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总在换人设——纪婴
时间:2021-01-29 09:32:09

  什么叫小野猫。
  既狂又浪,一心只求搏得男主宠爱,没有羞耻感,更不会感到害羞,可谓花招百出,无所不用其极。
  再看一眼识海里浮现的字句,谢镜辞险些心跳骤停。
  裴渡对这出变故一无所知,似是当真在抚摸一只猫,手掌在脊骨上下拂动,带开云纱上的丝丝褶皱。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谢小姐感到舒适,只能竭尽所能地认真去做。一瞬寂静后,裴渡听见她的声音:“这里好像也不对。”
  一只手环上他腰间。
  谢小姐声线未变,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引诱般的浓甜,开口时呼吸洒在他胸口,像猫爪轻轻一挠:“没关系,你想对我做什么事都可以哦。”
  她说着在他胸前一蹭,嗓音中笑意更浓:“――主人。”
  谢镜辞:……
  救。命。
  啊啊啊啊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台词!这种羞耻程度是认真的吗!接受不了吧,正常人都会觉得接受不了吧!!!
  裴渡的心跳很明显一停。
  然后是更为剧烈的扑通扑通。
  可怜孩子一生循规蹈矩,连牵个小手都觉得紧张,哪曾见过这种场面。
  他一时乱了阵脚,又听身前的谢小姐继续道:“如果不知道应当如何来做……不如让我来教教你吧?”
  谢镜辞脸红得像虾。
  在平日里,她绝不可能亲口说出这种话,此刻当着裴渡的面讲出来,虽然的确感到了铺天盖地的羞耻……
  但她的嘴角居然在莫名其妙上扬,并且笑得越来越欢是怎么回事!看裴渡慌乱无措真的好让人快乐!
  她真是太喜欢太喜欢他了。
  指腹按在少年劲瘦的腰线,当她轻飘飘地下滑,引出一丝连绵不绝的暗电。
  裴渡战栗一下,喉音微不可闻:“谢小姐……”
  他虽然用了些许抗拒的语气,身体却诚实地没有动作,在下一瞬,又是兀地一抖。
  ――谢镜辞拇指与食指悠然一旋,捏起腰上一团柔软皮肉,挠痒般动了动。
  她感到裴渡连呼吸都在颤。
  这是种很奇妙的体验,虽觉羞赧不堪,却又心甘情愿沉溺其中,甚至被他的反应取悦,没办法停下来。
  她真是坏透了。
  “是这里吗?”
  对不起,裴渡。
  她还擅自加词。
  谢镜辞声音里的笑快要往外溢,见他咬着牙没出声,手上又是用力:“是不是呀?你不说,我没办法知道。”
  少年将她抱在怀中,身体的一切战栗都无处可躲。裴渡呼吸更重,半晌才答:“……是。”
  “那就找到其中一处了。”
  她语意轻松,手指轻轻画了个小圆:“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我想想,脑袋、耳朵、后背都已经尝试过――”
  伴随着气音般的笑,手掌向右,来到他小腹。
  在此之前,谢镜辞只握过他的手臂,修长漂亮,清晰可辨肌肉流畅的轮廓。此刻指尖撩过薄薄衣衫,只需一按,就能触到坚硬的腹肌。
  “谢小姐,”裴渡嗓音极低,“……感觉很奇怪。”
  他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又羞又痒,却仿佛得不到满足,满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更多。
  若是让谢小姐知道他竟这般孟浪――
  “这里也是吗?”
  谢镜辞瞥一眼识海里的字句,指尖流连于腹肌之间的轮廓,一块块依次勾勒:“你说,接下来,我应该往上还是往下?”
  太会了太会了,不愧是你,小野猫!
  她悟了!
  上是胸口,下是大腿,无论哪个选项都能令人脸红心跳。
  这种未知的等待最是叫人提心吊胆,谢镜辞被热气冲昏了头,脚趾下意识蜷紧,伏在裴渡身前一声不吭。
  “谢小姐。”
  他自然也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心尖仿佛被紧紧悬在半空。无论怎样选择,于他而言都是逾越,无疑会对谢小姐生出冒犯,裴渡下意识想要推拒:“不用――”
  “你不想要?”
  不等话语落毕,怀里的少女便抬头蹙眉,自他胸口退开:“打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连碰一碰都不愿意,你是不是讨厌我?”
