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喜欢——咿芽
时间:2021-01-26 10:15:52

  南初想象了一下星澜坐在办公室一脸严肃研究怎么打榜做数据的模样,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星澜不咸不淡看了她一眼。
  没理她这句话,只是在发现她又没穿鞋就光脚到处跑后再次皱眉将她抱起往楼上去:“南初,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又不穿鞋。”
  “不冷呀。”
  南初抱住他的脖子晃晃脚丫,心情甚好:“星澜,我要跟你申请要报酬。”
  “嗯?”
  “你蹭了我的热度涨了那么粉,我要一点点报酬,不过分吧?”
  “......”
  星澜理解不了她奇怪的脑回路,不过还是顺着她的话问:“想要什么?”
  “想要回学校看看。”
  她说:“我好久没有回学校了,星澜,你陪我回学校看看好不好?”
  回到房间,星澜将她放在床边坐下。
  闻言眸光闪了闪,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应:“好。”
  “我接受了学校的邀请,之后会回学校做演讲,到时候就带你一起去。”
  是夜,当“星始总裁小南瓜”的调侃话题再次将珊迪相关热搜压下一位后,诸位小南瓜又在这位总裁的微博里发现大惊喜。
  《金陵风云》刚上映,风头正盛,星澜夸一句主演,虽有一点为南初“跳组捡漏运气好”的名头正名的嫌疑,但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并没有按头小南瓜的意思,只是单纯开个玩笑。
  然新的一条微博发出后,小南瓜们集体狂欢了,纷纷在超话尖叫刷屏,甚至有种“大佬真的有可能成为后援会会长”的强烈直觉。
  而引起这一场小轰动的起因,只是因为大佬本人在那条置顶微博后又发了一条微博,内容很简练,一个字也没有,只有一个简简单单的emogi:
  小南瓜。
  ...
  “顶包”风波算是澄清了。
  隐婚对象本人亲自出来做了澄清,话里话外的不留情面让碰了一鼻子灰的珊迪不敢继续碰瓷了,暂时销声匿迹没在发声。
  经次一遭,珊迪本就不算正面的路人评价再次下跌了一个台阶。
  粉丝原本还想继续跳脚抨击南初将她拉下水,结果发现路人根本不吃他们这套,甚至还会更加败坏珊迪路人缘。
  无奈只能灰溜溜退回自家超话,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南初粉丝还在持续上涨,并且涨势飞快,一度让南初觉得这涨幅里面是不是有一半都是公司给她买的粉。
  于是抱着求知的心态屁颠颠跑去问任春秋,结果不出所料,公司还真给她买了粉。
  任春秋:【是买了点儿,不过不是因为你热度不够,纯粹是因为你涨粉到八百万的时候,许总说不凑整他看着难受,才让给你买了两百万,凑齐一千万。】
  任春秋:【所以初初,不要怀疑你的实力,你现在一千三百万粉里一千一百万都是真粉,至于那两百万,就当买个热闹吧。】
  任春秋:【近来上映这么多电影,能一部就一炮而红,短时间涨粉超过一千万的,你是头一个,继续加油!】
  南初其实就是单纯好奇一下,结果被误会敏感脆弱了受了一大通鼓励,还挺不好意思。
  好吧,看来她还真是挺厉害的。
  随着热度上升,后续的通告很多了,他们搬回了市中心的房子,工作也更忙起来。
  南初倒不觉得有多辛苦,因为有盼头在,数着日子的时间就过得很快。
  她还盼着等演讲那天,她跟着星澜一起回学校看看呢。
  只可惜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在演讲的日子到来的前几天,她收到了电影节主办方的邀请,去参加电影节的颁奖晚会。
  地点就在c市,日期挑得不偏不倚,正好和星澜回校演讲在同一天。
  收到消息时南初正在准备拍一个珠宝代言的平面广告,看眼手机,一下子就焉了。
  “怎么刚好是这天啊......”
  小吴抱着包守在她旁边,见状奇道:“南初姐,受邀是好事呀,你要获奖了,还不高兴吗?”
  南初叹了口气。
  旁边有化妆师和其他人在,她只能随口找了个借口:“就有点不巧,我那天本来有别的安排来着。”
  小吴疑惑:“南初姐,你作为演员,什么安排比拿奖还重要?”
  “......”
