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暮最相思——沈庭梧
时间:2021-01-31 09:53:00

  好朋友可不是嘴上说说的……
  乔安暮坐下来,笑着问她这几年过的好不好,在哪里上班。
  沈澜说自己在航空公司,当空姐,忙得脚不沾地,平时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乔安暮听了就笑,说:“各行有各行的难处,你别看陆知希外表光鲜,其实她也跟你一样,一年到头都在忙,要不是她脚骨折了,现在也不可能这么悠闲地坐在我家里。凡事习惯了就好。”
  沈澜瞧了陆知希两眼,笑了:“以前我还以为当明星有多好,现在看到她养个病还要躲着媒体,也觉得没什么了不起了。”
  陆知希一边喝着水一边对她的话表示赞同,“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
  沈澜又说她佩服陆知希多才多艺,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能冲上一线小花的位子,身边好多人都是她的米分,问她一会走的时候能不能跟她拍张照,她好拿去跟同事炫耀炫耀,让她们也羡慕羡慕她。
  这并不违反公司规定,陆知希笑着应了好,一番谈话下来,气氛还算融洽,陆知希也多多少少了解了沈澜,知道她对乔安暮没什么恶意,倒也放松了警惕,说话随和了不少。
  沈澜问了她一些平时好奇的圈内事儿,她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自然转移了话题……聊到差不多,沈澜问起乔安暮眼睛的事儿来。
  她知道一点,但并不清楚详细,乔安暮也猜到她会问,淡淡地笑着说:“几年前出了场车祸,不小心伤了眼睛,之后就看不到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原来是出车祸,其实谁又想失明呢。沈澜不再问了,说起小时候的事来,“我记得我那时候弄坏了你的钢琴,很长时间都没脸见你……我听说那是乔伯伯送你的十岁生日礼物,当时你一定恨死我了吧?”
  乔安暮笑说:“还好。”
  也许当时是有那么一点儿,但事情过了这么久,她早就忘记了,更何况,她爸爸从小就教导她,做人应该宽容,不应该为了一点小事,就记仇记这么久,那样会活得很累。
  她记在了心里,这些年也付诸于行动中,别人对她好,她会牢记一辈子,别人对她的坏呢,她会试着转瞬就忘。
  沈澜在旁边笑,问她:“那架钢琴现在还在吗?”
  乔安暮说在她房间,沈澜说要去看,还让乔安暮弹首曲子给她听,她反正也闲着没事儿,就弹给她听了。
  沈澜看她弹钢琴的时候,完全没有障碍,在旁沉默了很久,等曲子弹完了,她就说她去厨房看看饭好了没有。
  乔安暮只当她是听曲子听的无聊了,想找点事情做,应了好,把钢琴合上后,出去客厅陪陆知希说话儿去了。
  沈澜家世好,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干过家务活,进去看到沈阔在那儿认真地拍蒜头,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喊他:“哥,在做什么好吃的?”
  沈阔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指了指盘子里的肉,“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
  沈澜眉眼荡漾开来:“还算你有点良心,知道心疼我这个妹妹。”
  不过就是刚好买了……沈阔没回她。
  刘嫂端了汤出去,沈澜跨进厨房,左右瞄了两眼,最后与沈阔说:“哥,跟你说件事儿。”
  沈阔打开锅盖,把切好的排骨倒下去,过了下血水,“什么?”
  沈澜从灶台上拣了颗葡萄扔进嘴里,“我跟妈都不反对安暮姐当我嫂子。不过……爸那边是个难题。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沈阔觉得她莫名其妙的,“跟我说这个干嘛?你们反不反对跟我有什么关系?”
  要跟乔安暮生活的是他,而不是他们。
  沈澜被他一噎,差点就咽了颗葡萄籽下去,“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非要这样气我。”
  她把葡萄皮儿吐到垃圾桶里,过去洗了个手,“你不在乎,但安暮姐可能在乎。在一起的两个人的事儿,你难道就不替她考虑考虑?”
  沈阔默然片刻,说:“我有分寸。”
  沈澜还想说点什么,沈阔嫌厨房太挤,赶她出去了。
  客厅,陆知希在跟乔安暮说悄悄话,正好说到沈澜,陆知希说:“沈阔这个妹妹有点颠覆我对空姐的想象,我还以为当空姐的都很端庄秀雅,高贵大方,她倒是长了副小女生的脸,就连性格也比想象中活泼。”
  乔安暮轻轻地笑:“你还不是一样,外人都觉得你柔软和气,极好相处,其实你比谁都记仇。”
  “我陆家又没有当小白花的基因,”她冷哼,瞥了眼厨房,“不过……她今天应该是帮着家里来试探你的吧?你就不怕他们到时候反对你跟沈阔?”
