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我只是来修水管的![无限]——撕枕犹眠
时间:2021-01-30 10:32:52

  顿了一下,他又不死心道:“或者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提看,能满足的我都尽量满足。”
  他再次看向苏越心,目光灼灼,就连那根被他丢到身后的藤蔓,都强撑着爬起来,从白河的肩头看向苏越心,模样充满期待。
  “这不是什么条件不条件的问题……”苏越心叹息般说道,目光往树下扫了一眼,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只见树下,围着好几个隐着身形的在编鬼怪,正面色不善地抬头,齐齐瞪着蹲在树上的白河。
  他们都是今晚被派出来加班,负责堵在门口,阻止玩家夜探村子的。白河当时在藤蔓的指引下一路爬上了树,身上贴着隐身便利贴,正好避开了他们的视线。他们的实力又不够,无法靠近这棵树,只能飘在下面,瞪着眼看他一直蹲在上面等捞猫,又瞪着眼,听他无比诚恳地挖自家维修工的墙角。
  苏越心:……
  “总之,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你先专心通关吧。”苏越心尬到猫爪发痒,飞快地说完就准备往树下跳。眼看人就要跳下去,忽又想起一事,回头同情地看向白河,压低了声音。
  “对了,可以的话,今晚门窗都关好点。记得多做点防护,当心报复。”
  白河:哦……
  白河:……啊?
 
 
第二十六章 
  事实上,苏越心有些多虑了。
  那天晚上,白河其实睡得很安详。
  倒不是说那些亲眼目睹自家维修工被挖角的愤怒NPC们没有去找白河的麻烦,而是之前在等待苏越心时,白河用掉了太多了隐身便利贴。在隐身便利贴的副作用下,他能强撑着和苏越心清醒地完成对话就很不容易了。
  后来苏越心想想过意不去,亲自将人送到了大门前,没给其他员工下手的机会,后面还找了个借口,把这部分工作人员都叫走了。
  等到他们找到机会,再摸回来想教训白河时,白河已经躺在通铺上睡得四平八稳人事不知仿若死人,闹都闹不清,更别提吓他了。
  倒是和他睡一屋的黄毛和方阅,被半夜突然出现的脚步声和飘飘鬼影惊得不轻,方阅还在自己被子里发现了一颗带血的牙齿,吓得差点从被子里跳出来,自此再也不敢相信什么“被子是最安全的结界”之类的童话了。
  直到接近凌晨时,苏越心重返屋前大树,顺路来白河他们窗前看了眼,这场闹剧,才彻底消停下来。
  几个在编鬼怪隐去身形,颇不情愿地随着苏越心一路往外走,在看到苏越心又开始爬梯子后,都不由一怔。
  “心老师还要进去啊?”其中一人关切道,“都忙了好久了。”
  “问题有点严重。”苏越心道,“麻烦你们继续守着,别让人出来。”
  在编鬼怪们纷纷点头答应,有人四下张望一圈,又有些不安道:“这次就心老师一个人进去吗?”
  “嗯。我会在里面待一个白天,不适合再找人陪着。如果我明天晚上还没出来,你们就让负责人联络外面,可以考虑先封锁副本了。其余的听你们负责人安排,我和他沟通过了。”
  苏越心坐在树枝上,轻轻一甩尾巴。借着月色,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这一回,不光是四肢,就连尾巴上都包裹上了一块变形白布。
  这样安排效率其实并不算高。但接下去的工作需要在白天完成,白天两区通路又无法触发,基本等于全封闭;而这个副本自行购入的通讯器又都是短程的,没法跨区交流,她暂时也找不到更好的通讯设备……
  看来以后还是得自己备一些。苏越心默默叹了口气。
  她独来独往惯了,以前在这方面还真不太上心思。
  不知想起了什么,她眸光一转,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的窗口看了一眼,眼神微微一动。
  她知道白河也曾在那个窗口待过。
  她想起了白河送给她的那页纸,又想起了白河之前说的一些话,还有别的一些七七八八。然而还不待她细想,她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树枝上。
  眼前场景再度一换,红喜红绸红灯笼,诡异的红色从面前一路延伸开去,铺满了面前的世界。
  苏越心蹲坐在树上,望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静静看了许久,忽而张口吐出口气,抬手蹭了下耳朵。
  “算了吧,有些事,还是一个人做效率高。”
  她自言自语般喃喃着,老实不客气地再次踩上树下女尸的脑袋,一跃跳到了地面。
  另一边,第二天一早。
  白河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一来到堂屋就听到黄毛在绘声绘色地讲他昨晚的遭遇,正好讲到有只黑猫趴在窗口向屋里喵了一声,所有异象瞬间消失那段。
  “方阅他床上本来有颗牙,那黑猫一叫,牙顿时就没了!”黄毛一边说一边用力拍了下方阅,“方阅当场就感动哭了!”