  好像有点道理。
  但是南初很想告诉她的是,其实我就是个恋爱脑,与星澜有关的事比什么事都重要。
  不过想想这话说出来可能影响不大好,还是算了吧。
  “受邀也只是有个参加名额的,不一定就能获奖。”
  南初耐心给她分析解释:“何况我只有一部电影作品,还是半路杀出的那种,获奖概率太低,估计就是去走个过场,拿不到奖的。”
  小吴对她这个观点一百个不赞同,睁大眼睛连连摇头:“南初姐,你对自己的认知是不是太不全面了,你没看微博投票的数据排行榜吗?你已经进入前五了!”
  因为对获奖名单要保持最后的神秘,所以当演员票数进入前五之后,具体数据就会被模糊。
  也就是说,进入前五,就等于获得了提名,五个人里面任意一个都有可能是最后获奖者。
  南初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不可能获奖,一直觉得大家就是三分钟热度投着玩儿,所以也就没关注数据。
  闻言有些惊讶地眨巴眨巴眼睛,打开手机一看,还真是,她还真进了前五。
  小吴:“恭喜呀南初姐,开门红,未来可期!”
  南初笑笑,也没觉得多激动,心里还是觉得遗憾。
  她是真的好想再和星澜回学校一趟啊。
  晚上回家,晚会的事情星澜也听说了,算算撞了日子,揉揉脑袋安慰她:“下次吧,下次有空再陪你回学校。”
  “可是你也不能来颁奖晚会了。”
  南初闷闷说:“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获奖了,第一个奖,你没看到。”
  星澜放在头顶的手顿了一下。
  慢慢收回放回身侧,黝黑如宝石的双眸定定看着她:“你想我去?”
  南初点点头,当然想。
  “为什么?”星澜问。
  “因为如果我真的获奖,那这就是我获得的第一个奖了。”
  “所以呢?”她的答案似乎并没有让星澜满意:“为什么第一个奖,会想要让我看到?”
  为什么?
  第一个奖?
  南初望着星澜,第一反应是想要纠正星澜的逻辑。
  她不是因为这是她获得的第一个奖所以才想要星澜到场,或者说不止是。
  往后她每一次获奖,每一个她觉得重要时刻,她都想要和星澜一起见证,和星澜分享,也只想和星澜分享。
  因为...
  因为......
  答案呼之欲出。
  南初蓦地睁大眼睛。
  她好像突然看清了,看清了一直隐身作怪的隔阂,看清了横在她和星澜之间的跨不过的阻隔到底是什么!
  呼吸急促起来。
  她抓着星澜的手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因为短暂失去的语言组织能力,半天没能突出“我”以外任何一个字。
  “先去吃饭吧。”
  星澜并没有等太久,即便没第一时间得到她的回答也没露出多余的表情,直起身放开她:“一会儿凉了,吃了容易胃疼。”
  南初怔怔看着星澜转身离去的背影,胸口总觉得堵着什么,呼不出咽不下,哽得憋闷难受。
  她用力拍了一下额头,气自己嘴太笨,气自己太情绪化。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明知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明知是在耽误时间,可就是越着急越没办法把想要说的好好说出来。
  她努力斟酌着语言,却在接下来的时间再找不到合适的开口的机会,直到第二天星澜收拾好出门赶往c大,她还是没能说出来。
  丧气地抱着被子埋头进去,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有些事情本来就拖不得,加上她这个一到关键时刻就上不得台面的迎合,越拖,就会越不好开口的。
  怎么办?
  任春秋打电话过来,通知了她中午十二点会带着化妆师一起到别墅,准备好之后直接去晚会现场。
  挂了电话后,南初情绪低迷爬出被窝收拾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神思恍惚走到衣柜前想要换衣服,拉开柜门呆站了会儿,才想起来要参加晚会,任姐过来肯定是给她带了礼服的。
  真是傻了,才打完电话都能迷糊。
  呼出一口气正想关门,余光不经意扫过最上层精巧的lofu包装盒,视线忽一转,定在包装盒上。
  生怕迟一步就来不及,南初立刻拿过手机给任春秋打了个电话,问她到哪儿了,是不是已经出发了。
  任春秋:“还没有,怎么了?”
  南初说:“没出发就好,任姐,我是想说不用给我准备礼服了。”
  任春秋尾音微扬,有些疑惑:“那你今晚穿什么?”
  南初望着衣柜方向,认真道:“我有想要穿的礼服,早就准备好了。”
  任春秋:“......?”
