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下来,跟我坐这儿。”她喊了前面的白振旭一声,指了指驾驶座,跟袁浩白说:“你开车。”
两个男人都一愣,不知她玩哪出,陆知希戴上墨镜,慵懒的躺下来,瞄了眼白振旭:“你喝了酒不能开车。”
白振旭明白过来,微笑着坐到后座去,袁浩白天人交战了数秒,最后还是屁颠屁颠地上去给人当免费劳工,边打方向盘边问她:“陆小姐这是原谅我了?”
陆知希回了他一句“你才小姐”,一把扯过车上的毯子,倒头就睡。
下车的时候,陆知希递了瓶矿泉水给他,袁浩白受宠若惊,为表感激,一口气喝下大半……陆知希眼里闪过一抹精光,晃着不太利索的腿进了公司。
白振旭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着跟上了陆知希,“希儿,可以啊,不动声色报了仇。”
陆知希谦虚:“过奖过奖。”
那水是很久之前她去见个不太友善的制片,白振旭塞到她手里的,放了点东西,足够让他拉上几天了。
袁浩白头一次栽在女人手里,坐在马桶上一边抽纸一边咒骂,蹲了一下午也没出来,到傍晚终于扛不住上了医院。
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油然生出一股生无可恋,照理说他本命年已经过了,怎么还这么倒霉。
他决定要给自己找回点场子,一出院就跑到陆知希所在的娱乐公司,蹲在楼下打算来个守株待兔。
不过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最后被一个好心的前台妹纸告知,陆知希早已飞到美国拍杂志去了。
内心一万匹草泥马闪过,他一气之下,买了张票追去了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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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养几月,胃被养刁,陆知希一到美国就开始严重水土不服,吃什么吐什么,最终以急性肠胃炎被送进了医院,吊了两三天水,才勉强适应过来。
白振旭在旁唉声叹气,说她好好的身体被养成了病猫,是天生的劳碌命,就该跟着他天天清汤寡水,外卖盒饭。
陆知希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平常拍戏赶通告忙得脚不沾地,吃的随便,反倒活蹦乱跳的,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没有,现在才在家养了几个月,反倒养出肠胃不好的臭毛病来了。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人就不能太享受了,一享受就容易出毛病。
身体欠佳,导致拍杂志时频频走神,连续拍了两组都不尽人意,摄影师看出她不在状态,让中场休息给她时间调整。
楼下有咖啡馆,白振旭想给她买一杯来醒醒神,她心中一动,说要自己去,正好趁买咖啡的时间找找状态。
国外疯狂粉丝少,她出门不用全副武装,楼上楼下就隔着十层,坐电梯一分钟不到,她甚至没让白振旭跟着。
美国生活紧凑,又是工作日,咖啡厅坐着的人不多,她寻了个室外的位子坐下来,点了杯最普通的美式咖啡。
楼下行人匆匆,有拿公文包,有抱孩子的,还有停下来拍照的,生活气息很浓。
她嘴角微勾,正准备低头喝咖啡,余光忽然瞥见个熟悉的身影,端咖啡的手一顿,笑容慢慢在脸上扩大,丢下咖啡,站起来,扬眉朝他走过去,“徐医生,好巧。”
刚结束一场惊心动魄的手术,徐归远眉宇还含几分疲倦,双手抄在呢子外套,脸上带着闲散和漫不经心。
听到陆知希清亮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她明媚的笑脸,也跟着笑起来,“陆小姐,好巧。”
“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一种缘分。”陆知希指了指自己对面那个空出来的位子,展颜一笑,“不如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
徐归远迟疑片刻,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咖啡上来,秒表正好指向正午,一切都刚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陆知希的番外就到这儿了,应该看得懂吧?哈哈,再解释一下吧,大纲中陆的官配是徐,与袁有点儿牵扯……说白了就是三角恋。因为是配角,就不多写啦。
嗯,还一章男女主的番外,估计是甜的?
要过年啦,写的比较慢,争取农历新年前写完?
哈哈,手残,大伙儿别等,什么时候想到了就过来刷一下,兴许就更了~
爱你们~
第74章 番外三
证是在5月20号扯的, 在民政局排了很长的队,出来太阳当空。
乔安暮握着手里的红本本,斯条慢理地给乔父打电话, “爸, 我结婚了。”
乔父刚把车开出自家车库, 听到这话, 一个急刹车, 惊了副驾座上的秘书。
秘书一脸懵逼地望着他, 他歉意地笑笑, 用口型说, 今天可能不能开车了,拉开车门下来,坐到后座上, 才重新把手机拿回耳边,不惊讶,但诧异:“什么时候的事儿?”