  谢镜辞觉得,系统给出的这句台词有些危险。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激将法,带着十足挑衅,任谁听罢,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对方还是裴渡。
  她开口时心口砰砰跳,等说到下一句,更是莫名生出了一丝紧张,紧紧盯着裴渡眼睛:“哪有不愿摸猫的主人。你若是不喜欢,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他长睫一动。
  完了完了。她方才分明见到……裴渡皱了眉。
  少年剑修肤色冷白,唯有一双凤眸漆黑,眼底渐渐生出许多看不明晰的情绪,如同暴风雨前夕,即将刺破天空的闪电。
  方才还暧昧淌动着的空气陡然凝固,谢镜辞不由一慌。
  很危险。
  前几次被他死死压制的记忆一股脑涌上心头,此时系统给出的任务圆满结束,她轻咳一声,迅速从裴渡腿上下来:“这个,这是系统强制的台词,你知道的,它总爱给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必当真――”
  话音未尽,这回轮到谢镜辞屏住呼吸。
  裴渡随她从木椅上起身,不由分说向前一步,薄唇炽热,重重下覆。
  他用了从未有过的力道,舌尖撬开她唇齿,有如攻城掠池,肆意攫取每一寸吐息,霸道得不讲道理。
  像要把所有沸腾的、滚烫的、压得人透不过气的感情,一并倾泻给她。
  谢镜辞被吻得发懵,试图后退一步继续解释,裴渡却不留出丝毫间隙,步步紧逼。
  等她退无可退,才发觉自己到了床头。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侧腰。
  女子的腰身比男人纤细许多,加之裴渡五指修长,轻而易举便将其浑然拢住,缓缓一按,柔软如水波。
  救救救救命。
  ……那种地方不能随便摸的!
  裴渡没有停下的意思。
  由于毫无经验,少年的抚摸乱无章法,却也正因如此,轻重不一、四处游弋的力道才显得更为捉摸不透。谢镜辞猜不出他下一步的动作,又躲不开愈来愈重的吻,只能听凭痒意横生,浑身止不住发抖。
  她尝试推了一推,没得到任何应答。
  她完蛋了。
  什么叫自讨苦吃自掘坟墓。她干嘛要心血来潮,教裴渡玩一些摸来摸去的缺心眼游戏……她哪知道他会这么凶啊!
  自腰间生出的电流迅速蔓延,谢镜辞连小腿都没了力气,被裴渡护着后脑勺轻轻一压,径直倒在床铺之上。
  腰腹满是抓心挠肺的痒。
  她听见自己隐隐加重的吐息,以及裴渡悄然抬头,自喉间发出的低语:“我能做好,谢小姐……别不要我。”
  他双眼暗得惊人,虽然吐出了这般言语,再倾身吻下,力道却仍是强横。
  她感到裴渡的右手稍作停顿,似是终于下定决心,僵硬着向上。
  谢镜辞这回彻底不敢乱动。
  指尖小心翼翼,只隐隐贴上一道若有似无的轮廓,便不再往前。
  裴渡定然也在紧张,连亲吻都一并停下,眼底危险的暗色褪去,面上再度泛红。
  “那是系统强塞的台词,真的!”
  相贴的薄唇出现一瞬间隙,谢镜辞终于寻到可乘之机,喘着气小声解释:“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有你就够了。”
  空气浓稠温热、静谧无声,卧房之内,只能听见两人彼此交织的呼吸。
  她脑子里盛满沸腾的水,瞥见裴渡欲意未退的黑眸,匆忙又道:“裴渡最好了,相貌剑术性情我都喜欢得不得了,连方才――”
  ……她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镜辞停顿须臾,竭力忍下赧然,干脆豁出去一把:“连方才伸手过来之后……也做得很好。”
  一句话说完,谢镜辞生无可恋。
  苍天可鉴,她的措辞已经足够委婉,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大大咧咧告诉他:裴渡,你很会摸,我很喜欢。
  她会羞愧至死的。
  裴渡回以一瞬的沉默。
  他微抿了唇,再开口时,颇为紧张地低声问她:“谢小姐……喜欢吗?”
  这要她怎么回答啊!
  谢镜辞没脸面说话,只低低应了声“嗯”。
  裴渡似是觉得开心,嘴角隐约浮起上扬的弧度,末了一顿:“别不要我。”
  当然啊!她用力点头。
  他松了口气,脊背仍旧紧绷:“……也不要去找其他人。”
  这道嗓音温柔得像水,带着丝丝缕缕的希冀与祈求,能将她的心口瞬间化开。
  谢镜辞轻轻吸了吸气:“嗯。”
  这声应答毫不犹豫,裴渡笑意更深,略作思忖,再度俯身。
  “不用不用!”
