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要是见不得血腥,那这世界上恐怕没人能见血腥了吧?
“罢了, 王兄既然开口,本宫岂能拒绝?”长公主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是有些头疼。
东方岭微微颔首, 清冷的眸子朝着冯岁岁的方向轻瞥, 见她额头上渗出的薄汗,他抿了抿唇,收回了目光。
“此事便如此定下了, 由本王做媒, 届时本王亲自登门拜访镇国公, 商议两人成婚之事。”
长公主没有说什么, 撇了一眼地上的侍卫, 朱唇轻启:“拉出去乱棍打死,尸体扔在乱葬岗。”
说罢,她对着东方岭又微微点了点头:“再过十日, 便是上元节。听闻惠贵妃搞了一个新奇的舞曲,叫什么小虎......哦,对了,小虎乐队。届时王兄可不要像往年一般缺席。”
东方岭漫不经心的回道:“本王知晓了。”
红水被长公主的亲信拉出去鞭尸,侍卫鬼哭狼嚎的也被押着拖了下去。小五一脸痴呆的瘫在地上念念有词的自言自语,而癞皮老汉被放开后,嘴角带着白沫扑向衣衫褴褛的小五......
屋子里的人都走了,冯岁岁站在门外的台阶上听见了屋内传来小五的阵阵哀嚎。
她晃了晃身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冯云云被砍了手指,应该会萎靡一段时间。而小五虽然不知道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躲不过嫁给这癞皮老汉,一辈子凄凄惨惨的命运。
短时间内,应该没人再找她麻烦了。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和离王退婚。
冯岁岁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她却不怎么在意。
如果她没记错,原主被玷污后,想尽一切办法挽回自己与离王的婚约。不过不管原主怎么挽回,都效果甚微,离王是铁了心要退婚。
直到在上元节的小宴上,舞女中混入了一批前朝的刺客,意图行刺皇上。原主拼了命才抓住了这次的机会,在刺客将剑快要插进皇上的胸口时,原主扑了上去。
刺客的剑被她的身子打偏,剑尖在她的脸蛋上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那道痕迹从额头向下,几乎贯穿了她整个脸庞。
侍卫将宫殿上的刺客全部制服,皇上被原主这种奉献牺牲的精神所打动,感动的问原主想要什么赏赐。
原主捂着哗哗冒血的脸蛋,挣扎着将自己想尽早嫁给离王的心情提了提,皇上二话不说便直接将娶亲的日子定了下来。
就是这样,原主用毁容的代价,嫁给了离王。
而离王对她这种行为厌恶极了,毕竟娶了她就相当于还顺带送了他一顶青青草原。他堂堂一个未来要成为天子的男人,怎么甘心受此屈辱。
冯岁岁叹了一口气,她要是想要退婚,恐怕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不过,她还没有这么大的牺牲精神,就算救皇上,她也不可能用自己毁容当代价。
为了区区一个离王,一点都不值得。
手臂上又是一阵扎心的疼痛,冯岁岁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轻声的呻.吟出声。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逞强?”
冯岁岁转身,看到了东方岭。
她无奈的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刚才谢谢你啊。”
东方岭却不吃她这一套,眉头紧皱的看着她:“本王在问你话。”
冯岁岁勉强的扶着柱子,下了台阶,她一阵眩晕,险些摔了过去。
东方岭身子往前一探,猛地拽住她的手臂,眉间有淡淡的怒意:“你真是铁石心肠。”
冯岁岁想说些什么,眼前却突然一白,她身子无力的软了下去。
东方岭将她捞进怀中,指腹按在她的脸侧摩挲两下。他眯了眯眼睛,生出一种淡淡的挫败感。
世人都惧他怕他,避他如瘟神,只有她不怕也不躲。
世人皆笑他怜他,见他双腿残疾,便将他当做废人。而她看着他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没有讥讽,没有怜悯。
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不在意离王,也不在意他。
*
冯岁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
在她一边被映月喂药,一边听着翠荷数落的时候,她无意识的摸了摸唇瓣。
他唇上冰凉的触感,淡淡的药香,似乎留存于她的唇齿间,就如同刚刚发生过的事一样......
“小姐!您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翠荷气的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刺猬。
“啊?”冯岁岁猛然回神。
翠荷见自家主子这个模样,心疼又生气的跺了跺脚,嘴巴鼓成了个包子:“小姐!您知不知道安平郡王把您送过来的时候,都快要吓死我了!”
