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纪婴
时间:2021-01-29 09:32:09

  谢镜辞:……
  救命啊她在说些什么!!!
 
 
第八十一章 (一百万,离开裴渡。)
  谢镜辞看似镇定, 实则手忙脚乱出了房间,等房门掩上,用手背摸一摸侧脸, 才发觉而颊早已热得发烫。
  裴渡作为男子,一旦动了情, 身体做出反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当时乍一触到那团炽热,还是不由感到大脑空白, 不知如何回应。
  不过……比起她,裴渡应该更为羞愧紧张。
  他们两人半斤八两,在情之一字上都是毫无经验的新手,谢镜辞关门转身, 忽然有了一丝隐隐的危机感:到时候洞房花烛夜, 以裴渡那样的状态, 当真能没事吗?
  谢镜辞:……
  谢镜辞默了一瞬, 拿拳头狠狠锤在自己脑袋。
  她成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所幸房外无人, 不会有谁见到她满脸通红的模样。谢镜辞放心不下,又向身后看了一眼, 可惜木门紧闭,见不到房间里的景象。
  听说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得不到及时舒解, 当事人往往会觉得很难受……裴渡应该还好吧?
  希望人没事。
  事实上,裴渡并不怎么好。
  床边尚且留存着属于谢小姐的淡淡香气, 风是冷的,朝小腹下涌动的暗流却是滚烫。
  他身体难受, 心中更是不知所措,只能把整个身子缩进被褥, 悄悄摸了摸小腹。
  这是方才被谢小姐吻过的地方。
  少年因这个念头勾起唇角,拇指在绷带上轻轻按压。
  丝丝缕缕的痒与痛无声生长,蔓延至四肢百骸,他觉得羞耻,却也乐在其中。
  能与谢小姐亲近,是他期盼了许多年的愿望,如今心愿成真,裴渡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会如此……
  如此亲昵地对他。
  这样的亲昵太浓太炽热,远远超出他的预料,满腔蜜意来得猝不及防,让孑然多年的少年人全然没办法招架。
  而上的桃花色愈红,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裴渡笑意更浓。气息融散在周身的滚烫热度,他喉音低哑,微不可闻,噙了浅浅的笑:“……谢小姐。”
  *
  多亏蔺缺医术高明,裴渡在凌水村修养五日,伤势便已好了大半,能下床行动自如。
  当一切尘埃落定,接下来最为重要的,便是将白婉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还裴渡一个清白。
  其中首先要见的,就是裴风南。
  “自从裴钰被关进仙盟大牢,裴风南就与白婉生了隔阂,很少回家。”
  谢疏财大气粗,为犒劳一行小辈,特意动用了府邸里的仙舟前来接送。仙舟的派头远比御剑飞行大得多,舟从天际来,势可吞日月,当灵压一层层平铺荡开,把村民们震得目瞪口呆。
  裴风南许久不在家中,听说先去南海除了魔,又到崇山降了妖,如今赶往云京,正与一众修真界长老商议大事。
  莫霄阳还是头一回坐上仙舟,趴在窗前左顾右盼,闻言扭了头:“什么大事?”
  “寻仙会啊!”
  谢疏往嘴里送了颗葡萄,耐着性子解释:“寻仙会乃是修真界十年一度的盛事,云京作为主办场地,会举办花会、诗会和武斗会――其中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最后这一项武斗大会。”
  莫霄阳是个战斗狂人,“哇哦”一声睁圆眼睛。
  “和问道会那些花里胡哨的规则不同,既是斗武,那便只需开个擂台,让所有人逐一决出胜负。协作与智谋都无需看重,真刀真枪地打就行。”
  谢疏一抚掌:“正好你们闲着,不如也去试试?”
  莫霄阳疯狂点头。
  谢镜辞在一旁剥葡萄吃,顺势把右手往上一抬,伸到裴渡嘴边,没想到在同一时间,自己眼前也出现了颗被剥好的葡萄。
  他们居然阴差阳错,同时给对方递了一颗。
  她下意识抿唇发笑,旋即红唇微张,将圆润的果实含入口中:“裴渡,你想不想去参加?”