  乔安暮沉吟片刻,“我跟他还没走到那一步呢,没想那么多。”
  “况且不是有句话说,是你的绕地球几个圈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抢也抢不来?顺其自然吧。”
  陆知希隐隐发笑,“不错啊安安,几天不见,乐观了不少啊。看来有爱情的滋润果然不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回来晚了,写的有点急,宝贝们将就看着,明天我再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修的~~爱你们~
  【1.18】修了一星半点小细节,不影响阅读,爱你们~
 
 
第50章 
  沈澜吃完午饭就走了, 沈阔送她出小区,取了车之后,她摇下车窗, 问沈阔:“爷爷生日差不多到了, 爸说要给他好好庆祝, 到时候大伯二伯都会来, 你不会缺席吧?”
  还有一个月就是沈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而沈阔作为他最疼爱的孙子, 当然没有忘记他的生日, 只不过他一向不喜欢那种大肆庆贺的场面, 沈澜怕他借口推托,才会有此一问。
  “到时候再看。”他说,老爷子大寿, 回去他肯定是会回去的,但待多久,还得看情况, “好了, 回去吧,路上小心。”
  沈澜撇撇嘴,转头从后座拿了个礼物袋出来, “这是我从巴黎带的Burberry的围巾, 你帮我送给安暮姐吧。”
  沈阔接了, 跟她说了声谢谢。
  沈澜嘿嘿地笑说:“一家人谢什么。何况我还欠她一架钢琴呢, 等什么时候我赚大钱了, 我一定还给她。”
  沈阔说:“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她估计早就忘了。你也别惦记着了。”
  “她忘了是她的事儿,我记着是我的事。一点也不矛盾。”她看着沈阔, 忽然就笑,“不过我估计也不用送她钢琴,直接买个项链给你们当新婚礼物就得了。”
  沈阔不理她,挥挥手,说:“快走吧,一会儿该塞车了。”
  她咧嘴一笑,说:“我看是哥不耐烦送我,想赶紧回去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吧?”
  还二人呢,屋里有多少人她又不是不知道。
  “你要待就待吧,我回去了。”
  他果真头也不回地往小区去了,沈澜在车上笑得欢快,嘴里嘀咕,“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家里,刘嫂收拾完残局,就跟陆知希告假回了住处,她刚从乡下过来,还很多东西需要整理。
  陆知希在片场很多时候吃的都是没营养的外卖,很久没吃过这么合口味的饭菜了,午饭多吃了两碗,结果乐极生悲,吃撑了,躺在床上摸着肚皮装死。
  乔安暮真怕她这样暴饮暴食会把胃给弄坏,特地去翻了助消化的药给她,她吃了之后,坐在床上不知跟谁煲电话粥,圈内人,好像是来问候病情的。
  她没仔细听,把新雪喂饱之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打算回房午睡,好好补个觉。
  昨晚护士站的呼叫铃时不时响,她还有点认床,睡得并不是很好。
  刚躺下,门口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她知道是沈阔送完沈澜回来了,没有出去,开了暖气,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准备睡个天昏地暗。
  屋子里除了陆知希关着门打电话的声音,到处都静悄悄的,新雪趴在自己的窝里,慵懒地睡觉。
  沈阔过去摸了把它的狗头,引得它抗议地呜咽了几声,又趴了回去。
  它最近掉毛好像有点严重,糊了他一手的毛,他拿扫帚把周围清理干净,进去洗了个手,去了乔安暮房间。
  门没锁,虚掩着,乔安暮还没睡着,听到他轻轻敲门,就让他进来。
  沈阔在她床头坐了下来,躺着并不礼貌,乔安暮要坐起来,沈阔说:“你睡你的,我说几句话就走。”
  她还是坐起来了,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给他。
  沈阔看出她的意思,脱了鞋,上床跟她并排坐着,手伸到她背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乔安暮犹豫了一下,往他那儿靠去。
  房间坐北朝南,光线很好,她睡觉的时候,还特地把窗帘拉开了,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到飘窗上,把整个房间照的十分明亮。
  沈阔把玩着她一撮头发,过了一会儿,才把沈澜给他的围巾拿出来,递给她,“沈澜让我给你的。”
  乔安暮摸到是个礼物袋,疑惑:“什么?”