“两分钟前。”她声音听起来淡定极了, 说话时, 还特地往沈阔身上瞄了一眼,“没别的意思,就想跟你分享一下我人生中重要的时刻。”
乔父在慢慢消化这个事实, 乔安暮吐字如珠:“其他都还没定, 等定下来再告诉你。改天带他回来见你, 你注意身体。我先挂了。”
乔父:“……”
沈阔对她这干净利落告知家长的态度, 表示目瞪口呆, “……你这么说,你爸会不会觉得太草率了?”
乔安暮扬了扬手里的红本本,眉眼一挑, “我爸?”
沈阔很上道,立马改口:“咱爸。”
乔安暮笑了,告诉他:“之前你跟我求婚的时候,我就跟他打过招呼了。”
她之前没跟沈阔提起这些,沈阔不免有点诧异,“那他那时候是同意还是反对?”
他语气有点郑重其事,乔安暮决定跟他卖个关子,“你觉得呢?”
沈阔这回有点沮丧了,乔安暮这人吧,不喜欢拐弯抹角,有把握的事儿肯定是直接说出来的,她这么反问,就说明有点不确定。
感觉出他的沉默,乔安暮笑了起来,“沈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才来考虑这个问题,有点太晚了吗?”
她又晃了晃手里的红本本,“毕竟这已经是既定的事实。”
就像……她也没问沈父的态度一样。
“说的有道理。”沈阔牵着她的手,“反正你都已经成为我的沈太太,再追究这些完全没有意义。”
晚上,他也打了个电话告知沈母,沈母很替他开心,拿手肘撞了撞躺在她身边装死的沈父,“喂,咱儿子跟安暮扯证了。你不说点什么?”
沈父把头转到另一边,继续看他的杂志,倒翻的杂志暴露了他的心思,沈母笑,跟沈阔说:“家里很替你们开心。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如果有用得着妈妈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啊。”
“可能要过一阵子。”沈阔停顿了一下,看着楼下的灯火,“我想等她眼睛好一点再说。”
沈母倒也赞成,笑着说:“好,妈知道了。有时间带她回来吃饭,许久没见,妈挺想她的。”
沈阔应了好,又给沈老爷子去了电话,沈老爷子就比上头的几位激动多了。
“臭小子,可以啊!速度这么快!”老人家眉飞色舞,说起话来中气十足,“既然结了婚,就是我们沈家的人。你可对人家好点儿。要是被我发现,你没照顾好她,我打断你的狗腿。”
“爷爷……”大喜的日子,放什么狠话嘛。
“我会照顾好她的。”他保证,开的免提,乔安暮在旁边听到了,忍不住笑,“我怎么感觉你的家庭地位好像降了一个等级。”
沈阔挂了电话,唉声叹气,“没办法,我家重女轻男。从我爷爷那辈开始,就主张女儿富养,儿子贱养,至于媳妇……得宠着护着让着。夫妻要是吵架了,错的肯定是男人。”
乔安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家这传统挺好啊。”
对婚后生活很有保障!
“必须的。”男人颇为自豪,“要不然怎么会让你嫁给我呢。”
啧啧,越来越不要脸了。
…………
婚后的生活似乎跟婚前没多大的差别,照样该上课的上课,该去店里的去店里,除了……
去医院的时候多了个人陪,这个人会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一堆;
早午晚多了个人提醒她吃药,一日三餐会监督她吃好;
每天早上有人叫她起床晨练,傍晚有人陪她一起遛狗;
看着没什么不一样,其实仔细想想,改变的还挺多的。
自从变成已婚妇女以来,就连店里人都觉得她比以前开朗滋润了,她通常都是一笑而过,直到有一天,她被叶贝贝拉着去称体重……足足重了五公斤。
她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滋润了。
晚饭自然而然吃的少了些,沈阔在旁看她吃没两口就放下了,皱眉询问她是不是饭菜不合口味。
乔安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帮着他把碗筷收拾了。
沈阔很疑惑,总觉得她有什么时候在瞒着他,不过他没急着问。
直到第二天,第三天,她照样吃的不多,沈阔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了。
离去医院复检还有大半个月,他提出要提前带她去医院,并且仔细地做个全身检查。
他郑重其事的模样,让乔安暮疑惑,“怎么忽然想起让我做全身检查?”
