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宠爱你——十三千月
时间:2021-01-26 10:20:49

  好像在这样脆弱美丽的女孩面前,开玩笑都是亵渎了她。
  叶佳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么多的人,轻轻浅浅地笑了,冲着方城说:“都是你请过来的吗?”
  笑的很勉强,也很温柔,他蹲下来,给她掖了掖被角,说:“不是,他们是自己想来看你的。”
  叶佳又一次笑了。
  池柳和她关系最近,她也只和池柳熟识一些,伸出手让池柳推着她往阳光下走,说:“我想去晒晒太阳。”
  池柳应了好,在这样的人面前,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你觉得我值得吗?最后时刻竟然同意他留在我身边。”
  池柳摇摇头。
  她不知道怎么说。
  也没有自个说。
  叶佳并没有失望,挂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我永远不会原谅他的,也不会再爱他,可我现在只能从他身上吸取点温暖。如果我能回到十年前,我一定告诉自己,离他越远越好。”
  现在哪怕恨,她都没有了精神。
  阳光是那么端短暂,没多时方城就过来推叶佳,其他人就静静地看着他们,方城的脸上虽然有疲惫,眼神里却难得带着安宁。
  他说:“佳佳别睡,我还希望你能陪我久久的,那怕你一直恨我。”
  不闻世事,到地老天荒。
  可谁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叶佳和池柳他们一个从前像蜗牛一样,得不到什么回应只好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却像是勇士,一直勇往直前,直到那份爱把自己拖累死。
  谁也不知道,到底那种才更好。
  池柳去看完叶佳回来的两星期之后,叶佳就走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池柳正要收拾去瑞典滑雪,闻言一声不响地把行李重新翻出来,呆在房间一个下午。
  她的日子过的一直很简单,生活里也从来都是纸醉金迷,最大的坎就是魏绪当年的拒绝,以及爷爷奶奶的去世。
  乍然一条鲜活的生命终结,让她想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第45章 正文完
  魏绪下班回来的时候, 才把池柳从房间里揪了出来,看着她通红的鼻头,只是缓缓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说:“柳柳, 你会陪我的吧。”
  会陪他一直走下去的吧?
  他很少见这样, 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野心勃勃, 私心很少,却又情深不寿。
  池柳紧紧回抱过去,埋在他的衣服里痛痛快快哭了一场。
  外面天气渐渐暖和,魏绪摸着池柳的头发,听着她静静说着从前一个人在国外的那日子。
  两个人贴的极进,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一声声的告诉彼此, 他们还在。
  池柳和魏绪说了很多, 从她刚到国外迷茫无错, 到后来习惯麻木, 有时候还是难免想起魏绪。
  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却没有想到,在那样本以为无望的岁月, 魏绪从来没有放弃, 一直在努力,她只走了那最开始的几十步,后面的九十九步, 都是魏绪一点点踏出来的。
  魏绪摸着她的黑发,在上面轻轻吻了吻,“乖,该休息了, 明天我们去看看叶佳。”
  一夜无梦。
  两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服,到了方城家里,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就瘦了很多,眼神黯淡无光,双鬓边还隐隐有白发出来。
  他还不到三十。
  方城挤出一抹笑,叶佳没有家人,从来都是围在他身边打转,就连来送她的,都是近来才认识的几个人。
  他向大家鞠躬,说:“谢谢你们来看佳佳。”
  “是我醒悟的太晚,佳佳又伤透了心,她早就想走了。”
  死的人已经解脱,只留下活着的人,日日煎熬。
  叶佳的复仇,给方城的何尝不是最重的一击。
  从他们家出来,魏绪没有带着池柳回市中心的公寓,带着她去了从前他的公寓。
  这是她第一次过来。
  屋内的装修格调仍然是黑白灰三种,室内基本上没有什么陈设,唯有书房内,挂着两个人一张合影。
  池柳愣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走路。
  魏绪从后面抱住她的身影,说:“柳柳,还好你没走,还好你在。”
  当天晚上,他们睡在了魏绪曾经的房间内,两个人相依而眠,在黑夜里互相吻着对方的唇,一寸寸的皮肤。
  总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好在他们走的并不远,失去的并不多,山海相隔,依然情深。
  -
  好一段时间,池柳才恢复过来,又重新成了秀场达人,和天圆一场接一场看下来。
  天圆知道她因为叶佳的事情心情不佳,拿了圈里趣事逗她,好不容易开心起来,王雪曼也姗姗来了。
  王雪曼和陈盛誉的婚后生活可以说是鸡飞狗跳,从前总是等待结婚的王雪曼在和陈盛誉结婚之后,就真的开始后悔不已。
  她先是喝了一口咖啡,保养的十分不错的指尖轻点了咖啡杯,说:“怎么魏太太终于出来了?”
