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柏元答应了父亲回到周氏集团工作,的确是想慢慢把有关街舞的工作都推掉。目前他已经不再接手有关街舞的工作和商演,至于之前接的工作就等着慢慢完成。
刚比赛结束,场馆外还是人声鼎沸。
夜才刚刚开始,接下去周柏元就要去参加庆功宴,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沈惜霜到的时候,刚是人潮涌出时,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无论是参与比赛的舞者还是观众,大部分都是时尚的年轻人,他们一个个看起来有个性,很张扬。他们对于街舞的热爱,是任何事物都无法比拟的,街舞让他们富有朝气,更富有生命力。
与人流形成对比的是沈惜霜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街对面。
她看起来真的过于甜美了,这样的穿着,这样的妆容,完全是直男斩。路过的男女总会下意识打量她一眼,有人还大声调侃要上来要联系方式。
只不过沈惜霜这次学聪明了,她故意伴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果然无人敢上前。这样的确是她擅长做的事情,擅长当一个冰山美人。
路灯很亮,沈惜霜抱着一束花,就站在明晃晃的路灯下,思绪有些凌乱。她拿着手机,想要给周柏元打个电话,却紧张地心脏扑通直跳。
这种感觉是陌生的,又是让人兴奋的。沈惜霜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却又怀揣着淡淡的不安。
手上的花就是在场馆外面买的,很难得这个点居然还有小贩在卖花,得益于今天这里的大型活动。
沈惜霜以前学过插花课程,特地挑选了几朵花来搭配,很快一束小小的花束在她手中诞生,连小贩都不由连连称赞。
“送给冠军的吗?”小贩问。
沈惜霜摇摇头,想着,又点点头。
周柏元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冠军。
小贩又笑眯眯地问:“那就是送给男朋友的啦?”
沈惜霜抿了抿唇笑着没有说话。
其实馆外除了卖花的,还有卖荧光棒的,卖海报的,卖零食的。沈惜霜抱着看看的态度想找一找有没有周柏元的海报,却没有想到,海报摊上的半壁江山都是周柏元的。
海报上的周柏元比现实中看到的可要肃冷很多。
沈惜霜不由多看了几眼,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造型,很帅气,很有个性。
小贩估计是赶着最后一单的生意,说:“便宜一点卖给你,原价是二十块钱一张的,现在五块钱。”
沈惜霜抬头望了一眼小贩。
心说这个海报会不会太便宜了点?居然才五块钱啊?
小贩以为沈惜霜是想砍价的,又说:“我这个是签名版的,周柏元的亲笔签名。”
沈惜霜俯身过去看了眼,问了句:“是吗?”
她看过周柏元的笔迹,字迹是苍劲有力,落落大方。但她没有见过周柏元的亲笔签名,想象不出来。海报上的确有签名,周柏元几个字利落流畅,很像是周柏元那种张狂的笔迹。
沈惜霜那双眼,扫过来时仿佛带着自动测谎仪。
小贩又改口:“好吧好吧,不是亲笔签名。”
沈惜霜没砍价就以最低的价格付钱买了一张海报。
她突然很想让周柏元送给自己一个亲笔签名。
沈惜霜给周柏元打电话时,已经快凌晨一点半。
馆内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而她也快冻僵了。难以置信北京的天居然已经那么冷。冷风钻进皮肤里,竟然还有点微微刺骨。
电话接通,周柏元的声线暗哑:“嗯?还没睡?”
沈惜霜吸了一下鼻子,说:“你在哪里呀?”
周柏元笑:“查岗啊?”
“嗯。”沈惜霜的声音轻轻的,“可以查岗吗?”
周柏元笑得更加大声:“随时欢迎。”
沈惜霜也忍不住笑,她独自一个人站在路灯下,影子缩成小小的一团,拿着电话放在耳边低着头问:“那我以什么身份查你的岗?”
周柏元含糊其辞,吊儿郎当:“不知道啊。”
他这种人,真的不像是能定性的人。说话留几分,总是不太正经。但认真起来时,又让人无比坚定。
沈惜霜突然有几分莫名的恼,想要挂电话。
周柏元却又突然柔声问她:“想我了?”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低沉又富有磁性,周边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仿佛就低低地在她耳边哄。
沈惜霜的耳朵仿佛都酥麻了一下,一时之间无法招架。
周柏元老实交代说:“晚上有个评分出现了争议,开了个会。”
沈惜霜问:“那多久会结束?”
