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娇养手册(重生)——橘生淮南兮
时间:2021-01-25 10:34:19

  睁开眼回头,就看见小姑娘缩在柔软的锦被里,一双小手拉着被子,俏生生的看着他。
  他勾了勾唇,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
  小姑娘的床前铺了毯子,坐在地上也不冷。
  裴献卿又给她拉了拉被角,轻声道:“睡吧。”
  傅恩锦“嗯”了一声,伸出了一只手,握住他搭在床边那只大掌的小拇指,然后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孩子气的动作,裴献卿心里只觉得一阵柔软。
  他轻挥了一下袖子,屋内的烛火便熄了,屋里陷入黑暗,只有窗边透进一抹浅白的月光。
  小姑娘的呼吸声很轻浅,裴献卿就这样看着她的睡颜,似乎怎么都看不都。
  等了一会,见她好像睡熟了,他便微微探身,在她雪白的额前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晚安,好梦。”
  轻声道了晚安,裴献卿便想轻轻的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冷不丁的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的更紧了。
 
 
第59章 下聘
  冬日的风透过窗户掩住的缝隙吹进屋里, 带了一丝凉意。
  裴献卿用另一只手替傅恩锦将被子拉高了一些,低低唤了一声:“绾绾?”
  果然下一刻便看见傅恩锦憋不住笑,睁开了眼睛, 娇嫩如玉的小脸又些泛起了粉色。
  她把半张小脸都藏进了被子里, 轻声道:“骗过将军啦。”
  裴献卿有些无奈的笑了:“绾绾这么厉害,连我都骗过了。”
  傅恩锦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他, 声音更小了一些:“你……刚刚偷亲我了。”
  “嗯,”裴献卿看着小姑娘,深邃的眸子里神色温柔,“绾绾不喜欢么?”
  摇了摇头,傅恩锦这下耳朵尖也红了:“唔, 没有不喜欢。”
  “那是喜欢了?”裴献卿笑着逗她。
  自从南境回来,他对小姑娘便越发不自觉的亲近起来,不知是不是婚期将近的原因,这些时日看见她害羞便想逗她。
  傅恩锦垂眸,没有说话, 只是握着他小拇指的手收紧了一些。
  过了半晌, 她将自己又往被里缩了缩, 还是垂着眼睫没有看裴献卿, 但却轻声道:“你,你再亲一下。”
  裴献卿微微诧异的扬了扬眉, 看着小姑娘红红的脸, 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
  他又微微探过身子, 薄唇轻轻的吻在她光滑细腻的额上。
  而后哑声道:“晚安,宝宝。”
  傅恩锦听了,倏地松了裴献卿的手,一把将被子盖过头顶, 整个人已经羞成了一只蜷缩的小虾米。
  额前好像还留有裴献卿唇上的温热,是轻轻的,一触既分的轻吻,却在她的脑海里不断放大了,于是整个人便都泛起酥酥麻麻的感觉。
  裴献卿自然是知道她害羞了,他没再说什么,只是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她:“闷在被子里要被闷坏了,绾绾听话,被子拉下来些。”
  隔了一会,傅恩锦才缓缓的把被子拉下来,一双眼闭着,眼睫颤了颤。
  裴献卿看着她,眼神温柔的要滴出水来,却只是轻声道:“快睡吧,时辰不早了。”
  “嗯……”傅恩锦低低应了,这回是真的要睡了。
  虽然她的心跳还因为刚刚那个轻柔的吻有些快,但没过多久还是睡熟了。
  待确定傅恩锦是真的睡着了,裴献卿又看了小姑娘的睡颜一眼,这才不舍的从窗户翻出去回了大将军府。
  走前还不忘替她掩好窗子,避免屋外的冷风吹进去。
  傅恩锦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时只觉得昨晚的事情好像有点不真切。
  将军昨晚真的来了么?她还拉着人家让人家等她睡了再回去……
  天啊,她胆子原来这么大的么!
  傅恩锦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回忆了半晌,想到睡前的两个吻,和裴献卿轻声的晚安,又忍不住倒回床上滚了两圈。
  不过她没忘记裴献卿昨晚给她带来的消息。
  想了想,她还是给广元侯府去了帖子,而后下午亲自去了府上找杨苓蓁。
  杨苓蓁到底是受了惊,神色有些恹恹的在府里待着,见傅恩锦来了,便将她拉到软榻前,问道:“绾绾怎么来了?”
  傅恩锦瞧着她的神色觉得有些心疼,忍不住握上她的手:“蓁蓁,你的叔伯们还是为难你了么?”
