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皎被他几句话臊得说不出话来,捂着脸道:“阿兄这样的甜言蜜语,还是留给未来嫂嫂吧!”说罢,她飞快地起身,向屋外走去。
周瑜看着她的背影不由暗自感叹,自己这个从小顽皮的妹妹现在竟然也开了窍,还关心起了自己的婚事,忍不住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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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落花踏尽游何处
天色已晚,明月高悬,秋风吹过,周皎不由打了个颤,忽然想起玉玺的事情还没有和周瑜说清楚,正想回去,却又想到周瑜今日难得轻松,也不想再去烦他,索性自己一个人踏着月色回了屋。
周皎初到丹阳周府,周府的仆人也不算多,练师怕周皎回来见不到人,一直在门口守着,直到周皎回来才进了屋,为周皎侍奉沐浴更衣。
周皎梳了梳头发,见练师脸上有疲惫之色,不由有些愧疚,道:“我应该早些告诉你,免得你在外面等了这么久,现在秋风寒冷,你这样吹一不小心要是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练师为她擦去发尾上垂着的水珠,倔强道:“这都是奴应到做的,奴是小娘子的人,自然要事事以小娘子为先。”
周皎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但还是要以自己的身体为重才是,我如今在丹阳可就你这么一个可以托付的人,你要是病倒了,我可就无人可用了。”
她转过身看向练师,拉着她的手道:“你聪明伶俐,又知晓是非,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不喜欢,我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
只是关爱他人自然好,却不能盲目损己而利人,这就是我要交给你的,记住了吗?”
“奴……奴知道了……”
周皎莞尔,知道她还是不大明白,起身从一旁拿起一件披风为她披好,道:“现在就回屋去休息,好好睡个觉,等到明日陪我去伯符哥哥府上见他,到时候我还要你这位管家娘子为我好好安排呢。”
练师听出周皎话中的强势,只好乖乖道:“是。”
说罢就退了出去。
周皎摸了摸半干的头发,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走向床榻。
周皎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在自己家中当然要比在别的地方睡得更舒服,只是周皎已经习惯了早起,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从被窝里钻了出来,简单换了一身男装就去外面跟着饭香跑了。
厨下的人虽然和她不熟,但昨天也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她就是周皎的亲妹妹,赶忙将早膳为她端了出来。
周皎简单吃过之后就带着现成的饭菜去了客院找苦安和诸葛均,她不在均儿身边,指不定这小子想要闹小脾气呢。
周皎去的时候苦安已经醒了,正在院中坐着,另一间客房房门紧闭,想必是诸葛均还没有睡醒,他平日里比较认床,周皎陪着的时候还好一些,若是周皎不在了,总要很晚才能睡着。
“小安,我为你和均儿带了些饭菜,你快趁热吃。”
苦安应了一声,一边吃着饭菜,一边出声问道:“阿皎,你和你阿兄说过诸葛亮的事情了吗?”
周皎面色一僵,随后有些苦恼地摸了摸头,道:“我怕他知道了生气,所以一直没敢说……万一他被孔明隔空气到了怎么办?”
苦安听到她的话忍不住露出笑容,道:“可是均儿还在,你这样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
“我……我还是先和伯符哥哥说吧……万一阿兄被我气病了就不好了……”周皎心虚地摸摸鼻子,小声道。
苦安:“噗……他气量没那么小吧?”
“但我还是觉得他会生气……”周皎似乎有些尴尬,道:“要是我并非自愿,说不定他还不会生气,可是他要是知道我……我还把均儿带来,他一定要打我的,我一世英名可就没了!这是小动物的本能……啊不对,这是先见之明!”
苦安被她小心翼翼还夹杂了一丝恐惧的样子逗笑了,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就先不和他说了,等到时机合适再说。”
周皎一锤定音:“嗯!今日我与阿兄要一起去见伯符哥哥,我得先让伯符哥哥保护我才是。”
苦安听到她说起孙策,将手中的竹筷放到碗边,抬手一晃,手中已经凭空出现了一个木匣子,正是当初周皎交给她的盛着玉玺的木盒。
苦安递出手中的盒子,道:“这个你也要带回去,对吧?”