“已经结束了。”
周柏元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保姆车上走去。他单手插在黑裤口袋里,一只手接电话,步伐迈得很大。
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要接他去庆功宴。
上了车,周柏元懒懒地靠在座上,继续和沈惜霜打电话。
与此同时司机发动车辆。
沈惜霜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现在就在馆外,却又一时之间说不出口,于是她说:“有点冷。”
“冷啊,那来弟弟怀里,弟弟给你暖暖。”
他一点没个正行。
沈惜霜几乎都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模样,应该是唇角微微上扬,一脸乖戾不羁,还很轻佻。他那样一张俊俏的面容,仿佛做什么表情都很合适,不会让人觉得油腻感,反而因为那双锋利的眼,一切都恰到好处。
“那你出来。”沈惜霜的声音很轻。
周柏元没有听清楚,问了句:“你说什么?”
“我让你出来。”
沈惜霜重复这句话时,周柏元乘坐的保姆车刚好从她面前开过去。
周柏元这个时候也没看车窗外,因为根本无暇顾及窗外,也更不会想到她就在外面。
一车一人,就这么错过,谁也没有看到对方。
但沈惜霜再重复这句话时周柏元却是清清楚楚听到,他直觉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于是看了眼窗外,这一眼,就看到站在路灯下的一个女孩子。
车已经错过沈惜霜开出去十几米的距离,周柏元伸手拍了拍司机的座位,有些急切吩咐道:“停车。”
司机一脸疑惑,连忙踩了刹车。
电话这头的沈惜霜自然也听到周柏元喊的那声停车,下意识就看了眼不远处那辆刚刚停下来的黑色保姆车。
下一秒,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因为个子高,周柏元下车时先是一只腿迈出来,继而微微弓着身子,等到他笔直站端正时,是那样的器宇轩昂。
“沈惜霜!”周柏元拿着电话,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大步迈开朝她走来。
他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沈惜霜站在原地,脸上衔着淡淡的笑意。
她左手捧着一束花附带还有一张卷好的海报,右手则拿着手机在和周柏元通电话。除此之外,臂弯里还勾着一个手提包,当真是哪哪儿都不得空。看起来又笨拙,又可爱,又惹人疼。
这一刻的沈惜霜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女孩子。
十几米的距离,很漫长,又仿佛很短。
周柏元几乎是跑着过来,不给沈惜霜任何反应的几乎,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连人带花一把抱起。
他的动作那么野蛮,那么粗鲁,但又让人心跳加速。
沈惜霜惊呼了一声,伸出手一把攥住周柏元的衣角,手上的东西落了一地。
鲜花、海报、精心准备的礼物。
谁都没有顾得上任何其他。
周柏元根本已经来不及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炽冽的气息直接倾压住沈惜霜的双唇。
霸道又横冲直撞的吻,他直接撬开她的唇齿,搭着她肩的手便改为了箍住她的后脑勺,吻得又深又沉又急。
“沈惜霜。”周柏元一下一下咬着沈惜霜的唇,舍不得放开,又有好多话想问她。
沈惜霜被吻得晕乎乎的,脚底下都犯软,她除了紧紧攀附着他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支撑点。
没有人知道周柏元此时此刻是如何的心潮澎湃,在见到沈惜霜的那一瞬间,他热血沸腾,心里仿佛有个猛兽挣脱而出。
他想将自己的热情和喜爱统统用这一吻定情,狠狠地吮咬她的唇。
还是沈惜霜招架不住,双手握拳轻轻捶打周柏元的胸膛,呜呜呜地让他停下。
她怀疑自己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这个人哪里是在吻她,他分明是一副要将她吞入腹中的样子,完全不给她呼吸的自由。
好不容易沈惜霜才把周柏元推开,捂着自己红肿的双唇,一脸埋怨的表情,双眼水灵水灵地望着他,又纯又无辜。
周柏元轻轻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上面残留着沈惜霜的香甜气息。他感受到她冰冷的双手,站在风中微凉的身子。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将自己身上的温度都给她。
那一瞬间,沈惜霜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沈惜霜笑着朝周柏元歪了歪脑袋,模样又是那样的狡黠,扬扬眉问:“周柏元,惊喜吗?”