冯岁岁可怜巴巴的看向映月,希望映月能替她说句公道话。
映月轻咳一声,将喂得差不多的药碗放回了桌子上,学着翠荷的样子,叉着腰道:“小姐!您知不知道您昏迷了两天,快要将我们吓死了?!”
冯岁岁:“......”
“好吧,我错了。”她撇了撇嘴,低下头认错。
“小姐错在哪里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不该昏迷两天?”冯岁岁试探着问道。
映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柔声道:“我和翠荷姐姐都听说了,小姐错在不该自己去面对,您这样让我们很愧疚,也很担忧。”
“是啊!我就说小姐怎么会让我们去帮那个娇气包找东西,您这分明是想支开我们!”翠荷点点头,应和道。
冯岁岁把被褥盖在了自己脸上,身子缓缓的向下滑去,闷闷的声音从被褥里传来:“对不起嘛,让你们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翠荷叹了口气,还想说什么,被映月的小手拦住了。
“翠荷姐姐,咱们下去吧,郎中说让小姐多多休息。”
两人走后,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冯岁岁将眼睛露在被褥外,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她那日亲东方岭,全是药效作怪,现在她一点也记不清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记得他唇上淡淡的药香。
东方岭会不会认为她是个轻浮的人?
这要是在现代,亲一口可能算不得什么,毕竟她原来也没少拍吻戏。
但在这个世界,古代人都那么封建,她一个有婚约的人,还是跟他侄子有婚约的人,跑去亲她未婚夫婿的叔叔......
这也太刺激了吧>_<
冯岁岁想到这,羞涩的把脸埋进了被褥,两条腿一蹬,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她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嗷的一声嚎了出来。
也许是疼痛感让她头脑清晰了一些,她逐渐冷静了下来。
管他怎么想,反正她也跟他没有什么。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和离王退婚。
上元节不像今日的春宴,春宴只要是家里有些权势的,都可以去参加。而上元节则是在皇宫举行,出席的人大部分都是皇权贵族,再加上密谋行刺的刺客,她若是不好好准备,没准一步走错,小命就没了。
冯岁岁许是因为喝了药的缘故,一双眼睛像是粘了502胶水一般难受,她缓缓的合上一直打架的眼皮子,迷糊前的最后一点意识让她嘴中念念有词的说道:“离王......”
退婚。
一个黑影从窗户翻了进来,正好听见她临睡前的自言自语,脸色唰的一下就黑成了锅底灰。
冯岁岁这一觉睡得十分别扭,她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噩梦。她梦见自己正在美滋滋的吃火锅,来了一个看不清脸的服务员,笑的阴沉沉的端上来一盘活章鱼。
她解释自己没点这个,服务员就变了脸,拿着活章鱼就塞进了她的嘴里,那章鱼的触角在她嘴里来回的搅动,吸得她舌头生疼。
那滑腻的触感,让清醒后的冯岁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为了让自己忘却那个阴沉的笑容,冯岁岁裹上厚重的衣裳,带着映月和翠荷两尊大神,出了红药居。
“小姐,今日虽然出了太阳,却还是冷的,您的身子骨还没好......”翠荷欲言又止的劝道。
冯岁岁拍了拍她的肩膀,站在明月湖的桥畔上,望着远方逐渐融化的冰渣子,心不在焉的调笑道:“翠荷,你不去西天取经真是可惜了。”
翠荷撇了撇嘴:“小姐你又胡说什么,我好端端的去什么西天。”
冯岁岁没有接话,疑惑的看着不远处朝着明月湖走来的男子。
他一身青袍,头束金冠,脸上带着温和无害的笑容,迈着缓和的步伐,不急不缓的朝她走来。
“他是谁?”她纳闷的问道。
翠荷瞥了那男子一眼,低声回道:“那是三小姐的表哥,李姨娘她娘家表亲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冯云云要卷土重来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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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霸妖界多年的女魔头苏年年,可谓是让六界都头疼的存在,谁知道她睡个觉的功夫,就被天雷为民除害的劈成了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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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号渣女系统:请宿主为她们逆天改命,让男主对你求而不得,转辗反侧,最后因得不到你而抱憾终身。
大魔头·苏年年【微笑】:呵呵,男主是什么东西?我从不和渣渣谈恋爱。
#一不小心把反派大佬都攻略了#
#渣女无情,提裤忘人#
#你爱多坏就多坏反正都没我坏#
世界一:被虐待的农家女X身娇体弱二世祖
世界二:被俘虏的女将军X黑心黑肺太子殿下
世界三:被炮灰的公主殿下X丧尽天良东厂大总管
世界四:被废弃的冷宫皇后X暴虐冷血摄政王
世界N:……
第42章 大醋坛子
冯岁岁点了点头, 转了个身,把脸扭到了别处。
“小姐,您可别被他这无害的外表给骗了。”翠荷凑了过去, 小声道:“这莫少爷可是个四处留情的浪荡子, 不光如此, 他可坏的很, 小姐要离他远一点。”
冯岁岁挑了挑眉, 语气毫无波澜:“哦?怎么个坏法?”
