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什么?在那样的情况下你还能保持理智没有挥动魔杖,不得不说你很机智,要不然陋居就在地图上被标记出来,任何人都会随时出现在门口。”韦斯莱夫人带莉莉来到她的卧室,挥了挥魔杖,一只小小的医药箱飞了过来,她拿出绷带和补血剂,“你们身上带着综丝,魔法部时刻安排监视着你们,谁知道那里又隐藏着多少食死徒。过来,把衣服脱了吧。”
“那,斯内普教授呢?您也不怪他吗?”莉莉攥着衣角,站着没动。
她没理会莉莉的羞涩和抗拒,一把掀开她的衣服,细细的清理着,“他是为了救莱姆斯,那个食死徒的魔杖对上了莱姆斯的后背,只是打偏了,乔治都看见了。”
韦斯莱夫人的手柔软温暖,后背的伤仿佛瞬间愈合了,这让莉莉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不过我还是很生气,他怎么会那种黑魔法呢?”韦斯莱夫人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善,“我们试过很多办法,乔治的耳朵再也长不出来了,这种黑魔法你可不要跟他学。”
“我没有,夫人。”莉莉立刻说,“教授他从来没有教过我黑魔法!”
“好了。”韦斯莱夫人给绷带打上一个结,合上药箱,“换件衣服再下去吧。”
等莉莉换好衣服来到楼下时,客厅空无一人,哈利在厨房里喊她,“我们在这儿,莉莉。”
“斯内普教授呢?”
“你刚和韦斯莱夫人去楼上他就走了。”赫敏说,“卢平说出去送一送他。”
哈利和罗恩站在一扇窗户后面,伸着头朝外看,莉莉走过去好奇的问,“你们在干什么?”
“你过来看。”
哈利说着就让开位置,窗外的花园里,正站着卢平和斯内普。罗恩的手中还拿着一只伸缩耳,贴着窗户缝,他们听到了外面两人的交谈声。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对吗?”
“我不知道。”
“我相信我的直觉,对哈利来说这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更危险的事——”
“我不想浪费时间听你对别人的事匆忙下的结论。”
“可是你也很关心哈利,只不过是用是你的方式。”
莉莉看了哈利一眼,他怔愣了会儿,然后做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呕吐鬼脸,罗恩一脸不屑,“卢平一定是吃错什么了才会这样说,如果斯内普关心你,一定是关心的想削掉你的耳朵!”
“你不仅身份多,想的也不少。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真希望我们在月圆之前都不要再见面了。”
“我对你说过谢谢你吗,西弗?”
“……不需要。”
莉莉忍不住笑出了声,斯内普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谢谢你,西弗。”
“卢平说的什么意思?”
罗恩问,他收起伸缩耳,斯内普已经离开了,卢平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你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吗?”莉莉问哈利。
“我拿到了邓布利多的魔杖,”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魔杖,“那晚在巴沙特的房子里,我的手臂被大蛇咬了一口,魔杖跟着飞走了,我念了召唤咒,然后这根魔杖就出现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不是被我的召唤咒召唤来的,总之等我发现时,它就已经在我手里了。”
赫敏和罗恩显然已经听哈利说过这件事,一脸平静的看着老魔杖。
“我用它发射了两个魔咒,凤凰社和魔法部的人都检查过——”
“魔法部?”
“是金斯莱和霍普珂克,他在魔法部禁止滥用魔法办公室工作,也是凤凰社的人,他坚称魔法部根据综丝查到有两个未成年巫师在戈德里克山谷使用了魔法,一个是你,另一个是我。”
“可这根魔杖是邓布利多的啊?”魁地齐世界杯的黑魔标记和莫芬冈特记忆都证明,魔法部只能根据魔杖来判断发射咒语的人是谁,正因为这个漏洞,小巴迪克劳奇和汤姆里德尔才会用不属于自己的魔杖发射黑魔标记和杀人。
“它现在属于哈利了。”赫敏说,“我手里的书太少了,我找不到一丁点儿这方面的信息,我希望霍格沃茨的图书馆里有能解释魔杖易主的书,我们必须要尽快弄明白,虽然我还是不相信死亡圣器真的存在,但魔杖是最不可能被隐藏的一件圣器,它的存在最广为人知,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这一次,罗恩最先跟上赫敏的思路,他喘息着,被吓到了,“神秘人抓走了制杖人奥利凡多,他迟早会知道这根魔杖……”
第118章 第 118 章
“我可能不会和你们一起回霍格沃茨了。”哈利轻声说。
“这次还是用七个波特的方式吗?”罗恩兴奋的说,“我也想参加,乔治和弗雷德现在忙的不可开交,赫敏,我们顶替他们两个的位置!至于你,莉莉,斯内普那个老家伙一定不会让你冒险的,所以你就别想出风头了。”
“笨蛋罗恩!”赫敏悲哀吼了一声,然后看着哈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你不回霍格沃茨打算去哪儿呢?”