  袋子里面是个盒子,沈阔把它拿出来,放到乔安暮手里,“你摸摸看是什么。”
  她把盒子打开,用手感受了一下,拿出来,仔细摸了一下,“围巾?”
  “嗯。”沈阔说:“前几天她飞巴黎,特地从巴黎带回来的。”
  乔安暮把围巾对折,系在自己脖子上,用手把另外两边从折好的洞里穿出去,整理了一下,问他:“好看吗?”
  是棉麻的,不厚,不适合在冬天戴,但颜色很衬她的肤色,他说:“好看。”
  乔安暮说:“我很喜欢,替我谢谢她。”
  “喜欢就好。”沈阔低声说,转头凝视她,“我听陆知希说,袁浩白的小叔来找过她?”
  乔安暮抿了抿唇,嗯了一声,“知希会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陆知希从来就不是肯吃亏的人,袁家来者不善,但陆知希也不是好欺负的,况且在这件事上,陆知希还是占理的一方,乔安暮并不为她担心。
  沈阔却忽然与她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大意,把她的房号告诉袁浩白。”
  要不然袁家的人也不会找上门,沈阔一早上都有点愧疚,虽然他知道陆知希耍完性子,气就消了,甚至怕他跟乔安暮闹不愉快,都没跟乔安暮提半句。
  但他觉得,两个人在一起,首先要做的就是真诚和坦白,欺瞒只会让对方越走越远。
  “嗯?”乔安暮并不知道袁家人找上陆知希的根本原因,“你的意思是,因为你,袁佳佳的父亲才会找上知希?”
  沈阔嗯了一声,“可以这么说。”
  他以为乔安暮会替陆知希责骂他两声,没想到却没有,她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难怪今天知希对你的态度有点奇怪,原来是因为这个。”
  沈阔有点诧异,“你不怪我?”
  乔安暮把沈澜送的围巾取下来,慢慢叠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知希应该也没放在心上。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就算没有你,袁家的人想找到知希,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我没记错,袁家应该有人在警局上班吧?”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看”着他。
  沈阔说:“袁佳佳的哥哥,也就是袁浩白的大堂哥,在警察局刑侦科当科长。”
  难怪那天听到陆知希跟经纪人打电话,说是监控视频没了,肯定是被人藏起来了,至于后来又是怎么查到袁佳佳身上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科长这个位子说低不低,说高也不高……比起当省长的陆伯伯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了。
  陆伯伯要是知道陆知希这么被人算计,恐怕他这个刑侦科科长也要坐到头了。
  “袁佳佳的父亲是干什么的?”她有点好奇地问,敢趾高气扬地跑到陆知希病房里来,一定不简单。
  沈阔想了想,说:“是一家跨国集团的老总,但比起你我两家,还稍微差一点。”
  做生意的多少都有些人脉,黑白两道通吃也不是不可能,像她父亲看着很低调,但也认识好些行业的朋友。
  他有这个底气在陆知希面前叫嚣,估计也是觉着陆知希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出点钱就能摆平,却没想到陆知希压根就不差钱。
  她笑,“袁家这回可能要栽跟头了。”
  “怎么?”
  乔安暮把围巾装回盒子里,说:“她家世不错,认识不少比刑侦科科长高点级别的大人物。而且她又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所以……”
  “那正好,让袁家吃点亏,他们才能涨点教训。”
  乔安暮觉得稀奇,“你不替你朋友担心?”
  沈阔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慢慢地摩挲,“袁佳佳不是他亲堂妹,暂时还牵扯不到他身上。”
  手心里有点痒,她瑟缩了一下,沈阔帮她把盒子放到床头柜上去,“就算牵扯到他,那也与我无关。他既然敢利用我,那么付出点代价是应该的。”
  看来这男人也挺记仇嘛。
  乔安暮嘴角轻翘。
  沈阔把她的手拉到唇边碰了碰,“还有一件事。对于我妹妹的突然造访,我没有事先通知你,我很抱歉。”
  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是这个,她眯眼笑:“你也不知道她会突然过来吧?”
  他的确不知道,“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胡闹。”
  乔安暮说:“不怪你。我家里也好久没有陌生人过来了。还挺开心的。”
  沈阔说那就好,她迟疑了一下,问他:“你家里都知道我的事了?”
  她的手有点凉,沈阔把她的手拿下来,放在被窝里,就这么握着。
  “我妈和我妹妹知道了,其他人还没有。”他说,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也没说什么。
  “困吗?要不要睡个午觉再走?”她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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