周皎应了一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她接过木盒打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那方完好无损、光华流转的白玉,脸上却多了一丝忧虑之色,随后迅速地合上了盖子。
苦安察觉到她的情绪,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担心他走上孙将军的老路。”
周皎垂下眼睑,指尖抠着匣子的边缘,低声道:“他想要继承孙将军的遗志,可现实或许会让他失望。
何况江东未平,伯符哥哥创业不易,我却帮不上他什么大忙……”
这枚玉玺只有在名正言顺、手握权力的皇帝手中才有用,总是他们拿在手中也不过是一枚普通印玺。
现在孙策只有两个选择,一事自立为帝,但这个时候这么做完全是在找死,何况孙策也没有这个意愿,而是把这枚玉玺还回去,这也是孙策最有可能做出的决断,而现在汉献帝还在手中,之后还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即使把它还回去也和汉室皇帝没有任何关系,他只不过是一个他人意愿所控制的人傀儡。
至于孙策亲自去迎汉献帝,那就更不可能了,先不说汉献帝愿不愿意,江东位于南方,对于全国都控制自然比不上北方,而孙策打下的并非完整的江东,不过两郡而已,更不用提迎接汉献帝了。
苦安看出她的忧虑,出声安慰:“要是失望了,说不定他才会走上那条路。”
周皎眨眨眼,不由喃喃道:“失望……”
也许只有等孙策真的失望了,他才能投身于这个大争之世。
“对了。”
苦安忽然出声道。
“怎么了?”
苦安有些别扭地开口道:“甘宁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和孙策说?”
“啊……”周皎忽然会意,露出一个笑容,起身道:“这件事情我会好好和伯符哥哥说的,何况甘宁也是个将才,按照伯符哥哥的性格,只要我和他提过甘宁的本领,他一定会很在意的。
即使甘宁不会来,伯符哥哥说不定也会去找他的。
而且啊——”
苦安听到她拉长了声音,不由抬头看向她。
周皎被她望着自己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苦安的脸,道:“而且,我有一种预感,甘宁将军他一定会来的!小安你就放心吧!”揉完脸自然是逃跑了,周皎最擅长的就是欺负完别人之后脚底抹油了。
苦安赶紧喊住她道:“等一下,阿皎,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周皎停下脚步,躲在一盆茂盛的花草后,状似警惕地看着苦安,道:“小安,你该不会要使诈吧?使诈的人不可爱哦……”
苦安被她这幅样子逗笑,道:“不是,我可不打算捏你的脸。”
她的右手在空中一晃,手中又出现了一个小锦袋,她抬手扔向周皎,见她接住了,这才解释道:“这里面是土豆的种子,交给你一定可以用到。”
周皎看了看手中的小袋子,不由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苦安笑道:“你一定会需要它的,我对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心思,只要能帮上你就好。”
周皎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你,小安。”
周瑜早就备好了车,没想到喜欢赖床的周皎来的更早,调侃道:“周小娘子也会早起?”