“随便去哪儿,也许是戈德里克,那里曾是我的家。”哈利沉默了会儿,“斯内普成了新校长,霍格沃茨很快就会被神秘人控制,我说过他正等着我自投罗网。而且,我知道我没看错,就是邓布利多救了我,我要先去戈德里克山谷找他,他一定还活着。”
罗恩和赫敏担忧的看着他,莉莉吃惊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哈利猛的看向她,“邓布利多真的还活着?”
“我——”莉莉连忙摇头,“人们为邓布利多举行过葬礼,哈利。”
“这句话什么意思,莉莉,你是不是又知道些什么?”赫敏尖锐的问。
“所有人都知道邓布利多被贝拉杀了,哈利,你是亲眼看见自己被邓布利多救走的吗?”
“是的,那晚就是他救了我,不止是我,神秘人也看到了。”哈利点头,“再后来,卢平他们就到了。”
莉莉想了想,也和赫敏罗恩一样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哈利,是不是卢平和金斯莱他们把你从神秘人手中救走的呢?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复活石都无法将死去的人复活啊。”
“对!你提醒我了,是复活石!”哈利激动的说,“邓布利多就是利用了复活石,他真的出现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神秘人眼中突然出现的惊恐!”
“那既然你认为邓布利多还,嗯,‘活着’,神秘人也看见了,那他会不会也和你一样,以为邓布利多还活着,如果是的话,就当我们赌一把吧,他一定不敢去霍格沃茨,因为他最怕的人就是邓布利多。”
“我们还要找魂器呢,你忘了吗,哈利?”罗恩提醒道,“拉文克劳的冠冕就藏在霍格沃茨,没有你,你觉得我们能找到吗?就算找到了,没有你,你觉得我们知道如何才能摧毁它吗?邓布利多只对你说过魂器的事啊。”
哈利闭了闭眼睛,他已经把知道的关于魂器的事全都告诉过罗恩他们,他不知道冠冕藏在哪儿,邓布利多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如何销毁魂器。这一刻,他突然对邓布利多怨恨起来,他太神秘了,他早逝的哑炮妹妹、他和臭名昭著的格林德沃的关系、他研究死亡圣器,他还说了那句令无数麻瓜和巫师惨死的“名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这些真实的邓布利多都是在他死后才一点一点被人揭示在哈利眼前。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为数不多了解邓布利多的人,甚至在看过丽塔斯基特的书后还坚持这个观点,直到他去了戈德里克山谷,他才意识到他一点儿也不了解邓布利多。
他的面前是一条漆黑但又清楚终点的路,邓布利多就是那盏曾照亮又熄灭了的灯,鼓励着欺骗着他往前走,甚至还说出“死亡是通向生的唯一途径”这种鬼话。
“所以,你为什么决定不和我们一起回到霍格沃茨呢?”赫敏总结似的问。
哈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可以反驳的话来,他转身上楼,他不想再和伙伴们掰扯霍格沃茨是否还安全的问题了,他决定放弃了,就算现在伏地魔闯进陋居把他抓走都行,他们迟早会有一战——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他不认为幸运的那个人是自己;
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预言已经说了,他必须得死;
只有一个人能生存下来:看,这就是他注定的结局。
远在陋居的另一块土地上,伏地魔也在思索着邓布利多没有真正死亡这件事,和哈利不同的事,邓布利多还活着对他来说是一道异常棘手的难题。戈德里克的山谷里躺着一具邓布利多的尸体,这是他亲自检查过的,带走哈利波特的也绝对不是邓布利多的幽灵。还有他的魂器纳吉尼身上的伤,那样严重古怪,也只有邓布利多才能做到。
那么,邓布利多会不会也是知道了另一个伟大的魔法秘密,就和他的魂器一样呢?
他那张蛇脸上闪过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惊慌,“这不可能,他软弱,更没有胆量。”
可邓布利多死前已经发现了他永生的秘密,摧毁了他精心藏匿的魂器。
“他做不到!”他高亢冷酷的笑了起来,“你告诉我,爱能征服死亡,可是你看,爱不能阻止你躺在地下渐渐腐烂。邓布利多,在永生这条道路上,谁都没有我走得远。”
而你,只能暗自选择将自己的灵魂和肉|体剥离开来,继续存活下去。
你和曾经的我有什么不同?
