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太子白月光带球跑了——小舟遥遥
时间:2021-01-31 09:57:38

  皇帝落座后,淡淡扫了圈下首,今日他心情不错,遂色也不似往常那般淡漠严肃,眉目舒展,朗声道,“免礼,都?罢。”
  众人纷纷谢恩?身,重新落座。
  不?时,崔后和景阳长公主也入了席,裴元彻抬手道,“今日是子满月宴,是大喜事件,诸位爱卿不必?礼,都尽兴吃喝,不醉不归。”
  音落,宫人们端着美酒佳肴鱼贯而入,乐师与舞姬们也都入场表演助兴。
  宣儿听舞乐声,好奇睁着大眼睛去看。
  裴元彻看着直乐,转头对顾沅道,“你瞧,这?家伙看得眼睛都不眨。”
  顾沅看他无比自然地抱着孩子坐在龙椅上,压低声音道,“还是将他给我抱吧,你这样抱着不像。”
  裴元彻摆手,“没事,?家伙沉,你抱久了会手酸,朕抱着就好。而且这个位置视角好,正好让下面人都看看咱们儿子模样生得?俊。”
  见他满脸骄傲,顾沅哑然失笑,再去看宣儿,那?家伙稳稳当当靠在他父皇怀中,惬意很。
  父子俩这般好,她也不再?说。
  前世宣儿那般渴望父爱,这辈子裴元彻想宠着他,那便由着他宠,等孩子晓得事了,再严厉点管教也不迟。
  丝竹管弦靡靡,歌舞曼妙笙笙,酒过三巡,台下宾客见皇帝兴致高涨,向冷肃脸上有频频展笑意,也都不再拘谨,纷纷敬酒恭贺,变着花样恭维着。
  若放在平日,他们这般奉承,定然要被皇帝个冷刀子瞪膝盖发软,可今日不样,他们越夸?皇子,皇帝越发采飞扬,毫不掩饰他对?皇子宠爱与重视。
  就在?氛高涨时,忽然,台下有人发皇帝衣服湿了——
  “是酒洒了?”
  “呃,好像不是酒水,是?皇子……尿了?”
  “天爷呐!”
  台下臣眷们惊诧睁大了眼,?皇子也忒大胆,竟就这般尿在了皇帝身上。
  顾沅扭头,也发裴元彻那暗红色绣团龙纹锦袍肉眼可见濡湿了大块,偏生那干了坏事?家伙还毫无感觉,见着自家母后看自己,欢喜朝自己母后笑,嘴里“呀”高兴叫着。
  顾沅无奈看了这卖乖?不点眼,又看向裴元彻,有些尴尬道,“走吧,同去后头,我给他换件干净绸裤,你去换件袍子。”
  裴元彻看着被尿湿袍子眉头都没皱下,只伸?根修长手指轻轻点了点宣儿额头,笑骂道,“好你个胆大包天?子,还好意思笑,当着这??人尿□□,等你长大了看你害不害臊。”
  宣儿眨了眨亮晶晶眸子,以为父皇在跟他玩,笑得更开心了。
  “好了,别玩了,先去换衣裳。”顾沅提醒道。
  裴元彻这才揣?宣儿,随着顾沅道往后殿走去。
  台下臣子们都看傻了,当着这??人面被尿了身,皇帝非但没黑脸,甚至还笑模笑样,全程眉头都没皱下,这……这未免也宠了。
  满月宴上这?个?插曲,让朝堂众人更加明晰了解皇后母子在皇帝心头地位。
  之后宴会切顺利,直至亥时,夜深雾重,这才尽兴散宴。
  夜深时,馨香幔帐里,裴元彻搂着顾沅绵软身子,俩人都没说,黑暗中片静谧。
  为这满月宴折腾了整日,顾沅又累又困,上下眼皮打着架,可偏偏她身旁人并无睡意。
  他搭在她身上手抱得更紧了些,脸也悄悄凑过,英挺鼻梁蹭着她耳垂,炽热呼吸轻拂过她肌肤。
  顾沅半阖着眼,迷迷糊糊,语调因着困倦而透着几分娇?慵懒,“你别乱动了,不然待会儿还要冲凉水。”
  身后人微微僵,半晌才道,“朕只是单纯想抱抱你,没想那档子事。”
  顾沅确没感觉有?东膈着她,就暂且信了他,懒懒嗯了声,轻声道,“那就睡吧,你今日应当也累了,明日还得早?上朝呢。”
  听她轻柔平和嗓音,裴元彻心口荡,将她搂得更紧。
  顾沅无奈,“你底睡不睡。”
  裴元彻没说,只将脸埋在她脖颈处。
  顾沅眸光微动,敏锐察觉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强忍着睡意,思忖片刻,问道,“你怎?了?”
  良久,他低哑嗓音才传,“再过不久,朕可能要离开长安阵子。”
  顾沅意识也清醒过,沉吟片刻,偏过头问,“为何?”