  方阅:“……你才感动哭了!”
  方阅与黄毛又推搡起来,帽帽单手托腮,面露思索道:“你们说的那只黑猫,是不是四只脚上都包着白布的那只?”
  “诶对对,是包了的。”方阅连连点头,旋即想起昨晚帽帽回屋后讲的树下遇鬼经历,恍然大悟,“难道你昨晚遇到的那只也是……”
  “嗯。那猫可酷了,还会说话。”帽帽肯定道。
  “那不就是我之前晚上进迎喜村的时候,遇到的那只咪咪?”阿梨也忍不住开口道,“它超黏人的,还奶凶奶凶。”
  神特么奶凶,搞得好像那个被吓得半天回不过神的人不是你一样……而且也没多黏你吧?
  白河心里默默说着,找了个位置坐下,阿梨望他一眼,又补充道:“白河说了,四脚包着白布的,就是他第一晚看到的那只!”
  “啊?跳不上树那只?不是吧,猫老大明明瞧着挺聪明的啊。”黄毛有些诧异道。
  白河拿早饭的动作顿了下,不知该不该纠正他的称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那只猫会不会是来报恩的?”袁欣把目前的信息整合了一下,兴致勃勃地推测道,“因为白河曾经帮了它一把?”
  虽然目前她是所有人里唯一没有直接和黑猫接触过的,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那只猫产生浓厚兴趣;白河听着她合情合理的推测,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说起来,当时苏越心连着好几次跳不上树,这事他是亲眼见着的。
  不仅亲眼见着了,还亲口跟别人说了。
  不仅亲口跟别人说了,还是当着苏越心的面……
  “……我们不要再讨论那只猫了吧。”白河突然觉得自己早饭都咽不下去了,揉着额角强行转换了话题,“时间有限,我们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搞到那个纸人。”
  听到说起这事,袁欣的神情也变得正经起来。她与帽帽对视一眼,道:“关于这点,昨天我俩已经讨论过了。我们现在想出来两个计划,不过都需要你们帮忙。”
  “两个?”白河眉毛一动,“说说看。”
  “首先,我们觉得可以尝试使用比较和平的方式。我以前在别的副本时,曾以和NPC交易的方式完成了任务,我们这次或许也能这么做。”袁欣道。
  “虽然那个纸人是订做的,但它毕竟还是个商品。既然还没送出去,那我们就有截胡的可能。我们可以和老板谈谈,用钱或者其它东西把它换下来,不过我们还不知道这村里用的是什么钱,也不清楚价格,很可能需要大家凑一下……”
  “不过前提是,那老板真的肯卖。”帽帽插嘴道。
  众人面面相觑,同一个问题不约而同地浮现在他们心头
  “那如果我不肯卖呢?”
  半小时后,纸扎店前,高高瘦瘦的老板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袁欣双手合十,一脸恳求:“老板,你再考虑一下嘛,价格什么都好说的。”
  “不卖不卖。”扎纸匠挥挥手,懒洋洋地赶人,“都说了,这是人家订做的!”
  “他们尾款付了吗?”袁欣不依不饶道,“或者你把他们联系方式给我。如果要违约赔偿的话,我这边替你出。只要你肯把那东西卖给我。”
  “嘿你这小姑娘真是……”扎纸匠估计是这辈子都没听到过这种要求,看神经病似地打量着袁欣,“你家也死人了?”
  这话说得可是老实不客气了。袁欣却诚诚恳恳地解释道:“老板,我和你说实话,这纸人我不是要拿回去烧的。我导师现在正在做纸扎文化相关的研究,我买下这个纸人,是要给他写书用的。你看你这纸人扎得多精致,栩栩如生的,这得花多少工夫啊?就这么烧掉不可惜吗?不如卖给我,我带回去,我们肯定给你保存得好好的,说不定还能给你放进博物馆,那你名气得多响啊。你以后就不是扎纸匠啦,你得叫民间艺术家!”
  袁欣也不知是早就打好草稿了还是张口就来,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她旁边的方阅都挺懵了。
  那个扎纸匠也懵了,呆了好一会儿后还是摆了摆手:“总之,这个不卖!”