有句古话说,小病小痛多的人,一般没什么大毛病。
乔安暮就是这一种,这几年,她几乎每个月都会跑一趟医院,稍微有点毛病都能被很快发现,病治好。
她自认自己的没什么大毛病的,全身检查这种事,可以不必要做。
沈阔见她态度排斥,这才说了实话:“我是看你这几天胃口不怎么好,吃的很少。所以……”
乔安暮正在喝水,听到这话,差点呛到,等缓过来,一张脸难得涨红了,“……那个……我吃得少其实是因为……”
沈阔洗耳恭听:“嗯?”
再窘迫的样子他也看过了,她索性直说了,语气有点儿沮丧:“这些天贝贝总说我胖了,开始我还没怎么在意,直到前几天去称体重,发现整整重十斤。”
沈阔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所以沈太太,你这几天吃得少,是想要减肥?”
莫名的觉得她有点儿可爱怎么办?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沈先生,十斤呢。”
这才半年呢,就重了十斤,以后还得了。
她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点儿……不忍直视。
沈先生很淡定地搂住了她的腰,顺便在她腰上轻轻捏了一把,丈量了一下十斤的厚度,“说明我这段时间把你照顾的很好,我感到很自豪。”
她更沮丧了,沈阔亲了亲她的脸,笑容迷人,“沈太太,你难道忘了很久之前陆知希跟你说过的一句话,我是怎么回答的?”
“什么?”
“你什么样子都好看。”他提醒。
乔安暮立刻就想到,那是陆知希说她太瘦,他回答她的话。
“胖成猪你也喜欢啊?”
沈阔干脆说:“你全身上下就没有我不喜欢的。”
“……”
事情好像在向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乔安暮成功止住了话题。
后来沈阔从网上找了个体重标准表,照着她的体重和身高,给她推算了一遍,最终得出标准的结论,这才阻止了她非常幼稚的减肥行动。
…………
七夕那天,某人带她出去浪,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也不知吃错了什么东西,吐的很是厉害。
沈阔不顾她的反对,直接把人送进了医院,一番检查过后,得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
沈阔记得很清楚,医生穿着白大褂,带着眼睛,看起来很年轻,但说起话来气力很足,特别是在骂人的时候,阴沉着一张脸,像极了他父亲沈毅。
他拿着张报告单走进病房的时候,隔壁床住着的那个吃了芒果过敏的小女孩不小心打翻了玻璃杯,她妈妈一边刀子嘴豆腐心地骂她不长记性,一边弯下腰去捡玻璃。
乔安暮就半躺在床上,正拿着保温瓶喝热水,似乎觉着他们母女相处方式很奇特,还转过头,很认真地去看,并没有注意医生的到来。
医生把报告单仍在床上,很严肃地对他开骂了,“患者不注意,你这个做丈夫的怎么也不替她注意?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不省心了,怀着两个孩子还敢乱给她吃东西。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好。”
他自个也没比他们老多少,就是乔安暮和沈阔看着比较年轻,加上今天过节,穿得比较幼稚。
莫名其妙被骂一顿,沈阔心里当然不好受,他一向很注意她的饮食,不敢给她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今天七夕就吃了点牛肉,这都是平时她爱吃,并且能吃的。
他张嘴就想反驳,但听到他后面那一句话,他整个人都傻掉了,多沉稳的一个人,活脱脱跟个二愣子一样,傻傻地望着医生,“……您……刚刚说什么?”
医生生起气来,横眉倒竖,“我说什么?我说你太太怀孕六周,双胞胎,你还给她吃这么臊的食物,活该吐到进医院!”
这话说的毫不客气,不过沈阔并没听出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怀孕六周,双胞胎这几个字。
“安暮,我们……有孩子了。”他一把上前,抱住了乔安暮。
乔安暮还虚弱着呢,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手里的保温瓶差点就掉床上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似乎也有点开心,“嗯,我们有孩子了。”
医生看这对激动到不行的小夫妻,连连叹气,“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不注意。赶紧转妇产科做个详细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