  黑暗中,裴元彻面容严肃,沉声道,“戎狄频频侵扰北境,这年更是变本加厉,在凉州城杀人放火,掠夺财?,丝毫不将我大渊放在眼里。我们与戎狄之间不可避免有场大战,朕决定御驾亲征,将那群蛮夷逐回草原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又坏了,手动感谢这些天投雷和灌营养液的小可爱,鸽鸽鞠躬~
 
 
  ☆、105、【105】
 
  在裴元彻说完御驾亲征后, 床帏间安静了许久,久到他?怀疑顾沅?否睡了过去。
  良久,她才低声道, “按你之前与我说的,前世与戎狄之间的战役应在十一年后, 怎么这辈提前了这么多?”
  裴元彻与她交代往事时,特地提过?渊与戎狄的这一场?战——
  戎狄内乱, ?王□□巴篡位杀父即位, 取得汗位之后,□□巴东灭胡,征楼兰、乌孙等二十多个小国, 控制了域?部分地区。
  然而,□□巴并?满足, 一直对?原锦绣膏粱之地虎视眈眈, 最开始?频频骚扰试探, 后来听闻?原皇帝失去挚爱的皇后痛?欲生,一蹶?振, 且朝?太落入水?, 落得个病弱之, 觉得?渊这?气数将尽的征兆,便趁此机会?肆举兵进攻渊朝边境。
  那场战役打得很?艰苦, □□巴率领三十万精锐骑兵,兵分五路, 从东南北?分别攻打。
  戎狄打到肃州时,谢纶带兵在⿴百里之外的秦州抗敌,景阳怀着第二胎,行动多有?便, 只好留在肃州等他归来。
  ?曾想没等到谢纶胜战归来,倒等到一队戎狄精兵连夜包围肃州城。
  城???些残兵老将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一见到戎狄攻来,惶惶,鸡飞狗跳,城?部分官员甚至举家逃跑,或?准备开门投降。
  景阳闻讯,怒?可遏,提着剑就杀了个投降派官员。
  血迹未干,染红她的绣鞋,她紧握剑柄,挺着?肚,站在肃州城官衙门口,眸光坚毅的对城?百姓宣告,“我,?渊景阳长公主,谢国公之妻,今日在此发誓,肃州城在,我在;肃州城亡,我亡!”
  之后,她换上盔甲,亲自上城楼指挥防御,与那些戎狄精兵死扛。
  幸亏肃州地势好,易守难攻,双方周旋了七天七夜,期间景阳的肚还见了红,险些没保住胎。熬到第八天,谢纶带着援兵杀了回来,解了肃州之围。只?景阳那胎到底受了惊,生下个病猫似的小女儿,一年四季汤药?没断过。
  那一年,裴元彻御驾亲征了,还在戎狄军队里落了个“索命阎罗”的名号。
  那段时间,他本就因着顾沅自尽的事烦闷,偏偏戎狄还来给他添堵,气得他牙痒,便决定亲赴前线,杀敌泄愤。
  战场上,他跨骏马,手握长刀,浑有使?完的劲儿似的,杀敌如切瓜砍菜,一场打完下来,盔甲之下的衣袍?被敌的鲜血浸透。
  ?过这些血腥的,裴元彻?会与顾沅讲。
  他安慰着顾沅,一派云淡风轻,“别担,朕前世御驾亲征能杀得他们屁滚尿流,这辈一样能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滚回草原。那些蛮夷头脑简单,?足为惧。”
  顾沅并未经历前世的?战,但戎狄?打到了肃州城下,景阳?被逼到披甲登城的境地,可见当时战况之紧张,规模之宏?。
  “与戎狄的战役一下提前了这么多年,可见这辈的许多事?与上辈?同了。”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偏过头,神色严肃,“你别将御驾亲征说的这般轻松,骄兵必败的道理你应当比我明白。”
  裴元彻坐起来,说这??安慰你才这般说的,面上却?敢反驳,只头道,“你说的对,朕记着。”
  顾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决意要去了?”
  裴元彻浓眉挑起,“沅沅舍?得朕去?”
  顾沅一噎,借着透过幔帐淡淡的微光,瞪了侧的男一眼,“跟你说?事,你严肃些。”
  “朕很严肃。”
  “.......”
  顾沅抿了抿唇,旋即平静的了头,淡定道,“在军政方面,你自?比我看得更长远,你既然决定要去,定然有你的道理,你要去就去。”
  裴元彻朝她那边凑过去了一些,“你答应了?”
  顾沅觉得他这话有些好笑,“你?皇帝,你想御驾亲征,哪里需要我答应。”
  黑暗?,裴元彻的手悄悄的抓住她柔软的手指,一一握紧温热的掌里,见她没挣脱,他黑眸微动,喉结上下滚了滚,嗓音有些发紧,“朕除了?皇帝,还?你的夫君,?我们儿的父亲。这样?的事,自然?要经过你同意的。”
  听到这话,顾沅头有那么一瞬间的触动。
  虽然?想承认,但?可否认的?,回长安的这?半年,裴元彻潜移默化的在影响她,他融入她生活的滴滴,渐渐地成了她目前生??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扯了扯嘴角,觉得自己真?太?争气,竟这般容易软。
  轻晃了⿴下脑袋,她低声问,“那你?概何时出发?”
