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牛排比之前好吃了些。”
“嗯?”周衍眉梢微动。
“哦,可能是因为切牛排的人不同吧。”挑挑细眉,许盈揶揄。
周衍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他握拳掩唇,轻声一笑。
饭后,周衍送许盈回家。
车窗外,月光清辉洒到河面上,波光闪烁间,宛若涂了一层银泽。
许盈说:“我们下去走走吧,正好消消食。”
周衍将车子开到江边停好。然后牵着许盈漫步于波光粼粼的江岸上。
月光是透明的,夜风便在透明的月光里穿行,温温柔柔地在岸边萦绕,像棉花,擦过行人的面颊。
两人牵着手,静静地前行,天地间似乎宁静下来,周围只剩下夜风柔和的声音。
他们似乎很享受这种温柔的安宁,默契地谁都没有说话。
走着走着,夜风变凉,穿着裙子的许盈瑟缩了一下。
“冷?”周衍问。
“有一点。”
周衍脱下外套,套在她裸露的腿上,顺势搂她的腰,说:“回去吧。”
她靠着他的胸膛,说好。
刚要往回走,对岸突然传来轰隆隆的炮声。
夜空瞬间被炫目的光点亮。
大朵大朵的烟花绽放在头顶,开出朵朵绚烂的花,将天空变成了五彩缤纷的烟花海洋。
许盈兴奋道:“烟花!”
她仰首,绚丽的色彩落在她的脸上,五官因着这色彩更加生动明亮起来,刹那间,万物仿佛都失去了颜色,只有她脸上的色彩异常耀眼。
周衍怔怔地看她。
她看着烟花,他看着她。
烟花声声里,他捏住她的下巴。
被捏住下巴,许盈错愕了一下,转而面前一黑,唇上落下微凉的温软触感。
热烈璀璨的烟花轰隆隆地洒落到他们头顶,周衍在极致的光辉里吻住了许盈。
温凉软热,世界凝固。
许盈很快从凝固的世界里回神,她回抱他。入目里是绚烂璀璨的烟花,脑海里是多年前,教室里少女亲少年脸颊的画面。
她的睫毛微微开合,烟花光影隐没在眼底的阴暗里。
烟花落尽,粲芒消散,一切归于平静。许盈将仿佛被点了穴道的周衍推开。
她羞红着脸,沉默地与他对望片刻,随之吞吐着,“……你……”
“嗯。”周衍动了动喉结,嗓音低哑。他仍然一脸平静,却别开了脸,微微的红晕爬上他的耳根。
发现他耳间的红潮,处于羞赧之中的许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她眼神一亮,转而轻轻一笑。
她咳了一声,牵过他,说:“走吧。”
掌间柔荑是暮春微云,将表面平静沉稳,内里却还在疯狂炸烟花的周衍柔软下来。
他牵着她,两人的身影消融在轻柔的夜风里。
卧室里一片光亮,周衍没关灯。他平躺在床上,指腹抚摸着唇瓣。
她唇间的温软香气沿着他嘴唇的纹路发酵,氤成甘洌的酒,透过嘴唇,透过牙齿,一点一滴浸入身体每一寸角落。
他泡在这醇香醉人的美酒里,醉意麻痹着他的神经。
他笑了起来,狭长而略窄的双眼皮弯成了夸张的弧度,面容间的冷白消融。
窗外长空映月,他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笑笑笑,笑你妈笑,二更 ̄
第52章
第二天周衍去接许盈上班,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急切而猛烈地亲了她,像是等待已久。
许盈喘着气,赧然道:“好了。”
他却是意犹未尽,上瘾了一般。
许盈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喘着气飞速进了公司。
“许姐,你的嘴……”部门员工地瞅了瞅许盈。
许盈正要说话,却见员工挤眉弄眼,“嘿嘿,过来人,都懂的,都懂的。”
许盈失笑,捂着嘴去了卫生间。一进卫生间,她再也忍不住,胃里翻滚着呕吐起来。
干呕了好一阵,她用冰冷的水洗刷唇瓣,仿佛上面沾了恶心脏污的东西。
直到嘴唇都快要搓脱皮了,她才关掉水龙头。
下班后周衍送她到小区楼下,分别时猝不及防地,他又将她按到怀里亲吻。
许盈肿着嘴唇,倏尔耳边传来一声惊呼。
“盈盈?!”