“莫少爷家里经商, 这京城里一小半的产业都是他家的, 几乎要将整个京城的生意都垄断了。他就是个富硕的二世祖, 成天不是去逛窑子的路上,就是去赌场的路上。他十一岁的时候,那通房的丫鬟两个手都数不过来。后来大一些了, 因为样貌俊郎,烂桃花十分的多,前些日子, 他还将好几位富家小姐的肚子同时都搞大了。”翠荷解释道。
冯岁岁撇了撇嘴, 如此看来,这莫少爷倒是与配种用的种马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本来那些富家小姐的家人都报了官,欲跟莫少爷要个说法, 结果就因为他家里银子多, 生生的将此事压了下来。”翠荷脸上带着一抹厌恶, 缓缓说道:“还有前几日, 一个寡妇挺着八个多月的大肚子, 上门去找他负责,他直接让守门的下人将那寡妇打了出去。可怜那寡妇命运多桀,被活活打的小产, 没熬过几日便丧了命。”
听到这里,冯岁岁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若是说他四处留情,倒也还不是无药可救,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但他将一个即将生产的孕妇打的流产,这可就不是单单的爱玩了,都可以称得上是变态至极了!
“还有啊,他和三小姐两个人也不清不楚的呢。”翠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和冯云云又有什么关系?”她纳闷的看着翠荷问。
“上个月我去厨房拿膳食的时候,无意间看到莫少爷躲在花园假山后面,一手抚着三小姐的头发,一副随时要亲上去的模样,吓得我赶快跑了。”翠荷回想起来这事,就忍不住掉鸡皮疙瘩。
冯岁岁本来心情还有些沉重,一看翠荷那有趣的模样,一下就被逗乐了。刚想说上她两句,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下久仰大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果然是......”
他话说到一半,冯岁岁便转过了身,看到了那个翠荷嘴中的浪荡子莫少爷。
只见莫少爷看到她转过身的正脸后,眼角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两下,顿了一会,才勉强想起来把话说完:“果然是不同凡响啊。”
冯岁岁嘴角的笑容凝住,在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她今日的妆容还没有前几日春宴上的夸张,也至于如此大惊小怪,真是没见过世面。
而且明明人家这话都是恭维的,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
“呵呵。这便是在京城里大名鼎鼎,名声卓著的莫少爷吧?”冯岁岁勾起嘴角,不紧不慢的反讽道。
莫少爷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她这是在骂他吗?
谁不知道他在京城臭名远昭,若不是他祖辈经商富裕,恐怕他早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他有些生气,他这般才俊公子主动与这个丑不拉几的女子搭话,她不感激涕零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相讽?!
简直是不知好歹!
莫少爷本欲挥袖离去,在转身的一刹那,他却突然想起了表妹的嘱咐......
他忍了忍,强逼着自己站住了脚,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意:“小姐客气,在下不过一介平头百姓,哪里来的什么名声。”
冯岁岁冷哼一声,见他还不走,歪着脑袋露出一个顽劣的笑容:“莫少爷自谦了,听闻少爷的人缘可是在京城顶好的。”
听见她这话,莫少爷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脸上的笑意也带上了几分张扬:“在下祖辈经商,时间久了,总是能混些人缘的。就像安平郡王这种皇亲贵族,在下也是能在他面前,说上几句话的。”
听到她提起东方岭,她如死水一般的脸上,出现了片刻的愣神。
他认识东方岭?
听他的口气,两人的关系还很熟?
她认真的想象了一下东方岭与莫少爷把酒言欢的样子,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是吗?那看来莫少爷的人缘是真的很好了。”冯岁岁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一脸天真的说道:“难怪就连寡妇和大家闺秀都接二连三的上门去寻莫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