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不过父亲他……想要当面谢谢你。”
“替我向赤司先生问好吧,至于见面就算了。”
赤司征十郎颔首:“我知道了。暑假我会留在东京,全国大赛的时候,我回去看比赛的。”
“迹部应该会开心的。”
天道结月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不错,便也点了点头,终端那头的少年稍作了沉默,应了一声,再聊了两句就挂断了通话。
——
冰帝网球部的合宿集训比预计的要多几天,大家回到东京的时候,距离全国大赛开始还有一个多星期。
这一个星期除了维持日常训练活动身体之外,基本就不会给他们安排没有任何附加的训练了,尤其是比赛开始的前两天,训练的量减少到了最低,给他们当做是休息,顺便为了接下来的比赛调整状态。
天道结月是久违的回到公寓,刚刚一进大厅,就被门卫室里面的门卫叫住了。
“天道小姐!”
“有什么事情吗,池田先生?”
她走到了门卫室的窗口,警卫打扮的男人扶了扶帽子,让她稍等一下,没过多久就从后面找了两个包裹出来:“这是这两天寄过来给你的包裹,因为你不在,所以就暂时寄放在这里了。”
“谢谢你。”
天道结月向他道了声谢,就拿着包裹回到了家里。
一个是拳头大小的正方形盒子,拆开来看,里面装着一枚胸针,还有一张纸条,说这是补给她的今年的生日礼物。
纸条的落款是一个“Σ”的符号,显然是西格玛送的。
【天人五衰】已经被复仇者追逐离开了日本,这个应该也是他们离开之前留下来的,至于是怎么送过来的……
天道结月的眼前出现了那张还带着少年气的脸。
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果能放弃他的疯狂,或许他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她把胸针的盒子放到了一边,又拆开了另外那个比较大的长方形盒子。
盒子是简单的藏青色,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那些精致的暗纹,里面装着则是一件浴衣,朵朵的梅花纹样,就算没有纸条,寄件人上面也没有写真名,她看了也知道究竟是谁送的。
天道结月把一直放在梳妆台上的那支花簪放在了和服上面,重新盖上盖子收好,才开始整理起了这一次带回来的行李。
全国大会比起关东大会还要热闹,毕竟全国性质的比赛,入选的也是各个地区选上来的队伍,所以不管是否参赛,都有各地特地来看比赛的人过来。
报社的记者甚至就连电视台的人都来了,可见这场大赛究竟有多么受到重视。
天道结月不是很喜欢太嘈杂的地方,但是这样子的热闹,她并不讨厌。
作为网球部的经理兼任教练,天道结月和冰帝的各位一起行动,报了名以后就去到原先抽到了对手学校的赛场。
全国大赛和之前的比赛不同,不论结果如何,五场比赛都必须要打完。
这也就导致了不少学校为了收集情报,经常性的几个球场到处跑。
今年强劲的学校和原来没有什么不同的,硬要说的话,就是各个学校的实力又增强了。
其中最受瞩目的就是冰帝,他们的进步让不少人感觉到了压力,也只有冰帝的各位和曾经到学校来收集情报的几所学校才知道,他们这半年来到底有多惨。
不过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几场比赛下来,结果已经超乎了他们原本的想象了。
尤其是在体力和耐力上一直是短板的日吉若和向日岳人,听到了比赛结束的哨音以后,不由向坐在看台上面的那个少女看过去。
她向他们微笑着点头,真就是天使的微笑了。
1/4决赛一结束,就等于决出了这次全国赛的八强,接下来的比赛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不过天道结月没有要提醒他们的意思。
这群少年已经很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东西了。
她笑着看他们站在一起和对手握手的样子,身边有一瓶饮料递了过来,定睛一看,是赤司征十郎温和的笑脸:“谢谢你。”
“你之前说过,朋友之间不用这么客气的。”
天道结月闻言耸了耸肩,扭开了瓶盖喝一口,又看了看旁边的时间:“一会你帮我跟迹部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不等他们结束吗?”他问。
“不啦,我接下来有个约会。”天道结月摇了摇头,微微眯起了眼睛:“如果迟到的话,那家伙会很缠人的。”
赤司征十郎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颔首:“我知道了。”
“那我走啦!”