许盈一惊,转头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刘玲玲。
刘玲玲如同被雷劈中,“你……你们……你们俩……”
许盈清清喉咙,“玲玲,我和他——”
“你和他在一起了!”刘玲玲差点破音。
“嗯。”许盈点头。
“卧槽……”刘玲玲破音,舌头转不过来了,直瞪着周衍。
周衍淡淡地冲她颔首。许盈揽住魂都没有了的刘玲玲,对周衍说:“你先回去吧。”
周衍离开后,许盈拍拍还没回魂的刘玲玲,“走吧。”
刘玲玲吞咽唾沫,“妈……妈呀……你怎么跟周衍搞到一起了!”
“回去说。”
……
“所以从你就跟他在一起了?”听完许盈三分实七分虚的原委,刘玲玲张大嘴。
“对。”
刘玲玲瘫在沙发里,“感觉好不可思议。”
感叹完,刘玲玲突然想到了什么,“周衍不是一直还爱着沈蔓绿吗?怎么突然就——”说到这里刘玲玲猛然闭嘴。
“人都是会变的。”
刘玲玲沉默半晌,看着许盈酷似沈蔓绿的眉眼,猝然一凛,“盈盈,周衍他不会是因为……因为你……”
她有点说不出口,可是又怕许盈受委屈,“不会是因为你长得像沈蔓绿吧!”
“不是。”
刘玲玲踟躇,“可是——”
“他说过不是。”
“他说不是就不是吗!”
“我相信他。”
刘玲玲抿抿嘴,“好吧,就算不是,那……你心里不膈应啊?”
“膈应什么?”
“沈蔓绿啊!他以前和沈蔓绿的事。”
谁都知道周衍从前对沈蔓绿有多痴情。男朋友有这么一个曾经深爱的前任,还是死了的前任,换做是自己,也会很膈应的吧。
“为什么要膈应?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许盈一脸云淡风轻。
“你真的不膈应啊?”
“不膈应,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应该往前看。”
当事人都不膈应了,她还膈应什么,刘玲玲很快调整情绪,笑嘻嘻道:“哎呀,那恭喜你了!你终于脱单了!”
“对象还那么帅!那么优秀!”
“我可羡慕死你了!”
许盈一掌拍开笑嘻嘻地在她身前蹭的刘玲玲,“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先回房了。”
许盈关上门,满室黑暗吞没了她晦暗不明的面庞
连续好几天,周衍像得了亲吻饥渴症,只要有机会就要吻许盈。
这一天,许盈说:“明天我要去外地出差。”
周衍微微拧眉,“去哪里?去几天?”
“h市,三天。”
三天。要和她分离三天。三天的时间不能见到她。他的眉心蹙得更紧。
许盈笑吟吟,“哎呀,你这是舍不得我吗?”
被戳中心思,周衍抿抿唇,将她搂进怀里。
下巴抵着她的头,轻轻地蹭了几下,他说:“舍不得。”
“三天时间,我很快就回来。”她软声道。
过了许久,他嗯了一声,很低沉模糊的音量。
翌日,许盈拖着行李箱进了机场。登机后,她在机舱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是靠窗的位置,旁侧坐着一个男人,男人在看报纸,报纸举得有点高,完全遮住了他的头。
“先生你好,能让一下吗?”许盈说。
男人没反应。
许盈:“先生?”
他还是没反应。
可能是没听到?许盈伸手,刚要拍拍他,手却被他忽然抓住。
她愣住,紧接着,报纸下移,男人的面容暴露在她的视野里。
“你——”许盈瞳孔微缩。
男人噙着笑,笑意给他清冷的眉目增添了几分暖意。他抓着她的手腕,顺势把她拽到怀里。
许盈跌入他怀中,忙问:“你怎么……你也去h市?”