“那当然了,要不是……”周皎说到一半忽然想起端玉并不在这里,不由低下了头,她嘟囔道:“反正平日里我都会起来练习剑术或者是射术,才不会睡懒觉呢。”
连她自己都已经习惯了住在荆州的那段日子了,练师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习惯,也自然不会像端玉那样为她准备什么弓箭与靶子之类的。
周瑜不由轻声叹了一口气,周皎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活在仇恨之中,荆州也必定会有她所怀念的人或事。
为了避免尴尬,周皎索性主动转移话题,道:“对了,阿兄,伯符哥哥之前托付给我的东西我也已经拿好了。”
周瑜看到她手中的盒子,想必就是当初孙策暗中让她带回吴郡的玉玺,应了一声,道:“好了,既然你来的早,咱们就早些去,说不定伯符正在校场锻炼,到时候你要是手痒了,也可以跟着练一练。”
周皎嗯了一声,这才坐上马车,跟随周瑜一同前往孙策的府邸。
此时已经是秋季,一路过来秋风萧瑟,周皎依稀听到窗外的风声,不由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如今诸葛亮那边现在如何了……
过了一会儿,车外的练师开口道:“小娘子,孙郎府邸到了。”
周皎回过神,道:“好。”
说罢,她掀开帘子,将手中装着玉玺的匣子递给练师,随后对一旁准备为她搬凳子的人摇了摇头,身手利落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周瑜走到她身边,笑道:“走吧,一同进去。
伯符恐怕在里面转圈呢。”
周皎想到孙策转圈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阿兄可不要诓我,伯符哥哥现在可是统领两郡的人物,威严可不比以往,怎么会转圈呢。”
“你啊,不知道他的性子吗?平时在阿蒙他们前面就算了,真到了亲近的人面前,还不是一样稳不下来。”
周瑜语气调侃,却又有一丝担忧之意。
周皎安慰道:“伯符哥哥本来就还年少,要他装作老练成熟的样子当然难了,我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兄妹二人说笑着进了孙府,孙府原先是丹阳太守的府邸,如今给孙策住,孙策还未娶妻,对于府邸中管理的事情,刚到前厅就听到孙策在训斥孙权,大部分都是在说他不发一言就贸然跑到庐江,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个什么意外,孙夫人怎么办?谢诺该怎么办?周皎远远地瞧着孙权低着头挨骂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瑜无奈地摇摇头,道:“他好心好意去接你,你还在这里幸灾乐祸,还是快些为他解围吧。”
“好好好,这就去。”
周皎敷衍了两句,步子却没变。
“也不知道阿权和你结了什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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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权:什么仇什么怨!
饺子:呸!渣男!!!
阿权:……
第71章 三两落子弈春秋
周皎受不住自家阿兄念叨,向前跑了几步,对孙策道:“伯符哥哥!”
孙策原本在训斥孙权,毕竟孙权自幼聪慧机敏,颇受孙夫人宠爱,孙策也对这个弟弟寄予厚望,要是孙权一不小心出了意外就不好了,但批评久了孙策自己都累,又怕孙权不放在心上,只能不停念叨——孙权最怕这个。
而此时周皎过来,也算是给孙权找个台阶下,孙策自然也不会继续训斥下去了。
孙权不由暗暗给了周皎一个“干得好”的手势,周皎则是冲他扬了扬下巴。
周瑜察觉到两人的小动作,轻轻地咳了一声,示意周皎不要乱来。
周皎乖乖向孙策见礼,道:“阿皎见过伯符哥哥。”
孙策当做没看见两个人的小动作,一手扶着周皎不让他继续行礼,随后道:“阿皎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们收到你的信的时候有多惊喜,公瑾更是——”
他话还没说完,周皎已经好奇地追问道:“阿兄怎么了?伯符哥哥快告诉我呀。”
周瑜又咳嗽了一声,随后瞪了周皎一眼,道:“还以为你在外长进了一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管不住自己的这张嘴。”
周皎瞥到孙权偷笑,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孙策制止周瑜道:“诶,能看到阿皎一如往昔,我也更觉欣慰。”
他拉着周皎向厅内走去,让周皎坐在他下首,言辞恳切:“当初是我思虑不周,只让阿蒙他们几个人跟着你,害得阿皎流落在外,与义母还有公瑾分离多年。
伯符哥哥理应向你说一声对不住才是。”
周皎摇摇头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这事情本就是谁也预料不到的,怎么能怪伯符哥哥呢。”
她眨眨眼,道:“再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感谢伯符哥哥呢。”
孙策见她一副坦荡的样子,还有当初顽皮的样子,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这几年看尽人情冷暖,知道人心易变,但见周皎一如往昔,与周瑜当初来追随他时一样真挚,不由更觉欣慰。
“阿皎可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说来给伯符哥哥听听。”
“这个……还是等之后再和伯符哥哥说吧。”
孙权坐在周瑜身侧,见周皎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由嘲笑地看着她。
周瑜在周皎对面坐着,见她笑得灿烂,不由道:“你呀,果真还是和伯符亲近,有什么好事情不和我这个阿兄说?”
周皎心底念叨了半天,我要是和你说了,你不得扒了我的皮。
她转了转眼睛,道:“我先同伯符哥哥说了之后再与阿兄说吧。”
周瑜横了她一眼,道:“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周皎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对一旁的练师开口道:“练师,把东西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