  杨苓蓁摇摇头:“没有,那晚你陪我回来的,他们也没好再说什么了,我就是最近想起婚事,提不起什么兴致。”
  傅恩锦听后点了点头,说了今日的来意。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告诉你,那晚的事情将军已经查出来了。”她顿了顿,又有了些歉意,“说来也是与我有关,那晚的人是嘉禾让人找来的,本来他们想掳的人是我,没想到那日你与我穿的披风和衣服颜色一样,便掳错了人。”
  她有些怕杨苓蓁听后心里会觉得不痛快,谁承想杨苓蓁扑哧笑了出来。
  “这个嘉禾,当真是不死心,可偏偏人又不聪明,我也是没有瞧见过比她更笨的坏人了。”
  傅恩锦心里松了口气,抱着她的手臂将头倒在了她的肩上:“我还怕你怪我,觉得是我害了你。”
  杨苓蓁拍了拍她头:“想什么呢,我们从小玩到大的情谊,我怎么会怪你,更何况也没出什么事呢。”
  听她说到这,傅恩锦又忍不住抬头看了杨苓蓁一眼,试探道:“蓁蓁,那天晚上是元修救的你嘛?”
  “嗯。”杨苓蓁垂眸,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傅恩锦又问:“那,那你觉得元修这个人怎么样?”
  杨苓蓁这才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些了然,她轻轻笑了笑:“绾绾想问我什么?”
  抿了抿唇,傅恩锦坐直身子,认真的看着她:“我觉得你待元修有些不同。”
  杨苓蓁心里有些愁绪,她看向窗外,喃喃道:“是有些不同吧,他比我周围的那些公子少爷们都要更鲜活,活的更恣意,时常让我觉得有些恼火,却又气不起来。”
  傅恩锦眨了眨眼睛,还是决定问了:“蓁蓁,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杨苓蓁沉默了,没有说话。
  傅恩锦见她不说话,便不准备再问了,想把话题揭过,谁想杨苓蓁突然叹了口气,淡淡道:“不管我是不是喜欢他,我们都没可能的,我爹娘即使再纵着我,也不会让我许这么个人家。”
  广元侯府世袭爵位在身,即使杨家的人在朝中职位中庸,但总是有祖荫的,杨苓蓁又是家中嫡女,娇养着长大的,再怎么也不会让她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卫,侯爷和侯夫人宠她,觉得低嫁就是受罪。
  傅恩锦觉得杨苓蓁说的话很在理,她跟元修的门第差的确实有些悬殊。
  叹了口气,连自己都觉得忧愁了起来。
  杨苓蓁看着她不自觉皱起的小脸,笑着安抚了一句:“绾绾别为我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傅恩锦点了点头,也只能再看看情况了。
  *
  过了十五,新的一年便算是开始了。
  日子日复一日的总是会过得很快,傅府和大将军府已经要开始准备聘礼和嫁妆了。
  不过傅恩锦的嫁妆是季氏在她及笄后便一早备好了的,如今只需要看看再添些什么便好。
  傅府是大户人家,要嫁的大将军府更是不用说,是以嫁妆一定要足,不可以马虎。
  反观大将军府那边,聘礼却是裴献卿一手办的。
  从大到小,事无巨细,均由他亲手去操持,甚至还有些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意义的小玩意儿,那都是他早在北境的时候便亲手做了收着想要送给小姑娘的。
  没过多久,裴大将军亲自置办聘礼的事在京都城里就传了起来,茶馆戏楼里都在说这事儿。
  这个说:“我今日瞧见裴将军亲自去了何记铺子谈喜饼的事,我认识在何记做工的伙计,他跟我说,将军连喜饼上要印什么字什么纹样都是亲自设计好了。”
  那个说:“何止啊,我听说将军连四京果,四色糖,香炮镯金都亲自带人去采买呢,足以见得要娶傅家小姐的诚意了!”
  另一个啧啧称奇:“这傅家小姐如今已经成了全城闺秀们嘴羡慕的人了。诶,你们知道么,我还听说宁安侯府与五皇子的亲事也是定在同一天,这比较起来,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宁安侯府便是宁怀珠家了。
  两对人当初赐婚也是同天赐下,如今成亲也要在同一天,不可谓不巧。
  只是比起裴献卿这大张旗鼓闹得满城都在议论的亲自备聘礼,五皇子府如今可是一点动静也无。
  五皇子当然没动静了,他正在皇子府里谋着他的皇图霸业呢。
  只是他不在意这门亲事,自然是有人在意的很,宁怀珠这回就正在府里跳脚。
  “娘,裴献卿如今亲自给傅恩锦准备聘礼这事在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候聘礼还指不定怎么豪气呢,我怎么能被她给比下去!明明婚期都定了,五皇子怎么还没说下聘的事啊!”
  宁安侯夫人马氏连忙安抚女儿:“五皇子日理万机,珠珠不要急,娘明日便递帖子进宫跟贵妃娘娘说这事。五皇子是天潢贵胄,他裴献卿再怎么准备也不会有皇室体面的。”
  宁怀珠这才消了些气,却又突然想到什么,拉着她娘道:“娘,傅恩锦还未出嫁在京都就已经这般出风头了,我不能被她比下去,我的嫁妆一定要比她好!”