  方才的亲吻太过激烈,她仍有些喘不过气,往后一缩:“系统已经停了,没关系。”
  裴渡却是不语,右手锢住她的腿,不由分说往前一拉。
  于是谢镜辞靠他更近,双腿抵在他腰间,抬眼望去,是少年人晦暗不明、陡然近在咫尺的黑眸。
  那双眼睛里藏匿着太多太多情愫,因被尘封已久,显得幽深晦涩,如同海底暗潮翻涌,随时会一拥而上,将她吞没。
  他放任这些情愫缓缓溢出。
  裴渡低头,指尖划过她腰线,感受到姑娘的轻轻一颤:“……谢小姐,我还想要。”
 
 
第八十五章 (接下来,便是她与裴渡之间)
  谢镜辞被吻得有些懵。
  裴渡的动作虽然仍有生涩, 却比曾经的懵懂试探熟稔许多,薄唇碾转之间,柔软的触感侵入血液乃至骨髓, 裹挟着淡淡树木香气,轻而易举便能叫她目眩神迷。
  即便是这种时候, 他仍在顾及谢镜辞的感受, 力道虽重却不凶,唇瓣柔软得好似白玉糕点, 自有无尽清甜。
  全都怪系统那些乱七八糟的台词。
  倘若不是受它驱使,让她不得不讲出那般挑衅的话,裴渡也不会――
  谢镜辞仰躺于床前,仓促吸了口气。
  她虽然早就猜出裴渡会被激到, 但无论如何也不曾料想, 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除却狂跃不止的心跳, 一个念头悄悄浮在心口上。
  她似乎……打开了某个不得了的开关。
  在今天以后, 她还能在裴渡面前胡作非为、耀武扬威吗?
  察觉到她凌乱的呼吸, 裴渡身形微顿,稍稍抬头, 将薄唇移开。
  他定是见到谢镜辞通红的侧脸,喉结一动,自唇边扬起毫不掩饰的弧度。
  ……他还笑!
  谢镜辞耳后更热, 抬手戳一戳他肩膀:“不许笑。”
  裴渡乖乖点头:“嗯。”
  他说着抿了唇,奈何口中虽是这般应声, 嘴角却仍是轻扬,自颊边露出两个圆圆小小的酒窝。
  谢镜辞被他笑得又热又燥, 连裴渡眼睛也不敢去看,见他没再继续, 闷声道:“……结束了?”
  “结束了。”
  覆在腰间的右手无声移开,顺势向上,指尖落在她侧颈上,顺着颈骨轻轻一划。
  他眸底尚有温存的暗色,语气却是克制,温声应她:“接下来的事……便等成婚后再做吧。”
  他心中喜爱溢了满腔,无时无刻不想将她据为己有,但裴渡亦心知肚明,应当给予谢小姐应有的尊重。
  对哦,成婚。
  他们两人如今的身份是未婚夫妻,比起真正的道侣,中间终究还是多了层模糊不清的纸。她没想太多,依着裴渡的意思开口:“我们应当何时成婚?”
  她说得又轻又快,全然没经过思考,等话音落下,才陡然意识到不对。
  裴渡刚说成婚后再继续接下来的事,她下句便问,何时才能结为道侣。
  这这这、这样听来,岂不像她十分期待同他这样那样,虽然她的确有那么一丁点儿小期待……
  但绝对不能落在裴渡耳朵里!
  谢镜辞:“你不要想太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问这个问题,真的!”
  ――更显得欲盖弥彰了可恶!
  她被自己弄得面红耳赤,近在咫尺的裴渡却是一怔,黑眸安静,定定凝视她的眼睛。
  眼底暗色褪去,由淡淡的拘谨取而代之。
  谢镜辞看见他长睫微动,开口时小心翼翼、怀了怯怯的希冀:“谢小姐……想同我尽快成婚?”
  他在紧张。
  一面是疯狂的渴求,一面是卑劣的自卑,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彼此交缠,映在少年人漆黑的凤眸,也落在谢镜辞眼中。
  她都明白。
  “对哦。”
  她虽是处于被动姿势,仰面躺在床褥之间,双臂却不由分说上抬,环住裴渡泛着绯色的脖颈,感受到后者愈发剧烈的脉搏。
  日光熹微,谢镜辞向他露出一个毫不设防的笑,眼角眉梢尽是微光:“因为实在太喜欢裴渡啦,想离你更近一点。未婚夫妻隔得太远,思来想去,还是道侣更适合我们,对吧?”
  按在她侧颈的拇指用力一抚。
  裴渡心动得难以自制。
  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
  这是他憧憬了整整十年的愿望,原以为自始至终皆在孑然独行,甫一抬眼,却见到谢小姐的影子。
  她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
  不似他拘谨寡言,她的步子轻快肆意,所过之处万物逢春、生出无边亮色,带着暖融融的春光,毫不犹豫奔向他。
  何其有幸。
  笑意自眼底流泻而出,裴渡情不自禁地扬唇,抬手摸摸她头顶,再度俯身。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