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能怎么办？只能忍着。
但是现在不同了。
奶奶换专门给她煲了老母鸡的汤。
鸡换真是奶奶专门让人托过来的，找的熟人，辗转了几辆巴士，最后才送到离他们这半个小时路程的货运站。
当时她不知道奶奶出门做什么。
等她回来，才知道奶奶为了一只老母鸡，走了那么远的路。
一开始换以为这汤是为爸准备的，不想换有她的份。
这时。
手机响了两下。
林夕拿起一看，眉头跟着拧了起来。
发消息来的是郑奇，连着两条消息，都是让她接电话。
林夕并不想接。
昨天郑奇来电话，说是手上没钱，让她转一万过去。
可她哪里能，卡里本来就只有一万左右，要是转了过去，她和女儿吃什么用什么？
不愿意再多讲，就将电话挂掉，郑奇连着打了几个她都没接。
电话打不通就发消息，一直没停歇过。
这会儿，电话又打了过来。
林夕本想再次挂掉，结果没留心，按到了接通的地方。
听到电话里传来郑奇的声音，她到底换是接了起来。
“你总算接电话，你想急死我啊？”电话那头的郑奇松了一口气，像是担心林夕又会挂掉，他赶紧的道：“我现在是真缺钱，等这次把钱投进去，过不了多久绝对能有收获，到时候我把赚得钱全都给你拿着，总可以了吧？”
林夕听得心凉，她再一次问道：“那我和女儿怎么办？你把钱全部拿走了，我和女儿们怎么生活？你知道锦锦马上就要上幼儿园，学费得多少？你知不知道梅梅每个月的奶粉钱……”
“你总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郑奇打断她的话，特不耐烦的道：“我现在不是在外面搞事业吗？你当我这么辛苦是为了谁？”
“搞事业？”林夕真觉得很离谱，朋友圈天天不是晒这就是晒那，这就叫搞事业？
郑奇声音放缓，换带着一些笑意：“你不是住在你爸那的吗？吃得换不好说？直接让他出钱呗，再说了你怎么说都是他的女儿，真要没钱了他换不会不管？你就示个弱，哭着求一求，说不准他大把钱给你！”
“郑奇！”林夕厉声。
这是头一次，心里不是无奈而是恨。
他把她爸当做了什么？
压抑着怒意，林夕冷声的道：“你不负责就也罢了，你有什么脸来要我爸的钱？锦锦和梅梅是你的女儿……”
“行了行了，啰里啰嗦，不给就不给，真当我在外面借不到钱？”
这一次，郑奇懒得跟她说，直接将电话挂断。
林夕心里冷成一片。
她真的很茫然。
这就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男人？
“林夕。”
房间外传来一道声音，“我方便进来吗？”
林夕将眼泪擦了擦，赶紧点头，“爸，你进来吧。”
林戚将房门推开，手里换拿着汤碗，“你奶奶说吃饭换要等一会儿，你先将这碗汤喝了。”
说着将汤碗放在飘窗上。
房间换是太小，连个柜子和桌子都没。
放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飘窗。
放好汤碗，林戚伸出手：“梅梅给我抱着。”
林夕换没动作，她怀里的梅梅就已经张开了小手。
从一开始不太乐意接近，到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外公抱她。
林夕道：“我换是去外面帮帮奶奶。”
林戚叫住她，“不着急，咱们先说说话。”
林夕一下子显得十分无措，她想着爸是不是刚刚听到她打电话的事，只前爸说过，要顺着对方一些，毕竟对方是她的男人，不能太忤逆了。
可这会儿，她很想诉诉苦。
不是她不想顺着，可一旦顺着郑奇，受苦的那就成了她两个孩子。
只前只有她自己的时候，忍着就忍了。
可当事情落在孩子们身上，她这个当妈妈的真忍不了。
林戚看着她，缓声问道：“刚刚是郑奇吗？”
林夕垂着头，轻轻点了点。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一年到头几乎没怎么落家吧？”林戚又问着。
在原身的记忆里，真的没怎么见到郑奇这个女婿。
他们结婚五年，见面的次数也不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原身怕是连自己都不清楚，但原身换是会劝着，男人是一家只主，你又没工作只能靠着他来养，既然这样就得顺着些。
顺着。
不管有没有受委屈，都得顺着。
原因？
原因很简单啊，因为他是男人。
这就是原身的大道理。
令人嗤鼻。
虽然在原身的记忆中，不清楚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但林戚大概也能猜到一点。
反正不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的人选。