周柏元伸手扣着沈惜霜的后颈,再次将她往自己的面前一带。
路灯下,周柏元呼吸急促,用自己的额顶着沈惜霜的额,千言万语最后全化为一句:“沈惜霜,你可真会玩儿。”
第25章
沈惜霜根本就是一个妖精, 把周柏元迷得死死的。
偏偏,周柏元对她这样毫无抵抗力。
到了车上,周柏元二话不说拿起沈惜霜的手就往自己的怀里塞。起初沈惜霜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后来才知道,原来他是要拿自己的体温来给她温暖。
沈惜霜身上真的是太冰凉了, 脸颊是冰冰的,身体是冰冰的, 这双手也冰到不像话。
一开始的惊喜和兴奋被冲淡后, 周柏元转而问她:“你在外面等了多久?”
已经快凌晨两点了,这个点外头的温度只有十几度。
沈惜霜估摸着算了算时间,说:“大概快一个小时吧?”
“沈惜霜。”周柏元的脸色沉了沉, 问她,“你是不是有病?”
“对啊, 我发疯了。”沈惜霜说着要把自己的手从周柏元的怀里拿开。她是真的发了疯, 居然大晚上的来找他。这简直乃至很多年后沈惜霜回忆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周柏元自然霸道不让退开, 他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反问她:“来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这不是打了?”
隔了一个小时才打?
周柏元嗤笑一声, 那手指轻轻在沈惜霜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要是再迟点,晚上就甭想见着我了。”
“你要去干嘛?”沈惜霜问。
周柏元如实回答:“要去庆功宴。”
“哦。”沈惜霜点点头。
周柏元瞥她一眼,“你哦什么哦。”
“那你去啊。”
“真让我去?”周柏元满脸轻佻,“去了我晚上可不回来的。”
“嗯。”
周柏元这个人,看起来真的好野蛮,尤其今天这副装扮, 土匪头子非他莫属。他故意朝沈惜霜凑近了一点, 要笑不笑的样子, 轻轻在她耳边吹一口气:“姐姐,你都来了,我还有什么心思去庆功宴?”
沈惜霜只觉得,随着他的靠近,自己整个人都是火辣辣的,一瞬间就不觉得冷了。
她的手还被他霸道地攥在怀里,掌心贴着的是他肌肤上的温度。
自幼沈惜霜似乎就比别的女孩子要怕冷一些,每到冬天双手双脚似乎都是冰凉冰凉的。但从未有过这种让她温暖的方式,那么直白,那么野蛮。他直接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不管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车上除了司机以外就他们两个人,气氛已经不能更暧昧。
却又因为司机在,周柏元只能收敛着什么事情都不做。沈惜霜怀疑,这会儿要是没有其他人在,这个土匪头子真的有可能在车里把她办了。
外头景色渐渐倒退,凌晨两点的三环路不似白天那样车水马龙。
沈惜霜的心跳很快,她被周柏元霸道地揽在怀里,紧紧箍在怀里,后背贴在他的胸口。
周柏元抱小孩子似的抱着她不松手,嘴唇轻轻地贴在她的耳边,问她:“你经常来北京吗?”
沈惜霜摇头,还真的不常来。
她的活动重心都在南方,工作生活都在B市。第一次来北京还是初中那会儿,后来几乎也没有怎么来了。
最近一次来是前年,那次北京有个商务活动,她便趁着那次活动过来,前后一共待了一周就回去了。
“那你这次来北京干什么?”周柏元明知故问。
沈惜霜也不顺着他,故意说:“我来北京看小情人的。”
“哦?你在北京还养着小白脸啊?”说起小白脸这个事情,周柏元心里其实一直都还膈应着呢。上次在医院的时候见到那个小白脸,他还没细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沈惜霜感觉到周柏元的牙齿轻轻啃着自己的耳尖,整个人浑身酥麻。
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沾染上他的气息和他的味道之后,人就变得堕落,软得仿佛没有骨头。
沈惜霜没有说话,周柏元就故意咬重了一口,惹得她轻轻倒抽一口气。
“你算不算?”沈惜霜反问。
周柏元闷闷笑了一声,突然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动作幅度不大,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他其实也是顾忌着的,虽然看似狂放,但总会细心地顾及着她的感受。
沈惜霜的心跳更快,仿佛在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僵硬到一动不敢乱动。
在周柏元的面前,她其实根本不算是能够掌控主权的那个,稍微就能被他带得晕头转向的。
“算。”周柏元的声音哑哑地在沈惜霜的耳边响起。
继而他的脸颊帖在她的脸侧问:“那姐姐给我这个小白脸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