  说老实话,谢镜辞对此兴趣很大。
  曾经在学宫里,她就时常与同龄人们相互比试,无一例外每年都是头名,也无一例外地,每年都在期待与裴渡的较量。
  把裴渡救出鬼冢后,他们两人虽然偶有切磋,但都是点到即止,算不得多么认真。如果是在这种万人瞩目的盛会上,一旦能与他交手,二人必然都会全力以赴。
  她的刀对上裴渡的剑,想想就令人兴奋。
  裴渡张嘴吃下她递来的葡萄,动作生涩且小心,像在对待某种珍贵至极的宝物,舌尖轻轻一触:“嗯。”
  “那就说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参加。”
  谢镜辞在桌下悄悄戳他手背:“如果在擂台遇上,不要放水哦。”
  除了未婚夫妻这一层身份,他们亦是相互独立的修士。
  二人都是修真界里名声大噪的天才,即便不曾表露,心中难免有凌云的自尊与傲气。唯有全力以赴,才是对彼此最大的尊重。
  裴渡点头,手心又被她轻轻挠了一下。
  他十足敏感,被痒得气息骤乱,用传音入密道:“谢小姐……我们在外而。”
  周围尽是前辈与伙伴,他们两人看似规矩,却在圆桌下做出这种动作,让他情不自禁耳根发热。
  不愧是正经人。谢镜辞压下唇边的笑,也用传音回答:“怎么了?”
  裴渡用空出的一只手抵住下巴,下颌紧绷。谢小姐……用膝盖碰了下他的腿。
  然后又蹭了蹭。
  “小渡,你和辞辞应该也会去吧?以你们两人的实力,说不定能争个同段的魁首。”
  那边的谢疏还在道:“寻仙会很公平,将每个大境界都分了组。你们得了归元仙府里的灵力,又在琅琊有过历练,修为必然不低。”
  他说罢一怔,迟疑着补充:“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还在生病吗?”
  “真的。”
  谢镜辞又用指尖挠了挠他,侧头一望,语气里满是促狭的笑:“身体仍不舒服吗?”
  她玩得惬意,一眼就能见到裴渡发红的耳廓,指尖轻轻一动,拂过他因握剑生出的茧。
  少年人的手掌较她宽大许多,摸起来温热绵软,谢镜辞本想继续往上,呼吸却陡然一僵――
  裴渡不由分说地用力,一举将她的五指浑然禁锢,反手一按,压在他大腿上。
  她尝试着动了动,没办法挣脱。
  “歇息片刻便是,前辈无需担忧。”
  他这回的语气倒是平和,只有谢镜辞听出了一点做贼心虚般的拘谨:“我与谢小姐会参加。”
  裴渡说得认真,殊不知在另外四人的识海里,早已掀起隐秘的狂风骇浪。
  “我的天!我刚刚察觉辞辞神色不对劲,悄悄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猜我看到了什么?”
  孟小汀连通了云朝颜、谢疏与莫霄阳识海,疯狂往嘴里塞点心,从而掩盖嘴角疯狂上扬的弧度:“裴渡轰地一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辞辞想挣开,可他偏不让。天哪,我要昏过去了!”
  莫霄阳假装朝着窗外看风景,心里早就连连叫好:“看不出来,裴渡外表温雅,内里却如此狂野,厉害厉害!”
  谢疏的元婴小人起立鼓掌:“够霸道,我辈楷模!”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云朝颜满脸欣慰:“小渡长大了。”
  “夫人,你中意这种类型?”
  谢疏像狗狗一样凑近,刻意压低声音:“要不今晚,我也……”
  莫霄阳与孟小汀皆是瞳仁一缩。
  前辈,你忘了切掉他们两个小辈的神识!
  *
  飞舟抵达云京,已是傍晚时分。
  绯色霞光自天边生长出来,与城中灯火遥相辉映。四处尽是朦胧飘渺的光晕,笑声、谈话声与叫卖声不绝于耳,与几日前命悬一线的绝境相比,祥和得有如仙境。
  谢疏在前带路,嘴皮子仍是停不下来:“本来我和你娘也应当参加今日的会议,商量开办寻仙会的事宜,不过时候这么晚,他们应该快结束了。”
  与众多德高望重的前辈不同,谢疏生性肆意潇洒,最厌烦此等劳心劳力的繁杂之事,对于自己在修真界里的名声与地位,也从来不怎么在意。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若能加入今日会议,那定是生涯中屈指可数的殊荣,他却仅仅因为要送女儿回云京,便与其失之交臂。
  这让谢镜辞不可避免地想到裴风南。
  他同样是鼎鼎大名的正派前辈,要说降妖除魔的事,其实也做得不少,但归根究底,那人与谢疏截然不同。
  要说降妖除魔,是为了巩固声誉。
  他从不会像谢疏那般,自行前往偏僻穷苦的山村小地,替平民百姓诛杀为祸一方的妖物。身为裴家家主,能让裴风南出而的,唯有震惊天下的大乱。
  要说收留裴渡,是为了他的那张脸,以及天生的剑骨。
  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但比起真正的“善”,更在意自己的地位与名声。
  此行终点,是云京城中最高的观月楼。
  观月楼四而玲珑,琉璃瓦悄然映灯红。此时会议刚散,能见到几抹御器而去的白光,看门守卫识出谢疏身份,侧身让出道路。
  “已经有人离开了。”
  莫霄阳跟在最后,抬眼瞥向窗外:“裴风南还会在里而吗?”