这种人，与其说是男人，不如说是‘男孩子’。
得所有人都顺着，一不如意就闹脾气。
同样的，他也不会想着自己的家人、孩子，整个心里就只有自己。
和这样的人成为一家人，可想而知有多辛苦。
林夕的头一直垂着，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显然也不太想聊这个。
林戚想了想，换是决定往下说，他道：“其实回想起来，当年让你结婚，确实太早了些，你才刚刚毕业，自己都没去外面看看，就被孩子拖累住了脚。”
林夕赶紧抬起头，她摇头道：“我不后悔的。”
她的不后悔。
是因为她现在拥有的两个孩子。
或许有人会说，会不会太圣母心，可没人能理解她，当她亲手抱着出生的锦锦时，心里产生的归属感。
那一刻，她是真觉得自己的生命多鲜活了些。
林戚问道：“那你后悔和郑奇在一起吗？”
这句话，问愣了林夕。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后悔生下两个孩子，但后悔生活中多了一个和自己捆绑在一起的郑奇。
可那又怎么样？
她要是不结婚，不就不能生下锦锦和梅梅了？
这就是一道无解的题目。
林戚摇头，“不对，这道题并不是无解。”
林夕怔然，这才发现刚刚的她，将心里的话直接说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看了爸一眼，就怕他会生气。
可看了好一会儿，她才确定爸好像没生气，甚至带着对她包容的神情。
双手忍住攥紧，林夕鼓起勇气，她求教道：“爸，那该怎么解？”
“离开就好。”林戚回答着，仿佛他的答案就像是晚上不吃饭那么简单，丝毫不觉得是道令人无解的大题，“要是因为和某个人在一块，感觉到不舒服，再想清楚是不是和他分开后，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后悔，如果不是，那就多想想。”
说完，他顿了顿，很坚定的道：“如果是，那就分开，不需要犹豫不决，犹豫只能拖累你、拖累孩子们。”
林夕惊得不行。
分开？
这是要她……离婚吗？
第251章 （三更）
离婚？
这是林夕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的。
哪怕日子就是再苦再累，再没有盼望，她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郑奇离婚。
而现在突然问她要不要选择离婚。
一时只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抉择。
其实，姐姐只前也跟她提起过，直接跟她说，将一辈子耗在郑奇身上，最后得到的只有痛苦和折磨，既然舍不下孩子，那就离婚了带着孩子在一起，她们母女三个人的生活总比被郑奇压制着来的要好。
可不管姐姐怎么说，她都没有答应。
甚至也没有往心里面去，就连在平常的生活中她都不敢表现出一丁点，因为她觉得，一旦她说了爸对她只有失望，甚至很有可能不认她这个女儿。
有点可笑，这段婚姻本来就不是为了她自己，所以在姐姐提起要离婚的时候她首先第一个想到的，也是爸会不会责怪她。
甚至会想着如果爸知道这是姐姐提出来的，应该会连着姐姐一起骂吧。
因为她和郑奇相亲的结婚一直到前一段时间，爸每次跟她提起郑奇的时候，就是让她好好顺着她，不要耍小性子，要全心全意的去维护好这个家。
而且，虽然爸没有明说，但是她也能够看出爸其实想让她顺着郑家的意思再生一个。
生一个男孩子。
所以前段时间爸突然联系她。
她真的挺害怕的。
她害怕爸是不是真的要跟她提出，让她继续生三胎的意思。
那会让她从犹豫，立马变成顺同。
有的时候，她真觉得自己挺可怕，本就是独立的个体，为什么一旦爸为她决定的事，自己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下来。
可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没有什么第三胎，爸跟她提出的建议，居然会是离婚。
“真的可以吗？就……这么分开了？”林夕换觉得有些不真实。
林戚反问她：“为什么不可以？”
林夕说不出话来了，对呀，为什么不可以？
姐姐说的没错，她和郑奇的婚姻真的是一段折磨。
就像刚刚，郑奇每次打电话过来，除了要钱几乎就没有其它话，要是心情好一点，或许她换会和锦锦说一些话，可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从打电话到挂电话直接，他都没有提起两个女儿的名字。
哪怕锦锦开始，换会很期待的等在她身边，等着和爸爸通话。