  池柳瞪了她一眼,想到两个人从前总是为谁是第一名媛争来争去,就觉得没有什么意思。
  陈公司之前包养小三的事情,来的很快。
  其实王雪曼是有预感的,她总没有傻到她泼了一碗汤,陈盛誉就真的会对她另眼相看,就那么动心了。
  都在一个圈子里,谁还不知道谁啊。
  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来的女孩已经挺着肚子,神色慌张,罕见地带着天真,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
  王雪曼就坐在他们婚房的沙发上,神色懒懒,突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思。
  甚至,在那一会儿的功夫里,她已经想到和陈盛誉的结局,王家是不会同意她离婚的,婚前协议写的也很清楚,要是离婚了,她什么都得不到。
  可能,连最基本的生活都负担不起。
  但是。
  王雪曼看了二楼衣帽间的那些包,好在她从来不是亏着自己的,恐怕以后要是卖包的话,日子稍微艰辛一些,也还是过的下去的。
  生活本来不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有了多少钱,买了多少包而少馈赠给你,相反也不会给你少多少麻烦。
  王雪曼给池柳很平静的打了电话,把这边喋喋不休想和她说话解释的女孩声打断,直接问池柳去:“你还去瑞典吗?”
  她喜欢那里的氛围。
  池柳正在画画,一瞬间就听出来王雪曼声音里的不对。
  两个人曾经作对了很多年,后来成了好朋友,可以说是最为了解对方的人。
  池柳没有犹豫,说:“要去,你去吗?”
  “去。”
  王雪曼挂了电话,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垂着眸子斜睨了那女孩一眼,说:“你去找陈盛誉吧,他怎么安慰你都可以。”
  说完,她就上了楼,把自己的包包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找了几个大大的行李箱,也不管好不好看,反正把值钱的都拿走了。
  也许最坏的情况下,这就是她以后全部的家当了。
  想想也不觉得那么可悲了。
  -
  这趟飞往瑞典的飞机,池柳提前没有和魏绪说,等魏绪知道的时候,池柳已经在万米高空上,静静和王雪曼吃着提拉米苏。
  魏绪轻叹了口气,一边给司吕打电话,让他把最近的工作集中在一块,他要抽时间去找池柳。
  司吕早就知道,魏绪根本不会离开池柳超过几天的功夫,其实不止是司吕,公司里很多人都知道这一情况。
  飞机一落地,飞机上的两个人手机同时响了起来,魏绪和陈盛誉都打了过来。
  池柳看了看王雪曼,接了起来,和魏绪简单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王雪曼呆呆看着手机很久,直到手机自己没了声音,接着又是一轮轰炸。
  自始至终,她都很平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叶佳的事情,让他们几个人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做起来事情,都多了几分杀伐果断。
  王雪曼直接把手机卡拿了下来,扔到白雪皑皑的一片。
  瑞典正在极夜中,哪怕现在已经上午十点,还是一片黑漆漆,冰雪之城就在前面,那座古堡也是。
  两个人拉着手往前走,王雪曼还有心情调侃:“你说天圆知道了,会不会杀过来。”
  “会的吧。”
  天圆一定会过来的吧。
  魏绪也会。
  没由来的,池柳很笃定这一点。
  -
  在瑞典的日子过的很平静乏味,陈盛誉虽然没有和王雪曼联系上,但他似乎是知道王雪曼是什么意思了,两天过去了,也没有找上来。
  王雪曼很淡定,白天有时候出去玩,有时候窝在壁炉前,听暴风雪和噼里啪啦的柴火声。
  很温暖,很寂静,心也很空。
  魏绪是在第三天上午过来的,池柳开开门看见是他,两个人很亲密的抱了一下,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你再不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了。”
  魏绪笑的宠溺:“所以我赶紧过来了。”
  他们之间像是再也插不进第二个人,王雪曼咳嗽了一声,啧啧之后说:“你们也太腻歪了,顾及一下我。”
  这天下午,天圆带着她的小男友也过来,他推了不少行程,不惜得罪经纪人,就为了陪天圆。
  陈盛誉还是找到了瑞典,他在屋外敲门的时候,王雪曼就呆呆的在烤火,阻止别人去开门。
  “敲一会儿就会回去的。”
  她非常笃定。
  陈盛誉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良好的家教下有掩盖着他的野心,让别人很难发现。
  短短几个月时间的相处,王雪曼却很清楚。
  陈盛誉不会在这里呆很久,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家族也不会。