  这马氏也有些为难,傅家家境向来殷实,傅恩锦的娘亲季氏娘家也是不差钱的,听说季氏的娘亲老承恩公夫人是秦北大族之女,秦北富庶远胜京都,她还真怕这嫁妆有些比不过。
  不过马氏也没在心爱的女儿面前表现出来,只答应道:“珠珠放心,娘一定给你准备最体面的嫁妆,傅恩锦肯定比不过你。”
  宁怀珠这才满意了,又碎碎叨叨了几句,总算安了心。
  第二日,马氏往宫里递了帖子,连忙进了宫。
  到了颐莲宫,她笑的客客气气的,委婉的提醒了宜贵妃一句:“娘娘日理万机,臣妇其实不好来打扰的,只是离着婚期进了,这过大礼的日子也没剩几日了,不知道五皇子他……”
  她的话没有说完,给宜贵妃留了充分的空间来圆话。
  宜贵妃果然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额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你瞧我这记性,年节刚过,宫里事务繁忙,皇儿也是因着刚开印,忙着朝中的事,这才疏忽了,侯夫人放心,我今日便提醒他。”
  马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又道:“近日里京都沸沸扬扬都在传裴大将军亲自置办聘礼一事,臣妇想着,五皇子是天皇贵重,身份金贵,这聘礼……”
  宜贵妃了然,眯着眼瞧着自己细长尖利的护甲:“这侯夫人就不用担心了,本宫与皇儿自有分寸。”
  马氏怕再说下去惹宜贵妃不快,既然提醒也提醒了,便悄无声息的转了话头,又说了些别的,不久后便起身告辞了。
  待她走后,宜贵妃想了想,派人去给五皇子送了消息。
  彼时五皇子正在府里看一封密信,收到宜贵妃的消息后他眯了眯眼睛,吩咐道:“明日把之前准备好的聘礼送去宁安侯府吧。”
  皇子被赐婚后聘礼便会开始准备了,当然也有上心和不上心的区别。
  宫里备好的聘礼自然是体面的,上心的皇子还会自己再填些物件儿,不上心的便就这么送出去,也不会失了面子和分寸。
  五皇子便是不太上心的。
  隔日,皇子府的聘礼便一路敲锣打鼓的送到宁安侯府。
  一路上少不得会有百姓围观,瞧着那一长溜儿的送礼队伍和那一箱箱的聘礼便开始咂舌。
  “五皇子到底是皇家人,瞧这聘礼规格,这么长一条队伍,多体面啊。”
  “可不是嘛,虽然裴将军的聘礼是自己亲自操持,但是论派头应当还是比不过皇室吧?”
  “要我说,聘礼到底如何还是得等到了宁安侯府唱礼的时候才知道,这一溜儿的队伍,除了明面儿上摆的那些,谁知道箱子里是什么物件儿呢?”
  众人这么议论着,便也有好些人跟着下聘的队伍到了宁安侯府门口。
  当朝的唱礼一般就在府门口,围观的人都能听见,是以有些身份的人家聘礼都是下的很足的,就是为了不在唱礼的时候丢面子。
  只见那门口的唱礼官拿着礼单,长长的念了许久,什么珍珠玛瑙,绫罗绸缎,各种罕见的贡品自然是都被抬进了宁安侯府。
  大家忍不住惊叹,这皇家的聘礼还真是不含糊啊。
  有人道:“这西域绮罗香据说十分难得,西域每年进贡也不过十多两,五皇子的聘礼里就放了足足五两呢!”
  有人听了点点头:“还有那个翡翠珊瑚树,据说也是邻国使臣带来的面见之礼,五皇子这聘礼下的足够体面了。”
  只是也有的人奇怪的叨叨了两句:“我瞧着这聘礼怎么好像跟去年成亲的二皇子规格差不多少呢,当时我也跟去听了,就是这么些个物件儿,大同小异。”
  他旁边的人低声道:“聘礼都是宫里提前备好的,当然都差不多了,就看这下聘的皇子上不上心了,我觉着五皇子是没添什么的。”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出了些了然。
  宁安侯府却高兴得很,侯爷一脸春风得意的让人将聘礼都抬进院里,又给了来办差的这些人好些赏钱,觉得自己很有面子。
  宁怀珠跟母亲马氏站在一起,看着这一箱箱聘礼都抬进了自己的院里,满意的不得了。
  她们哪里知道其他皇子是个什么规格,只觉得五皇子这聘礼下的果然气派,听闻里面许多东西都是皇上御赐的,还有好些是稀有的贡品,听起来就很体面。
  裴献卿不过是一介臣子,再怎么置办应当也比不过这些了吧。
  宁怀珠笑的有些快意,她总算有样东西能够压过傅恩锦一头了,裴献卿对傅恩锦再好又如何,她嫁的可是皇子,日后身份自然要比傅恩锦高一头。
  想到这,她心里更觉得自己的嫁妆也要力压傅恩锦才行,这门亲事,她一点风头都不能让傅恩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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