她站起身来,赤司征十郎又叫了她一声:“天道桑。”
“怎么啦?”天道结月回过头看他。
少年含着笑:“恭喜。”
“……谢谢。”
天道结月轻轻地点头,向他挥了挥手,就离开了这个球场。
她回到公寓换了一身衣服,换上了前段时间收到的那件和服,长发挽起来插.上了那支一直没有戴过的花簪。
同样是梅花的元素,配在了一起格外的和谐。
看着镜子里面的打扮好的少女,天道结月挑了一下眉,又坐回到梳妆台前面画了一个淡妆,才慢悠悠拎着一个纸袋子出门。
今天晚上有一场烟火大会,不过地点不在东京,而是在横滨未来港的海面上。
夏日的烟火大会一直都算得上是日本的特色,横滨的这场更是一年一度知名的烟火大会,常常会吸引各地的人前来观看。
才刚刚下了车,天道结月就看到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有穿着常服的,也有和她一样穿着浴衣的,木屐走在水泥和石头的地上“啪嗒啪嗒”的作响,就像是一支夏日特有的交响乐,一阵又一阵的,有轻有缓。
她看了一下终端,距离之前约好的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某位鸵鸟先生也不知道到底会不会来,没准是要被放鸽子了也说不定。
所以,天道结月就没有在原地等,而是沿着街道走向远处。
她到横滨的时候刚好是黄昏,随着时间的流逝,天边的火烧云渐渐熄灭了焰火,从耀眼的橙红转而变成了五彩缤纷的色彩。
温婉的紫色里面透露出了一些俏皮的粉,还带上了点点深邃的蓝,从云的那端有夕阳的余晖透过来,仿佛是要将今天最后的光辉撒在人们的笑脸上,与他们一起迎接夜晚的开端。
随着夜晚的到来,街上的人们也慢慢的涌向了未来港的方向,天道结月将最后的那口柠檬茶喝下去,然后走入了涌动的人潮之中。
她慢慢地走着,顺路还欣赏起了沿途灯火灿烂的风景,与东京相似又有点不同,大概是由于在空气里带上了海水的咸湿,让不怎么到海边来的天道结月总觉得有点新奇。
于是,她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星星因为城市里的灯火太盛,所以光芒显得非常稀微,几乎就要看不到了。
“!”
天道结月的肩膀忽然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站在人群之中的关系,还是因为过于的放松警惕,她在此之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接近。
她回过了头,就看到了一双带了笑的眼睛。
男人正抿唇笑着,没有穿一惯的那套长衣长裤,换了一件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绷带缠绕在颈部和从宽大袖子里露出来的手腕一直往上,在夜色的灯光里面给他添了几分的苍白的颜色。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天道结月率先开口了。
她穿着颜色鲜艳却柔和的浴衣,站在太宰治的身边,格外的醒目。
太宰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承认道:“本来是有点犹豫的。”
“嗯?”
天道结月以淡淡的鼻音做回答,她偏着脑袋往远处看过去,一条灵活的皮带从树干的后面掠过去,秀丽的眉毛就挑得更高了一些,轻轻哼了一声:“无所谓,既然碰巧在这里碰到,那么我就把这个还给你好了。”
说着,她就把手包从纸袋里拿了出来,然后将纸袋塞过去,转身就继续往前走了:“再见,太宰先生。”
太宰治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牛皮纸袋,借着旁边的街灯,能够看到里面已经洗干净叠好放着的风衣一角。
他弯起了唇,迈开步子没几步就追上了缓缓向前的少女。
也不知道是什么因为腿长的优势,他很快就和天道结月并肩了:“不是碰巧。”
天道结月没理他,步子却没有加快。
“你在等我。”他认真说着,又重复了一次:“是你在等我,并不是碰巧遇见。”
“你是在等我,对不对?”
“结月,你是在等我,对不对?”
嬉皮笑脸的男人一连重复了好几次,天道结月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闭嘴!”
太宰治闭上了嘴,却还是笑着的,鸢色的眼睛眨巴眨巴,睫毛在灯光下的阴影一下下的扫过眼下略微苍白的皮肤,像是在问她“对不对”。
“我没有在等你。”
天道结月绷着脸,义正辞严道:“只是因为听说横滨的烟火大会很久了,所以我才过来看的!”