  王家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有来过电话,连她妈妈都没有打过去问问,她不知道是陈盛誉没有说,还是觉得陈盛誉能搞定这件事情。
  无论哪一个,都显得她不是那么重要。
  王雪曼这次却想错了,陈盛誉在外面呆了快一个小时,一直坚持不懈的敲门,和平日的矜贵一丝也不符合。
  魏绪拉着池柳上了楼,把一楼的大厅让给他们。
  魏绪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人在外面冻坏了。
  王雪曼等他们上了楼,耷拉着脑袋去开了门。
  陈盛誉果然冻的很厉害,鼻青脸肿的,见王雪曼第一句话就是:“你长能耐了。”
  王雪曼突然很不想和他交谈。
  这人永远拽的和个二八乌龟似的,好像天底下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情一样。
  她想起网上的话,不就是比别人多了二两肉吧,那二两肉还管不住。
  陈盛誉正等着王雪曼反唇相讥活着其他什么的,就见王雪曼的视线往下看了几眼,眼里露出鄙夷。
  陈盛誉:??
  他深吸一口气,好好的和王雪曼说:“你跟我回去吧,那件事情有误会。”
  误会?
  王雪曼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有什么误会?
  那女孩不是他包养的?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见王雪曼懒懒靠在沙发上,陈盛誉找了靠近火的地方也坐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冲动。”
  王雪曼看了一眼自己保养的很好的指尖,心想他不知道的地方还多着呢。
  陈盛誉往她这边坐过来一些,王雪曼立刻扔了一个抱枕过去,嘴里义正言辞地说:“好好说话,不要过来。”
  陈盛誉脸一黑。
  他想起相亲那天,这人就往他身上泼了一盆汤。
  他好好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说:“那个姑娘是我哥包养的,你知道我嫂子家里很厉害,对外包括那个女孩,他都说的是我的名字。”
  王雪曼皱了一下眉,并不怎么信。
  哪怕这件事情他说出花来,她也不信。
  陈盛誉见已经把陈家的丑事说了出来,王雪曼还是一副冰冷冷的表情,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他其实一直在忍耐。
  “我说,你如果不信的话,咱们就让那个孩子生下来,验验DNA 。”
  “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
  王雪曼终于开了口,“咱们两个是真的不适合,我和你结婚这几个月,怎么说呢,一直装的挺累的,咱们两家之间的公司也应该合作,实在没有必要在继续伪装下去了,那个女孩不管是真是假,其实关系不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盛誉给打断,他黑着脸问:“你出轨了?”
  王雪曼:??
  轮到她一脸诧异,想着如果这个锅背下来,能让陈盛誉放手,那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于是她就很深明大义的点了点头。
  楼上的池柳和天圆闭了一下眼,可以想象待会儿的血雨腥风。
  陈盛誉扯了扯唇角,讥笑般看了一眼王雪曼,说:“我能冒昧的问一下,那个奸夫是谁吗?”
  “哦。”王雪曼表白淡定,内心慌得一批,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肖王。”
  天圆:草。
  一种很让人抓狂的植物。
  王雪曼觉得得把那个对象控制在这座房子里,魏绪实在很危险,她不敢去招惹,就挑了天圆的这个小对象。
  怎么说呢,效果实在是好。
  陈盛誉站起来来身,盯着王雪曼看了一会儿,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继续幽会了,不过我想说,注意别得病了。”
  说完就潇洒的关上门,离开了。
  -
  王雪曼松了一口气,在吃饭的时候疯狂的吐槽,为陈盛誉的最后一句话,不要得病而闷闷不乐。
  这是咒谁呢?
  谁会得病呢?
  天圆两口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傻货的话,两个人极其默契的在当天收拾好了行李,坐着飞机飞走了。
  王雪曼后知后觉地问池柳:“我是说错了吗?”
  “你说呢?你真的要离婚?”
  王雪曼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其实她和陈盛誉结婚的那一刻,就有预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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