  裙子被她特意放在衣柜最上,伸手拿不到,只能搬来一张凳子,踩着凳子小心翼翼伸手抱住。
  只是跳回地面时却不知是哪里挂到了哪里,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碰落,摔出震耳一声响。
  南初被吓得下意识闭上眼跳开半步。
  睁眼一看,一只木盒子倒扣在地上,盖子都被摔开了。
  天......
  是......是当初她不小心碰到,被星澜发了一通脾气让她不许乱动的那只!
  !!!
  南初认出木盒子,一股透心凉飞快席卷全身,从脚后跟直窜到天灵盖!
  完了。
  她完蛋了。
  那是星澜的宝贝,星澜说过不许他乱动的,今天倒好,她直接给人把锁都摔坏了......
  南初哭丧起一张脸,很有想哭的冲动。
  从放下礼服到走至木盒“丧生”点,不过寥寥几步的距离,南初脑海里已经飞闪过无数坦白道歉方法,以及星澜知道后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宝贝的东西被她摔坏了,星澜一定会大发雷霆。
  他一定会特别生她的气,气上头了说不定还会狠狠骂她一顿,或者好几天不理她,或者,或者......跟她离婚?
  离婚??!!
  星澜会因为这个跟她离婚吗?
  应该不会吧??
  ......不过也说不准啊!
  南初被自己的假想吓得腿都软了。
  慌慌张张蹲下去收拾箱子,唯一期望就是里面的东西千万不要摔坏,不然她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无比忐忑地搬起盒子,里面装的东西立刻散开滚落满地。
  南初心高高悬挂在半空,第一时间去检查物品有没有损坏。
  然而等她定睛看清那些物品都是什么,
  ——瞳孔骤然一缩,指尖顿住,整个人僵在原地。
  崭新的星体命名证书。
  陈旧的助眠香薰。
  字迹熟悉胡编乱造写的情书。
  外形眼熟的发钗。
  裹着蓝钻石的折叠星星
  ......
  南初盯着满地旧物,眼神凝滞,大脑空白。
  原来星澜不许她随着碰的“宝贝”......竟然是这些吗......
  这些陈年旧物,有些甚至连她都想不起来了,星澜却一直这样妥善保管,当作宝贝一样收藏着吗......
  动作僵硬地拿起瓶子,嵌着钻石的星星在瓶子里晃了一下,光芒熠熠,荧光闪动。
  南初专心致志看着,光影在她眼前逐渐溶解扩大,视线蓦地模糊一片。
  这些就是星澜的紧紧锁起来放在身边整整七年,不肯让人碰一下的“心头宝”吗?
  太可笑了。
  太蠢了太笨了!
  她当初竟然真的信了星澜!
  那些说不已经不爱她了,不等她了,甚至是烦透了她,恨透了她的话,她竟然都信以为真!
  所以她的那些自卑,那些自以为将所有感情憋在心里不说出来就是为星澜好的自以为是到底算什么?
  所以即便早已悔过,即便是再次重逢,她还是在死性不改的折磨着星澜。
  她在沾沾自喜自己天衣无缝地藏住了自己的心意,却不知道星澜始终都在等她回头。
  有什么从止不住地眼眶汹涌而出,漱漱落下狠狠砸在手背上,湿漉冰凉。
  所有的酸楚难受涌上喉咙,钻入鼻腔,堵满眼眶,憋得她几乎崩溃。
  五指用力收紧,如获至宝一般将装满了星星的小瓶子放进怀抱紧紧抱住。
  心口疼得连吸入的空气仿佛都是带着利刃的尖刀,再小心,也难免被划出伤口,鲜血淋漓。
  南初用力闭上眼,脸埋在臂弯,肩膀颤抖,下唇咬着几乎麻木,最终还是堵不住悲怆,呜咽出声。
  ...
  下午一点,任春秋带着化妆师赶到别墅。
  化妆师赶妆,任春秋守在旁边安静等待。
  低着头噼里啪啦回完一通消息,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南初,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遍,最终定在眼睛上。
  “初初,你眼睛怎么肿这么厉害?”
  她皱了皱眉,问出化妆师一直想问,却因为怕失礼没敢问的话。
  “昨晚熬夜了。”南初说:“打游戏打得晚了些。”
  “你还真是网瘾少女啊。”
  任春秋无奈:“下次早点休息,第二天还有工作呢,你是公众人物,时刻得注意形象。”
  南初:“抱歉啊任姐,我下次不会了。”
  小姑娘道歉乖乖的,诚心又诚意,任春秋也不好意思多说了。
  只留了句知道改就好,然后从包里拿出几页打印好装订在一起的文件纸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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