“往几年的烟火大会就还行吧。”
太宰治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今年的应该会不错!”
天道结月用余光瞥着他不说话。
他们已经来到了未来港的附近,四周人山人海的看不到头,她的个子在日本女性里不算矮,但是绝对也称不上是高的,一眼望过去只有能看到人们的后脑勺,嘴角就小幅度向下撇了撇。
“这里人太多了。”
太宰治注意到这一点,牵过了她在夜风里冰凉的手,笑道:“我带你去一个人少又可以看清楚烟花的地方!”
说完也不等天道结月的反应,拉着她就向旁边小跑了过去。
这里人很多,不释放力量天道结月也不一定能挤得动人潮,太宰治这个高个子在前面开路倒是方便,没多久他们就离开了这片拥挤的地方,然后走向了小路,一直下到一个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的小平台。
平台很小,还没有车子后座宽敞,后面有一块长长的椭圆石头,太宰治二话不说就把天道结月拉着坐了下来。
他弯下了点腰,将手撑在膝盖上托起脸看向天道结月:“怎么样,视野很不错吧?”
这里临海,稍不注意就会踩空掉到海里,不过也确实是如太宰治所说,是一个视野极为宽敞的地方。
一望过去就是倒影着灯光的海平面,海波随着晚风慢慢荡漾着,拍打到岸边的时候会溅起点点的浪花,落到天道结月的脚背上,冰冰凉凉的。
“太宰先生倒是会找地方。”
“那是当然!”他扬起了下巴,将纸袋放在膝盖上,有点骄傲的样子,在低下头的时候又掠过了淡淡的哀愁。
这种情感一闪而逝,天道结月只是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问。
她只是静静的和太宰治注视着前方,直到太宰治出声:“你什么都不想问吗?”
“你想说的话,自然会和我说。”
太宰治眨了眨眼,又莞尔:“你说得对,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问了也不会说的。”
“你现在可以说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故人而已。”
他伸了一个懒腰,膝上装着风衣的纸袋险些因为这个动作倒掉海里去,天道结月伸手拦了一下,他又把纸袋抱紧了怀里:“织田作他是一个好人。”
“嗯。”
“不过好人的命一般都不长。”
“是啊。”天道结月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祸害遗千年。”
太宰治没有反驳,笑声从喉间低低地响起,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声,天道结月瞟了过去,是毛利兰踮着脚尖在向另一个方向招手,没过多久,少年就跑到了她的身边。
“好人坏人都无所谓,反正现在你死不了。当然要是你现在想要跳海,我也不会拦着你。”
天道结月一偏头,向太宰治伸出了手:“但是比起这些来说,为我殉葬这个方式会不会好一点呢,太宰先生?”
“殉葬啊……”他像是认真的在思考,半晌之后,点了点头:“倒是不错的提议。”
“那就欢迎你入籍。”
她将脑袋一点,眼睛里映入了夜空里炸.开的烟花的色彩与太宰治的模样,藏着笑意开口:“天道治先生。”
“这个名字可不怎么好听。”
他笑了,握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天道治是开玩笑的,不会改名字,只是一种调情时候的情趣笑死
太宰问两次对不对那里,参考三岛由纪夫说不喜欢他,然后他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那个梗√
——
昨天出了点事,所以没更,今天就连带昨天的量一起写了。
故事就停在这里吧,未来以后是他们的未来。
从2月29日到今天8月5日五个月过去了,51w,这本也算是完结了。
虽然已经在文里面写过了,但是写的不算太明显,怕你们没注意到,所以我就再比比一下几个问题:
1、威兹曼说他和中尉欠结月的,是因为结月当时是被人献祭,想要换回克罗蒂雅的灵魂以达到威胁黄金老爷子的目的,不过后面失败了,回来的还是结月的灵魂。
2、结月死过一次,灵魂触碰到了世界本源,然后被召唤了回来,所以有之前脑袋里出现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是作家的事情。
3、因为接触过世界本源,所以威兹曼才会说她和石盘之类的从某种方面来说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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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开这个
《和港黑干部隐婚之后[综]》
被派到彭格列卧底的第三年,鸢川凛跳槽了。
虽然上司是个喜怒无常的巨婴,但是总比某个不做人的棉花糖精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