  “……好吧。”眼见计划一宣告失败,袁欣再怎么不甘心也只能长叹口气,与方阅对视一眼,不甘不愿地走了。
  那扎纸匠坐在店门口,冷眼望着他们走远,摇头冷笑一声。
  “还民间艺术家呢,就欺负人家没见过世面。”他说着,又低头去忙手上的活,忙着忙着,心中忽然一动,转头一看,人登时懵了。
  只见原本放着秀娘纸人的角落,竟已变得空空荡荡。
  扎纸匠:……
  我纸人呢?我那么大一个纸人呢??
  另一头。
  满头大汗的帽帽一把摘下头上贴着的便利贴,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哇哦”了一声:“刺激。”
  同样刚摘下隐身便利贴的白河淡淡望她一眼,道:“你要是抱着这么个东西继续站在门外,还能更刺激。”
  此时二人已经一路从扎纸铺子跑回了村东头的小屋前。帽帽怀里揽着个脆弱纸人,听到白河这么说,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带着纸人躲进了屋里。
  进屋后,帽帽找了个角落将纸人暂时藏了起来,打着呵欠在屋中坐下,等了片刻,袁欣和方阅才匆匆返回。
  “到手了吗?”袁欣急切问道。
  帽帽揉了揉已经开始往下耷拉的眼皮,困倦地点了点头。
  买不到,那就偷——这就是她和袁欣商量出的完整方案。
  偷窃的计划原本是打算放在晚上进行的,但昨晚屋前闹鬼严重,白河担心夜长梦多,便主动分享了自己的隐身便利贴,将“求购”和“盗窃”两个计划接在了一起。如果袁欣求购失败,那么贴了隐身便利贴的帽帽便会直接带走纸人——要不是为了替帽帽打掩护,袁欣也不至于扯上那么一长串不知所谓的东西。
  作为隐身便利贴的提供者,白河一直跟着帽帽行动,以便随时为她补充便利贴。从扎纸铺子到村头小屋,就算是用跑的,一路过来也要一人也要耗掉三四张,更别说纸人无法共享隐身,还得专门为它贴上几张。
  这样一趟下来,白河原本厚厚的便利贴本都薄了不少。不过都这种时候了,也顾不得心疼不心疼。
  “秀娘在吗?”他急急地问着两人,问完就感到大脑一阵昏沉。
  “还没。”袁欣有些焦急道,“会不会是要等晚上才会出来。”
  “不能等那么久。”白河蹙起了眉,“那扎纸匠发现东西丢了,很可能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可她不愿出来,我们也没办……啊,来了来了!”袁欣话说一半,眼睛忽然一亮。帽帽已经撑不住睡过去了,好在白河还醒着,忙指点袁欣进卧室,将帽帽藏好的纸人拿了出来。
  秀娘的鬼魂看到他们拿回了纸人,果然很高兴——当然这高兴是袁欣说的,白河一来看不到纸人,二来也看不到秀娘,具体怎么个高兴法,他也不知道。
  只听袁欣对空气说了几句,转头欣喜道:“她说她很感激我们,说要好好谢谢我们。”
  白河眼皮子都快粘一起了,强撑着道:“嗯,那你问问她,具体怎么个谢法。”
  袁欣兴致很高地“嗯”,又扭过头去,与空气交流一阵后,声音却渐渐低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再次在白河的耳畔响起,一边说话,还一边轻轻地抓着白河肩膀摇晃:“白河,白河……情况好像不太对……”
  ……嗯?
  白河挣扎着睁开眼,含糊道:“嗯?”
  “她说,她还有个不情之请。”袁欣往后看了一眼,谨慎地压低了声音,“她说,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和心上人再见一面,此愿得偿,再无遗憾……”
  白河:……
  “她的心上人是……”白河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不太愿意承认。
  “就是姚家那个少爷。”袁欣无奈道,“她说他已经去了外地……”
  白河:……
  对,对袁欣她们所见那个时间点的秀娘来说,这个时候的姚家少爷,确实是在外地来着。
  问题是,他们上哪儿去给她找那个身在外地的姚少爷啊??!
  原本已经很明确的思路,因为关键人物一句异想天开般的话,突然又全乱了。
  两个小时后,原本还在村里自由探索的其他人被一一找回。在得知这个噩耗后,他们的脸色比白河好不到哪儿去。
  白河抓紧时间睡了两个小时,勉强恢复了一点体力,面色看着却依旧有些难看。因为藤蔓反噬的问题,副本中的他本就带着几分病色,这会儿看着更是病蔫蔫的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袁欣负责向其他人进行转述,转述完后,秀气的眉头深深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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