  “最慢一月,最快十五天后。”
  顾沅微征,小声呢喃了一句“这么快”,顿了顿,又问道,“那?概何时回来?”
  裴元彻捏紧她的手,嗓音磁沉,“一旦打起战来,何时结束很难确定。朕只能向你保证,会速战速决,早日回来与你和宣儿团圆。”
  “前世你御驾亲征,打了多久?”顾沅问。
  裴元彻迟疑片刻,答道,“十一个月。”
  顾沅垂下眼帘,静了片刻,她转头看向裴元彻,“?算太久。这回你若打十一个月,回来宣儿?会喊你父皇了。”
  幔帐内光线昏暗,裴元彻看?清顾沅的神色,她的语气平淡,令听?出她的情绪来。
  他胸口闷得很,一会儿想着,她???觉得他抛下了她们孤儿寡母?管?顾,所?高兴了?一会儿又想,她应当?高兴的吧,他出去打仗,她有一段时间可以?用见到他,她之前说他在她面前晃得烦,?在他要了,她能清静……
  无论她高兴还??高兴,裴元彻越想越堵得慌。
  薄唇微动,他刚想问个清楚,话还没到喉咙,就见顾沅扯过被往上一盖,重新躺倒,说道,“睡吧,其余事明日再说。”
  裴元彻听她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忍再搅她睡眠。
  他躺下来,将被盖好后,侧去搂顾沅,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丝,“嗯,睡觉。”
  怀?的阖上眼,没多久,便坠入沉沉梦乡。
  夜深静,明月清辉遍洒。
  翌日,顾沅醒来后,坐在床上出了许久的神。
  裴元彻要御驾亲征了。
  自古以来?少皇帝御驾亲征,或鼓舞士气,或积攒威严,或收拢,对于士兵及百姓而言,皇帝御驾亲征?件好事。
  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危险重重,若只?待在营地布兵排阵倒还好,若?提刀拿剑上场杀敌,保?准有个好歹。
  按照顾沅对裴元彻的了解,这男骨里嗜杀,他很有可能亲自上阵……
  思及此处,顾沅抬手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眉。
  他若?真死在了战场,某种意义上她自由了,就算离?开这个皇宫,但带着儿当寡妇太后,日过得?会差吧?
  这念头刚冒起,她又摇了下头,?行,那男若?就这样死了,那宣儿岂??没有父亲,这辈又有缺憾了?
  ⿴个想法在脑?打架,渐渐地,里那杆天平偏向了“她?想裴元彻死”的想法。
  当天夜里,裴元彻来凤仪宫用晚膳。
  饭毕,顾沅拿出几匹男样式的布料摆在了他的面前。
  她乌黑的眼眸定定的看向他,淡声道,“你选一个。”
  男微怔。
  他本以为她?要给宣儿做新衣裳,可当视线一一扫过那些布料,发?那些布料的颜色和花纹?比较成熟,?适合小婴孩的鲜亮,反倒?成年男适合穿的,?由得压低了眉眼。
  她这?要给谁做衣袍?
  抿了抿薄唇,裴元彻掀起眼皮,狭长的凤眸深深看向顾沅,语气低沉了几分,“你这?要给宣儿做衣裳?”
  顾沅道,“??。”
  闻言,裴元彻的眸色暗了几分,那她还会给谁做衣裳?
  她父亲?她兄长?
  虽说给家?父兄做衣裳?算?么,可?……她?没给他做过衣袍。
  裴元彻又?禁想起去年?秋在扬州,顾沅说了要亲手给他做一套新衣服,他兴致勃勃的挑了许久的布料。
  后来,没有新衣裳,她只赠了他空欢喜一场。
  “挑?出颜色么?”
  顾沅温软的嗓音将他思绪拉回。
  裴元彻嘴角绷直,强压下头酸涩,没细看,随手一指,“就这个颜色吧。”
  顾沅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匹玄青色的料。
  她想了想,斟酌道,“玄青色??错,但颜色深了些,而且我记得你的衣袍?多??这个色。你要?要换一个颜色试试?”
  见裴元彻面露诧色直直的望向她,她颇为?自在的挪过脸,小声咕哝道,“当然,你若?就喜欢这个颜色,那就随你,反???你穿。”
  “沅沅,你让朕选布料,?要跟朕做衣裳?”
  “嗯。”
  “你亲自给朕做?”
  “嗯。”顾沅想,这男今天问题好多。
  何为喜从天降?裴元彻觉得,此刻便?了。
  倏然,他站起来,双手一伸,一把就将顾沅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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