他又拿出那张破碎的相片,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成难看的颜色,他拂去血迹,然后认出了相片里的人——是戈德里维奇记忆里的小偷,他一直再找的那个小偷。
伏地魔忽然畅快的大笑起来,高亢的声音惊的鸟雀四下飞散,他压下心中的无尽欣喜,召唤了他最忠诚得力的斯内普。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还活着。”
“主人……”斯内普的心猛地一跳,他抬起头,茫然的说,“我杀了他,主人,您见过他的尸体。”
伏地魔满意的看到他的仆人眼底的恐惧和害怕,“西弗勒斯,虽然你是个高明的巫师,但这次你失败了。”
“我不明白,主人。”斯内普的心慢慢的落回原处,他没在伏地魔的身上察觉到危险,相反,他的主人眼睛里闪着红光,斗篷沙沙作响,似乎还发生了一件比邓布利多还活着还要重要的事。
“你的确杀了他。”伏地魔高亢冷酷的笑了,“我该感谢你,西弗勒斯。”
“我——”斯内普咬紧牙关搜肠刮肚的寻找合适的话来回应这句感谢,“我愿意为主人做任何事!”
“你用不着说这句我耳朵都听出茧子的话了,你对我还很有价值。现在,回霍格沃茨做你的新校长,把我们的小朋友看好。”
“主人,凤凰社的人不会让波特回到霍格沃茨,他们已经知道是我杀了邓布利多。”
“不,他会回去的。”伏地魔轻声说,“你忘了我说过,邓布利多还活着。”
暑假的最后几个星期里,哈利一直想办法不和莉莉他们单独相处,他恼火他们看他时欲言又止的表情和眼中的担忧,仿佛他是一个正处于青春期的正在闹无知的少年,而事实上,他这短短十六年经历的比绝大多数作古的老人都还要丰富惊险。
“嘿,我们去院子里玩一会儿魁地齐吧!”罗恩推开门,哈利闭上眼睛,可罗恩还在门口等着,他翻身坐起,抓起一堆脏兮兮的魁地齐球袍,“都脏了,我先把它们洗洗再说。”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在楼梯上,他又遇到了金妮。
“玩魁地齐吗,哈利?”
“哦,不,不了,我要先去洗球服。”
金妮只好让开道路,厨房里,芙蓉正在和韦斯莱夫人讨论她和比尔的婚礼,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韦斯莱夫人在厨具和蔬菜中间忙来忙去,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啊,哈利!”韦斯莱夫人大声的说,被打断话的芙蓉有些生气的看了哈利一眼。
“还有脏衣服吗?快点拿下来,明天就要返校了,我总和你们说要提前把行李收拾好,哎呀,袜子都只剩一只了。”
“我,韦斯莱夫人,我决定——”
“亚瑟从部里接了一辆汽车,凤凰社和傲罗们都会保护你。”她眨了眨眼,又对着芙蓉挪挪嘴,压低了声音对哈利说,“快接我的话,哈利。”
“啊,是吗?那太好了!”哈利结结巴巴的话令韦斯莱夫人十分不满意,他心一横,“韦斯莱夫人,我决定不回霍格沃茨了!”
“你说什么?”
韦斯莱夫人和芙蓉都惊讶的看着他,哈利低下头,在勇气和不舍消失前飞快的说:“我不能回去,就算神秘人没有守株待兔,可他知道我在霍格沃茨的话,城堡里的每个人也都会有危险。穆迪已经牺牲了,我不想再有人因为我死去。”
“你多虑了哈利,我们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再说,你不回霍格沃茨去哪儿呢?独自流浪吗?那疯眼汉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韦斯莱夫人说。
哈利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像掉进了一个泥潭,他针扎着想往上爬,却越陷越深,脚下是一片朦胧的光,他不知道掉下去会不会摔得粉身碎骨,头上只有一条铺着毒荆棘的漆黑|道路。
哈利不由得想起了邓布利多,如果邓布利多还在的话,一定会给他一个好建议,因为邓布利多总是知道答案。
“你真的打算离开我们吗?”罗恩来到了一楼,“你疯了吗?没有赫敏你绝对撑不了两天。还有莉莉,你不是一直担心她被马尔福骗了吗?你走了,她就会嫁给马尔福。”