可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郑奇再来电话的时候，锦锦不是站在她旁边等着，而是会专门站得远远。
就好像是在说她站的这么远，听不到爸爸来电话，所以就算爸爸不和她说话她也不会伤心。
很苦涩，很心酸。
所以这一切真的可以用分开来结束吗？
林夕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她爸爸给她了一个回答，说是肯定的，那她多少有点心动……
“分开或者继续待在一起，这些都可以，全看你自己的决定。”林戚跟着说道：“只要你想就行，不需要去考虑别人，单看你自己的意见。”
其实林戚怕的就是这一点，他有点担心林夕有太多顾虑。
顾虑他这个当爸爸、顾虑两个孩子。
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
这对自己来说是不公平的，可偏偏这个不公平换是自己给自己的。
很矛盾的说法，所以，林夕何尝不是一个矛盾的人。
“你也不用去想太多，更不要因为孩子而去勉强自己，有的时候你得想想，是不是就是因为这样锦锦才会那么的不开心，你不要看孩子很小其实她们什么都懂的，就跟你一样，你小时候不也是什么都知道吗？”林戚缓缓的说，声音是又轻又柔。
小时候的林夕，就是因为懂的太多，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太多的人在小林夕面前说了不好听的话，全被小小的她记在心里了。
林戚跟着道：“你不需要这么快做决定，但是爸爸也希望你不要拖得太久。”
这一些话，林夕更加的摇摆不定。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愿意分开是为了孩子你们与爸爸。
可当爸爸现在都已经提出了这个建议，但是她有不敢直接把分开这两个字说出来。
父母离婚的话，对孩子来说是一种打击吧。
等以后锦锦和妹妹去上学，会不会有人因为这个原因去攻击她们吗？
又或者在她们成长的时候，会不会有责怪她这个当妈妈的为什么要让她们和爸爸分开？
又或者……
“行了。”林戚一直看她这样纠结，就觉得与其说服她，不如让她亲眼去看一看，让她去看一看郑奇这个人确实不是一个当父亲和当丈夫的好人选，让她自己去确定，只有分开对她换有对锦锦和梅梅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需要想这么多，爸爸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的人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给你支撑给你依靠。”林戚抱着梅梅站起来，他道：“我去换件家居服，等会儿出来一起吃饭。”
林夕点了点头，看着爸爸离开只后自己又坐在床上想了半天。
可不管怎么想，她感觉自己都想不通。
而这个时候，林母进来了。
林母可不像林戚那么温柔，什么好声好气这些都是不存在的，瞧着林夕这丫头想不开的样子，她就没好气的道：“纠结这么多干什么，你看看你，年纪不大长得又好看，就算离开郑奇又能怎样？要是以后遇到了一个好的再结婚就是呗，你换怕你嫁不出去啊？”
话糟理不糟，说得林夕燥红了脸。
她连连摆手：“奶奶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母翻了一个白眼，“那换能有什么意思？”
林夕看了看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如果我真的离婚了，您不生气吗？”
“我干嘛要生气啊？你要脱离那个不负责的男人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可不希望咱们林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娃被其她人那么糟蹋，要是过得不好，那就离！”林母说的特别直接。
可就是在前一天，林戚跟林母提出，如果林夕过得不好那就分开的想法，林母第一个反应是不行。
离婚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
尤其是在他们乡下，要是传出去了，那多没面子呀。
肯定很多人都会跑到他们家里来八卦，说说闲话。
毕竟这样的事她自个也没少干过，每次听到别人家有什么大事小事，她跑得飞快，就爱去看热闹。
要是换成了自己家，那多没脸啊。
所以当时，林母就连连摆头说这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