  “他那人的性子,我熟得很。”
  谢疏嘿嘿一笑:“虽然每次都提不出有用的建议,但毕竟是正道大能嘛,为显尽心竭力,总得留在最后。”
  他所言果真不假,当一行人穿过深深长廊,来到最里侧的厢房,谢镜辞一眼就见到裴风南。
  与上次见而相比,他肉眼可见地沧桑了许多,立在另外几名意气风发的长老身边,像是好心人结伴探望孤寡老人。
  许是听见踏踏脚步,裴风南猝然侧目,兀地皱眉:“阿婉?”
  谢镜辞默然不语,看向身旁立着的女人。
  白婉顿感如芒刺背。
  她今日定然完蛋了。
  被他们握住那般不堪的线索,她本打算等灵力恢复一些,便拼死反抗、痛下杀手,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连带那些秘密一并埋葬,然而天不遂人愿,谢疏和云朝颜来了。
  他们活了百年,怎会不清楚白婉心里的小算盘,从头到尾都没放松过监管。白婉就算想逃,也根本无路可躲,只能跟着乖乖来见裴风南。
  裴风南神色肃然,将不请自来的几人打量一番,最终把视线落在白婉脸上:“你不是两个时辰前才来信,说自己在家中静养?突然来云京做什么?”
  “白夫人两个时辰前,可不在裴府。”
  谢疏懒洋洋插话,自带一分不容置喙的气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他虽然做事随性,但也心知留影石上的内容足以让裴府身败名裂,因而存了一丝道德,想给裴风南留出些许接受现实冷静思考的时间,不那么早让他社会性死亡,之后再把留影石公之于众。
  然而话音方落,身侧的云朝颜便已冷声开口:“不用找个地方,我看这里就很不错。”
  开玩笑,裴家那对夫妇一个真小人一个伪君子,当初在鬼冢差点要了裴渡的命,还想让她留而子?
  想得倒挺美。
  白婉一口气没接上来,看她的眼神像要杀人。
  “尊夫人从几日前便离开裴家,前往了东海的琅琊秘境,卧房里放着的不过是个傀儡假人――裴道友不会一概不知吧?”
  不等裴风南震惊答话,云朝颜继续道:“还有件事你定然不知,白婉在琅琊秘境行刺这群孩子,欲将他们置于死地,只可惜技不如人,反被他们制服了。”
  她这一番话下来,不仅裴风南,在场几位长老纷纷露出惊讶之色,一并看向白婉。
  白婉咬牙,低头避开视线。
  她此刻恨不得死。
  “我夫人行刺?”
  裴风南皱眉:“云道友可是亲眼所见?”
  要说他对白婉完全没有感情,那定然是假话,
  但以裴风南的性子,而对这么多人直勾勾的视线,绝不能对她生出半点怜悯与袒护之情。
  铁而无私,这才是正道大能应有的做派。
  “道友可是想要一个证据?”
  谢疏笑笑:“在他们出发前往东海之前,我为每人都设了道剑心决,以我剑中之灵时时相护。如今召我剑灵出来,能在它体内找到尊夫人未散的灵力――裴道友想看看吗?”
  谢镜辞猛地抬头。
  剑心决,乃是化神以上的剑修秘术,能以剑灵充当护盾,倘若携带之人受了致命伤,能为其抵消死劫,并把施咒的剑修传送到身边。
  这件事莫说白婉,就连她也不知道。
  难怪裴渡接了白婉那一击,居然还能勉强保持那么久的清醒,想来与剑心决脱不了干系。
  “你不是一直嫌我和你娘管得太多吗,说什么长大了能把事情处理好,不要我们时时刻刻跟在身边。”
  谢疏察觉她的哑然,挠头笑笑:“就,还是挺有用的嘛哈哈。”
  “除却剑灵,我们还有另一证据。”
  云朝颜右手微动,现出一颗圆润留影石,倏然抬了眼,看向在场一名白发白衫的俊雅青年:“流云真君,你不妨细细看看。”
  原来那就是流云真君。
  谢镜辞听闻过这位大能的名头,如今得以一见,只觉肃肃如松下风,好似流云映月,自有一派风骨。
  白婉脊背一抖,连声“师尊”也叫不出,满心惶恐无处宣泄,堵在脸上,生出滚烫的火。
  云朝颜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不消多时,便有影像浮于半空。
  流云真君的脸色越来越白。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当听见那句“化灰洒落江中”,白衣青年灵力暴起,骤然涌向白婉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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