“嗯。”
“你去那儿干嘛?”她还有点蒙圈。
“工作。”
“那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给你一个惊喜。”他温柔地扶着她的腰。
“是吗。”眼珠转了几圈,许盈忍俊不禁。恐怕他并不是有工作,而是专门要陪她一起去h市。
她也不戳穿,只道:“嗳,太好了。”
飞机起飞,进入平流层后,许盈戴上耳机。
她靠着窗,平流层的天光映出她鬓边软软的绒毛。
周衍问:“在听什么?”
取下一只耳机,许盈递给周衍。
耳机里传来轻缓的乐声,熟悉的旋律让周衍有刹那的闪神。
“是……”他低低出声。
“是。”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许盈点头。
他和她相视一笑。
悠扬轻快的音乐将周衍带走,带到那座被苍山翠峦包围的古老小镇,带到那片围着纳西族老奶奶的广场。
广场上,他牵着她,一切俗世烦扰纷纷远去,他们在歌声里踢踢踏踏,盘旋而舞。
飞机飞行过半,周衍侧眸,发现许盈已经睡了过去。
她身上盖的毯子滑落下来,他及时扶住,把毯子严严实实地重新盖上去。
她睡得沉,呼吸清浅,没有任何知觉。周衍凝视她安静的睡颜,倏尔靠近,在她颊边落下轻柔的吻。
然后重新靠到椅背上,闭目听耳机里循环的民族音乐。
许盈一只眼睛裂开缝隙,余光见周衍也睡了过去,她睁开眼。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右耳里的耳机,她转过脑袋,眸子里一片幽深。
飞机抵达市,周衍随着许盈去酒店。
“住一间房?”酒店前台,许盈呐呐。
周衍:“怎么?”
许盈:“没怎么。”
房间很大很漂亮,还有一个露天阳台。
许盈收拾好行李,很快出门谈工作。
晚上回来洗漱完,她擦着头发去拿吹风机,周衍向她招手。
他拿过吹风机,“我来。”
她乖顺地枕到他腿间。
温暖的热风在湿漉漉的发丝间蔓延,他微凉的手指轻按着她的头皮。
头顶的柔风和按摩让许盈浑身放松,她舒服地轻哼了一下,像在太阳底下晒太阳的小动物。
密密麻麻的怜爱攀升到周衍心头,他情不自禁,低头亲了亲她的头发。
唇畔留下微湿柔顺的馨香,他低头又亲了亲。
等头发吹干,许盈已经睡着了。周衍轻轻地将她抱到床上。
他摸摸她的脸颊,温柔地亲了她一下,“晚安。”
他满足地抱着她,合上双目。
凉风从阳台爬进房间里,许盈从周衍怀里爬出来。
她低视着睡呼吸浅淡的周衍,转而起身下床。
径直来到阳台,她吸了口新鲜空气。
她有点晕,因为昨晚一夜未眠。装睡比失眠更累。凉风吹得她精神了几分。
她拨动阳台上放的玫瑰,背后忽然附上暖意。
不知何时醒来的周衍给她披上外套,然后从身后搂着她,“天气转凉了,别感冒了。”
“不会感冒的。”她说。
“我会担心。”他搂着她,下巴垫在她头顶,亲昵地蹭着她的头发。
听着耳畔的轻柔低语,许盈拨着玫瑰花瓣,轻唱起来
quand il me prend dans色s bras
当他拥我入怀
qu'il me parlout bas
低声对我说话
je vois la vie en ro色
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ll me dit des摸ts d’a摸ur
他对我说爱的言语
des摸ts dous les jours
天天有说不完的情话
a me fait quelque cho色
这对我来说可不一般
ll rédans摸n coe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波nheur
流进我心扉
do je con奶s la cau色
我清楚它来自何方
c’露i pour摸i
这就是你为了我
摸i pour toi
我为了你
dans la vie
在生命长河里
ll me l’a dit,l’a juré
他对我这样说,这样起誓
pour la vie
以他的生命
dès que je l’aperois
当我一想到这些
alors je me色ns en摸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