,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颜沫也不甚在意,直言道:“下次让御医来诊治吧,我怕不能来了。”
  “为何?”顾菖着急出声。暗道:难道府中人有人得罪了夫人,莫非是宋姨娘,她一心想当正室夫人,是怕夫人来府中,与爹爹旧情复燃,惧怕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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